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摇摇头,苏致说:“那就早点睡吧。” 重逢至此,他们对彼此都没有交代。 方野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哥哥,但苏致一句也没想跟他说。 之前苏致逃离怀江,怀江风声鹤唳好一段时间抓人,作为主谋的自己被牵连,辗转落到蒋旻手中。 然后就是和蒋旻近一年的纠缠。 第一次被注射信息素的时候,是蒋旻亲自动手,门外站着蒋家的保镖,他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戴好医用手套低声安慰被束缚在手术床上的人:“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方野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对安瓶开启的轻微碎裂声有阴影。 第一次注射是中等浓度,用以确定他的耐受性。 他手脚都被捆缚,挣扎不得,只能咬嘴边那只胳膊。 蒋旻被咬的血肉模糊,抱着扭曲的方野有些慌乱,他低声道歉,也有隐忍哭腔,却也不敢叫门外的人听到。 他羽翼未丰,不敢维护,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尽力,若方野过得太好,蒋谦怎么解恨? 事后还要藏起胳膊上的伤口若无其事出去,口述一份报告。 很长一段时间,方野不再信任蒋旻的承诺,不再信他说的任何一句“很快就好”“忍一忍就好”,也不再信他果真会放自己走。 方野在暗室逐渐萎蔫,不打针的清醒时候越来越沉默。 蒋旻也越来越沉默。 后来他不再亲自动手,注射器会交给另一位白大褂的先生。 方野除了在安瓶轻响的瞬间屏息凝神,等待接下来的痛苦之外,再无多余表情。 久不见光,他快干涸死亡。 等信息素带来微弱的假性发情的反应,那个人就会离开,给蒋旻和自己留下交配的空间。 偶尔几次,那位先生也会在旁边小隔间的仪器上做一些记录。 很悲哀,那些热度,那些灼痛,没一次通过蒋旻的插入和射精还有啃噬注入的新鲜信息素缓解,事实证明,方野是个格外倔强的beta,骨骼身体血液都是。 那天,蒋旻自己进来了,给门口保镖打了招呼,对方居然就那样离开。 方野木然的精神并没有意识到这天的特别,但还好,蒋旻一个人的话意味着今天会比较迅速,并且打完针未必会再上床。他脸上偶尔也会出现失望,起初方野认为那是演给旁人看的,后来他偶尔恍惚会觉得自己没有发生反应,蒋旻也很愤怒。 蒋旻心情前所未有地放松。 他带来一张照片,告诉方野,马上就能出去了。 蒋谦调职,要离开怀江了。 方野灰暗的眼珠迟缓转动,蒋旻才发现他对自由的渴望都快消失。 蒋谦忙于公务无暇顾及此处,方野获得了久违的阳光,也短暂离开那间小屋子,连脖子上的针孔都快消失殆尽。 他收到越来越多的照片和明信片,从各地寄来,写着苏致的问候。 苏致很快乐,从语言和字迹就能看出来。 他说,等方野放假了就带他一起去爬雪山。 他以为方野和他一样自由平安。 蒋旻说:“八月份,我哥就走了。” 那是给方野的归期。 蒋旻的表情很认真。 方野逐渐鲜活起来。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方野过得很轻松。除了后颈萎缩腺体偶尔的刺痛。 是微弱的依赖反应,没有缓解的办法,注入新鲜信息素的话可以短暂缓解,偶尔蒋旻会轻轻咬他一下。 那时候的气氛总是很暧昧,没有监视的人,蒋旻动作就会很轻柔。 被血液带到全身的微弱酥麻会让方野产生难以启齿的渴望。 他看向蒋旻的目光日渐清澈,日渐欢愉。 蒋旻或许也察觉,咬完方野,他手指摩挲方野后颈的片刻逐渐变长。 那是无底深渊过后,他们努力抛开芥蒂的贴近。 经历过一段混乱的纠缠,向阳的植物很敏锐地感知到蒋旻照下来的光,他很轻易明白蒋旻的情愫。 方野是那样渴望喜欢的人。 那是看见蒋旻对自己的喜欢的第一年。方野已经经历过数次抛弃。 父亲的,哥哥的。 但他很顽强,很高兴地接受了蒋旻暗夜里的吻。 第一次清醒地做爱。 然后在清晨扯着蒋旻的袖子:“旻哥,屁股好疼。” 蒋旻就给他揉屁股,揉着揉着又捏一把。 这样的日子直到某一天,蒋谦来找蒋旻,发现蒋旻桌子上没收起来的一张日出。 背面附带字迹潇洒的简介和问候。 说爱自己到无以复加的人离开自己后,欢天喜地开始了新生活。 这就是beta卑劣的爱。 而现在,他的弟弟正在重蹈覆辙。 他并不介意帮弟弟看清这些下贱beta可悲的喜欢。 ---- 会很快写完,可能就这一两周。 另外,在狗血文里审判主角三观品格等同于在臭豆腐摊前指指点点说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难吃or在餐厅对着一盘辣子鸡嫌弃说你这菜里怎么有辣椒而且这还是盘免费菜…… 其他类型的文同理。 就是说除了下头以外很没有必要啊,菜单上略略写了成分我也没文案诈骗,相信不是爱吃这一口的朋友就不会坐下尝,都免费文了我也没怎么放飞只想图个开心,喜欢再来来去自由🙏🏻
