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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力先惊喜后无语，具体的表现是快步走到赫尔墨斯的面前，又强行顿住：“您——阁下何必拿我一个小兵寻开心。” 您也老大不小了，又位高权重，怎么还玩小孩把戏。 赫尔墨斯却摇头叹息：“我可是排除万难，穿越数万星里奔袭而来的，某个心肝小宝贝就算不心疼，好歹也应该欢迎一下我这个远道而来的情郎吧？” 他向beta展开手臂，“来，想不想念我？” 林力顺应内心走进那个怀抱，熟悉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充实了beta内心缺损的位置。 但林力并不愿意放任自己沉湎其中，很快清醒过来：“阁下这次来访——” 赫尔墨斯捏了捏beta的脸颊，打断了他：“私下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先生。或者……我比你年长九岁，叫哥哥也可以。” 林力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称呼问题上，他知道赫尔墨斯一结束易感期就匆匆回了月蝗，相隔数周再秘密来访赤羿——如果不是秘密来访的话，驻地谁还会八卦什么相亲会啊，一定到处在转播讨论这个人的到访新闻了——林力当然不认为星将阁下会为他专程跑一趟，想必是为了他这个阶层没必要知晓的重要事务吧，所以，这次行程赫尔墨斯星将会在此逗留多久？ 即便不方便告诉他期限，那他是不是能够获得一个会见许可，还是……或者，既然特地把他叫过来了，是想让他陪夜？ 如果赫尔墨斯星将有这个意愿的话，时间金贵还磨蹭什么，不如立刻—— beta热烈地望着上位者，赫尔墨斯却仿佛看不懂他的暗示，捏起beta鬓边一缕细碎的短发把玩，问他：“最近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没有。” 林力自我安慰。掌管整个星区的星将阁下已经够忙的了，还能关心他的身心健康，这份关心远远超过前……呃，足以令他感动， “与您共度的时光中我没有受过伤，感谢阁下对我的体贴——” 星将轻按住beta的嘴唇，把两人拉近到足够暧昧的距离，说：“同样的指令我要重复多少次你才肯听？你可真是下了床就不认账的小坏蛋。” ——称什么阁下，还不快叫一句好听的。 话说的多么动听啊。 林力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委屈。 星将的每一句话都在表达他仿佛有多重要，可事实上，他既无权获知这个人的任何消息，甚至连主动见一面是都不可能的。他充其量不过这个人的璀璨人生之中一个小小的偶然，无数陪伴者中不起眼的一员。 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低姿态，他又凭什么生出有机会陪伴于侧的妄想？！ beta心灰意冷，垂下眼帘，遮住怒意和憋屈。 他不想叫眼前这个陌生的赫尔墨斯星将“先生”了。 气氛眼看要僵持起来，赫尔墨斯却率先做出退让——也不完全算退让，他松开林力，郑重地问： “林力二等兵，我作为你的非辖属长官，命令你诚实回答一个问题，你有权保持沉默，但请务必诚实。” 林力立正敬礼：“遵命。” “在陪伴我共度易感期之后的三个星期内，你是否有失眠、一周超过三次梦遗、性欲过度勃发，自慰无法射精，或者皮肤饥渴等症状，是否有情绪不稳，食欲不振等负面影响？” 林力一愣。 这……？该怎么回答，而且又和赫尔墨斯星将有什么关系啊？！ 完成易感期陪伴后，他马不停蹄地追运送物资的进度，路上接连三五天不睡觉太正常了，补给点卸货就走，只在基地给补给车充能的75分钟里小眯上一会恢复精力，哪有精力关注这些不相关的事儿啊？！ 林力卡壳卡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就、就算食欲不太好，可陪伴易感期之后不都这样的吗，再过一两个星期就恢复了。” “……”赫尔墨斯本以为beta不愿意回答——当然他还有其他验证方法，闻言，也不由愣了一下，确认道，“只有食欲不振？” 林力点点头。 “每次陪伴易感期之后都如此？” 这是在逼问他吗？ 林力撇开脸，忍不住讽道：“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有个前任了吗？” 什么……一个？ 赫尔墨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仅有的这一个每次都不做任何善后安抚，自己爽完了跑，放任林力这么可爱的beta独自熬过信息素紊乱的依赖期？！ 不对，重要的是，林力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只交往过一个前任？？？ 而在enigma震惊的同时，林力也在为冲动失言而懊悔不已。 这是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和一个星区高阶长官争论前任？兰瑟和他没有过名分上的约束，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没有交往过男朋友的。 他要是——要是第一次就能遇到先生该多好啊。 beta小心地偷觑enigma——对方的脸色果然很难看，这让林力越发地感到懊悔万分。 他明明那么地喜欢先生，久久压抑在心底的渴求决堤一般倾泻，怀念到但凡有点空隙便止不住地想念，想到每一寸皮肤都发疼，无比渴求着先生温暖的拥抱。 beta从未如此刻一般沮丧，连日来的劳累和倦意如山陵崩裂似的压了下来，将一切都压的晦暗无光。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明明可以像以往一样漠然不在意，即便意识到兰瑟有意无意的不上心，他也来没像此时此刻一般沮丧。 