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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眠向后退步，颇有些疑虑，对方和江彻长得有些像，只是看起来年纪大了些，眉头和棱角也没有那么张扬，趋于温和。 看着那人的表情不像是在胡说，沈听眠紧握刀柄的手松了松，顿了顿回答:“……他是我爸爸。” ---- 立马开虐
第20章 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 83 “你是他和尹南的儿子？”对方盯着沈听眠打量许久，得出了结论。 沈听眠稍微皱眉，疑惑像藤蔓一样攀上他心里，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句“是”。 他父母双方都是孤儿，根本没有亲戚，所以沈听眠在他们去世之后才会一直独自一人。两个人在福利院互相扶持，通常讲，福利院会在孩子们分化后为他们重新分配院址，以免出现什么差错事故。但沈程辛当时分化成了beta，尹南是omega，信息素上并没有冲突，所以他们才得以一直在一起，之后也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们一起考上了大学，在博士时期结婚生下了沈听眠。 沈听眠在初冬的夜晚降生，那时候，沈程辛和尹南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客座教授和科学家，在沈听眠出生后的一个月内，他们便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命名为“初冬生命科学研究院”。 只可惜，初冬研究院在这几年里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沈程辛和尹南事故去世之后，沈听眠除了得到了初冬的遗产之外，也没有机会去了解研究院究竟过继给了哪一位科学家。 按理来说，男孩在成长的过程中大部分都会越发的像他们的母亲，可沈听眠不仅性格，就连长相也和从前的沈程辛如出一辙。 沈听眠想，大概是他和爸爸实在太像，所以对方才会表现得那么惊讶。他慢步走上前去，问:“你认识我爸爸妈妈？” 他有些忐忑不安，但又有些期待。对方看起来来者不善，既然提到了他爸爸，那应该是沈程辛的故人。 “岂止是认识，”对方说:“简直不能太熟。” 沈听眠瞳孔放大，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因为沈程辛和尹南都比较忙，周末的时候沈听眠经常会被带到研究所照看。可是，在那些研究所的同事中，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对方站直，走到光亮的地方，缓缓开口:“趁早断了吧。” 这话不清不楚，沈听眠尚且还在琢磨这话究竟什么意思，他已经走到了跟前，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他，让沈听眠莫名有些慌乱。 “我叫江奕辰，”那人从口袋取出一张名片，扑到沈听眠胸前:“以后要是有什么要问的，就来找我。” 84 沈听眠拿着这张名片思忖许久，最终把他放置在了门前柜上。那人不明不白的说了那些话，他倒不是很在意，进了们放下书包，差不多就忘记了。 不过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过。 想了半天，沈听眠才终于想起来，之前王晰让他去找江彻时，他在背后等江彻结束，对方嘴里冒出来的就是这个名字。 所以，他也认识江彻？ 他确实和江彻长的有点像，也同样姓江，如果真的有关系，应该是堂兄弟之类。不过，难道他和江彻有过什么摩擦，才会三番两次的找江彻麻烦吗。 还没来得及细想，沈听眠踱步到厨房寻水，半途中脑内忽然划过一丝尖锐的细闪，随后，他感觉到眼泪不受控地夺眶而出，身体也变得瘫软，红着眼头晕目眩。 休息了一晚，情况还是如此。 沈听眠记得王晰的告诫，分化前，大家都会有很强烈的症状，所以要清楚自己是否即将分化其实非常简单。他这段日子过得很好，甚至比之前都重了不少，不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良的原因造成头昏眼花。沈听眠确信，他应该是要分化了。 好好休息了一晚，趁早晨人少的时候，沈听眠去了医院。 85 最终结果是，他分化成了一个beta。 沈听眠并不意外，他各个方面都和沈程辛极为相似，分化成beta也全然在意料之中。 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一方面，beta不会被信息素束缚太多，社会生活的各个角度都会更加方便，他是个怕麻烦的人，起初没遇见江彻时，也最希望自己以后是个beta。 另一方面，他和江彻的羁绊就无法做到像omega一样那么深了。若不刻意加深，仅仅只能浮于表面。可他能够闻到江彻的信息素、能够和江彻交换秘密，最主要的是，他体会过江彻身上的温度，也在某种程度上独占了这些温度。 而这些确幸都化成了贪婪，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沈听眠攥着检查报告，就和得知了天大的喜事一般，想要刻不容缓的当面和江彻分享。 85 周一一大早，沈听眠便发消息给了江彻，问他在哪。 十几分钟后江彻仍然没有回复。他有些急迫，换了个方法，去问了裴诚。 裴诚告诉他江彻一早就被喊去了办公室，王晰和他妈都在那里，大概是说什么家事，暂时还没法回来，如果着急见面可以去办公室等他。 也许是因为几日不见，沈听眠非常期待与江彻见面的那一瞬，也在不断地想象对方见到他的样子。兴奋满怀，他用最短的时间从寝室到办公楼，几乎是冲了过去。 在门口刹车，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86 既然他从前经常出入研究院，也和研究所的职员们打过交道，那些叔叔阿姨他记的清清楚楚，就连什么时候进的研究所，负责什么工作都从来没有忘记。 不过，自从沈程辛和尹南去世后，他在也没有见过那些职员们了。 那不是邱阿姨吗？她怎么会在这？为什么和江彻待在一起？ 疑虑瞬间涌上心头，他刚刚才迈出的脚步一顿，收了回来。心跳剧烈，像是被一串绳索收紧，绞的他紧张又焦躁不安。 他忽然想起来被江彻护送回家的那个晚上，那些他根本没在意的、裴诚在他耳边模糊、嘈杂的说话声，都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87 “这别墅他妈买给他上学用的，他妈是初冬制药的董事长，日子可不得过成这样？” 初冬……制药？
