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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归走在路上，遇到的人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闻归也不在意，走到外面去，找了家小炒店，点了两个菜就自己坐在那吃饭了。 吃完饭后，闻归又慢悠悠走回家，家里没有电视，就算有电视也会被闻彪拿去卖钱，收音机也没有，家里任何看起来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闻彪拿去卖了。 闻归只能回到自己房间，继续躺在床上，但是翻来覆去的却是睡不着了。 不过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闻归起床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张婶。 闻归问道：“有事？” 张婶笑着对他说道：“闻归啊，婶子还有事儿，得先回去了，不能一直在这看着小于，你有空的话就上去看看他，和他说说话，小于这人心思重，如今伤了腿，不能工作，做什么都不方便，恐怕更难受了。我一个女人家，他肯定也不好意思麻烦我，所以啊，婶子想请你有空的时候上去帮帮他。” 闻归犹豫了下，然后点头，说了声好。 张婶便笑得更开心，对闻归说道：“那就这么说好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说话方便，婶子就先回去了。” 闻归看着张婶下了楼，他站在门口想了下，最终还是选择关上了门，回自己的房间继续躺着。
第19章 失眠 闻归在房间里打拳，他把之前在网吧弄的沙袋带回家了，反正闲着没事，闻归在客厅打沙袋，一直把沙袋打烂，自己也精疲力竭之后，闻归才去浴室将身上的汗冲掉，然后回了房间躺在床上。 窗外树上的蝉鸣，楼下小孩的吵闹声，还有老人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聊天的声音，都传到了房间里，空气都是闷热的，家里原本是有风扇的，但也被闻彪拿去卖了。 闻归本来不想睡的，但是这种天气太能催眠人了，不知不觉间他又睡了过去，醒来时，天都黑了，闻归出了一身汗，又去冲了澡，换了身衣服，本来想洗衣服，但是洗衣粉和肥皂都没了，刚好自己肚子也饿了，于是下楼先去吃了点东西，之后又去商店买洗衣粉。 回到家把脏衣服全洗了，然后就没事儿干了，闻彪依旧没回家，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闻归心想有一天警察能上门告诉他，让他去认领闻彪的尸体，那是最好不过的。 白天睡了太多觉了，闻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折腾了半天，一看时间才十二点多钟，就算白天没有睡觉，这也不是他睡觉的点，于是闻归干脆开灯起来，走到客厅，将烂了的沙袋弄好，接着对沙袋拳打脚踢。 一会儿后，闻归突然听到像是有人蹦着下楼的声音。 闻归想起了于缉熙，然后打开门走出去，看见了正撑着拐杖下楼的于缉熙，身边还有个夜壶。 于缉熙看见他出来也有些惊讶，“闻归，你还没有睡吗？” 闻归看向他，问道：“你要下去？” 于缉熙有些尴尬道：“对。下去倒点东西。” 闻归看向他身边的夜壶，然后走上去帮他拿了起来，于缉熙赶紧拉住他：“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放着吧。” 闻归没理，帮他拿去倒在自己家厕所，然后冲干净，于缉熙不用拿着那个东西后，倒是能借着拐杖下楼快一点，他跟着闻归走到了他家，眼睁睁看着闻归拿去倒掉，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等闻归从卫生间里出来，自己也只能低着头和他说“谢谢。” 于缉熙拿着东西，但是他两只手还有拐杖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尴尬地站在原地思考看几秒钟，不过还没等他思考怎么优雅而不丢脸地出去时，闻归又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还是之前那个姿势。 于缉熙的夜壶拿在手里，两根拐杖落在了地上，闻归对他说道：“你先上去。” 于缉熙尴尬地哦了一声，然后将头转到外面去，根本不敢看闻归。 闻归抱着人上了天台，没有将他放下，而是直接去了于缉熙的房间，闻归将人放在床上，从他手里将夜壶拿下来，然后又转身出去，到家里给他拿拐杖上来。 闻归将拐杖放到于缉熙床边，于缉熙连忙说道：“谢谢，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闻归去看他水桶里的水，已经彻底没有了，于是问他：“没水了？” 于缉熙点头：“本来想今天晚上去打一点上来。” 闻归问道：“怎么打？” “就是先提一点点上来，虽然行动不方便，但是有拐杖，而且我一点一点地上来是没问题的，你刚刚你也看到了，我自己下了几级台阶了，都没问题的。”于缉熙赶紧解释道。 闻归听完倒是没再说什么，而是拿起了于缉熙的水桶，走了出去，于缉熙连忙在后面叫他：“闻归！你放下吧，我自己可以下去的！” 闻归没听，回到家里给他装满了一大桶水，然后提了上来，给他放在屋子里，于缉熙已经下了床，单脚站在地上，他对闻归说道：“闻归，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的！真的！我自己也可以的！” 闻归想了下，转头看向他，问道：“我对你好吗？” 于缉熙楞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在他看来，闻归对他的好已经超越了他当初以为的知恩图报，他起初以为闻归帮他，只是因为自己当初将他救回家，所以帮他收东西，帮他找房子，怕他吃亏提前去和钱老太对峙，不过好像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闻归到现在还对自己挺好的。 闻归没听到于缉熙的回答，转身出去了。 