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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男护士他家是怎么欠的高利贷。”老大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男护士，指望不上他能说什么话。 “就，就是，”放高利贷的男人哆哆嗦嗦地开口，“有人拿着他爸妈的身份证过来借钱，我们就借了。” “什么时候拿别人的身份证就能借到钱了，还有这种好事？”老大眼睛一眯，老三很上道的又往那个男人身上踢了几脚。看似随便的几脚，实际上那个男人都想把内脏吐出来了。 “本来是借不到的，可是第二天那个人把他爸妈也带过来了。”不过一句话，男人愣是说了几分钟才把话说完整。 嗡！男护士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清醒了，“你说什么！我爸妈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么离谱的事！” “是真的！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你爸妈真的心甘情愿，甚至还很配合拿着身份证拍了照。”在撒谎和活下去之间，放贷这一类人的选择永远只有一个，“而且你爸妈还说了，如果到时候他们还不上就让他们的儿子还钱，所以我们才在你爸妈死了以后才来找上你和你哥。”这段话说完，那个人几乎已经是出气比进气多了，直接晕了过去。 “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男护士冲到那个男人面前，抓住男人的衣领，不停摇晃，妄图把男人摇醒。 男护士眼睛充血如同一条恶犬，可是眼眶里不停打转的眼泪给他增添了许多本不该在这时候有的委屈。在老大看来，这不是恶犬，而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老三。”老大示意老三把男护士扶起来，“地头蛇，你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男护士被老三架起来，听到老大这句话，瞬间将目光转移到地头蛇身上。 “老大，你这么做不符合道上的规矩啊。”地头蛇即使双手被捆，倒在地上，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得理不饶人，“就为了这么一个破护士，不值当吧？” 老三一个扫腿过去，把地头蛇扫出半米远。 “地头蛇，首先这男护士不管他是不是普通的护士，我说要保他，那就是值当。”老大从病床上下来，走到地头蛇旁边。 “其次这道上的规矩素来是谁强就由谁来定这规矩。”老大将一只脚踩到地头蛇头上，碾了碾，“最后，我已经不混道上了，所以我可没必要遵守你们那破规矩。”老大轻轻抬脚，却又重重踩了下去，“而现在你在我的地盘，道上的规矩不管用，你说谁的规矩管用？” 地头蛇嘴角的血洇洇留下，“你这样就不怕报应吗！” 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地头蛇，你是真蠢还是装蠢？报应从你嘴里说出来是想笑死谁？今天本来是一件小事，但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化玉帛为干戈，传出去别人只会说老大我在教你做人，而不是来给你出风头。” 老大的脾气因为吃过亏所以一般不会太过。但在心情烦躁的时候，就有点危险了。曾经有人在老大因为一件小事有些燥郁的时候说了一句玩笑话缓和气氛，从此那个人再也没被人提起过。而如果是在他心情特别异常不好的时候说错了话，基本上需要连夜打包行李离开老大所在之地。老大本来住院就烦，还遇上这么不懂事的地头蛇，就更烦了，这地头蛇还出言挑衅，简直是在老大的雷区上打滚。 男护士此时已经被吓傻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老大，双腿有些发软，但是又不敢动。本来愤怒的心情此时已经被害怕取代，男护士有些绝望地想，今天他能完好的走出这间病房吗？ “怕了？”老大拿出一支烟点上。 “病房里不能抽烟。”嘴比脑子快已经是男护士的老毛病了，“对不起。” “哈，”老大轻笑一声，“老三，清下场。你，和我到阳台来。” 男护士跟着老大来到阳台，外面阳光明媚，病房里的人忙忙碌碌，男护士看着老三一行人把地头蛇他们踢回原位又重新摆放好姿势，心想老大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啊？ “这件事不好解决，你爸妈瞒着你们有事儿。”老大抽完一支烟，正准备点第二根。 “别抽了，对伤口恢复不好。”男护士拿走了老大手上的烟，“我知道他们瞒着我和我哥一些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是这么一件大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老大眼睁睁看着烟被拿走也没什么反应，反而贴的离男护士更近了，“你爸妈并没你心中的那么好？” 听到老大这句话，男护士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可是他突然一下就哽住了，“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那个人我也打听到了，那个人是干赌场的。”老大看向男护士，“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他们果然还是走上了老路。”男护士垂下头，“我哥应该也是知道的吧，他还骗我是我爸妈被钻了空子，我真的是太傻了。”说到后面，男护士带了明显的哭腔，眼泪终于在这时流了下来。 已经是太阳快下山了，老大和男护士背着光靠在阳台栏杆上。男护士因为哭觉得很丢脸，偏过头去不想让老大看见，一缕夕阳映在男护士脸上，眼泪在夕阳下变成了颜料，将男护士的脸添彩得格外动人。 男护士背对着老大，看按理来说老大只能看见男护士因为抽泣而耸动的肩膀，可是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拉过男护士，让他面对着自己，看着脸上满是泪痕的男护士，这下他终于看见了男护士迎着夕阳的脸有多脆弱，他用劲将男护士搂在怀里，低下头，对着男护士的眼睛亲了下去。
