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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乖乖做了。 阿萨罗的嘴唇靠近他的耳朵，他的手掌触到了他的皮肤，气息吞吐之间，戈尔身体里的情感因子开始上升，膨胀，即将发挥它的效用。 我们去住帐篷，一起睡一夜。 阿萨罗的气息离开了，余热仍然覆在戈尔的耳朵上。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些发愣。 阿萨罗没有注意到戈尔的小动作，因为他的眼睛少见的转移了。他或许是个含蓄的人，在讲一些话总会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可戈尔没发出任何声音，阿萨罗的目光飘忽好久，终于面对现实的看向戈尔。 戈尔一直在看阿萨罗，这会儿阿萨罗看他了，他才点了点头，简短的嗯了一声。 阿萨罗睁大了眼睛，发黑的瞳仁显得亮亮的，他有些兴奋，又止不住的紧张。戈尔愿意和他，和阿萨罗，和一个追求他的人住在一个帐篷里。 他又问了一遍。戈尔明确的说，对，一起住帐篷里。 阿萨罗对着戈尔笑，眼睛的欢喜满满当当。他告诉戈尔他今天很忙，让戈尔等着他就可以。戈尔表示知道了。 阿萨罗就要走了，虽然他们只呆了很小一会儿时间。毕竟他要去上课，但他现在还处在喜悦之中，不太舍得离开。 他又走得很慢，一步三回头。戈尔也站在那里，看着阿萨罗。 最后，阿萨罗决心跑到目的地时，又听到戈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声音有些弱，但阿萨罗听得很清。 他掉了个头跑到戈尔身边，看着戈壁分外清澈的眼睛，像一条流淌的河一般。 阿萨罗觉得这时候的戈尔尤其的可爱，他忍不住捏了捏戈尔的脸，轻声对着戈尔说，放心不会忘的。 / 做好该做的事，一切忙完。阿萨罗背着包来接戈尔。伊拉大妈当然也知道他们的计划，笑眯眯的祝他们玩的开心。 这个时间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各家各户的炊烟袅袅吹起，围绕着塞安地。 戈尔好似没有在这个时间出过门，他频频望向西方的那一片即将消逝的霞光，看到它逐渐沉下的颜色，青黑色袭过。 阿萨罗看得出戈尔的喜欢，他带着戈尔走得很慢，直到夜色真正袭来。他们穿越风，跑向尼加河畔。 这儿的安静是旁处所不能及的，远处的蝉鸣也是不能及的，仿佛它们知道自己的使命，总是发出最动听清脆的声音歌唱，又不至于惊扰尼加河。 阿萨罗和戈尔支起帐篷，那是一顶蓝色的，足够两个人躺下的帐篷。阿萨罗的目光久久的停驻之上。 星子一点点的显现，在不知多少距离的天空里闪烁。他们把黑夜点亮，赤裸裸的发散光辉。阿萨罗知道，或许他这辈子都不能触摸到一颗星星。 但还好，有一个他一见倾心的珍宝此刻在他的身旁。他只要转头，就可以看到戈尔星光流转的眼睛。 或许只需要一眼，阿萨罗就知道心跳加速不只是紧张和害怕；不是冒冷汗的慌张。他只觉得一切都静如夜色，不见涌动。 唯有心跳永恒，情深依旧。 “阿萨罗。”戈尔在阿萨罗耳边轻声唤道，他们靠得好近，肩靠肩，连呼吸都可以在空中缠绕，组成暧昧的音符。 阿萨罗看到戈尔侧头看他，他也看向戈尔。果真如他所料，戈尔的眼睛如此动人，它装满了最动人的光彩，熠熠生辉。 戈尔凑上来，用嘴唇的柔软唤醒阿萨罗。 他总是一下又一下的触碰，从不闭眼，直勾勾的盯着阿萨罗。 在戈尔又一次亲过来时，阿萨罗紧紧的把他圈在怀里，用力的亲吻他的嘴唇，掠夺他的呼吸。 或许爱是包容，是接纳，更是想吃掉对方，把他揉进血液里。 / 尼加河咏叹神秘的星河， 它见证一个吻。
第11章 他们睡得很晚，阿萨罗像是启动了接吻的程序，一直贴着戈尔的嘴唇，像小狗一样可怜又可爱的舔舐。 戈尔在半梦半醒中感受了温柔的触感，他不做反应，默默的接受。 嘴唇从嘴唇上游移，到了鼻尖，到了额头。又开始亲吻脖颈。末了，舔了舔戈尔的喉结。 戈尔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他的手指滑到阿萨罗的额头，要制止住他有些过火的动作。 阿萨罗抬起头，动了动身子与戈尔齐平。他们的嘴唇靠得很近，阿萨罗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戈尔含糊不清的说没有。 阿萨罗再度将吻了上去，轻柔的触碰着。再度分开之时，他小声说，他控制不住。 戈尔没说话，他困得闭上了眼睛。 他感受到阿萨罗的吻又落到了他的眼睛上，他的睫毛划过温热。 “睡吧。” / 阿萨罗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躺在他旁边的戈尔不在。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出了帐篷。 戈尔坐在不远处的青草地上，尼加河在前方粼粼流过。 阿萨罗无声响的踩在草上，慢慢的走到戈尔身旁坐了下来。 现在正是日出之际，天空里层层黄金色的云朵铺展开来，云尾处却总有如雾般的飘渺之态。