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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鹊羽叹了口气回道：“我们在高松病院。” 挂了电话后凌鹊羽静静看着病床上苍白的脸还有那根回血的点滴管，眼角湿了，他咬紧了牙，胸口闷得难受。 原来他没打算隐瞒，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凌鹊羽又接连打了自己几个巴掌，脸上留下不规则的血印连手指也泛出淤青，一声声清脆的声音惹得附近的人都不禁抬头看向他。 杨云杉到了医院跟医生聊了一会儿就把凌鹊羽揪到了天台，留下殷夕随陪着韩清霜。 “你打了他？”杨云杉低吼，凌鹊羽被一拳打倒在地上，他眼神绝望爬起来低着头不作声。 “你不知道他原来经历过什么吗？你跟他玩这个？”杨云杉的拳又一次挥上去，凌鹊羽因为推力退后了几步，站稳后又走到杨云杉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他知道，然而他做了同样的事，韩清霜那时候该有多疼多害怕，他无法想象。 “我操！你是哑巴吗！”杨云杉继续一拳一拳砸向凌鹊羽，俊朗的脸上血迹斑斑，挺立的鼻尖挂着赤色的汗珠，但凌鹊羽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他摸了摸眉尾的小骷髅确认它还在，喘着粗气一次次爬起来站在杨云杉面前。 好痛啊，心脏像被轧成肉渣一样痛，打在身上的每一拳都不及它一分。凌鹊羽知道韩清霜不会怪他，他甚至会笑着跑过来抱他，他笑了只会更痛，凌鹊羽定定地看着杨云杉，以往对他的怒意此时烟消云散，只想他代替韩清霜把淹没自己的悔意打散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窒息感也可以减少一些。 杨云杉打得指节发酸，背脊也渗出汗珠，他解开了衣领，平日里一打三都不觉得累，今日竟打孩子打得有些乏，杨云杉气不打一处来，稍作喘息再次挥起了手。 “哎哎哎，你干嘛呀！”殷夕随跑了过来拉住杨云杉，“清霜说不是他打的。”殷夕随又贴近杨云杉的耳旁说：“清霜说是他自己抓的，我看着也不像是那个。” 殷夕随看了一眼狼狈的凌鹊羽，又对杨云杉说：“你气也出了，先下去看看清霜。” 殷夕随再看向凌鹊羽说：“小凌啊，你去洗洗脸，清霜着急找你呢。” 凌鹊羽点点头，快步走了。 凌鹊羽粗略地清洗了一下脸，看着镜子里面伤痕累累的脸，疼痛竟一点也没减轻心里的愧疚。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振作，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朝病房走去。 韩清霜睁开眼的时候没看到凌鹊羽显得很惊慌，他猛地坐起来看着四周的环境，医院让他害怕极了，手上的针在慌乱中也被拽掉，流了一手的血。 殷夕随就去卫生间洗了个毛巾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左手鲜血淋漓的韩清霜光着脚站在地上，他连忙跑过去扶住韩清霜，脱了衣服按住他的伤口。韩清霜就像只炸毛的小猫，触电一样弹开，眦着牙恶狠狠地看他。殷夕随俯身轻声说：“霜霜别怕，我是你云杉哥哥的朋友，我叫殷夕随。” 韩清霜看了一眼殷夕随手上的毛巾有种莫名的信任感，他停止了挣扎却也没有说话，他惊慌地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凌鹊羽的身影，眼眶瞬间就红了。 殷夕随见状赶紧解释：“凌鹊羽跟你云杉哥哥去办手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韩清霜虽然听话地坐到了床上，但仍是紧张得浑身颤抖。 “霜霜，他打你了？”殷夕随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韩清霜面前说，“还是说你们玩得太过了没注意分寸？” 韩清霜猛地摇头说：“他没打我，也没欺负我，这都是我自己抓的。” 殷夕随皱了一下眉，小心翼翼地问：“可是你那个伤……” 韩清霜有点不好意思道：“是我没准备好。” 护士帮韩清霜清理完伤口仍不见凌鹊羽回来，韩清霜脸上布满了不安，情绪开始失控，殷夕随跟护士打了声招呼就跑上楼找人。 杨云杉先凌鹊羽一步到达病房，韩清霜看到两人进来时并没有凌鹊羽，突然就哭了。 “他只是去卫生间了。”杨云杉无奈地说。 韩清霜哽咽道：“他去什么卫生间要去那么久……” 话音未落，凌鹊羽走了进来，韩清霜瞪大了眼睛。走进来的男人头发湿着，眉钉旁边的皮肉裂开滲着血，眼角淤青，嘴角也破了，虽然清洗过但大大小小的伤痕清晰可见，韩清霜想都没想就下床扑向他，没成想落地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站在床边的杨云杉一把拉住他，韩清霜猛地推开，刚站起来就被凌鹊羽搂在了怀里。 韩清霜知道肯定是杨云杉打的，也很明白原因，他没说什么，只是很心疼地看着凌鹊羽说：“你快去处理一下伤口。” “我不疼，我蹭你的药你帮我抹吧。”凌鹊羽用额头抵着韩清霜的额头说，“你还疼吗？” 这时耳边响起了殷夕随清脆的声音，“哎哎哎，两位，我们还在呢。” 韩清霜伸手搂住了凌鹊羽的腰看向殷夕随说：“你习惯一下吧。” 殷夕随翻了个白眼走到杨云杉旁边抓起他的手说：“爸爸，你疼吗？我也帮你上药吧。” 杨云杉瞪了他一眼说：“滚。” 韩清霜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家了，杨云杉和殷夕随也在他们下榻的酒店安顿下来。 凌鹊羽洗完澡就被韩清霜摁在床上抹药，他跪坐在凌鹊羽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凌鹊羽哪里受得了这个，他低声说道：“今晚不行。” “为什么？我还有一个没受伤呀。”韩清霜委屈地看着凌鹊羽，“你不想试试38度的我吗？” “韩清霜！”凌鹊羽真的生气了，低吼了一声。 韩清霜低头不语，凌鹊羽放低了声音说：“霜霜，你知道吗，今天一整天，只有杨云杉打我的时候我心里稍微好过一点。” “他下手也太重了。”韩清霜抬头一脸的心疼。 “不，不够，”凌鹊羽托起韩清霜的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霜霜，今天这事儿就是我不好，不管发生什么我也不能那样对你。” 韩清霜坐直了身体悠悠地说：“我以为你喜欢那样，我就想给你。” “霜霜，你不能这样惯着我。”凌鹊羽摸了摸韩清霜的脸，“很疼吧？” 韩清霜摇摇头，他认真地看着凌鹊羽问道：“我喜欢的，你都会给我吗？” 凌鹊羽想都没想就回答：“会。” “那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韩清霜丢出了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继续说，“所以你没错，我也没错，只是我们都太在意对方了。我后来想了一下，你是听到我跟云杉哥打电话了吧？你以为我要瞒着你去做什么所以生气了对吧？” 凌鹊羽点了点头，韩清霜继续说：“所以呀，你生气了也要说。不过……”韩清霜咬了咬唇，贴近凌鹊羽的耳朵说，“哥哥好猛哦，虽然疼但也有一点点舒服，我喜欢。” “今天就是我不好，”韩清霜坐直了身体，脸颊潮红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洗完澡的时候身体莫名很兴奋，我想要做点什么，我想着做一次再跟你说的。” 