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野看到了另一边分开不久的人。 蒋旻看着另一边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犹豫间,司机又问了一次,方野目光征求苏致意见,雨越来越大,蒋旻始终没什么反应,倒是蒋谦:“我们赶时间。” 苏致早上那句随口的借口出现在这里,他疑惑了一下,再看蒋谦,看不出是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司机又问了一次。 总之还是上车了,上车前方野扯了扯苏致的袖子,有点迟疑,苏致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然而当他们落座时,蒋谦忽然说:“方便叙叙旧吗?”对着苏致。 然后蒋旻起身一步跨过去坐到了方野身边。 想着医嘱,苏致便也没反对,九座的车空间充足,苏致打算坐在司机后面没人那排,然后被一道目光定住。 “苏老师。”蒋谦带了几分笑,目光从他脸上滑到腹部。 苏致这才记起自己还有个莫须有的孩子。 方野有点不愿意,频频回头,看到苏致蒋谦楚河汉界地坐在两边才放心一些。 车里气氛怪异,说要叙旧的人坐下之后反而没了动静,一左一右隔着天堑般,前排两个人倒离得蛮近。 方野瞟见蒋旻受伤的手。 他忍不住往过去一点,又怕蒋谦听见,所以很小声:“你受伤了吗?” 手腕翻了翻,露出纱布和一点点血迹,蒋旻嗯了一声:“一点小伤。” “哦。”方野点点头,从后视镜里看,见后排蒋谦表情不变,就当他们听不见这里的声音了,他又说:“你要小心一点啊。” 这种语气,就像他们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所以才有巧合偶遇后的关心。 蒋旻忍不住侧目,方野气色很差,手背贴着止血贴,皮肤苍白到透明,可以清楚看到青色的血管。 “你呢,回家有好好吃饭吗?” 方野点头:“有的。” 蒋旻大概率不信,但也没说什么。 路上有颠簸,蒋旻下意识护住方野后背,颠簸之后也没有放下,肩上的重量叫方野欲言又止多次,最终又在那点很浅的香气里闭嘴。 他们家到了。 方野打开车门,再次挥手:“我们走啦。” 他们站在了小院子门前,蒋旻点了点头,一直没开口的蒋谦忽然看向沉默一路的苏致:“到这儿了,不请我们上去坐坐?” 方野又开始戒备蒋谦。 苏致扬起一点歉意的笑:“好几天没回家了,家里有点乱,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实在抱歉。” 方野用力点头,表示是这样没错。 “没有别的客套了吗?”蒋谦问:“比如,至少敷衍我一句下次?” 尽管语气凉薄也难言其中嘲弄与暧昧,苏致并没有顺水推舟的意思: “谢谢你们的车。”他揽着弟弟肩膀转身开门,方野又回头看了蒋旻好多次,于是蒋旻也举起受伤的手朝他挥了挥。 “照顾好自己。” 方野用力点头。 ---- 蒋谦看了都要笑,给你们机会为什么不珍惜😤
第40章 治疗 ===== 对于一路上蒋旻和方野幼稚的互动,蒋谦的评价只有两个字。 “废物。” 很意外,原以为需要很久的匹配在很短时间内有了消息,方野需要每周去医院接受一次治疗。 第一次去之前,方野很惶恐,对于接受他人信息素抚慰这件事。 “但是真的很疼。”方野说。以及他对蒋旻以外人的信息素总有些排斥——蒋旻等级那么高,他总有种要背着蒋旻给肚子里的孩子吃劣质补充剂的感觉。 “而且医生说,匹配度不高的话,会有不良反应。”方野很担心:“医生有说匹配度是多少吗?” 苏致见方野焦虑不安,反复安慰他不会有问题。 “或者你也可以告诉蒋旻。”苏致说。 “不要!”方野摇头,抱着肚子,脑子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到最后只有两次很轻松的道别,蒋旻看到自己生病也没有多问,那应该就是苏致说的好聚好散,他撇嘴:“这是我的宝宝!” 上次那个年轻医生不在了,换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基础检查后他拉开检查室的帘子:“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你太紧张了,先躺下平复一下,做做准备。” 方野回头求助苏致,苏致朝他点头:“没事的。” 十多分钟后,方野居然在检查室睡过去,然后有人推门进来,老医生推了推老花镜对忽然闯入的无关人员视若无睹,苏致在看到蒋旻的时候也不算意外。 “抱歉,很难瞒着你,所以……”蒋旻点了点头,苏致就笑:“所以要我跟你站在一边?” 事实上已经到了这一步,答不答应没有意义,苏致去了外面等,没多久医生也出来了。 很多年没碰这些东西,蒋旻有点生疏,他在准备好的注射器和一应器具仪器中来回巡视,最后调整检查床分开了方野的腿,然后动作小心地褪掉了方野的裤子。 内窥镜缓慢深入,或许有点不舒服,方野皱眉,蒋旻动作小心了一些,拍了拍方野肩膀又释放一些安抚信息素。不适很快消失了。 旁边的屏幕上出现方野身体的内部构造,深红的甬道,紧闭的腔口。 蒋旻难以自制地低头,干涩的唇落在沉睡的人的肚脐。 