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抽点烟,容易得癌。” 宋明赫一口一个包子,笑着点头:“就抽两根提提神,你那边什么事啊?” 宋淮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完,宋明赫神色凝重,接过塑料袋放兜里:“我回去让化验科的同事做DNA对比。”顿了顿,他又道:“小淮,你搬去我那住吧,正好和蕊蕊做个伴,小丫头可喜欢你了。” 宋明赫年过三十才结婚,女儿今年五岁,每次见到宋淮就抱住了不撒手,让他早早就体会到“女大不中留”的心酸。 “不用了,在这我还能多睡一会儿。” 宋明赫也知道宋淮的毛病,高三生最注重的就是睡眠,以他对伦纳德的了解,对方不会伤害宋淮的人身安全。 宋明赫没再劝,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搬家的时候意外找到了,我和你爸刚上公安大学时拍的。” 宋明赫看着照片嘿嘿乐了两声:“啧,我年轻的时候虽然没你爸好看,但单拎出来也是个帅哥。” 照片上是两个勾肩搭背的年轻人,左边那个能看出宋明赫的影子,而右边那位五官深邃,勾起的唇角带着痞痞的坏笑,明明穿着警服却有种桀骜难驯的张狂。 宋淮的童年只有一半,六岁前,两个父亲非常恩爱,小爸温柔漂亮,会像个孩子一样,认真地陪他玩幼稚小游戏;大爸爸成熟稳重但蔫坏儿,经常背着小爸捉弄他。 六岁以前,宋淮觉得自己和其他小朋友没有差别,虽然没有妈妈但有两个最好的爸爸。 六岁之后,宋淮的童年兵荒马乱,不断搬家换住所,越来越偏僻。 小爸脸上的笑容被恐惧和悲伤覆盖,父亲经常出差,每次回来都带着伤,直到某一天,父亲的棺椁被送回来,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匣子。 父亲走后的第三个月,小爸将他送到明叔家,自此销声匿迹。 宋淮看着照片上的笑脸发愣,尽管不愿承认,但父亲的面容早在记忆里蒙上一层纱。 “谢谢明叔。”宋淮将照片收在怀好,决定回去后和小爸的照片放在一起。 “跟我说什么谢。”宋明赫拍拍他的肩膀,给他递了一沓钱。 宋淮摆手拒绝:“别别别,您给蕊蕊买点吃的就行,我小爸给我留的财产够我躺平一辈子。” “知道你有钱。”宋明赫弹了他脑瓜一下,“离成年不是还差两月吗?这是从你爸留的财产里扣的,拿着!” 宋明赫强势地塞在他手上,宋淮只好接下。 两人又聊了会儿学习上的事,店里渐渐来人,宋明赫起身准备结账:“行了,去学校吧,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别瞎想,遇到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宋淮背着书包往外走:“知道了,明叔。” ........... 踩着点进教室,宋淮桌上有一枝纸叠的红玫瑰,渐变的红从根部漫到花瓣,就像晨光乍破的朝霞。 宋淮轻轻转动玫瑰,在花枝的底部写着一行小字:早上好,老婆,今天也超爱你。 宋淮弯了弯眼睛,将纸玫瑰插在手边窗台的透明花瓶里,里面满满当当,堆了不少小玩意。 高三阶段,学校已经不在要求进度一致,像宋淮这种成绩好又会讲题的学霸成了香饽饽,连续三个课间,宋淮座位被围得水泄不通。
第四节 课刚打下课铃,宋淮便去了厕所,躲在隔间,他看了眼手机,一个上午,沈知南一条消息都没有。 正想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我听说,你们班沈知南住校了?” 孟哲一听这话便知道周浩然是什么意思,吐了口烟圈点头:“对,住401,同寝室的三个都是不惹事的。” 周浩然弹了下舌头,不惹事就代表怕事,怕事就不会告状。 “你晚上帮我把他喊出来,我送你条华子。” “操!老子才不惹他,上次被他踹了脚,疼了一个礼拜。” 周浩然嗤笑:“怂逼,不要你动手,站门口望风就行。” 孟哲有些犹豫,周浩然一拧眉,面色有些凶悍:“我带了家伙,你不过来,我今晚亲自去你寝室找你。” 孟哲不敢拒绝,淡漠地点了下头:“唉,你俩上次为什么打起来的?” “操!”说到这个周浩然就来气,他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但也不是脑残见到个人就打,像沈知南这样的,看起来独来独往,但打架又狠又凶的,他一般不会招惹。 “鬼知道他抽什么疯,我在那说宋淮,他跟个疯狗一样扑过来了。” “宋淮?”孟哲咂了咂嘴,“他俩是不是有什么啊?上次我们班也有个当他面说宋淮的,沈知南冲上去就甩了两耳光。”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那么个意思。”周浩然淫邪地笑了两声:“宋淮那张脸长得好看,腰细腿长又有个女人的屄,沈知南和他上床也不是不可能。” “妈的!别说了,又有鸡巴又有屄,一副人妖相,我每次看到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是人妖才肏得爽。”周浩然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你说…” “午休前通知各班把科目作业收上来,教育局突击检查。”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厕所格外突兀,孟哲心一惊,推着周浩然往外走:“走走走,孙主任。” 凌乱的脚步声远去,宋淮暂停语音播放,置顶的对话框里依旧没有回复。 宋淮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晚上别出宿舍,锁好门。
