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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齐委屈接着说：“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算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了，我也不比你大多少，我妈说我对你比亲弟弟还好，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是要什么我没给你？” 秦海心脏猛颤了一下，说不清那一闪而过的悸动是因为什么。 秦时齐直起腰准备起身，秦海收紧手臂不让他动弹，两人在房间僵持不下，白球似懂非懂的注视着他俩。 秦时齐浑身燥热，酒劲上头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别走……”秦海把脸埋在他脖颈间，深吸了一口熟悉温暖的味道，“你不要跟肖绸走那么近。” 秦时齐怔愣，手搭上了秦海肩膀，还情不自禁紧紧圈住他的脑袋，“你没毛病吧。” “答不答应？” “妈的……”秦时齐无奈浅笑，“行、好，我不跟他走近。” “今天睡我房间吧，你没来我家住过。”秦海无意撒娇道：“哥，我想跟你睡，好吗？” 秦时齐喉结滚动，无比艰涩地说：“不是有客房吗，咱们睡一床，多挤呀。” “齐哥哥，我想跟你睡，齐哥哥……” 秦时齐脑子里乱糟糟的，听着怀里人娇嗔的语调，稀里糊涂嗯了声，“小海，起来。” 秦海呼吸有些沉重，磨蹭着秦时齐脖弯不愿意起身。 空气再次升温，周遭静得只有两人衣服触碰窸窣地声响。秦时齐遭不住这样的情景，他都能感受到秦海柔软的唇有意无意触碰自己肌肤，他一瞬间口干舌燥，松开手用力抵住秦海的胸口说要出去洗澡。 已经不受控制了。 寒冬已至，秦时齐调低了水温在浴室思索了很久。他本来就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实在搞不懂什么时候跟秦海之间的氛围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当然，他不知道秦海是如何想的，但自己实在问心有愧，总是被秦海左右情绪，变得惴惴不安。 酒醒过后那种深沉压抑让他难以言喻，好像一切罪恶的东西积压在胸口。 喘不过气，憋屈。 他裸着身体从洗手台上拿出掏叼着，烟盒被大理石上常有的积水浸湿大片，湿漉漉黏糊糊的触感，如同他的心。 他凝视镜子前这张阴晦的脸。 天寒地冻，氤氲雾气，云烟缭绕，秦时齐就这样审视自己脸连抽了两根烟，套上秦海的长袖面无表情走出去。 那夜他还是睡在了客房。
第29章 第二十八回 答应 过完年时间就跟脚底抹油一样滑走了，寒假即将结束。 报道的时候，秦海回到叔叔家的时候发现秦时齐人不在，一问原来是跟朋友去市里玩了，他也没在意，转身出门马不停蹄跑到一个巷子口。 两个小女孩正在沙坑里玩乐，秦海目光停留她们身上，许久没动，对方似乎看到了他，吓得魂飞魄散往家里跑。 秦海蹙眉，留意到她们书包上写着“嘉乐”二字。 他独自回秦家，进自己房捣鼓研究收集的密密麻麻“罪证”，也难怪秦俊峰会说他是个做大事的人，哪里有这年纪的人插手这些“道”上的是是非非呢。 他盯着手机发呆，随着自己深入，已经有好几个借着打广告的由头问他要不要买“知心朋友”。 秦海问，什么样的才算知心。 “年纪随便选、性格任意挑，百分百满意。” 秦海接着问了句有没有学生。 “什么学校的都有。” “我要一中的呢？” “有。” 