几分钟的光景，朝阳缓缓而升，微微刺眼的光芒穿透一切，到达了两人的眼前。 阿萨罗看着太阳越来越大，模糊的红色更加深刻，它的光芒刺眼到逐渐让人睁不开眼睛。 “回去吧。” 阿萨罗看了看身侧的戈尔，站起来跟着他走到了帐篷那里，两个人把东西简单的收拾好，又把帐篷折叠起来。 这场尼加河之旅也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戈尔伸手要接过属于自己的包，阿萨罗摇摇头不肯给，戈尔执着的站在阿萨罗的面前，大有不给就一直耗在这里的意思。 “一个包而已，我又不累。”阿萨罗和戈尔并肩走着，看上去若无其事，其实他的手指在想着勾住另一个人的手指。 戈尔并不懂他现在的想法，他只用相似的话告诉阿萨罗，一个包而已，我也不累。 阿萨罗咯咯的笑。内心又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一鼓作气牵住了戈尔的手。这双手在夏天的早晨，还是有一点点的凉。它出奇的细腻，阿萨罗用手指扣住它，想着深入了解了解。 这双手也有一点想了解另一双骨感的，又有些坚硬的手，于是它也小心翼翼的和那双手交流着。 一条路有多长，若这只用绳子来计算，那恐怕太不浪漫。阿萨罗觉得，应当用时间来看，两双相拥的手到底触碰多久，这才是一条路的长短。 在这个尚且很早的时刻，只有鲜少的蝉鸣做声，它的声响穿到了云层里，惹得云层开始躁动，像被撕扯了一般凌乱。 心情很好的阿萨罗并不在意这一些聒噪，若是能与蝉对话。他会说，请你记录一下： 在某年某月某日，是一个无比美丽的夏天的早晨，我认真在塞安地的树上鸣叫，却发现两个相牵的少年，他们如此幸福，我祝福他们。 阿萨罗偷偷的看了戈尔，又没来得及躲避掉戈尔的目光，他们每次的相视总是充满心跳的。 气氛让人冲动，阿萨罗凑上去，又亲了亲戈尔的嘴唇。他觉得特别舒服，不止身体，他的心灵上也有巨大的满足感。 于是他又亲了一下，这一次他在戈尔的唇上停留了，暧昧的摩挲了几下，充分的感知到它的柔软。 鸣叫的蝉，亲吻也要记录下来。 戈尔被吻过以后，不再看阿萨罗。他目视前方，眼神坚定。阿萨罗疑心戈尔有些害羞，并且戈尔也很喜欢，因为他的脸颊变得粉粉的。 在之前戈尔总是喜欢直视阿萨罗，可慢慢得阿萨罗也发现，戈尔开始不敢看他，就像阿萨罗一样。 心动就是这样，错乱的眼神里滴滴答答的流着暧昧的水滴。 阿萨罗牵着戈尔，在他家和伊拉家的路口选择了伊拉家的那一条路。刚走两步，阿萨罗想起来巴多他们要去塔邦进货，下午才回来。 他想把戈尔带回家里。他们可以一起呆上一个上午。 他询问了戈尔的意见，戈尔并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他只轻轻捏了捏阿萨罗的拇指和食指下方中间的软肉。 阿萨罗晃了晃两人的手，“不去给伊拉说一声。” 戈尔摇摇头，她心里很放心你。 原定的路线被打破，阿萨罗只觉得有多了些隐秘的快乐。他的内心使他问出来一个有些傻的问题，至少戈尔这么觉得。 从昨晚的那个吻开始，他们之间名为恋爱的粉红泡泡一直在升腾着。而此时此刻，蝉鸣还没停止清脆的早晨，阿萨罗还在紧紧的牵着他的手，他问， “戈尔，我们这算不算在一起？” 戈尔停了下来，他们的手还在牵着，他们面对着对方，只为来交换一个答案。 “你觉得呢？” 阿萨罗看着戈尔的嘴唇张张合合，他抑制心里的冲动，再次请求， 我想听你说。 戈尔拽了拽阿萨罗的手，强迫阿萨罗跟着自己的脚步走。阿萨罗还没得出一个答案，不肯罢休的问。 戈尔看上去很别扭，没有昨天亲吻阿萨罗那时的坦诚，但他还是别别扭扭的说， 当然是在一起了，笨死了。 阿萨罗又贴上戈尔的脸，和他挨得这么近，语气里藏不住的喜悦， 对。 他又印上一个吻。 / 阿萨罗和戈尔的早晨是非常文雅的，他们翻着同一本诗集，那是阿萨罗新买的一本。 他见识的太少，也不知道最著名的诗人，索性就买了很多诗人的合集作品，那些犹如梦境般浪漫的描写，那些炽热感情的喷发，让阿萨罗情不自禁的没在诗歌里沉醉， /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夏季， 当夏季的光阴已然流逝! 请允许我成为你的音乐， 当夜鹰与金莺收敛了歌喉! 请允许我为你绽放，我将穿越墓地， 四处播撒我的花朵!* / 戈尔在临走之前特地蹲下身子来看院子里的花，这时还没有到中午，兰花的舒展得含蓄。他看花的时候很认真，手指轻柔的划过花瓣。 阿萨罗第一次看到戈尔也是这样的场景，伊拉带着他走到塞安地里面，大家很热情的围了过去，戈尔好似不适应这样的场景。 阿萨罗看到一个高挑的背影从人群里退开，他自己走到了那一簇兰花丛。那是塞安地特有的野兰，长得比集市上卖的高了好些。 阿萨罗的目光跟着他，他蹲下，用鼻尖嗅了嗅兰花。 那一刻，离他更近的说话声都消失了，他凭借无声无息的一眼喜欢上了一个人。连阿萨罗自己都说不清情感的来源，或许一眼真的可以万年。 后来，他时常路过他的窗，只为看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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