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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给了他很多钱，他也很用心地在上课。只是我不想听，我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 除非哥哥坐在我的身边。 但他要上班。 所以老师让我休息。他跟我讲他学校里的事，很有趣，至少比我现在的生活有趣。 （我不是说江思来——我是说，上学。） * 日期 开学了。 但我生病了，所以要休学。 哥哥说了，家教仍然要请……我不能和外界断联。 但我说我想出去玩。 所以他答应我了。刚好现在是旅游淡季—— 他带我出去玩。 * 日期 我回来了！ 我不告诉你我们出去玩了什么—— 但很好、很好玩！ 唯一不好的事情是江思来忘了一件答应过我的事。不过回来的路上我们已经和解了。 所以我不能再把它写下来。它会显得我斤斤计较。 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恢复得很好。我甚至有一点想去上学—— * 日期 发生了一件让我很难过的事。 哥哥说要让我转学。 当然，我难过不是因为十八中不好。虽然十八中很差劲，也有一群只会欺负我的同学，但毕竟它离家很近。 但清中很远。 我一周只能回家一次。我不愿意。就算哥哥说他会来接我，每周都会，我还是不高兴。 学费太贵了…… 他给我花那么多钱，我将来怎么才能还清啊。 * 日期 有人把哥哥带走了。 是江子休在搞鬼。我知道。 江思来的妈妈不喜欢他。她喜欢江子休。 我不接受。 江思来什么都没做错。 ……不可以……他不可以因为我……才…… （笔迹忽然混乱，被划去） （重新书写） 我希望江思来可以平安无事。我希望他回来。 * 此日记本为程云淹所有。 请勿随意观看。
第10章 9 证据·物证·成绩单 ===== 证据信息： 程云淹某学期期中成绩单。 语文得了惊人的6分，英语好一些，但也只有23分。 数学89，但选填送分题全空，大题过程分全扣。 其中，最后一题或因解题方法超纲，被老师借以“态度不端”为由不予计分。 化学满分。物理零分。生物缺考。 成绩单家长签名一栏填有江思来姓名。 * 程云淹趴在江思来的腿上挨打。 打完后，他从江思来腿上跳下来。伸懒腰的时候T恤撩过后背，得了江思来额外附送的一记。 程云淹捂着屁股跳脚： “你——” 但江思来的手上还拿着桃木板子。程云淹不敢犟嘴，只好自认倒霉： “……痛死我了！” 他那两条红艳艳的腿——挨了打腿根泛红——在江思来面前不加遮掩地乱晃。江思来捉着他的手，一把把程云淹拉回身前，按着他往腿上坐下。 “过来。” 他说，看起来不太有耐心的模样： “我跟你谈话。” * 短信： 程云淹家长，您好。期中考试成绩已出。请问您是否方便于明天下午到校与任课教师详谈？有些情况，当面交流会更好一些。 * “为什么不肯好好学习？” 江思来问。 程云淹把脑袋扭向一边： “……无聊。不喜欢。不高兴！” 他曲着腿跪在江思来身上。 江思来托着他的屁股： “被我打就高兴？” 程云淹点头。他笑嘻嘻地凑近江思来，却又被江思来推开。 “犯贱。” 江思来说。 他的视线垂下来一点，落在程云淹脸上。江思来眉目向来英俊，但是他不笑的时候，也最为冷淡。 程云淹撇了撇嘴。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有人知道他说什么。 江思来没有与他计较。 江思来只是把他拉得很近—— 他对上一双冷冰冰的、漆黑的眼睛。 在那一个紧得快要溺死人的怀抱里，程云淹听见江思来说： “贱狗，下次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丢掉。” * 程云淹某学期期末成绩单 全部及格。 其中，除数学与化学之外，其他学科均被扣除卷面分5分。 * “程云淹同学字迹一开始非常清楚，但在越到后面、越难辨认。是因为时间分配不够，还是因为注意力无法集中？希望家长可以在这方面多加关照。总体来说，他很有进步。” 班主任温和地笑。 她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而普通的老师，对问题学生虽束手无策，却也乐意见到他们进步—— 但程云淹的表情绷紧。 他捏着那张奖状的手在发抖。 “班级的进步奖给到你，也是希望你在下个学期，可以继续努力……” 打一棒子，给一颗糖。 千百年来训人训狗惯用的计俩。 江思来点头，礼貌而客气地感谢她的教导： “好，我知道。” 程云淹忽然间捡起放在地上的书包——灰色的书包，并不十分沉重。他把它甩到身上，然后逃也似的往外跑。江思来皱眉，他对班主任说了“谢谢”，然后他转身。 他追出去。他穿着一身正装。 十八中没有同学的家长会穿正装。 硬面皮鞋踩在灰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程、云、淹。” 他压低声音，念程云淹的名字。声音不响，但在空旷的走廊来回反射之下，仿佛添上了无数沉重的分量。 程云淹果然站住。 他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喘气。他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他弯腰、吸气，但应激的症状仍然未有减轻分毫。 他终于甩开书包尖叫起来： “——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我都做了！为了你！” 他捂着耳朵嘶吼。最后他抓着自己的衣领撞上墙壁——江思来冲过去，抱住他。 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江思来当机立断，把程云淹拖进厕所的隔间。