秦海顿感麻木放下手机，他不敢相信校里的同学做这种事，也许不经意间就从他的身边经过。强迫、要挟、自愿、心甘，无论是怎样的现实都让他难以接受。 为什么所有人可以这样坦然？ 周雨呢，她也知道这些事吗？下葬那天榕乡大雨滂沱，横流偶然，一幕幕浮现眼前。他的心愈发不安宁，台灯暖光下，他觉得周雨离世有太多契机，无论再怎么颠沛流离都逃不过。 这件事必须自己来做。 也许这是一种赎罪。张深说的太对了，自己一身铁锈，被秦俊峰打磨得锃亮干净、熠熠生辉。周雨离世，年幼的懦弱让南雁成了他无法补救的心疾，他只能活的更坦荡真诚，继承她的“遗志”，填补那片空白。 这事是周雨一定会管，他坚信不疑。 秦海有野心对抗黑暗，毕竟他不是阴沟里长大的人，还能对善恶分明，向不公允说不。他绝顶聪明、才学出众、傲骨铮铮，从来都不是做麻木看客的人。 还有，他痛恶邱泽天。 就算揪不出根，他也要让这个坏种得到报应、惩罚。他根本不配喜欢秦时齐。 想到这儿，秦海抱起长大些许的白球，沉下心不禁思索：为什么秦时齐只字不提那天的事，他清楚邱泽天是怎样的人吗？他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此时此刻秦时齐穿梭在陌生的小巷里，神情凝重，冷风呼啦啦灌他衣领里，他心中有怒，没了丝毫寒冷。 “我真不理解，你他妈怎么敢喊我出来？” 秦时齐打火机又卡壳了，暴躁按一通怎么都出不火，他啧了声塞口袋，准备把烟也放回盒时，邱泽天跨步向前嚓一声给点燃猩火，讪讪轻笑：“齐哥，我差点脑震荡。” “是你自己废！我以为会喊几十个人来找我麻烦呢，就你一个啊？” “你这样想都敢来？”邱泽天下巴还有隐隐约约的伤疤，稚气未脱的脸庞淤青点点，还贴着创可贴，依旧跟没事人一样痴笑，“我们这么好的朋友，怎么可能阴你。” “你他妈还知道我们是朋友？”秦时齐冷言冷语：“以前只觉得你疯，没想到你还变态。” 邱泽天大剌剌坐他旁边，语气天真，“那你别来啊！” 秦时齐神情复杂，扫视了一圈环境，目光挪到邱泽天脸上。 淤青疤痕让这张原本白皙的脸显得病态，他觉得邱泽天瘦了很多，和记忆中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出现了偏差。男孩双眸水亮亮，充满情绪，透露出无尽热枕与迷恋。 原来他真的喜欢自己。 秦时齐蹙起眉，语气不耐烦，“我答应你，就删视频？” 邱泽天生硬地说：“你真愿意答应？” “又不会少块肉。”秦时齐侧过身把他从头看到脚，意味深长道：“你跟我差不多高吧。” 邱泽天难以置信，自己都做好被他再打一顿的准备，瞬间错愕万分不知怎么回答，结结巴巴：“我、我没你高……齐哥，你……” 秦时齐一本正经问他视频到底有没有备份，监控那边删干净没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有多少，他手机密码是什么。 “等等，你问我密码做什么？” 秦时齐粗鲁抓过他肩膀，严肃质问：“做你男朋友，不该把手机密码告诉我吗？” 邱泽天双目圆睁，顿了顿，耳根有点红，当着他面输了一遍，谨慎操作给他看了眼监控视频，立马将手机放回口袋，“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这么……但是总感觉……” “不愿意做我男朋友？” “当然愿意！”说完，气氛安静下来，邱泽天情不自禁凑上去，却被秦时齐扭头躲过了。他满眼失望盯着对方俊朗挺拔的侧脸。 秦时齐阖眼吸了口气，猛地展臂抱住他，哑声重复：“你不骗我，到底有没有备份。” “没有。”邱泽天话音刚落就被秦时齐粗暴的压在了沙发上，他满脸诧异望向对方。 