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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奥娜代林诺作了回答。 此话一出，大厅的气氛冷了几分，菲奥娜皱眉看着他们手上的烟：“还有，请您不要在庄园里吸烟。” 虽然用的是您，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几个Alpha讪讪摸着鼻子，不情不愿把烟踩灭在地毯上：“行了吧。” Alpha在这些场合，总是想显出高人一等的样子，丝毫不管自己已经成为人群中讨厌的对象。 他们挑衅着去看菲奥娜，双手摊开着一副痞子样，冷哼一声走出客厅。 Alpha刚走出大门，林诺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刚刚一直忍着，现在才低下头干呕起来，他讨厌Alpha的味道，尤其还是这么一群站在一起，压迫感让他本能地反胃，林诺吐得昏天黑地，缓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回过神来。 林诺的身体无形中已经习惯弗洛里安的信息素，猛然出现的混杂的信息素只会让他难受。 站在一旁的安娜等到林诺恢复，过来先是把地毯和桌布都换了，然后拿出喷雾开始清理，然后又小心地去拍林诺的背，他脸色惨白，吐了半天胃里也没剩什么东西。 佣人都看着菲奥娜不敢说话，没有人想到林诺会直接站出来指责农场主。 还是安娜先转开话题，埋怨Alpha的臭味。 “Alpha的这个味道实在太冲了，这地毯得洗三遍吧。” 斯沃特庄园里都是Beta，对于Alpha的气味本来就排斥，况且农场主这些人常出汗，身体总是散发着酸酸的味道。 几个人把毯子折好，嫌弃地扔到一边，抱怨声立马从四周升起，安娜接着说：“农场的Alpha就是最恶心的。” 菲奥娜皱眉看向安娜，警告地说道：“不要在这里议论农场主。” “可是他们都那么说了林诺！” 菲奥娜敲着手手杖砰砰响：“大家一言一行对王室的影响，不用我赘述吧？” 安娜不情愿地闭上嘴，这是她们一进来就做过的培训，任何人的行为和言论都和王室挂钩，一切都要按照最严格的标准，哪怕这么严肃地警告，菲奥娜还是忍不住偏头去看林诺的表情。 “林诺。” “我在……” “今天做得很好。” 林诺一点力气都没有，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开心，他晚饭没吃就睡了，梦里开始放映以前在校园里被霸凌的情景，林诺心里难受，睡着的时候都在流泪。 弗洛里安本来只是想来看一眼，刚好就看到林诺哭得这么难受的样子。 弗洛里安皱眉听完下午的事，他没有想到农场主竟然会到林诺这里挑衅。 农场主自然是有朗斯家族的撑腰才敢这么大胆。 林诺鼻子哭得红红的，鼻涕也粘在被子上，他不知道林诺到底做了什么梦，竟然可以这么伤心。 弗洛里安用指腹去擦林诺的泪水。 林诺感觉到眼睛痒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能在梦里看到弗德实在太好，眼泪更加忍不住流。 “不准哭了。” 林诺眼泪流得更厉害，但还是被睡意拽着到梦里，嘴巴嘟囔着，委屈地回了个“好”字才睡过去。 简直就是有求必应的好学生样子。 弗洛里安突然就后悔刚刚对林诺提出的要求。 斯沃特庄园另一边，几个农场主Alpha还在打牌，难得从偏僻的农场出来，他们自然要好好放纵一番。 “艾布纳，你真的不喝两杯？” 坐在窗边的最高大的Alpha摇摇头，从窗边跳下，慢慢站过去看他们打牌，酒瓶杯子洒在一边，金黄的液体顺着桌沿留下，几个Alpha也歪歪扭扭睡在一边。 只剩下精力好的几个还在玩。 “今天预谈判很顺利啊，王室本来也不行了，没准我们再加五个点都可以。” “朗斯家族给我们透露的消息是对的，王室只有靠我们了。” 农场主觉得自己离胜利只有一步，已经在提前庆祝了。 艾布纳倒是有故意示弱的意思，他觉得今天的谈判实在太顺利些，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艾布纳，你今天没去斯沃特庄园可太可惜了，你没看到那个管家的表情……” “她就在咱们面前趾高气昂，还不就是只王室的狗。” 艾布纳簇着眉头说：“现在我们还在王室，说话注意点。” “艾布纳你怎么回事啊。”一直打牌的Alpha笑起来，“我看你是被你家那个城里的Omega教坏了，学城里人假惺惺那套。” 他说完“呸”往地上咳了口痰：“我就吐了，他们能拿我怎样！” 周围人又笑作一团，椅子也吱吱作响，农场主觉得自己大获全胜，打牌到凌晨才睡，第二天高高兴兴去签字，走到门口才发现不对劲。 森克尔停着其他的货车，贴着的都是其他农场的名字，其他人也爱搭不理的样子。 一行人这才发现不对劲，王室没有消息，只叫他们在会客厅稍等片刻。 会客厅里没有开暖气，冷得他们只能到处走，烟跟着熄灭了好几只，突然就听到隔壁房间的传来的谈笑的声音，几个Alpha想走近又被拦下来。 Alpha像昨天一样趾高气昂，不客气拍开佣人的手，凑过去揪住他的领子，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周围也没人过来帮忙，可以说直接把农场主当成空气。 Alpha们交换目光，实在是等不下去，一点点接近中午，他们的思绪全乱了，沉不住气的Alpha围在一起得出的结论是：王室已经找到了新的合作方。 之后半小时，他们的士气便全压下来，Alpha主动低下头到佣人面前，用词也客气了不少：“刚刚实在不好意思，可以麻烦您再去问问吗？” 佣人“大发慈悲”上楼，Alpha就眼巴巴地望着，终于等到王室召唤，几个人一窝蜂涌上去，最后被分成了好几波。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先进来吧。” 佣人随手指了人群中的三个人，领着他们到谈判的会议室。 被点到的人松了口气，第一波人进去之后，剩下的人就更焦虑，急忙又找了人，一群人就这么被分散带到好几个屋子。
