他知道,于味喜欢这样。 虽然种种充满攻击性和侵.占性的行为让于味都不像一个omega,但因为他是于味,所以怎样都没关系。 天地良心。 西西拉尔并不是跟人学坏了。 他只是心随意动而已。 大概恋爱能教人重新做人吧。 于味的手指被带上了那截紧致柔韧的腰,虽然从体型来看,更像是他依偎在西西拉尔的怀里,但从背后却能看出是于味更具主动性。 在西西拉尔的手要松开的时候,他勾上了对方的手指,缠进了指缝,另一边在他的侧腰上缓慢的摩挲移动。 这里画着他的图腾。 碰上去的时候好像能产生微妙的链接感。 两人的手指若即若离的缠在一起,摸上这朵绣在西西拉尔腰上的花。 在起伏的时候,汗水会滑过这个地方,久久都不愿坠落,好像花上最晶莹的露珠,重新活了过来, 每到这个时候,于味会俯身在上面落下一个吻,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花上的汗珠舔干净,再伸出手抓住这截腰,手心覆盖在尖锐的花蕊上。 感觉到于味眸中的暗色还有那只越来越过分的手,西西拉尔的喉咙有些干渴,腰间的肌肉立马绷紧。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这已经不是当初那具自如自在的身体了,上面沾染了别的痕迹,刻下过烙印,所以只要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总能轻而易举的给出相应的回应。 西西拉尔抿了下唇,抓着于味的手不让他再动,看向前方的目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了下来,浑身都看似不动如风,呼吸却微微有些发乱。 于味依旧泰然自若又游刃有余,即便被抓住了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他优雅而从容,唯有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弧度。 3 如此甜腻又缠.绵的氛围落入了另一个人的眼中。 杯里的酒喝尽,开场舞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自由的搭档舞者时间。 待约瑟威斯和韦莱退场之后,新的邀请开始,聚光灯也变成了更有氛围感和明亮的吊灯。 高挑的男性omega走到于味的身边,绅士的邀请他,“能请这位小朋友和我跳支舞吗。” 于味看向面前这个衣着不如何华丽却高贵的让人收不回目光的男人,安静的没有说话。 对方迎上他的眼神,笑容温和而优雅。 短暂的停滞过后,于味轻声道,“我的荣幸。” 他将手搭进对方的手心,朴素的干草戒指让对方的眼眸闪动了一下。 待人离开之后,西西拉尔才恍然想起什么,那个男人…… 西西拉尔的身边一落空,立即就有omega来邀请他,但都被他拒绝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于味的身上。 即便于味不在他身边,他也是只为于味留守的骑士。 于味被牵到了舞台中央,他以为对方或许会跟他说什么,但对方真的只是邀请他跳了支舞,且十分绅士又富有涵养,浅金色的长发在灯下熠熠生辉,俊雅的面孔温和又不失成熟稳重。 刨除他的性别,他是个极具个人魅力的男人。 哪怕是于味也总是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虽然在他发现这点后他就会刻意地移开目光。 而发现他这个行为的男人只是温和又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这是一个非常宽容的长辈,但绝对不软弱。 四周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都逐渐被他们吸引的收不回目光。 哪怕没有聚光灯,他们也像是将光环都加诸在了自己身上。 这也是于味第一次在另一个人面前被掩盖了光芒。 全程他都是被带着完成了一支非常优雅的舞。 退场的时候,对方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他,温柔地说:“很高兴认识你,于味。” 他面色平静地垂下眼眸,轻声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多里格瓦先生。” 对方一顿,随即笑了,世上的所有光华恐怕都不及他这一刻。 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人光是周身的气度就足以掩盖任何美丽精致的面孔。 两人适时的分开,同时转身离开,谁也没有回头,像两条平行线,刚刚的相交已经算做结束。 多里格瓦只有一个继承人。 那是拥抱,也是告别。 于味回到西西拉尔的身边,看到他,西西拉尔立马不自觉的绷起身体,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西西拉尔先生,吃完饭我们就回去吧。” 【……】 对方还真的把这里当餐厅了。 西西拉尔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见他面色如常,什么也没问,只是说了句,“好。” 在另一边昏暗的角落深处,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转身离开,一缕耀眼的金发探进了光中,其中能看到身戴佩剑的高大身影垂落着一条空荡荡的手臂。 没有左臂之后,这把佩剑再也没摘下,即便那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再也没出过鞘。 …… 回去的路有些漫长,这场宴会在中途停止了,因为有一位omega突然发.情,意外泄出了信息素,在混乱中,西西拉尔和于味及时在中途退场。 路上西西拉尔一直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他,他故意当做不知道,不说话也不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西西拉尔才纠结地问了他一个问题,却是问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你不知道吗。”于味侧头看向他。 