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搭上他的肩膀。 腥红的火苗就此隔在两个人中间,仿佛她再靠近一丝一厘,闵行洲手里的烟能无情烫到她身上。 烟雾缭绕里,浓烈到呛得女子忍不住咳出声,“咳…闵…闵先生是不满意我的装扮吗。” 闵行洲挤掉烟,清倦的面孔稍稍带了几分浅薄的笑意,“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感兴趣。” 凭什么,兔女郎女子觉得,男人嘛,私下里没人的时候不都是下半身思考。 勾一勾,起了反应,谁能镇定得住。 财阀他也只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陈权兴给了她一大笔钱,要她今晚拿下闵行洲,不说陈权兴指使,但凡有人暗中安排,能给她一次靠近闵行洲的机会,她不要钱也想赌一把,赌对了,一步能登天的机会就有了。 女子想着但是没说,按照陈权兴教的,稳住了阵脚,取了根烟想帮他点上一根,“要不要我再主动一点点。” 闵行洲有些不耐烦,对方身上的香水味令他眉头更难受的拧在一起。 烟递上来那一刻,女子乖顺的很,期待得很。 闵行洲神色凝着几分冷漠和麻木,那一记眼神毫无征兆地落在女子身上,瞳仁里涌动的烦躁使得女子缩了缩手。 他声音低磁,“我女朋友交代,一天只能抽一根。” 女朋友? 谁还没有女朋友,这么有钱的男人同样不例外,有女朋友也不妨碍背地里摘野花打野战。 殊不知。 美人计,闵行洲见多了,对面前人的行为没有任何情愫波澜。 陈权兴这一招,完全是在走死路。 女子伸手欲要解开紧身衣余下的扣子,笑着说,“她这时候看不见的,我今晚会替闵先生保密好不好。” 闵行洲扯唇,掌心抽到那张擦雕像灰尘的布,一把扔到女子身上。 覆盖住女子将要完全暴露的地方。 女子心口一紧,手指僵在原地,“七…七爷不愿意吗?” 这声越发娇媚的称呼,彻底惹得闵行洲一个不爽,扭头离开。 女子浑然不知所措,陈权兴说的,必要时喊一声“七爷”。 是不对吗。 门外,进来两个保镖。 女子捏着身上的绸缎布,听到动静,愣愣地回头,“闵先生?我…” 闵行洲拿起外套挽在手臂,眼神轻飘飘掠过对方一眼,“做任何事情前想想自己凭什么。” 女子看着门外的保镖,知道事不成了,她有些怕,想开脱,“陈董给了我钱,我…我只是拿钱办事。” 闵行洲没回头,“多少钱。” 当女子抬头,听到他极为疏离厌烦的语气,不安中,缓缓伸手,如实交代,“陈董给我五十万。” “五十万?”闵行洲神色依然寡淡,“搞我就值五十万?” “不…不是这样。”女子慌张地解释,欲要跟上闵行洲,被保镖拦了下来。 是赔钱都想搞一搞。 闵行洲平静到没发生过一样,那道分明矜贵的背影,犹如陷在广阔无际的深海令人生畏。 他拿出手机看记录,点开微信。 进电梯时,闵行洲从保镖手里接过酒店房卡,“找人给雕像上色,尽可能的还原。” 保镖站在电梯外,“好的老板,祝您晚安好梦。” 保镖想,挺高大的远东豹雕塑,身上斑点的色这也调不出来色,这个任务特别难。 闵行洲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补充,“弄好了空运回港城。” 保镖点头,电梯关合。 林烟的信息没来,可能睡了。 闵行洲编辑两个字:卿卿 发送。 那边没回,闵行洲扔手机床上,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才收到她回的一个表情包。 林烟:「小猫蜷窝睡觉.jpg」 她又熬夜了,闵行洲毛巾擦着湿发,拿过手机回复。 他是没发现,和林烟在一起,爱用微信,看她发她天天爱收藏的表情包。 林烟很会黏,微信时不时会给他推送一些有的没的广告。 他也没发现,和尤璇在一起时,不见面很少用社交软件联系。 尤璇那类性格爱突击,爱突然突现在他身后制造惊喜,总能在他身边人的嘴里套出消息,不管他在哪,半夜还是清晨,她总会悄无声息。 他也没发现,他习惯上了用微信找林烟。 门铃响起,闵行洲伸手,监控显示屏里是徐特助和陈权兴的面孔。 “总裁,陈权兴要见您,为刚才的事道歉。” 闵行洲掐断,不见。 门外的徐特助同样冷静没态度,示意陈权兴离开。 陈权兴试图询问,“闵先生为何不满意,要不要我再换一个送过来?” 徐特助没有表情,“跟我来,你去楼下,画雕像吧。” . 套房空荡荡,闵行洲仰头靠在沙发,看着手机一会儿,小白花发了一段语音,她说,“你还不睡吗,我睡了。” 闵行洲熟练地拨通她的号码。 嘟嘟嘟嘟几声就接通了,半分钟的沉默里,谁都没有说话,传来她翻被子的细微动静。 啪嗒,她开灯。 穿着鞋哒哒哒。 没一会儿,就听到风声。 那些画面已经在闵行洲脑子里成型了。 林烟此刻正站在柜台旁喝水,举着手机,闵行洲不开口,她也不开口,没想好该问什么,三更半夜的通话,浓浓夜色氤氲几分模糊不清的暧昧。 又似乎,很喜欢在深夜听彼此的呼吸声。 沉默良久,闵行洲低声撩人地问,“大半夜这么忙。” 林烟软软绵绵的回话,“我刚刚喝水。” 闵行洲慢悠悠地擦头发,他想起来住在别墅的时候,总有她帮他擦头发,他轻轻笑了一声,“想不想我。” 林烟声音细细的,念出一个字:“想。” 闵行洲不疾不徐的,“以后带你来。” 她想了想,打趣道,“可是你是去谈生意,带着我有什么用,他们不笑你,可他们会笑我总是黏你没有分寸,像之前我要是有点不开心,你就不谈了,他们岂不觉得是我在坏事。” 随时随地的埋怨,像是在说他。 这让闵行洲轻哧一声,“委屈了?” “哎呀———” 她一声娇娇的惊呼,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她手中掉地上碎了。 闵行洲声线沉了几分,“怎么了。”
