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打篮球认识的,刚认识不久。 柯尹听了愈发不好意思,毕竟之前翘课的时候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和周祁珞说上话,还慢慢有了向朋友发展的趋势。 周祁珞不认识他,但他们专业的人都听说过周祁珞。 三人说说笑笑去了烤肉店,主要是陈声声和柯尹说,周祁珞多数时间还是负责听。 不过柯尹看着周祁珞慢条斯理吃烤肉的样子,不禁对陈声声刚说的“他不饿”产生疑惑。 周祁珞请了多久的假,沈淮之就一并请了多长时间的假。 从早上八点开始,他手机就一直在响。 希挽也不好再帮他代接,集团上下都知道他今天正式恢复办公。 上午有例会,主要是各部门经理来进行例常汇报。 沈淮之穿白衬西装端坐上位,脸还是那张脸,平静无波。 但等下面汇报结束,轮到他开口点评时,众人明显感觉到其中不同以往的温和。 有点特别,也有点胆战心惊。 主要是以前沈淮之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没什么情绪,只有批评人时,语气才有些起伏。 整场例会,大家都有种如沐春风长舒一口气的感觉。 就连希挽,跟着沈淮之工作一天后,都忍不住略显意外。 “怎么这样看着我?”沈淮之拿起外套展开,忽然开口。 希挽顿时回神,“沈总,对不起我……” “你今天走神了好几次,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沈淮之问。 希挽跟随他多年,两人除了上下级关系,偶尔也类似朋友。 “不是。”希挽很快整理好情绪。 “你最近辛苦了,实在疲惫的话,可以适当调休。” “沈总……”希挽这些年基本全年无休。 不是沈淮之不给她放假,是她自己不想休假。 沈淮之知道她家里情况,“嗯,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吧,如果真的不想的话。”他顿了顿,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前段时间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了,但被最近发生的事耽误了。” 希挽接过低头看到她的名字惊讶地看向沈淮之。 沈淮之清浅对她笑了笑,“希挽,这是你该得的,不用不好意思,也不需要拒绝。” “不…不,沈总。”希挽被持股吓到了,“您给的已经够多了。” 她这话没错,她的薪资比起总助办的其他助理高出一大截,并且在集团内部的实际职位是另一个分区的副总裁。 沈淮之却不再说话了,看她一眼起身往外走。 早上走得急,忘了和周祁珞说好,这会快到晚餐时间,又联系不上人。 而这次周祁珞身边没有明参。 “还是没人接?”沈淮之见希挽转头看过来,先开口问。 希挽握着手机点头。 “嗯,那掉头去新已。” 陆辙今晚在新已酒店有应酬,下午便和沈淮之打过招呼。 沈淮之在专属包厢用完餐,没等多久,陆辙就过来了。 “这么早就结束了?”沈淮之难得打趣他。 陆辙挑了挑眉,“几天不见,转性了?” 沈淮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很明显?” 陆辙差点手抖,他好不容易点燃一支烟,“沈淮之你没事吧?”他勾唇笑骂,“一会正常点,别把秦述吓着了。” 沈淮之轻笑,他今天就是莫名地有点不一样。 他自己也发现了。
第66章 入夜风凉,两人站在酒店门口,等着秦述过来接。 陆辙今晚可能是应酬时喝多了,站也不好好站,拎着外套吊儿郎当站着,扯唇看着沈淮之笑,“沈淮之,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像……” 他话说一半又不说了,沈淮之外套搭在臂弯里,抬起头,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和月色一起衬得他神色愈发疏淡。 但沈淮之却忽然轻笑了声,“你想说什么?”他关掉手机,饶有兴趣地看着陆辙。 陆辙噎了几秒,“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样。” 具体哪不一样陆辙也说不上来。 “哦。”沈淮之可有可无地应了声。 秦述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在门口吹了十分钟冷风。 “去哪啊?”秦述一看见两人就开始咋呼,他跟沈淮之有段时间没见了,和陆辙也有几天没见。 平时三个人的群里只有他不厌其烦地单机刷屏,沈淮之偶尔会诈尸转发财经新闻,陆辙却是心情不好才在群里搭话,目的主要是为了和他吵架。 秦述时常感概,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跟这两人混在一起的。 陆辙对此的解释是,是他跟狗皮膏药似的缠上来的。 然而秦述立刻不甘落后地大声指出,沈淮之以前压根不愿意搭理陆辙,是陆辙厚着脸皮天天和沈淮之一起上下学。 他俩争吵的时候,沈淮之通常不在,然后吵架内容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会分别从两人口中传到沈淮之这。 秦述一般是事后立马转述,吵架过程详细到陆辙说每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和语气,而陆辙则会酒后失言。 例如此刻。 “他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秦述一脸懵地看着醉眼迷离还要坐在沈淮之旁边和他说话的人。 