第27章 好养一点就好了 ======= 制备那支药品的时候,蒋旻因为被抽取过多腺液修养了三天。 方野被用了那支药。 情况急转直下,所有的平和美好情愫暗生都被打碎,方野差点死在那天。 八月的归期变得很遥远,方野被突发的意外弄坏了。 痛不欲生之后,蒋旻小心翼翼呵护受损严重的方野。 很多时候,蒋旻说话他都没有反应,但也不能大声,会吓到方野。 被药物过度刺激的感官变得敏感脆弱。方野变得很怕人,很怕一切外界刺激。 那样脆弱的方野消失在湍急的入海口。 蒋旻以为他为了寻求解脱终于抛下自己。 他找了方野三年,用一切借口佐证方野可能活着,最后连自己都骗不过。 怀江的重逢像梦一样,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幻听了。 他以为会看到彻底好起来的方野。 太阳出来了,怀里的人睡得不安慰,嘴里念念有词一直在说什么。 方野记起来苏致给自己布置的有花的小阳台了。 他说哥哥的阳台好香,后来自己的小屋阳台也渐渐有了很多好闻的花。 但那些花总是不够甜,不足以带来一个美梦。 ——他还困在噩梦里。 方野常常想起来无法挣脱的绳索,想起痛不欲生的那一天,想起蒋家兄弟各自阴沉对峙的脸。 想起来那天蒋旻疯狂的占有,质问自己为什么还不能有反应。 要是有反应的话,他们就都解脱了。 想起蒋旻的时候格外痛苦。 方野迅速消瘦下去,严重的时候喝水也会吐,会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尖叫,想要光,拉开窗帘却像会被日光灼伤般躲避。他比在蒋旻手里还要可怜,对此,苏致束手无策。 怀里的人呢喃出“苏致”两个字。 蒋旻无奈,第很多次无奈。 方野醒来蒋旻还在,他说他休假了。 很奇怪,他应该很忙,没时间休假才对。 方野只当自己揣摩错误他们这些人的时间安排——经验来看蒋旻可能也没新闻上那么忙,他总有很多时间回家来收拾自己。 前一天太激烈,他行动不便,行走只能靠蒋旻,好在近来已然习以为常,只不过方野心里总有怪异的别扭。 小腹沉甸甸,提醒他做了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情。方野小声腹诽,说自己差点被弄死在床上。 蒋旻也许听见了,投之以一个微凉目光。 扳着手指满打满算做了一次,要是这样就能弄死方野就好了。 早饭的时候,桌上放着一个信封,在很显眼的地方。 方野意识到什么,喝粥的时候频频看向信封。 而那碗粥,喝了二十分钟,依旧是满满当当一碗。 蒋旻看着方野自欺欺人的吃饭动作,敲了敲桌子:“蚂蚁也吃完了。” 方野抿嘴,自以为小声:“那你养蚂蚁。” 蒋旻气笑了。 方野不再伪装放下勺子,摸着肚子说饱了。 他小腹的弧度只能说明另一张嘴是饱的。 蒋旻把人捞到怀里坐在腿上,从凌冽的锁骨捏到单薄的腰,讽刺:“你这么吃饭,明天我就给苏致打电话叫他来收尸。” 方野听到苏致的名字,反应很大了一下,反应过来蒋旻的意思便鼓着嘴气恼:“你才……” 才怎么样,没下文了。 总之不太乐意。 蒋旻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信封拆,方野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他的手,渴望溢出眼眸。 蒋旻冷笑,但还是拆开那信封。 苏致戴着一顶草帽站在他的小阳台探身浇水,身边就是他的油画框,方野的阳台上,花草也挂着晶莹水珠,它们都被照料地很好。 苏景湾的太阳真好啊,苏致身上都在发光,方野目带向往。 蒋旻发现了,他沉默。 方野的眼珠子粘在照片上迟迟不移开,蒋旻问他:“想回去?”,他像是没听到,还看着照片上发光的苏致。 过了片刻,方野意识到什么,他连忙抓住蒋旻的手,哀求地看着他:“苏致……” 蒋旻明白了,他端起粥碗示意方野:“好,不告诉蒋谦。” 当然,蒋谦也不用自己告诉。 方野为难地接下,努力喝完,然后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最后一口还没咽下他就开始反胃。 蒋旻头疼的表情让方野觉得自己是个大麻烦,他扯了扯蒋旻的袖子唯唯诺诺道歉。 蒋旻盯着他很久:“怎么办啊,阿野?” 很想放他走,但是谁都不放心。可是方野好难养,蒋旻心想。 好养一点就好了,他好养一点,自己就…… 就该放他走了。 是一个悖论。 蒋旻目光沉沉。 方野局促地抠手指,并不太敢跟蒋旻对视。 ---- 高效率触手怪我👻
第28章 你是不是想亲我? = 养好一只方野也很难。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同样的植物,在野外哪怕是水泥地砖缝里他也能顽强地钻出来生机盎然,然而一旦悉心照料,他就娇气起来,随时可能因为多浇了点水或养料不合胃口就不顺心死掉。 方野变得好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搁置许久的文件被翻开,蒋旻很疑惑,在苏致身边什么波澜也没有发生的方野为什么日渐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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