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八一八菁英赛黑幕。** 1L:都知道这次全国菁英赛成绩下来了,咱们周神得了个史无前例的低分,周神是我的偶像,同时也是咱们数学系的骄傲,于是楼主就去查了一下……好家伙,一查就出问题了。 话不多说,放证据【图片】【图片】【图片】……个人项五个方向都会考,取最高分,楼主能力有限没办法问到原卷,大家自行分辨。 2L:【前排,卧槽,这破成绩绝逼不合理啊,周神会得这点分?】 7L:【英雄也有失手时啊,但我对此抱有怀疑,彭源杰在院里可从来都没考过周钦啊,这次竞赛几何竟然得了97分,他这次团体赛不是考代数的吗?】 15L:【你们没有发现,他和彭院都姓彭吗?彭院和这次竞赛的举办人关系不浅啊,这上面这篇SCI的关于向量研究的论文有他俩的共同署名。】 28L:【据我了解,彭源杰一直有出国的打算,这次的竞赛说不定是跳板。】 36L:【别造谣啊,别造谣,造谣三年起步……】 48L:【。。。咱们这是合理推测,摆出条件进行符合逻辑的推理,光凭这些信息推测……八九不离十了,可惜看不到原卷。】 74L:【数学系不是号称最纯粹的象牙塔吗,怎么还有这种腌臜事情?】 89L:【纯粹的是数学,又不是人。】 【……】 接下来的消息周钦没再看了,他收起手机有些出神。 林天幼最先察觉气氛的变化,偏过头看向情绪有些低落的周钦。 “不知道,他们说我的成绩……可能被掉包了。" 听到他说完了事情的经过,林天幼只是皱了皱眉,秦昀神色未动。 神圣的象牙塔里面也免不了老一套的人情关系,利益冲突吗。 “我帮你问问。” 秦昀说完这句话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他打给了谁,只见他过了一会儿说:“好,我知道了。” 他抬眼看向周钦:“……的确有问题,我让人去调出试卷档案的时候被拦下了。” 秦昀对这一套讲人情关系的办事的潜规则再熟悉不过。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他当时还没有感触,可是当这个例子就是他身边活生生的人时,他的心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于是他看向周钦:“要我帮忙吗?” 看到他暗含关切的眼神,周钦摇了摇头:“不用。如果我很需要这个机会,我应该会更难受吧。但是我现在才大一,有更多的机会证明自己。” 林天幼沉默半响后问他:“你如何保证他们下一次不会黑幕你?” “我相信这个世界大多数时候是公正的,如果我做的足够好,让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扣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林天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秦昀看着树梢,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气氛如此沉闷,周钦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感到特别难受,心情低落也只是因为看见了彭源杰被怀疑和这件事情有关。 可能是因为在解题的过程中,他自认为已经毫无遗憾地解出了每一道题。 所以他开了个玩笑:“看到我的朋友比我还要生气,我突然就不生气了……说起来,最难受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林天幼你吧。” 林天幼有些惊讶,他转过脸,歪着头地指了指自己:“因为我?” “当时你说你有男朋友的时候,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最初或许是不甘心吧……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挫折。从小到大,我都是最优秀的,最好的。在你这里,我不再是首选项,不再是No.1。当时,我真的感到非常挫败。” 秦昀难得插了话:“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周钦眨眨眼:“后来啊,我想,就算我不再是第一名,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最初也只是,想让他真心的笑容多一些。” “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 “就像我做题一样,哪怕做不出来也没有关系……在这个过程中,我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方法和所有的努力,我问心无愧。” 他的笑容太过纯粹,让林间的落日看上去像是刚从地平线升起的朝阳。 猛然闯入的橙黄暖光太过刺眼,林天幼习惯了冷色调。乍然看到暖光,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接住那道光,而是伸手将他拽下,让他染上和他一样的色彩……他也的确染上了他的颜色,可是就算太阳变成了月亮,也依旧耀眼。林天幼坐在河滩旁叹了口气,抓起脚边的一块鹅卵石朝周钦的小腿砸去。 后者被击中脚踝,眨了眨眼看向他,啊了一声:“干嘛扔我,你的鞋带散了。” 林天幼没有去管散掉的鞋带,而是抛着鹅卵石瓮声瓮气地说:“喂,秦昀……你说你要回去一趟,准备多久走?” “明天。” 蝉在耳旁聒噪,林天幼扔掉石头,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和烟,夹着烟看向黄昏的光晕在远方的叶片的缝隙中闪耀。 “夏天快过去了,七月半……” 这一次,他仍然等待他的选择。 ---- 之前放了一张无责任番外,担心大家被我创死所以最后删掉了。完结之后再陆陆续续发吧,再修一修……也许会补点剧情? *无责任番外谨慎观看啊大家!!!* 其余的番外可以找作者算账。 以及……终于卡出来了!!希望今晚能再更一章完结,如果不能,咱们就20号见~作者君要出去玩咯,明天的飞机^^ -- 作者君发现还要两章才能完结,别等了,咱们20号见(安详) -- PS:我回来了,写了一点觉得不够好,等我积攒力量写出美美结局。放心,夏天之前会完结的……
