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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友

时间:2023-08-23 03: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虞安逸YAY

  看到过你指导嚣嚣唱歌,也看到过你们一起在欧洲旅行。

  “老师不敢当,嚣儿早就比我牛了。”庄齐听对方的声音不像长辈,普通话讲的跟个播音员似的,一点地方口音都没有,听不出是哪里人,于是好奇道,“请问您是他的……亲戚吗?”

  “嗯,我是他哥哥。”谭熙又停顿了,不知道应不应该加一句“亲哥哥”,于是一句话就悬在那里,听着还有点冷漠没礼貌。

  “诶,巧了!他也叫我一声哥。”庄齐没话找话地笑着接了下去,“哪天一块儿吃饭啊!这几天我俩都在北京。”

  谭熙苦笑,心想上次嚣嚣跟我一起吃饭已经是八年前了,你要真能把他叫过来跟我一起吃饭,那我一辈子管你叫老师。

  谭熙随便答应了一声“好”,又说:“我没有急事,让嚣嚣睡觉吧,不用叫他。”

  庄齐说“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了一声:“您是‘谭熙’是吧?等他醒了我跟他转达。”

  “是,谢谢。”

  其实谭熙早就知道嚣嚣在北京的时候都借住在庄老师那里,倒不是为了省酒店钱,而是想跟庄老师切磋音乐。嚣嚣跟他说起庄齐的时候一直都是用的“庄老师”这个称呼,但是这次庄齐接起了嚣嚣的电话,说的却是“嚣儿也叫我一声哥”。

  “哥”这个字,于谭熙而言意义非凡。

  至于那个客套的一起吃饭的邀约和最后例行公事的确认姓名,字里行间,谭熙能听的出来,嚣嚣根本就没和庄齐提到过自己的存在。

  谭熙忽然就明白了嚣嚣为什么一直住在庄齐家里。于嚣嚣而言,谭熙既是老师,也是哥哥,而庄齐又何尝不是呢?如果说嚣嚣拥有的才华也有谭熙一份功劳的话,那现在嚣嚣能成为华语乐坛年轻一代里首屈一指的歌星,庄齐可谓功不可没。

  谭熙当即上网搜索了那档欧洲旅行节目,随便挑了一集,快进到嚣嚣和庄齐有互动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发现嚣嚣看庄齐的眼神确实是不一样的,甚至有点像是以前嚣嚣看谭熙的眼神。

  庄齐也挺帅的,小麦色皮肤,最抢镜的就是一双大长腿,总穿着黑色破洞牛仔裤,迈着大步显得很潇洒,但是步子再大,每个镜头里,他都跟在嚣嚣左右,或者后面,即使是跟其他人走在一起,庄齐也从没把嚣嚣甩到身后。

  在那之后,谭熙就没再提过要特意飞到中国看望嚣嚣。

  早就分手的恋人也早就有了新欢,难道真要大老远地凑到一桌吃顿饭?谭熙不想以前男友的身份去恶心别人,更不想以亲哥哥的名义去恶心嚣嚣。

  他不怨嚣嚣没跟他坦白,也能理解嚣嚣对他的隐瞒。

  无论以什么身份,嚣嚣都没必要对他讲。难道找到新欢要特意告诉前男友?还是谈个恋爱也要向哥哥汇报?

  谭熙只是很无语,觉得嚣嚣的内在品味居然没什么变化,还是喜欢哥哥型的,温柔体贴会照顾人的、有才华的那种,而且还要禁忌的,比如老师。

  还是个跟女人高调结过婚又高调离过婚的老师。这得多会照顾人?

  想到这里,谭教授才意识到自己掰折了桌上放着的一支圆珠笔。

  .

