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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在母亲欣慰的目送中，端着牛奶上了二楼。 父亲的这处独栋别墅占地不大，只有三层楼的高度，前后带院，不过房间都还算宽敞，位置安静又方便，很适合他这个年纪的人居住。 按理来说，父亲房产无数，沈知也已经成年，在公司又能独当一面，早就可以搬出去住，但现在却仍跟父亲挤在一个屋檐下，确实让人费解。 而这其中的原因，无外乎是父亲想要看住自己的儿子，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他多几分警示而已。 通过余忆这几天的观察，父亲似乎对沈知颇有不满，即使这样，看上去性情乖戾的沈知也没有脱离父亲的掌控，可知他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个纸老虎，并不像传闻中他在公司里混得风生水起那般光鲜。 余忆微微凝眉，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二楼沈知的房间附近，正当他努力分析着这些事情的关联，一丝奇怪的动静却猛地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一愣，立刻将脚步放到最轻，入耳的声音也随着他的靠近渐渐清晰。 不远处的房间开了条缝，被掩在房里的人，正在不正常地喘息。 余忆的眼睛终于凑上去，在真切看到画面的那一刻，瞳孔慌然震动了几秒。 房间里的人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左手陷进柔软的被面，堪堪支撑住微微后仰的身体，深色丝质睡衣松垮地挂在他身上，左肩已经滑落，露出大半冷白的肩背。 那光洁的肌肤已经沁出层细腻的汗，在暖黄的灯光下像刷了蜜，在燃烧的香薰中变得格外诱人。 他的右肩正在有节奏地起伏，喘息声跟随右手的动作忽高忽低，时而还会泄出一丝难耐的、压抑不住的呻吟。 门缝上的那只眼睛盯在那儿，像是要洞穿那个背影，恨不得亲眼看看那副浪荡的面容是什么模样。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知道此刻的沈知正在干什么。 余忆的手几乎要将手里的水杯捏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正在对着平板自慰的沈知，嘴角不自觉浮上个兴奋的笑来。 平板被沈知的背影遮住大半，正当余忆好奇着视频内容的时候，房间里却突然传出另一个男人的叫声。 被电子设备过滤过的叫声十分软糯，但修饰得再勾人也能被清晰地分辨出性别，紧跟着，沈知的身体抖动着晃了晃，平板的内容也被那只一眨不眨的眼睛迅速捕捉。 余忆看清后，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牛奶晃洒。 沈知竟然在跟别人视频，对面是个面容姣好的男人，通体赤裸，细长的手一只撸着前身，另一只正插在后面的小穴里进出。 就在这时，沈知重重闷喘了一声，全身一顿，软软地栽进床里。 余忆见他动作，连忙后撤了两步，快速悄悄地跑下楼去。 他直奔自己的房间，进屋便立刻反锁了房门，一口气喝光了被子里的牛奶。温润的液体让他冷静了不少，他心有余悸地回忆着最后看到的画面，开始隐隐怀疑沈知有没有发现自己。 思来想去，一个喝得醉醺醺，还刚刚释放完情欲的人，神志清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余忆缓缓走到书桌前放下杯子，觉得自己只是被吓懵了。 冷静下来，余忆不由得笑了笑，他想起沈知方才的举动，一种诡异的情绪很快蔓延上心头。 诧异，不解，恶心，又夹杂着好奇，刺激，与莫名的兴奋。 他的哥哥竟然跟男人视频自慰，他的哥哥竟然喜欢男人，他的哥哥竟然是个同性恋。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渐渐在他脑海展开。 他要亲手剥出哥哥真实的内核，让他匍匐在自己身下，再也抬不起那颗高傲的头颅。 * 凌晨两点，别墅一层客厅里漆黑一片，安静得只剩落地钟表的滴答声。 余忆坐在沙发里，静默得如同鬼魂，他时不时把玩下手机，眼中丝毫没有睡意。 就在钟声过后不久，门突然开了。 依旧是熟悉的酒气和古龙水味，依旧是醉得深浅不一的皮鞋声，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房门，并没有察觉到隐匿于黑暗中的人，而是径直去了水吧旁边的冰箱。 冰箱门一开，瞬间为黑暗的房间增添了一丝冰冷的光亮，沈知叹了口气，拎出瓶冰水，用力拧开了盖子。 然而一转头，他却对上了一双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吓得立刻摸开了壁灯，水也不小心洒出了一点。 突然而至的光线还有些刺目，他眯了眯眼，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他那个便宜弟弟。 惊慌的眼神回落成漫不经心的鄙夷，他合上冰箱门，这就要撇下人离开。 忽然，一只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 “哥哥，我有东西给你看。” 这是这半个月来，他的弟弟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沈知斜着扫了余忆一眼，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这就要甩开他的胳膊。 然而他还没动作，余忆却点开了手机视频的播放键。 沈知双目一睁，顿时僵住了。 画面里，自己正叫得起劲儿，镜头完美地将他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包括平板里正在跟他视频的人，都被拍得一清二楚。 余忆如愿地看到了沈知的慌张无措，外加一丝压抑的愤怒，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看来哥哥感兴趣。” 然而下一刻，沈知眺起眼，狭长如柳叶的弧线如弯刀般锋利，里面藏的是深不见底的狠辣。 “原来我的好弟弟这么卑鄙呢，竟然在别人的房间里偷偷装摄像头。” 