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露比再也控制不住了,这些天压抑的情绪瞬间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泪水彻底含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划过脸颊,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应该是艾露比在别人面前最狼狈的一次了。 一旁的少年们没说什么,他们知道要让艾露比好受点,温木起身拉着贝格森默默地离开了,罗科尔也朝杰德点点头,先回了寝室。 回去的路上。 温木还是很好奇贝格森应该怎么带他走,但贝格森对此闭口不谈,神神秘秘的。 每当温木问起来的时候,他就会巧妙的转移话题。 总之温木是半个字也没听懂,从贝格森嘴里问不出个一二三来,他索性不管那么多了。 能走就行,反正贝格森总会安排好一切的,他只需要装傻充愣,然后在队伍中当个搞笑角色就可以了。 他和贝格森肩并肩走在回去的小路上,春意盎然,花园里都是一片的绿色,让人走路来都能浮想联翩。 温木闲不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出这些天像巨石一样在他身上压了很久的问题: “贝格森,你是gay?” “我不是。” 温木又转到贝格森眼前,皱着眉头,满脸疑惑,指了指自己。 “那我是gay?” “你也不是。” 贝格森抓住温木的手指,拢到自己的掌心,漠视前方。 温木迷茫了:“那我们是什么?” 他们走出树木笼罩的阴凉,阳光最先撒到了温木的头顶,然后紧接着他整个人都生活在耀眼的太阳之下。 贝格森跟在温木后面,看到这一幕,他沉寂的双眸也亮起星星点光,语气异常的强硬: “我们只能是彼此。” “……什么意思?” “我只会爱上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是好是坏,我只会和你在一起。如果能有谁让我下跪,那个人必须也只能是你,我没有善恶观,我的原则就是你。” 这下换温木沉默不语了,他半眯着眼,盯着四周随风卷起的树叶,思索良久,忽然开口: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呢?” 贝格森认真的看着他,冷若冰霜地面孔上没有丝毫犹豫: “温木,我在拿命爱你,这不是能开得起的玩笑话。” “……我知道我知道,别生气嘛。” 他们回到了房间,温木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摆件模型,那是昨天贝格森刚买的,现在他们房间的模型多的快要装不下了。 但温木没有表现出半分喜悦或难过。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会和以前的相处不一样吗?” 贝格森帮他穿好拖鞋,起身去了厨房,边走边说: “会有一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像院长房间里的那种吗? “学会爱我。” 温木闻言,点点头,继续摆弄着木头模型,半响,他听到自己非常自然地说道: “我已经在爱你了。” 贝格森正在厨房准备食材,听到温木的这句话,他切菜的刀一顿,握着刀柄的手背突然青筋暴起。 左手的食指在瞬间便划开一道口子,随后伤口涌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厨房以及贝格森的鼻腔。 温木听到声响,连忙起身跑了过去,却在厨房门口吃了个闭门羹。 贝格森关上门,充耳不闻外面正在疯狂敲门的温木,他晶蓝色的眼眸染上血色,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他靠着墙壁停顿了一会儿,一动不动,随后面无表情地转身,拿出纸巾擦拭着手指的血迹,可是他擦了又擦,怎么都擦不干净。 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贝格森的血流的到处都是。 他把菜刀和染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然后用还在流血的手指夹出一根香烟。 他想抽,但是没火。 于是,贝格森用炉灶点燃手里的烟头。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抽上一口,又神经质地突然起身,走到了水龙头下,把开关打开,急促的水流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淹没了刚刚点着的烟头。 他手指上的烟头,连带着血水,流进黑黢黢的下水道。 贝格森盯着被水流稀释的伤口,脸色淡淡的,仿佛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丝的剧烈刺痛。 他真的很讨厌温木撒谎。 ps:【温木其实是喜欢贝格森的,但贝格森这个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评判,在他眼里,他就是觉得温木还不够喜欢他,他很贪心,想要的爱太多太多了,他想要的那种爱是温木可以每时每刻都挂在他身上的那种,可以永远依附于他,需要他,离不开他的那种,和他一样疯狂偏执的爱。】 【这也就导致两人互相产生了矛盾,再加上贝克森本身就很霸道蛮横,所以在他心里,温木的选择并不是很重要,他要的只是结果。】 【如果温木对此表示抗议,那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只会在之后好好的哄,一直哄到温木消气,毕竟时间是良药。】 【在他眼里,只要温木想走,那就是不对的。】