操，好想要他。 凌鹊羽压抑着燥热，他定定地看着韩清霜。韩清霜把手伸进了凌鹊羽的衣服，抚弄着胸肌上的突起轻声说：“哥哥，真的不要试一下吗？网上都说感觉不一样的。” “你还想进医院？”凌鹊羽无奈，他被摸得一阵麻，但理智让他冷静了下来。 韩清霜想了一下说：“那你不要动，我自己动，我不舒服我就停行吗？” 凌鹊羽郁闷地揉了揉眼睛，把韩清霜摁倒搂在怀里，“快睡吧，我困了。” “我觉得小小羽没有困，它还顶着我呢。”说罢韩清霜就伸手要去摸，被凌鹊羽抓住压在了胸前了。 “你再不睡我真生气了。”凌鹊羽用下巴抵着韩清霜的头顶说。 韩清霜无奈地应了声“好吧”，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凌鹊羽却久久都还醒着，他细细地回忆着遇到韩清霜之后的种种，他是一朵绚丽又飘渺的花，摇曳在胸腔带来一股说不上来的疼痛。他把韩清霜又搂紧了一些，只有紧紧的把他圈在身边痛感才会减轻一些。 “霜霜，我好像真的得了一种离开你一点就会难受的病。”
第37章 暖 韩清霜于殷夕随而言，是一根耿耿于怀的刺。但聪明如他又怎会察觉不到杨云杉对韩清霜更像是一个老父亲养女儿，宠归宠却从未干涉“女儿”的感情。殷夕随什么都明白，但杨云杉半夜接到电话便连夜赶去国外这件事，他控制不住地醋意横生。 这浓厚的酸在他第一眼看到真的韩清霜那一刻消失了一半，美丽也许是有魔力的，病床上苍白的脸也掩盖不了他的清丽淡雅，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杨云杉的情愫。殷夕随呆呆地看着，脂玉般的皮肤上覆着晶莹透亮的露珠……不，那是汗，殷夕随晃了晃脑袋，想也没想就跑去便利店买毛巾想帮他擦。 晚上杨云杉掏出韩清霜的药膏喊他去上药，殷夕随不解地问道：“他怎么知道的？” “他可能看到你的手了，这种勒伤他很熟。”杨云杉拉着殷夕随的手，边抹药边悠悠地回答，“他还嘱咐我，对嫂子好点。” “嫂子”两个字让殷夕随怔住了，杨云杉继续说道：“他不好意思跟你说话，让我跟你说，谢谢你的衣服和毛巾。” 殷夕随想起背包里那个慌乱中没派上用场的毛巾，虽说待人以善并不是为了夸奖，但对方有所回应亦是暖心。 殷夕随一直就觉得韩清霜好看，他不是那种让人嫉妒的而是让人想靠近的漂亮，他像一池清澈透亮的水，有种让人平静的魔力。 这天韩清霜穿着黑色大号衬衫和黑白图案短裤，头上还戴着毛茸茸的猫耳朵，殷夕随看呆了，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地连忙在行李里找了个带铃铛的项圈递给韩清霜，“霜霜，给你这个。” 韩清霜大喜道：“我正好忘了带这个，谢谢啊。” “霜霜，你这耳朵毛真亮，哪买的？”殷夕随说着就揽上了韩清霜的手臂。 “我把链接给你，那家还有尾巴呢。”一见如故的俩人目无旁人地聊了起来，刚去退完房的凌鹊羽和杨云杉远远就瞧见了。 “霜霜，尾巴我教你……”殷夕随正说得起劲，就被杨云杉拎着衣领拽开了，被瞪了一眼的殷夕随立马乖乖地跟在杨云杉后面走。 韩清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凌鹊羽搂在怀里，“他叫你什么？霜霜？” 韩清霜觉得这微妙的气氛尴尬极了，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岔开话题道：“哥哥我饿了，我们先去买早餐吧。” “别扯开话题，他叫你霜霜？你俩还靠那么近……”凌鹊羽冷峻的表情让附近的空气都降低了几度。 韩清霜伸手搂住了凌鹊羽的脖子，踮着脚尖就往上凑，凌鹊羽本能地低头去迎，就被韩清霜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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