毫无来由的，enigma的身影，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得模糊，等他想靠眨眼让回复清晰的时候，缺让过多的濡湿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涌出，从脸颊滑落，再打湿衣衫。 林力：？ 怎么回事？ beta抬起手想擦掉那些濡湿，可在他行动之前，enigma的信息素温柔地聚拢过来——连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一道。 林力下意识挣扎。 不要，不要碰他。赫尔墨斯仿佛一瓶毒药，让他上瘾却又毒杀着他。 enigma毫不留情地镇压了所有挣扎，把beta如小猫似的搂在怀里安抚，他源源不断地释放着过量的信息素，贴着beta耳畔轻轻说着安抚的情话，等林力在他信息素的慰藉中稍稍冷静下来，他才轻缓地说：“对不起，宝贝，是我不对，我离开太久了，我不应该立刻就走的，或者就算你不同意，我也应该带着你走。我给你太多信息素了，导致你产生了禁断反应。” 林力恍惚地听着enigma的话，下意识重复着从没听过的陌生词语：“……禁断反应？” 赫尔墨斯抱着他坐进沙发，让beta更舒服地依靠着他，说：“用比较直白的话来说明，大概可以类比为，Honeymoon里我们做爱次数太密集了，让你对我产生了单方面的依赖和性瘾。” ---- 剧情。
第18章 16.我好多了 ==== 林力听懂了解释，也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何为“单方面的依赖”，在赫尔墨斯的怀抱里，低落的心情正在逐渐恢复平静，绝望感也在获得信息素抚慰之后缓慢散去。他贪婪地汲取着更多，说：“……所以，我只是病了，不是真正难过或伤心，对吗？” “结论可真让我感到遗憾，不过，如果这样想能让你舒畅好一点儿的话，”赫尔墨斯的手指梳过Beta柔软的黑发，“倒也未尝不可。而我更倾向于——它不算疾病，只是我们非常契合的一个明证。” 林力：“……” Enigma却耐心解释： “进化学的两大主流学派，即Beta优异论和AO优异论争执不休，而两派只在Beta信息素退化是优胜略汰的结果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这个结果让Beta不必如A、O、E一样被易感期限制，可也以杜绝大部分信息素方面的困扰。” “可是，若陪伴其他性别度过易感期，自身信息素稀薄的Beta就不得不被动大量接纳另一方的信息素——这是另外三种性别无法控制的本能行为。即便是稀有性别的enigma，或者说，正因为enigma是稀少性别，遇到契合信息素后，侵占性就会变的更强。” “所以我安排完月蝗的事务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宝贝，你可愿与我形影不离，直到完全消除禁断反应，恢复正常为止？” 林力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对上那双认真又温柔的灰蓝色眼睛：“您、先生，您的意思是，您这次回来，是为了帮助我……” 哪怕是为别的要事，顺带帮助他，也足够令Beta感动得再次潸然泪下了。 Enigma一眼看穿了Beta的心理活动，但比起施压，还有另一项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他颔首以示肯定，道：“我预约了体检，宝贝起得来吗，起不来我也可以抱着你走过去。” …… 即便别区星将辨识度没有自家老大的高，但这个人能不能对自己的脸有点谱啊？想造成围观还是造一个大话题啊！！ 林力这下就算真的脚软也绝不可能任由赫尔墨斯任意妄为，更何况他已经好多了，便红着脸赶紧站起来，说：“早知要体检，我还不如在星区医院等着您来呢……” …… 一小时后，林力遭受到了Beta生中的双重打击，一次是接受“信息素稳定性及浓度测试”，另一个则是结果显示“稳定性评级N+，浓度评级C，诊断：轻度紊乱；建议：服用信息素辅助药物或定期接受伴侣的情绪安抚。” C？？？ 二次分化后测不出信息素的人才会化为Beta，他16岁分化至今这么多年的Beta难道白当了？！ 赤弈军区第九医院院长、张博士笑眯眯地说：“别担心，我知道你感到诧异，但实际上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Beta会因为外界影响被动出现信息素波动，只是绝大多数的波动不明显，而且基数小，所以无法进行实验室测试罢了。而你与西芙将军的契合度很高，将军阁下的体质又比较特殊，才会造成这个结果。不必担心，就算放着不管，再过两周就会回复平稳的。” 赫尔墨斯笑眯眯地说：“对，我是Enigma，本来就更容易影响其他性别。” 张博士诧异地回头看向赫尔墨斯，而星将先生则一脸平淡地说：“既然没什么大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来医院找朋友玩儿和被上级大佬看病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林力一点儿也不想在高级军官体检vvvvip房间里多待一秒了，便立刻跟着他站起身来：“好的。” 张博士：“等等，我还是开一点辅助稳定剂给你备用吧。” 他拉过林力走进采集室，一边说，“先帮你测一下基因匹配性——” 等采集室的门自动关上，张博士立即沉下脸，压低声音说，“记住，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西芙将军的第二性别——包括你的亲友和家人！Enigma是非常稀有的，学界一直的态度是高度保密及保守研究，请务必记住你的立场和身份，这是我作为赤弈同僚对你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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