沈淮之抿了口酒,淡声道,“在说你小学六年级期末考,数学没及格,偷偷拿了他的卷子回去让你哥签字,结果你忘记擦掉名字被你哥发现,然后你哥又告诉他爸,最后你俩挨完打在院子里吵架时,陆轻轻躲在二楼阳台笑他。” “陆轻轻为什么笑他?不是,我六年级真做过这种事?我怎么不记得了?”秦述怀疑陆辙在乱讲。 不过,他注意力很快转移,“诶阿淮,你今天怎么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沈淮之伸手将陆辙推远,“你最近在做什么?” 秦述眼睛顿时亮了,过去挤开嘴里咕哝着还想告状的陆辙,激动地开始和沈淮之说他最近在做什么。 他的日常无非就是泡吧开店打游戏,还有吃。 “……西郊那个项目我听说要被周妗吃下了?”秦述说完自己这两周新寻到的几家私房菜馆后,忽然和沈淮之聊起了别的。 西郊那片是新被开发出来的地段,原先属于城市外延,但这两年城市地铁扩修过去,周边连通的几个县交通越来越便利。 政府就有意将其中一处倚山傍水的地方改建成度假村。 最先提出的是温泉度假概念,后来又想走平价旅游路线。 沈氏近几年的重心逐渐往海外市场偏移,再加上沈淮之已经力排众议打造了新已这样的酒店品牌,对酒店管理就不那么热忱。 至于西郊那个项目,”你听谁说的?”沈淮之问秦述。 秦述微微睁大眼,“不会吧,你还真让给周妗啊?圈里都在传,而且周妗前几天在一宴会上听见了也没否认,不就是变相承认沈氏在给南周撑着吗?” 以南周现在的实力,一人吃下那么大一项目绝无可能,除非周妗找人融资。 但周妗显然不乐意。 沈淮之指尖轻敲杯壁,“暂时不太清楚。” 秦述听见这个模凌两可的答案,声音忍不住拔高,“阿淮你不会真要为了……”他不太愿意往那方面想。 “我不会。”沈淮之打断他,这次说得很肯定。 秦述见状顿时松了口气,“对了,他怎么样了?恢复记忆没?” 沈淮之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嗯,已经恢复了。” “那,”秦述纠结地蹙眉,他不知道他该不该问,“阿淮,你是怎么想的?” “嗯?什么?”沈淮之没听明白。 “就是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婚?”秦述并不清楚两人的婚姻只是一纸合约,形式上有效,法律上来说完全无效。 沈淮之怔了下。 秦述很少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也跟着诧异,“你……你不会不打算离了吧。” “我有说过我要离婚?”沈淮之忽然反问。 “你没说过吗?可你之前不是……诶不是,难道你一开始就没想离?为什么啊,周祁珞那张脸是长得漂亮,但他身后是南周诶。” 南周直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没有沈氏靠着,早就被收购了。 “而且他分化成了Alpha!”秦述突然的一句话拉回了沈淮之的思绪。 “分化成Alpha怎么了?”沈淮之不解地看着秦述。 秦述比他更不解。 “阿淮你,”秦述顿了顿,侧目认真打量沈淮之。 因为今天只有他们三个人,沈淮之一进包间就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又因为喝酒,衣袖半挽。 他双腿轻轻交叠坐在沙发上,包间里光线黯淡,所以那张素来平静没什么情绪的脸此时看着也愈显慵懒随意。 凑近了甚至能看清他眼尾被酒意晕染开的红。 秦述仔细看过后,退回刚才的位置,紧接着缓了缓,开口道,“不会是和周祁珞假戏真做了吧!” 他问得小心,声音却止不住地上扬。 “……”沈淮之蹙眉,这什么形容词。 秦述见他蹙眉,立马推翻自己的设想,松了口气,但他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沈淮之平淡道, “他本来就是我的Alpha。” 一开始就是,只是由Beta变成了Alpha,反正都是周祁珞。 不知怎么,沈淮之刚对秦述说完那句话后,好像一直悬在心里的某块石头忽然落地。 他只是厌恶和沈丛千做交易,对于跟谁联姻并不在意,因为结果都一样,他需要签署的合约也一样。 秦述惊讶地望着沈淮之,他是错过了什么吗,怎么忽然占有欲这么强? 秦述踌躇着有心想问。 但沈淮之已经放下酒杯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会。” 秦述应一声,也跟着站起来。 “他怎么办?”秦述踢了踢旁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陆辙,“这家伙今天是喝了多少,醉成这副鬼样子。” 沈淮之摇头,“不知道,我晚上没和他一起。” 秦述啧了声,过去伸手架起陆辙。 沈淮之也过去搭了把手。 两人一齐拖着陆辙往外走。 突然,秦述顿步,沈淮之偏头看他。 “阿淮。”秦述拧眉看着他,“你没闻到陆辙的信息素吗?” 秦述也是后知后觉地才发现房间里充斥着陆辙的信息素,而他因为见沈淮之习惯性地打了抑制剂没有受到影响。 陆辙酒后无意识地外泄信息素,虽然浓度不高,但沈淮之就在旁边,不可能闻不到。 “没有。”沈淮之比他淡定,然后若无其事地平静开口,“你们的信息素以后应该不会再对我造成影响,之后见面不用另外打抑制剂。” 秦述脑子晕晕乎乎的,一时没转过来,等他把两人陆续送上车后,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并且想到了一个准确的词形容今晚的沈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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