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宽厚、温暖、因长期握枪而长着薄茧,它将自己的性器整个包裹在掌心里,轻柔地上下套弄着,用指腹摩擦龟头的位置。而手的主人就撑在他身上,用那双湛蓝得仿佛毫无阴霾的眼睛望着他,在他抑制不住地颤抖时抚摸他的脸颊,再俯下身来,用力而深情地亲吻他的嘴唇。 然后,他回想着艾伦的手指沾着他分泌出的体液,慢慢探进他臀缝里的感觉——科恩从没想过自己的性幻想里还会包括这一部分,如果两人交换下角色,听上去还说得过去些。但眼下他的确回想着这个,并且因脑海中被那人进入身体的记忆而颤栗不已,再也无法忍耐想要呼唤对方名字的冲动。 “艾伦……”他轻轻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不像在叫床,倒更像是悲伤的哽咽。这时他的手却加快了动作,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意味,手指在冠状沟附近用力摩擦了几下,很快就达到了—— 不,没有,就在科恩快要达到顶峰的前一刻,画面中的艾伦突然转过身,直直地朝他望了过来。 不是朝他,而是朝着监控探头,或者更准确一点,是朝着这个方向转过身。那摄像头嵌在墙壁里,尺寸非常小,就算艾伦的眼睛是用放大镜做的,也不可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然而当那双蓝眼睛与自己的目光相接时,科恩还是吓得一哆嗦,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惊魂未定地站在那里,裤裆处的小帐篷还高高支着,屏幕上的罪魁祸首却只是转身走过来,伸手打开了旁边的电灯开关而已,脸上一副毫无波澜的淡定模样,仔细一看,嘴角甚至还能捕捉到一丝淡淡的笑影。 科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也许是因为看到自己还留着他的手机号,但反正自己是真的很想哭。 他颓然跌坐回椅子里,把脸深深地埋进掌心。 自己可真是……真他妈的可悲。 这样想着,科恩立刻把监控视频关掉,差点就要把软件给卸载了。 然后他站起身,跑到浴室冲了半个多小时的凉水澡,好不容易才把仍在体内流窜的欲火给赶了出去。 自己是太久没解决生理需求了,科恩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默默下结论。太久不发泄,人的精神状态就会受到影响,这就跟喝醉了酒或是撞坏了脑袋是一个道理——看,自己撞坏脑袋的那次,不还跟邻居家的斗牛犬求婚了吗。 这不是什么好借口,科恩知道,他该做的是努力淡化那个人在他生活中的位置,而不是一个没忍住,就把原因推给什么精神状态或是生理需求。 但是今天他很累了,他做了很多事情,也看了很多资料,刚刚那一通惊吓更是弄得他身心俱疲。他的人生还很漫长,就算明天再开始努力,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不管怎么说,那探员跑到他家来了,他就得确保对方不会死在自己的地盘上。所以至少,他应该看着他,保证他的安全,直到他在自己家折腾够了,然后离开为止。 这样想着,科恩坐回椅子上,再次打开了监控画面。 他没想到的是,艾伦不打算离开了。当天晚上,他就拿着自己的行李,住进了他的房子。 科恩悲伤地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再也回不去家了。
第60章 偷袭 艾伦在那栋别墅里住了近一个月,科恩一次也没回来过。 这期间他几乎是用上了各种办法:调查出入境记录,找线人盯着黑市假护照的买卖情况,打探克里斯托弗·莫蒂尼的行踪,同时持续跟进连环割喉杀人案的调查进展…… 只可惜一无所获,什么线索都没有。出入境和黑市交易里,没有跟那个人匹配的记录;那个黑手党似乎的确死在了那场空难里,连遗体的DNA都能对得上;至于割喉案的凶手,也随着科恩的假死彻底销声匿迹,根本无迹可寻。 一切主动出击最后都走进了死胡同。艾伦也试过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招数,比如在暗网上出高价委托“黑猫”,或者直接装死——如果那人还像之前一样,在关注自己的行踪的话,也许能用这办法再引他出来一次。 可是没有,科恩再没有出现过,也许是长记性不再上当了,也可能是真的…… 艾伦立刻停下来,命令自己不去想别的可能。 这期间他又飞了一趟洛杉矶,去拜访那位曾经收养过科恩一年的杂货店主“杰克·劳伊”——准确来讲,是去拜访他的一个孙子。老杰克五个月前不幸因心脏病突发离世了,房子现在是他这位孙子在住。 他很久以前就想跑这一趟了,只不过之前忙案子一直没抽出时间。现在他被停职了,反正也是没有科恩的消息,那不如就趁现在去。 去之前,艾伦已经给对方打电话说明了情况。查尔斯·劳伊——也就是杰克·劳伊的孙子,当年被科恩从口袋里顺走糖果的小男孩——很遗憾地表示自己不记得艾伦说的那个人了,而且祖父搬来洛杉矶以后,一直是独自生活,没什么机会听他说起以前的事,所以对那人一无所知。 “但我之前收拾房子的时候,找到一箱祖父开杂货店时留下的杂物,你可以翻翻看有没有跟那人相关的东西。”他说。 储物箱里放着厚厚一沓账本,还有零星一些小玩意儿:两个装饰着蝴蝶结的小卡子、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几个士兵摆件、还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糖果盒子——艾伦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它和科恩家抽屉里发现的那个盒子长得差不多,很可能他家的那个就是当年从老杰克的店里带出来,然后一直保留到今天的。 “如果你觉得什么东西有用,可以直接带走。”男人说,耸了耸肩:“反正放我这儿也是积灰,再也不可能用得上了。” 艾伦感激地笑笑,将那沓账本抱出来,从箱子底拿出一个倒扣着的相框。 他把它翻过来,看到那泛黄照片上开心笑着的黑发小男孩时,顿时被萌出一脸血,眼神都变柔软了——天呐,这也太……太可爱了吧。 艾伦忽然产生了想把那个小家伙从照片里拖出来,整个抱在怀里蹂躏的冲动。 看来老杰克说什么“自从他来了以后,原来卖不出去的糖果突然开始供不应求了”,并不是哄科恩开心的说辞,而是确有其事——这小家伙冲你笑一笑,这谁能招架得住啊?! 艾伦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目光从那张小脸上移开,转而去看照片上的另一个人:一个小女孩,黑发褐眼,看上去比科恩小几岁,正站在他旁边,一手拉着小男孩的衣角,一手攥着个布娃娃——似乎就是刚才箱子里放着的那个——小嘴高高地撅着,眼睛也没看镜头,而是瞟向右上方,一副不太开心的模样。 小女孩也长了张十分甜美可爱的脸蛋,而且仔细一看,鼻子嘴巴的模样居然还和科恩有几分相像——虽然小孩子的长相本来就不太好区分——只是因为一副不太爱搭理人的样子,看上去没有旁边的小男孩那么讨人喜欢。 艾伦第一反应那应该是杰西卡,可是想了想,又发现不对,科恩说他是从老杰克的店里跑走以后,才认了他那个妹妹,这会儿他们两个应该还不认识才对。 可能是当时附近谁家的小女孩吧,艾伦想,擦了擦上面的灰,将它和士兵摆件、糖果盒子一起放进包里。 临走时,男人突然叫住他,“等等,有一件事。” 艾伦转过头来看着对方,那人犹豫了好一会儿,像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半天才说:“祖父出事前那段时间,这里——”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太好使了,很多事记不清楚,还经常忘记家里人都有谁。” “我们说过很多次了,但他怎么也不肯去住养老院。那会儿我正在外地读书,哥哥刚结婚,我父母又出国做生意去了,所以……” 他停顿了很久,然后说:“我其实是想说,祖父心脏病发作的时候,有个人把他送去了医院,给我们挨个打了电话,还付了全部手术费。而且我后来搬进这栋房子,发现里面被收拾得很整齐,不像是祖父一个人在打理的样子。所以我想,最后那段时间,应该是有人经常过来照顾他,但对方没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说到这儿,他深吸口气,说:“也许是我弄错了,不过如果你还能遇到那个人的话,能不能麻烦你问问,这些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他,能不能替我们说声谢谢,然后手术费——” “我知道了,”艾伦说,微微一笑:“我会替你们道谢的,至于手术费,我想他缺的远不是那笔钱。” 说完,他在对方的愣怔中轻轻点了下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缺的不是那笔钱,艾伦想,而是一整个本应充满快乐和爱的童年。 走到街道上,艾伦再次拿出包里的相框,手指轻抚着上面的小小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为什么四个月前,自己会在洛杉矶遇到科恩了。 亲眼看着老杰克走到人生尽头的那一刻,科恩到底还是会为当年的决定感到后悔的吧。 后悔自己一直以来的害怕和逃避,后悔没有为真正关心他的人留下,后悔那始终憋在心里、直到对方将他忘记也没能说出口的爱和感激。 艾伦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小男孩,然后将他整个盖在掌中。 他不会给科恩第二次机会,让他为这些感到后悔了。 *** 这天晚饭过后,艾伦又坐在客厅沙发上,拿起那个洛杉矶带回来的相框——它现在就放在沙发旁的架子上——盯着上面的小男孩看了很久,然后他听到了那阵敲门声。 声音很微弱,而且响了两下就没动静了。 一开始他以为那又是自己的幻觉。最近他经常出现幻觉,总觉得自己听到有人敲门,但冲到门口后,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但就和之前无数次一样,艾伦还是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三两步冲到门口——为了保险起见拿上了枪——然后从猫眼往外看了好一会儿。 也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外面没人。 犹豫一下,他伸手拧开门锁,然后把门打开,探头往外望了望。的确没人。 可能真的是幻听了,艾伦叹了口气,正准备关门时,面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没等艾伦看清来人的长相,对方便飞快地将皮鞋鞋跟伸进来抵住了门缝,同时一手扒着门沿用力向外拉开,另一手举枪对准艾伦:“别——” “动”字未出口,艾伦已经灵活地向旁侧身,迅速有力地攥住他的手腕一扭,轻松地除掉了对方的武器。然后在那人痛叫出声时,直接以一个擒拿的姿势扑上前将他按趴在地,胳膊反拧在背后,膝盖死死抵住了腰眼。 不管来人是谁,反正不是科恩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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