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和次卧方向相反,沈淮之吃过药后,脑子愈发沉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两天感冒免疫力下降和某些原因,连带着导致他反应都稍稍有些迟缓。 直到周祁路掀开被子顺势在他身边躺下时,他才后知后觉觉得不对。 “祁珞你……”他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开口,却突然被捂住唇。 周祁珞掌心炙热,带着很淡的葡萄果香。 沈淮之暂且还没有将这个味道和周祁珞的信息素对上号。 夜里光线黯淡,周祁珞翻身罩过来时,沈淮之只隐约看见他清俊的眉眼。 后颈才新换不久的阻隔贴被大力揭开,牙齿叼起正处于敏感时期的软/肉。 沈淮之忍不住地偏头想要躲避。 但是周祁珞磨了磨牙,声音低沉,带着揭开谜底般的欣喜,“我闻到哥哥的信息素了。”
第40章 分化失败后,沈淮之身体各功能数值时常不稳,容易感冒发热,对A类信息素敏感。 今晚陆辙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逗弄陈声声逗弄得兴起,两人的信息素浓度都超过了正常交际友好范围。 后颈尖锐的疼痛刺得沈淮之身体不自然地绷直,他忍不住将脸埋进枕头,竭力忽视疼痛过后,腺体深处陡然窜起的阵阵酥麻。 周祁珞的牙齿又尖又软,不加力气地撕咬含弄,磨得他头皮发麻。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眼皮就突然一沉。 沈淮之醒来盯着头顶的吊瓶反应了几秒,才转头看向傅斯扬。 傅斯扬脸上带着难掩的倦意,见他醒来,抬手将手中调好的药推进输液袋,“醒了。” 沈淮之没说话,撑着床缓慢坐起。 傅斯扬收拾完药剂针管,顺手扶了他一把。 沈淮之蹙眉。 傅斯扬啧了声,松开他,“过来得急,没带抑制剂。”他在酒吧浪了一晚,身上信息素味道混杂,有Alpha的,也有Omega的。 “右边第二个抽屉有。”沈淮之声音沉沉,带着刚睡醒的喑哑,傅斯扬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抑制剂。”沈淮之看他一眼,重复,“抽屉里有抑制剂,你看你能不能用。” 傅斯扬挑眉,狐疑地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的抑制剂是易感期Alpha专用,他现在也能用,只是抑制时效长了点。 “不是,你备这么多阻隔贴干嘛?”傅斯扬拆开一支抑制剂给自己注射完,将外包装盒放回去时,看见旁边的阻隔贴,诧异道,“也是给周祁珞的?” 沈淮之听他问才想起来,“不是。” “那是怎么……”傅斯扬话没说完想起什么忽然顿住。 周祁珞手上还戴着抑制环,分化一个月后的易感期也还没到。 沈淮之本来打算过两天去医院找他,结果没想到他先过来了。 “……后颈的伤口愈合缓慢,偶尔会发痒难耐。”沈淮之声音沉静。 傅斯扬皱眉看他。 沈淮之不想把腺体的某些反应说得太过明显,他抬头看了眼傅斯扬。 傅斯扬示意他侧身,“平时都觉得痒?” 沈淮之摇头。 “大概什么时候会有这种感觉?”傅斯扬伸手轻轻按了下他遍布咬痕略微泛红的腺体。 Beta的腺体大多平整,肉眼看着和周围皮肤一样,用手仔细触摸才会找到一处细小的凸起。 沈淮之看他一眼,脸上没有表情。 傅斯扬和他对视两秒,到底没忍住,努力控制嘴角扬起的弧度飞快道,“没事,你这是正常反应,假性标记即使没有感知到信息素,也会让你对周祁珞产生依赖。” “……”沈淮之沉默。 傅斯扬憋着笑继续道,“你不用过多担心,虽然我之前说周祁珞跟你情况特殊,他的信息素会对你产生影响,但Beta的腺体本身是无法储存信息素的,况且周祁珞现在还戴着抑制手环……” “傅斯扬。”沈淮之忽然冷着脸打断他的话。 傅斯扬扑哧就笑了,边笑边起身,“好了好了,我一会给你开点涂抹的药,伤口没发炎也没见血,就是牙齿印和淤血看着严重,我先去换身衣服。” 他已经受不了身上的味道,见沈淮之醒来没什么问题,就准备往外走。 沈淮之看着他立马就要走的背影,出声叫住他,“你还没说我怎么了。” “哦,对。”傅斯这才想起来抬手看了眼时间,“你因为安眠药和感冒药混吃,导致镇静药效加强,失去意识直接昏睡到现在。” 沈淮之愣了一瞬。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吃这个药之前不要吃其他药,也不要喝酒。”傅斯扬说。 沈淮之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傅斯扬看他这样就知道他之前没有在意,正准备再多说两句,忽地一顿。 “诶你是不是前两天刚跟我说过你好像记不清睡觉前发生的事?”傅斯扬说着拧眉,“不对。” 他回想了下时间,“就是周祁珞去看心理医生那天早上,你跟我打电话的时候顺便提到的,不过你那天主要是想问我,周祁珞有没有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 沈淮之也想起那天早上和周祁珞的对话,他当时注意力都被放在周祁珞忘记戴上的抑制手环上,误以为周祁珞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一时没有多想,最后默认是因为感冒发烧,导致意识不清。 “你那天前一晚跟我们在秦述的俱乐部喝了酒。”傅斯扬说着身体站直,沉着脸道,“二代安眠药的副作用就是会出现事后遗忘的无意识行为,类似于酒后的断片,我记得我帮你换药前就和你说过。” “抱歉。”沈淮之抬手揉了揉眉心,“我以后会注意。” 