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齐用筷子戳了戳黑乎乎的蛋,刚想问这他妈是不是人吃的东西,抬头却发现秦海一脸期待望着自己,那双眼亮呼呼的,兴奋到星星从眼里溢出来了。 可不是,毕竟第一次下厨房做出碗东西来。 秦时齐把一肚子话生生憋了回去,一咬牙囫囵吞枣两分钟塞完了。他明白猪八戒吃人参果太快没尝出味道的道理。 秦海见他这样吓坏了,凑过去拍他的背,“慢点,怎么了啊?刚刚吃完蛋糕这么饿?” “操……”秦时齐闭眼咀嚼,“还可以。” 其实内心喟叹这是他吃过最难吃的食物了,又咸又苦!喝酱油一样!猪八戒骗人! 可怜的秦时齐半夜拉了三趟,蹲厕所时脑子里把秦海碎尸万段一千次,不够,他几乎想冲进他房间把他一耳巴煽醒。他不仅这样想,暴脾气的他还真这样做了。 他怒火中烧推开秦海的房门,发现对方睡得跟猪一样踏实,恬静的睡颜紧闭着双眼。秦时齐气呼呼捏紧拳头走上前,蹲下来端详他的脸。 睡着还挺讨人喜。 毕竟嘴巴不会说话。 秦时齐不至于真揍一个睡着的人,转身准备出去,看见了他床头柜上的礼盒。 “妈的,不是没给我买礼物吗……”秦时齐瞬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眶都湿润了。 他自觉得这么多年两人互相排挤厌恶,一半原因是因为爷爷的不公平对待,要是早点长大懂事,两人本该是情深意重的兄弟。血缘关系这个东西他不在乎,因为他们某些地方确实相似,互相包容理解,这点就足够了。 他真感动哭了,粗暴擦拭眼角,走出房间还有丝丝幸福感。这种亲人之间心心相印互相陪伴的感觉,让秦时齐想起了从前关于姐姐的事。 那一夜他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秦时齐生日正是深秋,傍晚来了四十多个人,秦父早有准备,替儿子包了四个包厢请客吃饭。交完钱满脸笑意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好好玩就离开了。 他爸刚走,一堆人闹哄哄活跃起来,场面跟涉黑团伙似的。秦海叹为观止他哥的社交圈子,他在人群中发现了许久不见的周雨。 秦海即使知道她跟张深在一起,但从来没把那男人放在眼里过。在他心里,异地恋只不过是挂个牌子情侣罢了。 他就想黏着周雨,谁都拦不住,“雨姐!” 周雨正端起酒食指还夹着烟,一愣,反应过来笑容可掬,“海仔,好久不见啊。” 周雨十八花样年华,看着韵味十足,有着藏不住的成熟与大气,一身温婉打扮怎么看都不像个大学生。 秦海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喜欢到眼睛里有光,他笑容难敛,“跟我坐,你答应我的。” 周雨瞟了眼身旁的女孩,点头示意让他坐在另一边。秦海心情愉悦,坐下彬彬有礼跟那女孩打招呼,“遥遥,晚上好啊。” 路遥嗤笑,“听雨姐说你跟秦时齐关系不好,我以为你不会来呢。场面真壮观。” “士别三日,我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了。”秦海贴心的去服务台拿了壶热水给两人倒上,突然摸了把周雨的手,“天冷了,你怎么就穿这么点?” 周雨吸了吸鼻子失笑,“实不相瞒,我穿了秋裤。” 秦海惊讶,这可才秋天啊! “雨姐怕冷……”路遥轻声告诉他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 秦海稍顿,频频点头心里记下,时不时望着她侧脸轻笑,眼神充满爱意却不自知。 几人有说有笑,日子开心都喝了点酒,周雨见四周的人越来越多,这群混混喝高了,在场就几个女孩不太安全,便说把她们先送回家。 秦海在包厢里左等右等不见周雨回来,起身出去找人,不料却看见了张深!他震惊呆在原地,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从成都回来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秦海站玻璃门后,看着张深柔情蜜意摸周雨脸,附身亲了亲她,领着周雨离开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488在暗夜里格外醒目。 在这县城开跑车真是委屈他了,秦海腹诽讽刺完握紧拳头,深呼吸陡然将其砸在墙壁上,筋骨刺痛,他喘着粗气愤懑转身回到饭桌,喝起了伤心酒。 那晚他都不记得怎么回到房间的,口干舌燥爬起来才四点,睡了可能才两个多钟。 脑子吹冷风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不少,心里惆怅的失落感还在,他灌了杯水想起了秦时齐。 秦海放不下心,走到秦时齐房间发现他已经睡了,衣服都脱了,像被人安顿好似的。他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离开,却听见秦时齐嘟囔了句什么。 他拧眉刚凑近,秦时齐猛地搂过他呢喃:“别走……” 秦海不耐烦挣扎,他手越收越紧,惹得秦海喊了句“痛”,对方才明显放松。秦时齐嗅着他颈脖间气味,厮磨用鼻尖蹭了蹭,一只手穿过他的发丝抚揉哑声喃喃:“你真的回来了……” “什么?”秦海莫名其妙,他现在头痛欲裂任由酒疯子抱着。 秦时齐还在喋喋不休话都说不清,念叨念叨就哭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直流。