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要问他,分手是他说的。”江肆心里突然也有点喜悦,显然乔映并没有把和自己具体发生的事情告诉沈一泽。 “你更应该庆幸,如果不是我们分手,哪有你如今接盘的机会。看来你们还没发展到那层,他娇气,怕疼,那晚哭了好半天,恐怕你都受不了。” 这种沈一泽从前只敢在脑子里隐隐约约想个模糊大概的羞耻事情,居然就被江肆在公共场合,如此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 话里藏刀,刀刀扎进乔映心口。 沈一泽本就是强行吊着口气,听了江肆的话,再难以忍耐。 没等到乔映出手,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拳头永远比言语来的直接。 沈一泽更是大有一副不让江肆见血就誓不罢休的状态,还有乔映在一旁帮衬,江肆双拳难敌四手,隐隐落了下风。 更衣室里就那么点地方,哪够他们折腾的,又陆续有人过来,都不知道他们为啥打,有胆子大的上来想劝架,但不小心被几人推到一边,也没人再敢来了。 最后还是有人叫了好几个工作人员过来才把他们一个个拉开。 这不是在学校,公共场合打成这样倒不用写检查,只是闹得难看,工作人员脸色也不好看,会所才开业没多久就有人闹事,传出去对他们也不好。 但三人那时都气的上头,哪还能顾及这么多。 工作人员把他们轮番训了一顿,怕他们又打,也不走,就盯着他们换衣服。 乔映他们比江肆走得早,离开的时候,沈一泽又当着他的面拉了乔映的手。 他拉着乔映出去走了很远都没松开。 听到乔映抽泣,他慌得松开他,扳住他的肩,关切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哪里被打的疼?” “我没事。”乔映摇摇头,又抹了把脸。 刚刚打架时沈一泽基本把他护的很好,沈一泽脸上和颈间却挂了点彩,还好不重,他们回学校再处理也来得及。 “明明受伤的是你,”乔映很过意不去,“走吧,回去我帮你上药。” “这点伤有什么大不了,我小时候可皮了,经常和人打架。” “难怪刚刚看你身手不错,这架打的真他妈爽。” 听他还有心情跟自己谈笑,沈一泽便轻声哄他:“爽的话,那能不能不哭了?” 但其实乔映到底在为什么哭,他是明白的。 可他不太会安慰人,除了陪着乔映,他想不到还能怎么办。 乔映的眼泪流的却更厉害了。 沈一泽急得直抓头发:“这路上还有人呢,你不要面子的吗,要真的想哭——” 他停了下来,伸臂把乔映圈起来,按着乔映的脑袋,遮住他的双眼:“就这样吧,没人会看到。” 乔映一愣,但也不再多想,抵着沈一泽的肩,把所有情绪尽情发泄了个干净。 沈一泽也只是松松揽着他,没有过分的动作,不会让乔映误会他对自己有一点非分之想。 哭的差不多了,乔映才喊他松开自己。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不干净了?算了,不问了,也确实不干净了。” “没有!”沈一泽突然大声道,“从来没有!” 在他心里,乔映永远是最干净的,一直都是。 “哎好了我就那么一问,你别太激动,事实既然发生我也只能接受。”乔映拍拍他的肩,“你说的,遇事不该逃避,我就哭这一次,第二天啥事都会过去啦。你别觉得我刚刚丢人就好。” 沈一泽摸摸他脑袋:“难受了当然可以哭,无关男女。” “嗯,今天谢谢你了。那你呢?打过一架有没有畅快点?” “没有,”沈一泽很诚实,“还是开心不起来,有点想去喝酒。” “那就喝,”乔映说着也抓过他手臂,“我请你。” “哎?” 沈一泽倒没想到乔映主动提这个,但想起上次他喝醉的样,兀自有些担心。 然而乔映已经拉着他跑远了,也就只能顺着他去了。 —— 跟沈一泽比起来,江肆的情况更不怎么好了。 他很多年没和人起过这么大的冲突了,真打起来也敌不过更年轻的,更别说沈一泽拳拳到肉,又故意往他脸上招呼,他身上也青了好多处。 沈一泽带着乔映走后,一些刚刚围观他们打架的人也不藏着掖着,怪异的目光纷纷投来,江肆却像没感觉,对这一身伤也置之不理,只舔了下嘴角的血。 他长相本就偏厌世,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样更吓人,看了他几眼后,也就没人再敢瞄他了。 江肆知道自己有问题,他分明刻意避开了乔映,却依旧在时隔一周后,因为乔映失控了。 医者不自医,他虽是学心理的,却理不清自己心里这一团乱麻。 但这种事他不想让认识的人知道,走出会所发动了车,他在琢磨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分析下他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结果江意突然找他,说和甜甜吵架了,要他收留自己。 江肆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不太适合见人,但江意在电话里哭的他心软,反正他也有备用钥匙,便让他先去公寓等自己。 江肆开车到楼下时,借着路灯看清两道人影从他车边经过。 竟是乔映搀着沈一泽,两人好像都醉了,沈一泽醉的好像更厉害,整个人都压倒在乔映身上。 江肆悄没声下了车跟上他们。 乔映和沈一泽进了他住的那栋楼。 江肆在门口待了会,看到他们进了电梯才进去,看着电梯停到六层,就没了动静。 六层的几户只有紧挨着的那家从没打过照面,难道那竟是沈一泽住的地方? 他俩人现在那状态也不太像是只待一下就走的,孤男寡男三更半夜共处一室,难道他们今晚就要...... 江肆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楼的了,到了门口钥匙都快拿不住。 进屋后江意瘫在他的床上,看到他来了连他脸上的伤都没注意,抱着他手臂一通哭诉。 