西西拉尔一愣,回想起他与于味的初见,那天各种各样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好几个alpha的信息素差点刺激的他要去攻击对方。 只有中间出现过一股馥郁芬香的味道,只知道那股味道很好闻,他立马清醒过来,但只短短一秒就散去了。 再回想下去,便是于味鲜血淋漓地站在窗中的画面,他不愿再想了。 看到西西拉尔的神色,于味笑了一声。 后面西西拉尔没有再问,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还是自己不愿意再提。 于味本人对于这件事毫不在意,总归他也是要去摘除腺体的。 因为他完全接受不了omega的发.情反应,那种渴求的感觉每每想起都让他觉得分外恶心。 但西西拉尔没能闻过他的信息素味道,还是有些可惜。 回到家之后,西西拉尔挽起袖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去清理花圃了,大抵是想找些事情来排解一下心里的情绪。 站在那块草坪中,回过头就是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他面上有些发烫,匆匆地扭过头。 其实现在他还有些落不到实处的虚无感,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自己的omega。 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将在战斗,直到他的生命消亡。 这样普通又平凡的一切反而显得遥远而珍贵。 西西拉尔的眼眸柔和下来,他弯下腰,摘下一朵破土而出的野花,嫩红的颜色还有些稚嫩,在这些茁壮又高直的花束中显得脆弱又渺小。 这朵花如果别在于味的耳朵上,应该会很好看吧。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醇厚的酒香,是葡萄酒的味道,清甜的果香与芬芳的花香混杂在一起,浓郁芳香,馥郁绵长。 他转过身,手里拿着那一朵花,看向了踏着月色而来的于味。 对方还穿着那件红白色的礼服,金丝描边,华贵又艳丽。 随着他走近,那股酒香逐渐变得浓郁起来,好像连空气都带着迷离微醺的气味。 这是他的信息素味道。 西西拉尔的心口猛地被撞了一下,那股酒香渗进了他的心里。 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于味真的会去做。 这是于味找到的和他信息素最像的葡萄酒了,但还是少了点醇厚和那种引人沉醉的浓香,显得有些单薄,风一吹就容易散。 “西西拉尔先生,我的信息素,你觉得还满意吗。” 他眉眼弯弯的对他笑,样子温柔又迷人。 西西拉尔往前走了一步,滚动着喉结,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他只是深深地看着他,将手上这朵娇嫩的野花轻柔地别在了他的耳朵上。 于味眼眸微动,抬头看着这个男人认真而又专注的面孔。 随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种更为厚重的情绪逐渐填满他的胸口。 有时候沉默反而会将思绪的浪潮卷的更浓厚。 他在西西拉尔的眼睛里看到了爱。 真奇怪,爱怎么会让人看见呢。 爱,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的眼睛里呢。 那双眼睛,怎么会住着他呢。 “于味。” 听到西西拉尔的声音,他恍然间回过神,眼眸一动,竟忽然落下了一滴泪。 他抬手擦去自己的眼角,低头看着自己的指腹,一滴一滴更为晶莹的泪珠掉落下来,好像天空下雨了。 可天上明明没有乌云。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了,他脸上面无表情,泪水却盈满了他的眼眶,滚落的泪珠湿了他的脸颊。 有时候就是某一刻,这样沉重的情感就出现在了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时间段。 一种无声的冰冷感好像让他抽离了这具身体。 透过时光的长河,他在西西拉尔的眼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个遥远又陌生的自己。 他不叫于味,他叫陈邬。 …… 十年前母亲和情夫将父亲从楼上推下去摔死了,继父威胁他不准说出去,母亲让他别怕,以后她会保护他,他也会有新爸爸,这是他和母亲的小秘密。 如果他说出去,他就会失去母亲。 他太害怕了,所以一直不敢说,后来长大之后母亲又出.轨了,继父知道之后又将母亲杀了,装在行李箱里带了回来,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可继父却警告他不准说出去,要不然他的下场就会和他的父亲一样。 后来继父让他住进了母亲的房间,让他穿上母亲的衣服,涂上母亲的口红。 那天晚上,对方让他穿上母亲最爱的那件红色睡袍去找他,他没有照做。 “我没有杀人。” 于味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前方,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说:“我没有杀人,是他想要侵.犯我,威胁我,在搏斗中他自己失手将刀扎进了身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有杀人。” 他抬起眼,眸中是一片冰冷的坚定。 2526遍体生寒,好像真的出现在光线昏暗逼仄的审讯现场,隐约间还听到了锁拷碰撞的声音。 他冷静又镇定地讲述事发的经过,并且坚定的给出结论。 他没有杀人,他始终如一的坚信着自己。 可事实是,他亲手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捅了三十一刀。 也是这样的面无表情,冷静又镇定。 2526忽然有些难受,那样鲜血淋漓的画面仿佛连鼻尖都是黏腻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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