第6章 六 == 老大顺着泪痕一路亲到男护士的嘴角，轻声叹了口气，抬起已经完全失神的男护士的下巴，吻上了男护士的嘴唇。 这场亲吻全程由老大主导，他将自己和男护士调换位置，把男护士抱在阳台围栏上坐着，把男护士僵硬的双手拉起放在自己腰上，让男护士楼抱着他。最后，捏了捏男护士腰上的软肉，男护士怕痒，就要别开脸笑出声，却被老大一只手按住后脑勺，老大的舌头也趁此机会突破男护士死守的防线，邀请与之纠缠共舞。 不够，这些还不够。老大撩开护士服，正打算继续更加往上，突然男护士一把推开了他。 老大被推开也不生气，反而搂紧了男护士的腰，防止男护士因为反作用力从阳台上掉下去。 看着男护士通红的脸，老大亲了亲男护士的额头，“你不喜欢？” “我，我。”男护士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你觉得我喜欢吗！”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很喜欢。”老大把男护士从阳台围栏上抱下，这忙更加方便他把人围在自己怀里，“我早就说过，我很喜欢你，你呢？受人欢迎的护士先生。” “你那个时候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男护士没想到前不久自己说过的话老大还记得，“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老大听到这种话并不意外，他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过了自己喜欢也要别人喜欢的年纪，和上一任男友谈不过也是床上合得来，床下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老大松开男护士，拿起早就从男护士手里夺回的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说我抽烟了？”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你忙。”男护士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他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被老大盯得不自在，只想逃离这个阳台，这个病房。 老大看着男护士逃走的背影，直到离开这间病房，老大才把目光移向病房内的等待已久的一群人。 老三走到老大身边问：“老大，男护士走了，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你看着处理吧。”老大掐灭烟。 “那那笔钱是怎么？”老三接过老大递过来的烟头，他有点拿不准老大的意思，毕竟老大才和那个男护士缠绵完。 “啧，问你二哥。”虽说老大理解男护士的落荒而逃，但总归内心还是有点不耐，“把人都带走，我要休息了。” 老三坐在回公司的车上，犹豫再三还是打了老二的电话，“二哥，你说老大是什么意思？” “你说那个男护士把老大推开逃走了？”老二漫不经心的语气让老三更加一头雾水。 “啊，但是我看老大亲他的时候，他反应都没这么大啊。” “那个时候你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我还要等老大的命令啊。不对！二哥！”老三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你说男护士走的时候我是不是要把他给拦下来啊。” “老三，还好你没拦。” “啊？那老大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照常处理，那笔钱是男护士父母借的就应该由他们的儿子还，不过利息就算了。” “那老大要我把人带到他面前又是什么意思？这种事一般都是下面的人带头去商量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孔雀开屏吧。” “孔雀开屏？老大都四十了，没必要搞这么一出来展示自己吧？而且那个男护士一开始还被吓得不轻呢。” “老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哪句话？男人四十一枝花？” “男人至死是少年。” 老三用沉默结束了这场通话。
第7章 七 == 第二天，来给老大检查的是护士长。 那个时候老二正在给老大汇报工作，看到护士长进来的时候，老二用礼貌的微笑止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护士长知道这些人的特殊，也不想耽误人家的正事，麻利的做完检查，就要收拾好东西走。 “男护士请假了？”老大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好像只是在关心他一个手下无关要紧的人。 “嗯，您也知道他家里最近出了点事，不过他明天应该就能回来了。”护士长并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一开始她进门的时候沉默，反而她要走了才出口询问男护士，她只当是老大普通关心一个照顾了他这么多天的人罢了，“对了，医生说您可以随时出院了，您看？” “我们要出院的时候，护士长您自然就会知道了。”说话的是老二，他噙着一直没变的笑，手上做着的确是另外一回事。他打开病房门，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护士长。 “那就打扰了。”护士长知道这是在赶人，她快步走出了病房。护士长心里庆幸，还好她活得够久，一般的小年轻被别人这么看着，心里不得发毛。原来男护士一直过得这么辛苦，等这位病人出院了，她一定给男护士争取最好的福利。 “听说您昨天在阳台和男护士差点做了？”老二关上病房门，看向正在喝茶的老大。 老大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他听到老二这胡说八道的鬼话连眉毛都不皱一下，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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