第329章 行嘛,现在回… “没…”林烟捡起手机放桌子,手捂着伤口的血,忍着酸涩的疼痛。 这声没已经变调了。 闵行洲挨身,打开笔记本电脑。 西央别墅区在她最初怀孕时装过摄像头,林烟一开始还好总是坐在阳台看镜头吃东西,后来闹脾气就被林烟用布挡了,也就不了了之。 他低声,“去摄像头前。” 林烟解释,“又不讲道理,我都说没事了。” 他沉默,这份沉默里林烟总能清楚感知他的霸道。 是命令,是执着,是非要不可。 倒不如他说说话,他一旦不说话就是生气,不得不做。 林烟呼出一口气,慢悠悠走去阳台前,伸手扯下黑布,看到镜头后,乖顺地启唇笑,“这样好了没,想看我是吗。” 闵行洲手臂搁在沙发扶手,看着画面的人。 她穿着稍薄清透的真丝睡衣,轮廓忽隐忽现,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浑身有些凌乱,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洁白且美丽,一边手已经藏到身后。 她看不见闵行洲,只有手机里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手拿出来。” 林烟呼吸一紧,舔了舔唇掩饰紧张,默默伸出受伤的手,已经没什么好瞒的了。 “你看到了?是水杯碎了,捡手机的时候被玻璃割到。” 是的。 她说割。 她手分明出血了,血红色溢出格外触目。 这一刻她不懂,越是让男人自己发现那份藏着的委屈,往往最是能戳中男人心坎,它的产生和幻灭都极为容易,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是磨人的忸怩。 她多坏。 闵行洲揉了揉太阳穴,“找杨医生过来处理。” “不麻烦杨医生了,并不深,破了皮,就出一点点血。” 林烟嗫嚅地说着,伸出那根受伤的手指,对着镜头轻轻含在嘴里止疼。 安静的缘由,她睫毛煽动间更显得娇怜难过,那两声嘘嘘伤口的声音无端勾起男人的瑕念。 他凝视镜头里的人,“疼不疼。” 手指还含在她嘴里,说话的声音都跟着酥了几分,“就是有点辣,这样含就好很多。” 闵行洲就这么看着她,夜里的暖色灯光落在她身上,晕出模糊的画面,本就妩媚惹眼,做出什么举动来,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林烟,就是不本分。 闵行洲唇角泄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刚摸到烟,今天的量已经没了,烟就这么被他折断丢进垃圾桶,随着他的举动声音散漫了几分,“想我回去啊….” 林烟靠住浮雕栏,被他几个字勾的脸颊滚烫,在镜头里与他对视,“我才没有。” 这么刻意的泛媚。 没有? 说话就差用夹子了。 闵行洲喉咙里溢出低低的轻笑声。 林烟垂了垂眼轻轻地难过,又轻轻地问,“那你现在在忙什么,回来行不行,很疼的。” 很疼的。 行不行… 在听到她那句大胆的邀请后,这让男人慵懒的挑起眼尾,脸上的神情格外生趣荡漾,“行嘛,现在回。” 沉默的通话里,林烟愣了会儿,“是真的吗?” 他低惑的嗓音拖着腔调儿,“能骗你啊…” 林烟抬头看着高空的明月,极为愉悦的扬起眉梢,“那我等你回来好不好。” 闵行洲合上电脑,冷白的长指拿起扶手上的衬衣,“去找杨医生上药。” 她变得更乖顺了,“知道了。” 林烟挂了电话,啪哒啪哒的狐狸毛拖走下楼,自己找碘伏消毒和创口贴处理。 半夜,闵行洲离开酒店,换了一套衣服,分明衣冠楚楚,酒店里奢华的水晶灯衬着他,又透着几分清贵闲散。 兔女郎女子觉得他还是很寂寞,在酒店这样的地方。 据说私人飞机过来了,他现在就要回港城。 不知道是什么急事,但看着他垂眸打理衬衣袖扣的模样,分明不像有什么急事。 让人觉得,他纯粹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呗。 闵行洲问身后的保镖,“好了没。” 保镖摇头,“雕像还没好,我怕陈权兴给您的东西搞砸了,没让他上手。” 陈权兴就站在酒店大堂送闵行洲离开,是失策了,有些传闻简直不太可靠,不是说闵行洲喜欢身材波涛汹涌的吗,不是说闵行洲历任女伴都这类料吗,这人分明很挑,也让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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