他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开始思考为什么于缉熙说自己对他好。 十岁以前闻归每天想的是如何不饿肚子，十岁以后他就开始想如何不饿肚子和弄死闻彪，前一个问题他已经解决了，但是后一个问题他还没想到，只能等着闻彪自生自灭。除此之外的事情他都没有深入去想过，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今天他不得不又开始思考，为什么于缉熙说自己对他好呢？ 闻归一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想让于缉熙看见他总是透露着同情，于是想借伤消耗掉他的耐心，让他以后看见他就自己躲着走，别总是凑上来，不过现在好像弄反了，为什么自己总是去帮他？为什么见不得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脑子里不断浮现于缉熙的身影，从他靠坐在墙上，第一次看见弯下腰询问自己有没有事的于缉熙，到刚刚看着他愣了一下的于缉熙。闻归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清楚，闻归难得失眠了，这是过去十几年未曾出现过的情况。
第20章 摔跤 闻归一夜未眠，愣是没想明白自己要干嘛，于是干脆早早起床了，去下面买了点吃的上来，吃完后又没什么事可干，但怕自己白天睡了晚上又睡不着，于是打算去网吧那里看看。 左渠正指挥着人搬东西，见到闻归过来，以为他是过来看店的，于是对他说道：“我还没弄好，你先回去歇几天。” 闻归见一楼的机子都不见了，但是闻归让人往里面搬桌子，于是问道：“你要重新装修？” 左渠点头，“现在的小网吧越来越多了，以后估计会被管，我提前先整改一下。” 闻归见这里还在忙，自己也没什么事可做，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但是又不知道去哪，家对他来说只是个休息的地方，网吧对他来说是个发呆的好地方，至于其他的地方，闻归一直没有兴趣去探索。闻归在外面瞎逛半天，最后还是回了家，主要是外面天气实在太热了，太阳很大，晒得人心里发慌。 闻归将沙袋在墙上挂好，然后开始发泄自己的体力。 等到自己累得再没有一点力气挥拳，闻归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然后又倒头在床上睡去，昨天没睡好，现在又累得很，闻归很快入眠，而且，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七点。 外面刮起一阵风，然后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人在下面喊着：“快下雨了！谁家被子在下面还没收！” 闻归起身，在窗户边看了下外面，只是刮风，但还没有下雨，不过天上有点暗，乌云密布。 闻归肚子叫了起来，他将窗户关好，然后拿了把伞出去，打算在外面吃个饭。 老区里面也有小吃店，但很少，闻归一般不在老区里吃，要么去网吧那边的夜市，要么去其他地方找吃的。 闻归怕雨下太大，所以去了网吧那边的夜市，比较近。 闻归在店里吃饭，眼看外面一直刮风，但是就是没下雨。等他吃完饭，从夜市里回到家，外面依然没有下雨，不过一直在刮风，闻归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声响雷，闻归听见外面雨点滴落树叶的声音，没过多久，又是几声响雷，轰隆隆的，响得让人害怕，雨顷刻间下得很大。 楼顶的于缉熙，同样躺在床上，不过因为还早，所以他没关灯，外面雷声轰隆作响的时候，他没在意，但是当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发出的噪音让他觉得难受，这种屋子隔音不好，里面只要声音大一点，站在外面都能听见，同样的，外面的声音也能清楚传到里面去，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屋顶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噪音，于缉熙倒是还能忍受这个，但是当他注意到外面的雨水已经从墙与地面的缝隙流进了屋子时，他有些着急，因为他将衣服和床单等物品放在了一个纸箱里，如果水流进来可能会把它们弄湿，他现在用水又不方便，洗什么东西都难，于是赶紧起身，想去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床上。 闻彪当初围这个屋子的时候，并没有仔细弄过，只是把一个屋子弄出来了而已，顶多将房子加固了，至于地面的漏风漏水问题，他没管，于缉熙之前一直没来得及将缝隙用东西堵住，现在外面的雨下得又大又急，没多久就把房间里的地面弄湿了。 于缉熙从床上起来，想着箱子就在床对面的角落里，平常他走几步就到了，于是便不打算拿拐杖了，而且拿了拐杖他也不好搬衣服，于是于缉熙就打算跳着去纸箱那边。 但是于缉熙忘了，楼顶的地面本就受风吹雨打多年，如果没有彻底清理干净，那么一下雨，地面湿了的话，有些地方就会很滑。 于缉熙就这么跳了两下，直接跳到一个湿滑的地方，接着脚往前滑，身子向后摔，砰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于缉熙先是感觉脑袋有点晕，他躺在地上，没能爬起来。 而躺在床上的闻归，隐约感觉好像上面什么东西砸地上了，雨声太大了，他听不真切，不过想到上面还有一个短腿的于缉熙，闻归还是起来了，准备上去看看。 闻归撑了伞上去，在门口叫了一声于缉熙的名字，不过于缉熙没回答，闻归明明看见里面又光透出来，说明于缉熙应该还没睡，闻归又喊了一声，于缉熙还是没回答，于是他伸手去推门，但是门是从里面抵住的，闻归怕他在里面出事，于是来回摇动着门晃了一下，几下就把门打开了，于缉熙来挡门的棍子也滚倒了一边，闻归一进去就看见躺在地方的于缉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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