第21章 他想知道真相 ===== 88 三个人在谈一些关于江彻未来的事，沈听眠停在门外偷听，一边三心二意地思索他的疑虑。 邱晴和印象中的那个文静的阿姨已经完全不一样。若不是她手上那块胎记明显，沈听眠不一定能肯定她就是研究院的那个邱晴。 裴诚说江彻同王晰和她妈在谈私事，那邱晴和江彻的关系自然一目了然。她是沈程辛的直系师妹，之前在研究所时，沈听眠并没有听说过她有个儿子，更没有听说过她是什么公司的董事长。 还叫……初冬制药？初冬并没有什么别的含义，对沈听眠一家来说，这仅仅只含有沈听眠出生的意义而已。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呢？ 沈程辛开研究院的初衷是研究人脑科学，专注于ABO三中性别的身体机能进化，并且从alpha和omega互相吸引的情感中探究信息素的本质，本是以科研为主。后来，因为尹南是omega，每个月会定时遭受信息素侵蚀的痛苦，沈程辛便决定开始临床和科研兼并，研发一些适用于更好的抵制发情热，副作用又比较低的药物。 他的那本日记里除了记录沈听眠的成长之外，偶尔会穿插一些实验记录。虽然沈听眠并不懂那些复杂的数字代号，不过他知道，父母的研究非常顺利，在多次的临床经验中，已经成功研发出了一种叫HC—415的药物制剂。 他们去世那个时间段，就是在去公开研究报告，提交测试试剂样本的路上。 而大量的那些实验手稿、纸质记录都还留存在沈听眠整理出的他们的遗物中。 他呆站在门口，心里的疑惑堆积在深不见底的洞穴中，手中的报告单越攥越紧，甚至已经揉成一团，似乎要等着他丢弃。 他把报告单扔进口袋，打开了手机搜索。 “初冬制药，两年前成立，其主要产业是研发抑制药物，其中，对控制omega发情热极为有效的HC—415药剂已在推广当中。” “HC—415是初冬制药的创始人邱晴和他的团队研发出的一种新型试剂，是生物科学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而邱晴本人也因为这一实验成果荣获了最高生命科学荣誉奖等多项奖项。” 89 沈听眠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可嗓口干涩，声音喑哑，只能握着手机，发出点不可思议的呼吸声。在一阵微颤深呼吸之后，他收缩进空洞的环境中，紧接着，像是被密密麻麻的昆虫蜂蛹围布，开始不住地打颤，遍布到全身，就连手机都已经握不住了。 办公室里的谈话结束，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听眠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提示惊醒，仔细看清后，眼神慌乱，焦急地躲进了隔壁。 屏幕界面还亮着，闪进他双目里。沈听眠蹲在地上，反复又看了几遍，甚至去找了公司法人的照片，确定了就是邱晴没有错。 初冬制药成立的时间并不长，规模很小，但只这一项成就就能够让它在医药界立足。沈听眠搜索邱晴，她除了是初冬制药的董事长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江寅的夫人。 这个人沈听眠听说过，是江氏的CEO。初冬制药背后的投资企业就是江氏。 这么看来，江彻的的确确就是江寅和邱晴的儿子没错了。 沈听眠站起身，有些头晕。他刚分化身体不稳定，本来情绪不错，可现在都似乎化成了泡沫。 如果邱阿姨真的窃取了他父母的研究成果，那……是不是死亡也和邱晴有关系呢？这细思极恐。 他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整理好自己，给江彻回了个消息。那张检查报告单也被他彻底撕毁，冷眼冲进了厕所里。 90 时间还早，沈听眠和江彻说自己在班上等他，不过太久了，就去上了个厕所。 到班上时，江彻背靠着座椅摇摇晃晃，不安分地坐着等他。 “哥。”他叫了一声。 “找我干什么？” 看着他浑然不觉的模样，沈听眠笑了笑:“没事，就是三天没见了很想你。”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正在变得虚假。现在面对江彻，已经是忧喜参半。 江彻见怪不怪:“还早着呢，先去吃个早饭。” 沈听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自然，他点了点头，手掌虚握，悄悄拿指关节碰了碰江彻的手背。见他没反应，便得寸进尺。 没想到江彻并没有将手收回，而是掌心回转，直接和他十指相扣。 “磨蹭什么？要牵就牵别扭扭捏捏的。” 温度相贴，明明是会传染的热意，沈听眠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他高兴、震撼、愤怒，揉杂成复杂的情绪，从心脏鼓胀，到一切都慢慢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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