  后来庄齐又喊谭熙一起吃饭,是在谭嚣二十七岁那年。

  二十七岁的谭嚣已经出了六张个人专辑和近二十首未录入专辑的单曲。从《嚣遥游》开始,谭嚣的每张专辑里都有除华语以外的其他语言的歌曲,谭嚣的歌声也因此走出国门,被日韩和东南亚的粉丝所熟知,甚至积累了英语、德语、西语和法语国家的粉丝。

  而且他的形象好、人品好、口碑好,出道以来零绯闻,为人处世亲和又低调,除唱歌之外还有接不完的其他工作,在二十七岁就荣登了Times评选出的全球最知名华人的排行榜。

  二十七岁的谭嚣也第一次举办世界巡回演唱会,从北京出发, 在北京、上海、深圳各举办两场,又在首尔、东京、曼谷、新西兰、吉隆坡各举办一场,最后在伦敦、巴塞罗那和洛杉矶各举办一场。

  谭嚣在巴塞罗那的演唱会上对歌迷们说:“除了唱歌,我也有其他的热爱。我最爱的运动就是足球,最支持的就是你们巴萨的马里奥。马里奥这些年的球赛我基本都认真看了,我工作室的每个员工都知道我是马里奥的忠实球迷!巴塞罗那,我很想念你!请代我向老朋友马里奥问好!”

  巴塞罗那演唱会之后,谭嚣这位零绯闻的、高产又敬业的老好人竟然第一次被骂上热搜。

  键盘侠们大骂谭嚣不爱国,骂华语乐坛的新晋顶流居然想念巴塞罗那,骂他红口白牙地欺骗粉丝,大言不惭地说巴萨俱乐部乃至整个西班牙队的头号前锋马里奥是他的“老朋友”……

  谭嚣工作室没来得及回应,因为老板本人正马不停蹄地赶往美国洛杉矶。

  谭嚣工作室不回应,“谭嚣舔狗巴萨”的视频便在网上不断发酵着。

  庄齐知道这是谭嚣第一次被骂的这么惨,而且眼看就要被这帮键盘侠给上升到政治层面,很怕这件事影响谭嚣在洛杉矶举办演唱会的心情和发挥,乃至回应不好就会影响星途,于是放下手头的工作,买了张机票直接就飞到了洛杉矶,打算帮谭嚣盯着演唱会的一切事宜。

  之前庄齐接到过谭熙的电话,也问过谭嚣,谭熙何许人也?

  谭嚣只说,谭熙是我哥哥,在美国工作。也没说具体在哪儿,或者做什么工作。

  庄齐又问他们关系好不好,谭嚣也只说挺好的,不过很多年没见了。其他什么都没提。

  于是庄齐到了洛杉矶便给谭熙打了个电话,还是那件事——约饭。

  谭熙便飞去了洛杉矶。

  但不是因为庄齐喊他吃饭。

  嚣嚣演唱会的票,谭熙是早就抢到了。而且不只洛杉矶这场。

  这一年里,北京那场、上海那场、深圳那场、首尔那场、东京那场、曼谷那场、新西兰那场、吉隆坡那场、伦敦那场、巴塞罗那那场,还有以前的很多场,谭熙其实都抢到了票。

  谭熙知道,演唱会之前嚣嚣很忙,于是打算在演唱会之后再跟嚣嚣和庄齐小聚。

  庄齐当然告诉了谭嚣他哥哥会来看他的演唱会,谭嚣便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但他没有表现出这种紧张,平静地跟谭熙打电话说,演唱会结束后,咱们回酒店见,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庄老师。

  谭熙也挺紧张,毕竟去见分手的恋人和去见带着新欢的分手的恋人是不一样的。

  谭嚣和谭熙都没有想到,抚平了两人所有紧张的,竟会是突然出现在演唱会现场的马里奥。

  二十八岁的马里奥·加西亚已经是巴萨的第一前锋,也是踢过欧洲杯和世界杯的西班牙国家队的首发明星球员。

  不仅他一个人来了,他还带了西班牙国家队的其他三名球员,都是谭嚣以前在足球学校的同学。一同前来的还有马里奥的妹妹马丽娅,以及马丽娅的英伦绅士丈夫,谭熙在伊顿的同学,Big Ben,本杰明。