血脉微弱搏动,里面有一个孩子,在方野不适合生存的贫瘠身体中着床,比蒋旻的爱落地生根还要艰难。 他有过很多期许,因为强求过许多,因为阻力颇多,所以他总希望有一些奇迹出现——不受人力干预、神乎其神、柳暗花明的奇迹。 比如方野被标记,比如在他不肥沃的土地上种下很多种子,然后怀着一种等待神迹的心情希望开一株花,假装自己是一个对所求之人束手无策故而只能渴望奇迹降临的凡人。 如果神迹降临的话,是不是表明方野的喜欢也有几率获得? ——他们的开始已经这样令人绝望,所以总要有一些征兆表明他们也有那么一点缘分,也有那么一点神迹表明他们其实不该就这样错过吧?总要让他能自欺欺人地想:并不全是我强求臆想来的。 所以他做着偏执的事情,暴躁又无理取闹地要方野应许神迹。 要神迹,要方野同意,哪怕是被逼无奈,哭着受胁迫着,但其中会不会有万分之一的愿意? 否则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回头,为什么还要关心自己受伤与否?为什么在沉睡之后扯着自己的衣襟,小声喊蒋旻? 否则为什么失踪数月,苏致一点不着急找他回来?为什么放任那样可怜的方野独自出门去怀江,又恰恰好地被发现又告知自己? 是不是苏致也有什么猜测?可他们兄弟都这样凉薄,beta的血果然更冷静。 所以,十天里有九天在讨厌的话,剩下的一天会不会想起蒋旻,也能记起他在粗鲁的情事之后忍不住摸着他的后颈叹息?然后又轻柔地落下一点怕吓到对方叫他误以为劫掠还没结束故而不敢被察觉的吻? ——有很多时候都想无缘无故、不为情欲地摸他吻他,怕被问及缘由,无从解释,所以往往克制。 所以,比石头还难捂热的人会不会也主动地想起蒋旻只有万分之一的好? 是日方野应允,所以神迹降临,上天也说他们还有未来与希望。 那个吻轻轻落在方野清瘦的腹部,然后有冰凉的泪水。 旁边屏幕上,内部的器官缓慢规律地搏动。 蒋旻又叹息,圆润的肚脐周围很快有了更多水迹。 “方野啊。” ---- 醒来的话会被插着管子do吧…好涩啊555😭(我知道我爱好变态,但蒋狗就没有错吗?! 看似真情流露,实则变态行为!!
第41章 内窥镜 ======= 暴雨终于结束,天气很好。 做了一半的风筝丢在旁边,方野抱着膝盖苦思冥想不得解。 “苏致,不太对劲!”他满脸严肃。 苏致嗯了一声,搁下画笔:“怎么了?” “很奇怪!”像自言自语,又像跟苏致说,方野挠着头:“真的很奇怪!” 每次去医院没几分钟自己就睡着了,等醒来已经过去大半天,他总感觉睡着的那段时间有人侵犯自己,醒来也确实感觉身体不太对劲,偶尔有几次,下面那里有疑似润滑剂的东西。 除了有润滑剂以外其实没有很大的不适感,他睡梦里感觉到的也是不太难受的异物感。 检查床旁边有一台机器,或许是那个东西,可是,做这种检查是不是应该告知自己? 而那位花白头发的老医生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以及,每次醒来,他总感觉空气中浮动的清新剂味道里有很熟悉的甜香,他求证苏致,苏致只会告诉他没有别人来过,那个味道也许是没散尽的那位好心的志愿者的味道。 ——信息素是已经提取好的,据说从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调来。 方野不是没怀疑过,但每次醒来除了针眼有点疼以外没有任何不适,和蒋旻咬自己的时候天差地别,所以那位好心的志愿者先生应该等级不高。 “你是不是因为激素变化,太多疑了?”苏致打开电视,恰好播到蒋宋两家的联姻,苏致不动声色调台,但方野已经看到了。 所以蒋旻才不可能每周来一次苏景湾,他那么忙,并且正在筹备婚礼。 那应该就是错觉吧? 方野心事重重接受了下一次的治疗。 四个月,那点剂量已经不足以支持胎儿健康发育了。 医生的建议是定期标记,或者适当性生活。 这就意味着这个事情很难再瞒下去。 但是北宿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现在还不是告诉方野的时候。 苏致已经习惯了在治疗开始之后去外面等,并不知道二人的谈话,医生给完建议也回避了。 方野安静地躺在检查床上,蒋旻拆开一次性医用手套戴上,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仔细地给探头涂抹润滑剂。 然后静止片刻,又剜了一块润滑剂,在掌心捂了捂之后小心地在方野身体中开拓。 手指的异物感要比探头明显,方野很明显地蹙眉,挣扎,被蒋旻按住腿,用扣带固定在床上。 三指进去,狭窄入口已经被撑得发白,蒋旻认真做这件事,严谨地像科研任务。 四指,还是有点费劲,但时间有限。 蒋旻换了一双手套,解开腰带,又调整了床的高度,然后撑着被弄得黏腻的肉洞挺进,方野很快蹬腿抗拒,沉重的眼皮忽闪着几乎要醒过来。 揉着好不容易有了点肉的屁股叫沉睡的人放松,蒋旻舒着气沉腰,终于进去。 他动作缓慢轻柔地插,但是这样很难弄出来,想了想,稍微加了点药量,忽闪的眼皮果然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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