第31章 谈判室的空调调成暖风，农场主本来就爱出汗，一股汗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朗斯家族之前放出的消息，说弗洛里安懦弱，年纪小又没有经验，让农场主失望的是，他们压根没有见到弗洛里安本人，只能通过王室的公关团队传话，力气像是砸在棉花上。 他们热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背心已经全部打湿，他们只能开窗户来透气。 森克尔庄园停满了卡车，远远地看不清标识，农场主互相交换眼色，终于在月亮出来之前签订了合约。 还是保持去年的预算。 谈判一直从白天到傍晚，已经有好几个坚持不住放低条件，甚至做出陪笑的姿态，一直到凌晨，大部分人都签订完新一年的合约，当然有几个不服气的，但是王室这样不在乎的姿态，确实让他们也没有办法。 但农场主像是占了便宜，他们的心理防线溃散，现在只想睡个好觉。 监控记录下一切，亚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你这样折磨他们是什么恶趣味。” 弗洛里安扔开遥控器，终于放松下来，说：“挺好玩的。” 监视器里显示一个人没有谈判，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看不出任何焦急的样子。 弗洛里安慢哉哉从楼上下来，和艾布纳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并没有交流太多，弗洛里安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他拿出烟，没有点燃，用指腹摩挲着。 亚特忍不住开口：“艾布纳，我认为我们这边给的条件很不错的？” “我需要回家和我的Omega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几个已经签约好的Alpha调侃他是妻管严，家里的Omega把他的魂都迷住了。 弗洛里安面上没有太多变化，表情仍是之前那样，等到农场主陆陆续续离开，几个佣人才进来把温度调低，弗洛里安按着太阳穴。 偏偏没签的就是最重要的一个。 “艾布纳……”弗洛里安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查一下他。” 关于艾布纳的农场的资料有厚厚一沓。 “艾布纳农场的主要的农作物是小麦，农产品有奶酪，奶粉……”亚特转了转手上的笔，“非常有趣的是，营收改观的时候竟然是他结婚的那一年，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其实背后操作的人是他的Omega，最巧的是——他的Omega大学专业是农经学。” “Omega吗？” “海克特三年前嫁过去的。” “罗曼家族的小儿子？” 按理说有声望的家族并不会下嫁给农场主，这会让家族蒙羞。 亚特歪了歪脖子：“艾布纳的农场面积是所有农场主最大的，有人说他的农场土地里埋着黄金，所以……一拍即合。” “而且有一个传闻说，他们是合同婚姻，合同终止的条件没有查到，但是……”亚特啪地合上手，走到弗洛里安面前：“从海克特身上入手……” 急促地叩门声响起，特里克冲进来，撑着膝盖喘气说：“艾布纳已……已经离，离开了……” 特里克咽了下口水，拿出文件夹：“不过他留，留下了这个。” 硬壳的文件夹里是没有签署的合同，后面有一个小小的邀请函，弗洛里安抽出来，眉头慢慢皱起来。 上面写着农场即将迎来丰收季，邀请王室成员过去参观，名字只写下了一个林诺。 含义已经很明显。 王室在查农场，农场也在查王室。 “幸好。”亚特看着邀请函，深呼一口气，他按得指节咔嚓响，兴致勃勃地望着远处，“幸好还有余地。” 亚特赶忙召集其他人继续开会。 弗洛里安没有说话摩挲着粗糙的邀请函，墨水晕开了一些，标明这一切做得匆忙，真正发号施令的恐怕另有其人。 林诺是他们攻克的点。 特里克局促地看着弗洛里安手里的邀请函，他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那我现在就去回话？” 弗洛里安并不想让林诺卷入农场主的事件中。 “不用。”弗洛里安把邀请函扔进垃圾桶，“找个理由推了。” 斯沃特庄园，安娜和林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听说农场主陆陆续续都要走完了……” 林诺还在收书的动作停下来：“但不是说谈判还有好几天吗？” 安娜转个身靠在墙壁上，手指在空气里画圈圈，“所以说这次谈判很顺利，而且把条件也压得很低。”她从包里又拿出几颗奶酪给林诺，“不过好像最大的那个没有谈下来。” 林诺伸出手又放下，摇摇头说：“我不能吃了……” “放心啦，结婚礼服都是定做，才不会穿不下的，都是凯西吓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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