秦海慌张帮他擦着眼泪,秦时齐握紧他的手用力拽过秦海按在床上,不停说着酒后真话: “我想你。邵邵,我爱你……我真的,真的想你,我认错,我都认了……你回来吧,我成年了、我长大了……我不幼稚、我真的不幼稚……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我听话,什么都听你的……” 秦海无措往后躲,他下意识认为秦时齐有点危险。 果不其然,他越是躲,秦时齐越是激动,开始慌张焦急地抓紧他腰。最后演变成了秦时齐附身压上来,他双目失神,酒气熏天盯着秦海语气哀伤,“你又想逃。” “秦时齐!是我,我是秦海!”秦海拍拍他醉态的脸,“张邵在成都,他——” 话还没来得及补完,秦时齐欺身作势要吻住他的唇,脑子轰隆一震,秦海瞪大双眼,猛地撇开脸。 秦时齐一口啵在他脸上,恼了,摁住他激烈的进攻。秦海胡乱偏头挣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恐惧喘息,浑身发抖。 他没想到自己会要被一个男人强吻!还是自己的哥!双重道德禁忌崩塌感让他手臂打颤,头皮发麻——恶心、恶心、太恶心了! 秦时齐力气大到惊人,硬生生掰过他脸,吻在他唇上跟咬似的。 秦海挣脱束缚跪在床上干呕、咳嗽。 秦时齐却抱着他的头准备再次进攻,俩一米八几高个子在床上几乎扭打起来,床板嘎嘎震动,一个人凶狠推打,一个边求边哭。 最后没办法秦海抵着秦时齐语气疲惫,“行,我不走,你不能亲我。” 秦时齐紧紧钳住他的腰,哭完不停抽咽,像个孩子一样拱着秦海的后背,说他变结实、长高了,是不是在成都过得很好,有没有想自己。叽叽咕咕让秦海都打心底觉得他可怜。 “行、好、想,很想你。”秦海劳累附和着,“睡吧,快睡,睡觉。” “你喊我,喊我名字……” “秦时齐。” “不是,是那个。” “哪个?” “平时那样喊!以前那样喊!” 秦海思索了一会儿,淡淡道:“时齐。”
第10章 第九回 测量 ==== 下午一点秦海先醒了,望着哭肿双眼的秦时齐内心翻江倒海。见过大世面的他克制情绪起床,突然在书桌上发现了那封信——秦时齐写给张邵的“情书”。 本应该夹在书里的,怎么会在桌上?他立马察觉不对劲,拿起发现上面多了行字: 时齐,给我点时间,处理好了我会回来找你。 秦海灵光乍现,昨天夜里张深回来了,那张邵不是也可能回来了……是他把秦时齐送回来的?难怪秦时齐会把自己认错,原来意识不清中见过张邵了。 “回来……”秦海不屑冷笑,“有病。” 他擅作主张拿走了这张纸。 秦海不希望这个男人再左右他哥的心情了。他真觉得秦时齐已经是病态般喜欢张邵,沦陷且迷失自我,与其看他们分分合合,不如早死摇篮里算了。 小惑易方,大惑易性。他不愿让秦时齐走上一条不归的路,撞过南墙回头就好了,何必要头破血流、何必要至死方休。 “昨天是你送我回家的吗?”秦时齐在校园里找到林山钰,问昨天到底是谁把他送回家的,他不相信秦海还给他擦身子。 林山钰一愣摇头,“不知道。” “礼物是深哥托回来的?” 林山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秦时齐垂头丧气,心想原来那些真是一场黄粱美梦,醒来摸着身旁空空荡荡,他心跳漏了半拍,呼吸都困难。他明明说想我,明明都回来了…… 全是假的。 秦时齐咬牙咽回情绪,拍拍林山钰的背道:“走吧,打球。” 林山钰紧跟上他,心情舒畅哼着歌,秦时齐忍不住调侃说:“昨天睡挺好啊。” 林山钰脸颊绯红,捂住脖子点头。 “哎,你们俩怎么关系那么好。” “我不跟他好跟谁好啊。”林山钰已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也是个男孩,名叫李路。 李路长得斯文乖巧,大眼睛戴眼镜,也在一中读书,是秦海的学长,最典型的好学生模样。 每次跟他们厮混一起,总是温柔甜腻地笑,不爱说话。秦时齐起初觉得李路长相太娘炮了,白嫩嫩水灵灵,跟林山钰站一块跟娇妻似的,还好性格中规中矩,不然自己跟这类人真的玩不来。 相处久了他发现,李路才是他们当中最有种的男人。不过都是后话了。 这李路,其实是林山钰后爸的儿子,名义上李路是人家的哥哥。两人偷摸着交往都有一年了,暑假时俩人搂搂抱抱不小心被他们一行人撞见,他们便坦白交代了一切。 “我们两情相悦,就在一起了。” 秦时齐惊讶的是林山钰连他哥都敢“搞”,撇头却瞧见身旁张邵受伤的眼神,掏出烟的手都在颤抖。 答应自己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心里装着别人。 秦时齐甩头,怎么又想起张邵了…… 他内心其实很羡慕。李路温顺,平时对林山钰就跟亲哥一样,又宠林山钰还听他的话,除了不是女的跟他老婆简直没有区别。听他那好兄弟说,李路就一千二的生活费,每月固定给他五百,死塞给他,怕他在学校过得不好。 邪门的很。 日子飞快,这事之后过去了一个月。 每周日一行人都聚一起疯玩。这天大伙跟着假期回来的周雨去找林山钰李路两人玩,来的不巧,推开门屋内春光无限——李路正压着林山钰摁沙发上亲着,两人难分难舍的模样。 路遥立马扭头,周雨烟都掉地上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你他妈丢人丢到家了,不会是那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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