这样反常的秦时齐让他疑惑震撼，平时碰一下都会被推开、被吼骂、被忽视。今天怎么如此热情？但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咫尺，邱泽天目光混沌扶上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秦时齐任他青涩笨拙舔了舔自己嘴唇，随后别开脑袋，对方便失落的停住了。 秦时齐配合着将手伸进他外套里，天气寒冷，冰凉的手激得邱泽天一哆嗦，他眼睛闪烁着光芒，不仅不埋怨，甚至小心翼翼抬起腰，贴上去。 气氛微妙，两人就此深深对视着，秦时齐叹口气，抬手发力捞起邱泽天，搂着他腰，头枕在他肩膀上不动了。 邱泽天坐对方腿上，略微感到羞耻，但心脏激动狂跳，兴奋到双手颤抖。 旧屋的小摄像头，是邱泽天早就装好的。他从李子然嘴里打听到秦海的身份，如此完美的好学生头衔，全家重点培养教育的人才，各项全优，毫无破绽污点。 重要的是，他们爷爷居然是秦俊峰。 毕竟邱泽天混道上，对周县有权有名有钱的人物多多少少略有所闻。他刻意激怒对方，录下了秦海动手打人，出言不逊，总之是事发的全过程。当然，必定少不了倒血泊之中的那幕。 他要挟秦时齐过来，不然会将这些视频发给秦俊峰。 可他非常聪明，话语委婉含蓄，将交易伪装成了恳请，卑微求对方给他个机会。有了机会，这些东西便不会出现在秦俊峰面前。 秦时齐看着视频心有余悸，他知道打架斗殴并没什么，可惜真要追究起来，就会牵扯出秦海调查的事情，事情会越来越不受控制。闹到最后，受伤的还会是秦海。于是他只身赴约，决定自己处理。 邱泽天觉得这一切跟做梦似的，还是如此美梦，他没想到秦时齐会这么快妥协。 或者……秦时齐原本就有点喜欢自己…… 邱泽天按耐不住遐想，紧紧抱住秦时齐的腰，将脸深深埋他胸口，贪婪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幸福。 “齐哥……”邱泽天吸嗅秦时齐身上浓郁的烟味，声音染上幸福，“我喜欢你。” 秦时齐木楞嗯了一声。 “我喜欢你……” 秦时齐一手扣住他后脑勺，按在自己肩头搭问：“什么时候开始。” 邱泽天激动到快哭了，没想过秦时齐真愿意跟自己在一起，还这么顺利。他直起腰小心翼翼轻轻舔咬秦时齐脖子，不小心留下醒目的痕迹，嘴里呢喃：“当初看你跟张邵在小树林接吻。我当时很害怕，没想到你真的是同性恋……但是你对他笑得好温柔，要是，你也对我这样……” 秦时齐趁刚亲热偷偷摸拿了他手机，在背后已经把视频全删了，不放心，直接点了格式化，边捣鼓边附和嘟囔：“都他妈这么久……” “快两年了。”邱泽天抚摸着他的背，呼吸粗重隔着衣服绕到腰间、肚前，胸口。他一直觉得秦时齐的身材很好，是很多年轻男孩不具备的结实，平日穿衣看不出来。 他喜欢裸睡关系密切的人都知道，邱泽天就撞见过几次。 秦时齐睡眼惺忪坐起，映入眼帘一片赤裸的胸膛，胸肌壮硕腹肌格外明显，人鱼线随着劲瘦的腰肢延展向下，让人浮想联翩，可惜被毯子遮盖住。 此刻邱泽天心猿意马，边摸索边真情实意地说：“齐哥，记不记得以前你还老给我做饭，还帮我洗衣服……他们都说你脾气不好，我知道你就嘴巴凶了点……其实特温柔。”邱泽天顿了顿坦言，“我一开始特讨厌你跟张邵。你们那么有钱，拿了买卖权当游戏一样，说玩就玩说不要就不要。就因为我们穷才会想跟你捞点油水，你还摆谱说这点钱有什么好挣的，我当时不服你，觉得你是个公子哥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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