傅医生对待不遵医嘱的病人都没什么好脸色,轻哼一声后便不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外走。 卧室里拉着窗帘,只床头开着盏落地灯,傅斯扬准备去开门时才发现房间门没有关好,从走廊外泄进来一圈光影。 周祁珞站在门外,不等傅斯扬伸手便主动推开门,笑着喊了声“傅医生”。 沈淮之听见动静望过去,正巧和周祁珞对上视线。 周祁珞目光澄澈,挂着浅笑的脸上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熬了一晚的疲惫,眼底青色明显。 傅斯扬见他手上端着粥,没有多想,往旁边让了让,跟他说沈淮之已经醒来后,就先出去了。 周祁珞安静地看着倚坐在床头手上打着点滴的沈淮之,嘴角的笑意收敛。浴盐。,走过去捞起一旁的枕头垫在他身后。 “……谢谢。”沈淮之顿了下。 周祁珞举着碗递到他面前,“哥哥先吃点东西吧。” 沈淮之看着洒满葱花的白粥稍顿,伸出另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拾起瓷勺。 粥煮得浓稠绵软,大米的清香盖过了葱花的味道,沈淮之吃起来并不觉得奇怪。 但也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 “吃不下?”周祁珞疑惑,“是不是味道不好?” 沈淮之看着他顺手拿起他用过的勺子凑近尝了一口。 周祁珞是照着记忆做的,可他可能最近两年都没怎么进过厨房,虽然以前经常给母亲做,但现在进厨房却笨手笨脚,连调味都分不清楚。 这次煮的粥的确有点过甜。 周祁珞喝了一口就收了碗放到旁边,“我出去让她们重新给你做一碗。” 他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不太饿,粥煮得很好。”沈淮之见状道。 周祁珞转身看他。 两人突然沉默,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逐渐变得逼仄尴尬。 沈淮之心底微叹,刚才他和傅斯扬说的话,不确定周祁珞听到了多少。 “祁珞你……” “我刚刚……” 沈淮之稍顿,见周祁珞抬头,顿时止住话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周祁珞抿唇,“我刚刚都听到了。” 沈淮之并不意外,“嗯”了声。 “门没关好。”周祁珞说。 沈淮之知道,他和傅斯扬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即使周祁珞全听见了也没关系。 “没……”沈淮之想到这,开口想说没事。 周祁珞却忽然倾身靠近。 沈淮之从那双漂亮潋滟的眼眸里清晰地看见了他此时的神情。 略带慌张,嘴角微微崩紧。 两人之间的距离随着周祁珞下压的身体越来越近,呼吸交缠,沈淮之心跳抑制不住地加速。 在这足足一分钟的时间里,沈淮之大脑犹如失去思考能力一般忘了反应,任由周祁珞目光紧盯着他,身体笼罩着他。 “怎么了,哥哥在想什么?”周祁珞抬手,指腹轻轻从沈淮之唇边擦过。 沈淮之听见他的声音,一下回神,不经意地错开视线,“没什么。” 周祁珞直起身,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擦手。 “哥哥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头还晕不晕。” 沈淮之看着他答,“好多了。” “那就好。”周祁珞点头,看了眼输液袋的余量。 沈淮之神色疏淡,转眼间便收好情绪,“希挽呢?” 周祁珞反应一会才答,“哥哥有事找她?” 他说话的调子始终漫不经心,喊沈淮之那两个字时语气也很平缓,跟其他的话没什么区别。 真的就只是在正常说话而已。 沈淮之渐渐察觉,他按捺下心底隐约的异样,“嗯”了一声。 希挽一直在隔壁房间处理工作,见周祁珞过来找她,忙起身过去。 沈淮之看着周祁珞和取针的护士关门离开后,才开口问希挽昨晚的事。 希挽反应得很快,不用他细问,便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事情就是这样,夫人发现您昏睡过后,便给我打了电话。”希挽微垂着眼低声说,她接完电话赶到江御时已经凌晨。 周祁珞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看见她,说了一遍两人的情况后,皱眉问是不是因为他,沈淮之才会突然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Alpha和Beta本身就不可能存在任何标记行为,但希挽跟随沈淮之多年,十分清楚他身体的特殊性。 所以当时也并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周祁珞的原因。 沈淮之听完蹙眉,“傅斯扬不是说他戴着抑制手环,不会有信息素?” 希挽想到她过来时,房间里隐隐残留的Alpha信息素,道,“救助协会的人说抑制药起作用的时间虽然是一个月,但并不保证这之间会不会出现特殊情况。” 之前都是希挽在和救助协会那边交涉联系,救助协会对周祁珞使用强制抑制药物时跟她解释过。 沈淮之一直没有过问与救助协会有关的事,现在听希挽说起,不由地一顿。 他稍怔之后,正准备开口,卧室门忽然被人敲响。 希挽过去开门,不意外又是周祁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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