江肆就靠在床头看书,负责地当垃圾桶,终于等到江意发现他脸上和颈间的痕迹:“哥你这是咋了......你不会被人那啥了吧?!” “.......” “没有,”他忍着火,把衣领往上拉了拉,“不小心摔倒了。” “哦,那你以后走路注意点。”江意也没多想,又拉着他哭起来,听的江肆耳朵快长了茧子,“你觉得她不喜欢你,就和她分了呗。” “那不行!” “不就分个手吗,你看咱妈分手什么时候犹豫过。” “那能一样吗,妈妈就是瞎玩,分了还有下一个,可我是真心喜欢她啊!分手也会很难受的啊!” 江肆怔愣了下:“有多难受?” “我也不知道,没分过,但要是分手后她又和别人好了,如果那人还不如我,我肯定得酸死。” “那......如果她找了她曾经讨厌的人呢?” “靠,那更不能忍啊!但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你还是不是我亲哥啊!” 江意有点不舒服:“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江肆也被他整烦了:“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没看我现在有事吗,我们院有个选修课是恋爱心理学,感兴趣的话回头期中选课你可以选。” “你怎么能这样啊!对你来说我的事居然还没其他重要?!”江意气的不理他,背过身去玩游戏了。 江肆更不想哄,他放下书,又忍不住开始想,乔映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在隔壁房间,和沈一泽做曾经只有自己才能对他做的事...... 他不敢再脑补了,心口像被一块重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明明乔映如他所言找了新男朋友,一切都在顺应它最自然的轨道发展,为什么他又无法接受了。 甚至想把自己沉浸在烟酒里,逃避这个给他带来无数痛苦的现实世界。 抽烟、喝酒、打架、和江意争吵,都是江肆认为在他现在这个年纪,绝不可能做的事,竟在今天做了两件,想了两件。 把近期因为得知乔映和自己分手后居然找了曾经讨厌的沈一泽而产生的种种不正常心理,按照江意说的一一对应了下。 得出的结论他不敢信——他喜欢乔映,真心的那种,不仅限于对身体的欲望。 江意突然转身:“宋芷韵说今晚在她朋友家开的会所有人打架,她朋友查了下怎么回事,刚刚她告诉我了。你居然因为乔映找了新欢就打架!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乔映了?!” “......不可能,”江肆下意识否认,“我只是......没玩够,还想继续占有他的身体。” 江意听出他底气不足:“这话你自己信吗?”他指着墙,“是不是想把他追回来?我劝你趁早死心,也不怕让你知道, 乔映和他男朋友现在就在隔壁,今晚他们在楼道闹出的动静特别大声,我去看了,啧啧,你说这得有多饥/渴,才能在楼道里就......” 哪怕明知这可能只是他信口胡诌,但江肆也亲眼见到乔映和沈一泽回了家,仿佛被人捏住命关,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口极不规律地上下起伏。 江意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别犯贱,否则我会看不起你。” 他刚说完,一个裹挟着疾风的巴掌就甩到他脸上。
第43章 项链本该是送给自己的 巴掌声和江肆说的最后一个字尾音同时响起,一阵天旋地转后,江意才惊觉自己被打了。 半边脸高肿起来,白皙的皮肤上落着鲜红的印,他轻轻碰了下脸,触手一片灼热。 也灼了他的心。 虽然江肆是第一次打他,根本没下狠手把他打出血,但他不过是随便编了个谎,江肆居然信了,还为了乔映跟他动手。 他捂着脸扯了个凉薄的笑:“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人要不到,乔映都有新男朋友了,你还想上赶着当舔狗,你告诉我这不是犯贱是什么?你明明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不想看到你因为一个我讨厌的人低头。” “说到底还是为了你自己那点私心,如果我喜欢的不是乔映是别人,你还会在意吗?你喜欢谁讨厌谁我不管,但别拿这个当幌子干涉我,”江肆转过身,“滚出去,别逼我再对你动手。” “我......”江意被他逼得哑口无言,突然又想起什么,语气加重了几分,“你既然选择去骗乔映的感情,以他的性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如果你忘了,我也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你当时答应的有多痛快。” 一句话登时把江肆打回原形。 江意当初确实没把刀架到他脖子上逼他就范,怪不得任何人,说难听点,就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江意临走前劝他好自为之,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傻事,江肆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地上,到半夜又下楼去超市买了好几瓶酒,第二天他靠着沙发醒来,周身散了一堆空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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