余忆的笑容停了一秒，却仍缓缓浮在脸上：“哥哥终于肯理我这个弟弟了。” 沈知见激不到他，不耐烦地别开眼神，问：“说吧，你想干什么。” 余忆轻轻歪头：“跟你视频的那个小婊子，他说自己口活儿特别好，我也想试试。” 沈知顿时看向他，目光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应付他：“好，我叫他来伺候你。让开吧。” 余忆却显然没有让开的意思：“不，我要哥哥伺候我。” 沈知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直接开骂：“神经病。” 余忆紧追不舍：“你就不怕我把视频给爸爸看吗？”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沈知满脸写着无所谓。 “爸爸知道我喜欢男的，你要想给他看，随便。” 余忆一愣，像被这句话猛地点醒，他突然就解开了所有始末的结，看穿了一切表面背后的原因。 令人生寒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啊，怪不得爸爸要接我回来，还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原来是对我亲爱的哥哥失望了啊。” 沈知知道自己被套了话，但他并不避讳这件事，于是只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想快点从这个疯批面前逃开。 “快点让开。” 余忆却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哥哥，要不我把视频发到老爸公司的企邮里，让大家一起好好欣赏欣赏哥哥的身材吧。” 沈知眉心微微皱起，连后牙都咬紧了几分：“你有完没完。” 余忆却像个小孩子一般晃晃手，笑里有几分得逞的意味：“我说了，要哥哥给我口。” 沈知诧异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你掰开屁股求我操我都不稀罕，滚。” 余忆没想到自己竟然逼得沈知口吐芬芳，越发觉得有意思，于是他装出一派天真模样，嘴上却故意调笑。 “我猜哥哥想多了。是我在上，你在下。” 沈知顿时震惊地瞪他一眼，完全失去了耐性：“你有病吧？滚开！” 余忆不急不慢地点了两下手机，界面停在邮箱发件页：“哥哥，确定要我走吗？” 沈知恶狠狠地地盯着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就不怕我给你咬下来？” 安言眨眨眼，一个字一个字回答：“荣、幸、之、至。”
第3章 3 得逞 ======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多星期。 自从余忆拿偷拍的视频威胁沈知后，沈知就再没有回过家，父亲似乎也丝毫没有在意。七八天的时间久到让余忆恍惚觉得，那次刺激的体验犹如自己幻想出的一个梦。 可所有的视频还躺在他手机里。 那晚过后，沈知拆了他偷装的摄像头，但沈知给他口的那一段还是被拍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他正在作恶的证据。 余忆还以为沈知这几天在躲他，直到一个下午，沈知拎着公文包风尘仆仆的回来，他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更加低调的西装革履，勒到手背青筋凸起的沉重公文包，以及满脸的凝重深色，外加眼下的隐隐乌青，所有细节都在诉说着一个高层社畜的不易。 这么看上去，他这个浪荡哥哥倒是正常多了，不仅多了几分人情味，还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难得见沈知大白天清醒着回家，正在吧台倒水的余忆吃惊地目送他上了二楼，差点让热水烫到自己。 看来沈知最近是在忙什么棘手的公事，要不然不至于沦落成这般模样。 余忆默默思忖，将洒出的热水擦干净，又将采购回来的吃喝整整齐齐码进了冰箱。 沈知住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进了门就再没有出来，余忆闲来无事窝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玩游戏，却迟迟等不见沈知出现。 今天是周末，父亲在外应酬，母亲则回了老家探亲，空荡的别墅里只剩余忆和保姆面面相觑，而沈知的突然而至，让百无聊赖的余忆心中莫名起了一丝波澜。 他总会下来的，余忆盯着二楼的楼梯想。 下午，余忆让保姆提前下了班，自己随便对付了点吃的，继续躺倒在沙发上打游戏，窗外很快由亮变暗，他一不小心竟睡着了。 睡着睡着，他突然惊醒，眼中尽是黑洞洞的天花板，他心跳得很快，却记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他缓缓坐起身，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知道沈知还在不在，正在这时，水吧区却传来一丝微弱的水声。 那里正隐隐亮着。 余忆的脚步轻得像羽毛，他慢慢靠近那片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的区域，刚好看到一个正在仰头灌酒的身影。 还是那件深色丝质睡衣，浓郁的酒气很快钻进余忆的鼻腔，他微微一皱高挺的鼻梁，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他瞥了一眼吧台旁的恒温酒柜，随手关上大开的柜门，不由得评价了句：“你还真是个酒鬼。” 沈知转过脸来斜眼看他：“关你屁事。” 他发梢还有些湿，面颊透红，浑身散发着洋甘菊精油的温和香气，应该是刚刚泡了个解乏的澡。 看这模样，他显然已经解决了棘手的问题，要不然是绝不会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喝酒的。 被顶了一句，余忆也不恼，静静看着他大口灌酒，笑笑：“喝多了怎么给弟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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