第十章 Y国北部,帕布威尔疗养院。 郁郁葱葱的香橼树绵延数里,亮堂堂的透明花房内一位漂亮的东方男人专注眼前的油画,绿金的光影透过疏落的间隙落在他的眼角发梢像镀了一层圣光,纯洁又不可侵犯。 男人脚踝上戴着一条金色的锁链,随着动作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另一端则缠在轮椅上一双苍白病态的手上。 手的主人是很典型的西方人长相,由于虚弱脸色呈现出病入膏肓的青白,过分瘦削的脸型显得刻薄,半阖的绿色眼睛浑浊不堪像一滩生霉的死水,他盯着埃塞尔的背影,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侵占。 “伯爵大人,卡洛少爷来了。” 沃尔夫动了动眼皮,喉咙里发出卡痰般的呼呼声。 几分钟后,护工领着卡洛进来。 “父亲,日安。”卡洛微笑着倾身贴了贴沃尔夫的脸颊。 沃尔夫面部抽动,唇角竭力下撇,僵硬的脸上满是厌恶。 卡洛视而不见,笑眯眯地走到埃塞尔身后,用哄孩子般的语气问:“小叔叔今天有乖乖吃药吗?要快点好起来哦,我可不想诺瓦回来时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埃塞尔没有回答,表情木讷又冰冷,像被一层看不见的壳包裹。 “我带了诺瓦的照片,叔叔想看看吗?”卡洛拿出一沓照片放在埃塞尔面前,一边翻看一边评论。 “他真漂亮,眼睛像黑珍珠。” “哦,你看这张,和爱丽莎的洋娃娃一样可爱,等他回来我一定要送他一个玻璃花房,这样,就能让所有人观赏我的小王子。” “…..” 卡洛滔滔不绝地赞美宋淮,直到最后一张宋淮抽烟的照片暴露在他眼前。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手指用力到发白将照片捏出褶皱。 宋淮身上的吻痕像针刺进他的眼睛里,卡洛脸上的笑变得扭曲阴暗:“叔叔,他和你一样淫荡下贱,长着一张骚屄,喜欢勾引男人。不过没关系,我会教好他。” 卡洛看着他脚踝的锁链嗤笑:“我不会像父亲那样愚蠢,妄图用一根锁链捆住你。我会把他的手脚打断,剪断舌头,脖子套上写有我名字的项圈,会给他用最烈春药,让他彻底忘记自己是谁,变成一个专属于我的小婊子。” 卡洛陷入自己的幻想,兴奋得浑身发颤,他漂亮的骄傲的弟弟哦,最适合做他的奴隶了。 “啪。” 细长的画笔打在卡洛手上,立刻肿起一道红印,照片散了一地。 “挡住了。” 卡洛阴鸷的眼落在埃塞文身上,对方依旧没什么表情,好像仅仅在责怪打扰他画画。 “抱歉叔叔。”卡洛歉意地躬下身又恢复之前的绅士,“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相信我,很快就会让你们父子团圆。” 卡洛弯了弯眼睛,哼着歌愉悦地离开。 许久之后空荡荡的庭院走进一位清洁工,粗砺的大手捡起地上的照片,他静静注视着照片上的少年,眼里夹杂着欣慰与愧疚。 ……. 听了一夜的语音,沈知南的手机放在宿舍充电,今早差点迟到。 中午体育特长生霸占了操场,老器材室随时有暴露的风险,整整一天,沈知南都没机会碰到老婆,浑身不得劲儿。 一下晚自习,他就冲回了宿舍,走到楼梯口就见孟哲守在门前。 “有事?”沈知南淡淡瞟了他一眼。 “南哥。”孟哲吸了吸鼻子,心里发怵“学校刚发了寝室用品,让各寝室派个代表去201拿。” 沈知南微微皱起眉:“为什么要去201?那又不是仓库。” 孟哲心里一慌,脱口而出:“不知道,学生会的宋淮是这样通知的。” 一听到宋淮,沈知南就少了半个脑子,想也不想地跟着孟哲过去。 刚到201门口他就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晚了,孟哲狠狠推了他一把,利索地锁上门。 周浩然带着四五个小弟围上来,人人手里拿着一根废弃的铁棍,还有带刀的。 沈知南知道今天不得见血是出不去的。 他烦躁地啧了声,不是怕疼,是怕宋淮知道又会闹好几天。 “沈知南,你他妈不是挺狂的吗?”周浩然举起铁棍差点怼到沈知南脸上。 他后退一步,面色沉下来,飞快地瞟了眼四周。 周浩然有备而来,宿舍就剩几张床板,什么都没有,沈知南都给气笑了。 “你们要不要再努力点,把床板也拆了,怂逼。” “操!”周浩然一棍子砸来,沈知南侧身躲过,铁棍擦着脑袋砸在沈知南面前的钢制的床沿上,炸裂的撞击声刺得他耳朵生疼。 沈知南抡起拳头正要往周浩然脸上砸,寝室门忽然被一脚踹开,冷冽的嗓音响起:“查寝!” 沈知南立刻收回拳头窜到宋淮身后:“报告,他们私藏管制刀具。” 周浩然被抓个正着,辛辛苦苦偷渡进来的东西全被没收,周一还得上台念检讨。 沈知南跟在宋淮身后大摇大摆回去,然后喜提一张扣分单——深夜窜寝,扣3分。 宋淮把扣分单贴他额头上:“不是跟你发了消息,哪都别去吗?” 沈知南把扣分单叠成五角星,委屈巴巴道:“手机在宿舍充电,我没看到消息,刚回来就被骗去了。” “受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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