  马里奥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杀过来,谭嚣毫不知情也毫无准备。

  好在马里奥他们开来的两辆豪车实在太显眼,还有前后四辆车的保镖和警察,到了场外就把工作人员震慑了。工作人员赶紧给谭嚣打电话,谭嚣在赶来现场的路上就已经决定了,他要临时加一首歌,跟跟马里奥和球队的其余三人一起唱,马丽娅和Big Ben也参与其中。

  其实谭嚣的粉丝里也不乏巴萨的球迷,洛杉矶这一场演唱会在著名的马里奥·加西亚降临后直接沸腾、燃爆。

  台下的观众跟着最后一首歌大声歌唱、哭喊,总之很是激动。他们唱的就是那首“Vivir Mi Vida”——

  *Voy a reír, voy a bailar (我要大笑,我要跳舞)*

  *Pa´qué llorar, pa’ que sufrir(为什么哀悼,为什么受苦)*

  *Mi gente(我的朋友们)*

  *La vida es una(生命只有一次)*

  露天舞台的灯光下,马里奥揽着谭嚣的肩膀,用英语对现场观众说:“没能去老朋友Tan在巴塞罗那的演唱会,我必须给Tan道个歉。当时我们在马德里踢比赛,等我回去巴塞罗那的时候,Tan已经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洛杉矶。”

  “Thank you, Los Angeles!Thank you for re-uniting old friends!All of you are angels!”

  谢谢你,洛杉矶!谢谢你让老朋友在此相聚!你们所有人都是天使!

  谭嚣给了马里奥一个坚实的拥抱,关了耳麦对他说:“你们今晚还有其他安排吗?我哥哥也来了,咱们聚一下?”

  马里奥很痛快地说:“没安排!有安排也都推掉!地址发给我,一会儿见!”

  马里奥离开舞台之后,谭嚣又给意犹未尽的观众们多唱了洛杉矶演唱会的真正的最后一首歌,Coldplay的“Viva La Vida”——

  *I used to rule the world (我曾经统领世界)*

  *Seas would rise when I gave the word (一声令下就潮起潮落)*

  *Now in the morning, I sleep alone (如今在早晨,我独自睡醒)*

  *Sweep the streets I used to own (洒扫我曾经拥有的街道)*

  I used to roll the dice (我曾孤注一掷)

  Feel the fear in my enemies’ eyes (感受敌人眼里的恐惧)

  Listen as the crowd would sing (听民众在歌唱)

  “Now the old king is dead, long live the king” (唱“老国王死了,新国王万岁”)

  One minute I held the key (我刚得了钥匙)

  Next, the walls were closed on me (所有的墙壁就马上将我堵死)

  And I discovered that my castles stand(然后我才发现我的城堡)

  Upon pillars of salt and pillars of sand(矗立在盐巴和沙子的支柱上)

  I hear Jerusalem bells a-ringing (我听到耶路撒冷的钟声)

  Roman cavalry choirs are singing (罗马战士的歌声)

  Be my mirror, my sword and shield (做我的镜子、长剑、盾牌)

  My missionaries in a foreign field (我在异国战场的传教士)

  For some reason I can't explain (我无法解释)

  Once you’d gone, there was never (自你走后,就再没有)

  Never an honest word(再没有真心话)

  And that was when I ruled the world(那就是我统领世界之时)

  It was the wicked and wild wind(一阵邪恶狂野的风)

  Blew down the doors to let me in (吹掉了门,让我进去)

  Shattered windows and the sound of drums(碎掉的玻璃和鼓声)

  People couldn't believe what I’d become(没有人能相信我变成了什么)

  And revolutionaries wait (而革命者们在等着)

  For my head on a silver plate (等着将我的头颅放在银盘子上)

  Just a puppet on a lonely string (只是一根孤单线绳上的傀儡)

  Aw, who would ever wanna be king? (唉,谁又想当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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