第30章 克迪娜的反击(慎入,较虐) 疯人院内,林木葱茏,清风徐来,看似平和的环境里总是蕴藏着危机,令人不寒而栗。 疯人院的表面永远都是风平浪静的,其实真正接触了才会明白其中的黑暗与恐惧。 在里面的人,谁管你是癫痫还是失智,就算你真的是个正常人没有谁会去相信。 这是个无望的深渊,进去了就很难再爬出来,但也并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想要逃出去,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去思考,而是要跟着疯子的节奏起舞。 就像克迪娜这样。 “瓦格纳院长,谢谢您今天又来看我~” 克迪娜温顺娇柔的搂上眼前这个令她作呕的男人,她攀在男人的胸膛,说起话来连声音都是娇滴滴的,惹人怜爱。 她忍着恨意吻上男人,露出妩媚的眼神: “院长大人,明天还让我来,可以吗?” 瓦格纳对现在乖顺的小猫很满意,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笑得猖狂得意: “只要小迪娜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安排你进来!” 克迪娜此时已经在脑海里计划出了八百条这个贱人的死法。 她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深色的旋涡席卷着她的双眸,像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快了,就快成功了,只要再忍两天的时间—— 这个男人马上就可以去死了。 然后被她一刀一刀的刮烂—— 克迪娜觉得自己也疯了,她现在和那群疯人院的病人一样,甚至更加危险。 或许连她自己都觉得无药可救了。 瓦格纳应该下地狱,而克迪娜要做的就是送他去地狱。 她受够了那样的生活,没有尽头,带着无法压制的怒火,每天活在悲痛和恐惧之中,没办法反抗,没办法求救。 克迪娜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像瓷娃娃一样在地上被摔了个支离破碎,四分五裂,拼都拼不起来。 她恍惚间看到了那天夜里被月光照亮的少年。 少年优雅地的伸出手,仰着头从容一笑,朝她发出邀请。 ——我能帮你逃出这里,并且还能让你亲手杀掉瓦格纳 ——因为我是这里唯一相信你没疯的,克迪娜小姐 ——克迪娜小姐,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你只需要帮我一点小忙,当然,凡事都要有代价 ——找个方法骗过瓦格纳,让他带你到孤儿院去 ——在瓦格纳的杯子里放一些小玩意儿,他就会立刻暴毙 ——我会在孤儿院的另一端放一把火,吸引注意,你可以趁机逃进森林,到时候我们就会在车上等你。 ——这里是森林的地图,克迪娜小姐,我们的计划都制定的很完美了,给个面子吧? 这个交易太诱人了,事实上,这个少年说的计划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像一只冷掉的蝉,没能熬过雨后的夏夜,心灰意冷带了一点点不甘的吱吱几声,回想起生命的一整个夏天,她唯独记住了雨声,却什么都没留下。 一个快要在水底淹死的人,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哪怕这些都是假的,她也愿意当做是临死前的美梦。 克迪娜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她拿起地图,将它攥紧在掌心,冷汗浸湿了地图的边缘。 克迪娜抬眼,月光映射出她兴奋狰狞的五官,里面的情绪太多了,愤怒,亢奋,还有即将报复成功的快意。 她用发光的碧色瞳眸看向窗外的罗科尔,终于咧开嘴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说出一个具体时间。 “一周。” “告诉你的朋友们,一周后我们的计划开始。” 她觉得在离开前,总要给世间留点东西的。 哪怕是留下一道伤疤也算成功了。 所以,那就赌一把,赌上自己已经破烂不堪的灵魂。 她拿着瓦格纳的信物,正大光明的穿过孤儿院的警卫,在出来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妈的—— 瓦格纳,等死吧—— 克迪娜回到了疯人院,等她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一个叫“罂粟”的人形玩具就迅速上前,攀上了她的脖子。 “小迪娜——” 罂粟是克迪娜来到疯人院后安排的室友,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每天都看起来浑浑噩噩的,神志不清的样子。 好吧,在疯人院里这很常见。 没人知道克迪娜眼前的这位女孩儿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大家都喊她罂粟。 因为很多人都说和她在一起就像在喝毒一样,让人飘飘然的心迷神往。 罂粟搂着克迪娜的脖子,左右摇摆,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小迪娜,快跟我来——” “这个秘密基地我只告诉了你哦,快夸一夸罂粟吧。” 克迪娜并不讨厌这位神神叨叨的病友,和其他病房里的人比起来,罂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至少罂粟不会在半夜的时候突然爬上克迪娜的床上,朝她脑门上来一击。 又或者在病房里摆满蜡烛和神秘的符咒,险些烧了整个房间。 克迪娜跟着罂粟穿过疯人院的柳树林,穿过荆棘丛,最后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楼屋前。 她的眼皮直跳,突然有一种眼前这个女人会把她永远安葬在这里错觉,毕竟这里没有一个正常人,她不得不防。 “小迪娜,快进来呀!” 罂粟跳上沾满灰的台阶,朝下面的克迪娜疯狂招手。 “快来快来!” 克迪娜挑了挑眉:“你会把这里变做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场梦吗?” “听不太懂诶——” 克迪娜的个子高挑,头发乌黑,黑亮的长发披在肩头,宛若黑色的瀑布一样,柔顺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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