第30章 30 风很大,吹得树叶往外翻。飞机顺着气流在空中盘旋几转,颠簸着成功落了地。 秦昀匆匆忙忙赶回家,被管家带到房间,看到姥爷桌上悬着一个茶壶,正慢条斯理地喝茶。脚步一顿,心头和明镜似的,霎时间一切都想通了——被那通电话给骗了。 “我就说怎么不是医院……还以为你的鼻子真的插上管儿了。” 老爷子听见这番话仍然不为所动,他吹了吹茶水的边缘才开口,“你爹说管不了你,让我来管你。” 秦昀简直要被气笑了,语气也不自觉刻薄起来:“……就为了让我回来?你这么咒自己,也不怕真的出事?” 老人眼皮上的褶子一跳,把茶盖往红木桌上重重一搁。 “翅膀硬了?怎么说话的?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想先气死你爹,再气死你姥爷?” “混账玩意儿。” 管家给他递来一张薄纸,姥爷撩起眼皮,用布擦了擦镜片,戴上金丝边的老花眼镜仔细地看了一遍。 “最近这段时间……文化部,公安部,不弹琴,改行做策划了?” “能耐了,还认了个小十岁的侄子。” “……秦昀,在享受权力的同时就要承担它带来的责任和义务,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代价也可以算是没有,对你的要求一再放低,到现在,只是让你履行结婚的义务而已。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秦昀垂下的手动了动,突然想抽一根烟,他淡淡开口道: “姥姥说,只要不犯法,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女人的话你也信?!我看,就是舒婷把你给惯坏了!咳咳……” 姥爷气得猛得坐起来,一瞬间起的过猛,一口气没顺过来,开始使劲呛咳起来。 一旁新来的管家连忙为他顺气,一边用略带埋怨的眼神看向秦昀。 姥爷摆了摆手,让管家退下,后者深鞠一躬,为他们掩上雕花大门。 在管家走后,姥爷的眼神才流露出些伤感,似乎陷入了回忆:“舒婷啊……我当时也喜欢她无拘无束的样子,可最后进了这个家,反而是她最拘谨……老管家也走了,新来的管家总不如以前的用着顺心。” 姥爷闭上眼睛,开口道:“秦昀,琴带回来了吧……用她送给你的琵琶,给我弹一曲吧。” 他没有说要弹什么曲子,秦昀便把琴从包里抽出来托着,把右手唯一没有留指甲的拇指也慢慢用胶带缠上假指甲。 紫檀木做的直颈琵琶。琴身是用整块紫檀木精雕而成,珠光海贝镶嵌在琵琶上,夜里能发光。贝壳横向拼成一副沙海与驼铃的丝绸之路。那上面本来有五根弦,四根儿琴弦用的是雪域天蚕丝,最后一根用的是五色凤凰筋,五色凤凰不是凤凰,是一种有着五彩尾羽,生性好斗的雉。 但是在他手里,那根凤凰弦被他扯断了,那根姥姥的姥姥祖上传下来的弦,到了他这儿,断了。 对秦昀而言,那些无人可见的软弱,总可以通过音符来宣泄。 他弹了一首《十面埋伏》。 雨打屋檐,琶音落地,香炉里的烟缓缓升起。 一弦轻挑,二弦续拨,三弦并用,四弦转急。 当四弦一声如裂帛,错位的绞弦声沙哑地交叠嘶鸣,仿佛重新回到东汉末年,四面楚歌,项王自刎。随着弦音扫拂,悲音四起,一个个大好头颅纷纷滚地,鲜血四溢。 听着曲子,姥爷在椅子上出着神,歪着脑袋,眼珠子盯着那根燃到一半的香,随着摆动的青烟,跟丢了魂儿似的。 秦昀也弹得入了神,他把思念、内疚与痛苦藏在琴声中。直到即将五弦并用的时候—— ——没有第五根弦啊。 第五根弦,早就断掉了。 秦昀再也忍不住,他再也弹不下去了。 他眼眶通红,声音颤抖着朝姥爷说:“姥爷……我的琴,没有第五根弦。” 他把琴往旁边一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长跪不起。 姥爷默然无语,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不孝…不孝子…不孝啊……” 他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不想多听。 “继续弹!断了一根弦,也能弹!” 四根弦,的确可以弹,但是音总不是原来那个音了。 他们两人都没心思听了。 一曲终了。 霎时间,屋内只有窗外的雨声。 叹息声响起。 “……在你姥姥死了之后啊,我也想了很多。我年纪大了,现在也早就管不了你了。” 姥爷慢慢踱步,弯着腰走到秦昀的身边。有些唏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过身去背对着秦昀。 “你,从小就是我们带到大,我呢,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到现在,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但是教出了你这个不肖子弟,总得给秦家的列祖列宗一个交代,我思来想去啊……” 他转过身深深看着秦昀,眼皮耷拉着,雪白的胡须却猛然一抖:“不肖子孙!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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