第11章 10 证据·证人证言 == 10证据·证人口供·任课教师 …… 问：我们这边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答：我知道了。我会全力配合。 问：你知道江思来是程云淹的哥哥吗？ 答：我知道……有关程云淹的事，似乎一直都是江思来在出面。他们兄弟感情很好……我觉得。 问：很好？你如何判断？ 答：对不起……我无意干扰你们……但……只是从我日常工作经历来看……江思来是一位“负责人”的家长：他很忙，但每一次我们的沟通都十分有效。他也许有一些严厉，但…… 问：严厉？可以详细描述一下吗？ …… * 江思来捂住程云淹的口鼻。 他把程云淹按在隔板上——隔板摇摇晃晃，一副快要倒下的模样。 程云淹张口咬住江思来的手，并且恶狠狠的、死死的不肯松开。他往江思来的虎口上咬出两个紫红色的牙印……他在发抖。 江思来搂住他的脖子。 “放松，程云淹，放松——你不能屏气，听话，呼吸……” 但程云淹目光直直地瞪着他。在片刻后，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你骗我！我说了我不想那么做！” 他的哭声很干，像嘶吼。江思来不得不捂住他的嘴——学校隔音不好，而他不想让人发现。 “我没有骗你。” 他对程云淹承认： “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生你的气……但你为什么要跑？你告诉我原因。” 他摸着程云淹的脑袋。 程云淹把攥在手里的奖状撕得粉碎： “……因为我不需要！” 他用力地呼吸，然后他扑上来，手脚并用挂在江思来的身上。江思来不得不托住他，才勉强没有被他撞到墙上： “我要回家……我要你！！！”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迷恋地抱住江思来： “是你不满意……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满意？” 他仰起头。 程云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的模样。 他对江思来说： “……我要你亲我。哥哥。立刻，现在，马上。” * …… 答：我不知道那天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程云淹虽然哭过，但情绪明显变得平静……江思来一直表现得很得体。你们也都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时刻都会注重形象。但程云淹不是。程云淹偶尔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孩子。这都是我的猜测……我没有资格证书，不能下结论。但……程云淹在某些细节上…… 问：能举出详细的例子吗？ 答：哦，我想想……想起来了。入学的时候，程云淹的手臂上好像经常有疤……刀疤。他自己划的。下课的时候也有同学反应，程云淹总是用小刀往手臂上比划。但学期过半的时候他就不那么做了……还有，他写字有时格外用力。 …… * 江思来放开程云淹。 程云淹的目光，迷离涣散。他的唇红红的，沾满晶莹的唾液。 他咬着自己的舌尖： “……不够。” 他对江思来撒娇： “你应该……继续亲我。和上次一样，让我缺氧、让我死掉——” 江思来往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很轻。只发出了“啪”的一声声响。 程云淹的眼神懵了一瞬。然后他又清醒过来，咧着嘴角笑： “……那你打我。” 江思来又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回下手更重。程云淹白净的脸皮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 江思来问他： “清醒了吗？” 程云淹点头。他没有说话。 他从江思来的身上滑下去……他的膝盖发软，要往地上跪。江思来拉住他，说这里地上很脏。 所以程云淹就站在江思来的面前。 他很听话地低头，立直，按照江思来的要求转过身去。他趴在门背上，深色的校裤被拉下去，露出被内裤包裹的臀。 很干净，没有别的痕迹。 江思来把手伸进去—— 程云淹忽然转过头。他得胜似的笑起来，咬着舌尖凑近江思来耳边： “哥哥。跳蛋在我的书包里……最外面。”
第12章 11 证据·证人证言 == 证据·证人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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