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此游看着伍越,背上被伍越碰过的地方麻麻痒痒的,感觉奇怪又舒服,心里的委屈微妙极了。 “好。” 杨此游刚一点头,一豆大的雨点啪得一声落在了两人之间,倏忽间,数颗雨点哗啦啦拍打而下,小街道上哗啦一声散了半边天,叫得叫,喊得喊: 下雨了!要下暴雨了! 伍越赶紧将杨此游往自家门面房的雨棚下一拉:“快进来点!” 眼见这雨越下越大,伍越忽然想起来阳台上还晾着衣服,哎了一声:“班长,我要回去收衣服,你准备…?” “你先回去吧。”杨此游正在掸头发上刚打下的雨水,“我在这等车。” “那不行,台风很快就来的。” 伍越的好心就像即将倾盆的暴雨一般泛滥:“我家就在后面那栋,班长你先和我回家避一避吧,不然肯定感冒。” 杨此游沉默半晌,把头一拧:“不去,我和你不熟,去你家多不好。” “可是班长,我们都亲过了啊。” 伍越眼睛很亮,坦荡得很:“再不熟的人,今天接了吻…也会变熟的啊。”
第15章 = 14 锁还是老式的钥匙锁,一扇军绿色的铁闸门,后面是枣红色的防盗门,杨此游一脚踏进了伍越家。 窄小的屋里推得满满当当,各种东西摆得整齐却密,杨此游像是被什么东西拥簇了起来,挤得像是这件房子里很难收纳下第三个人一般。 “班长你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好。” 伍越这么说着,自己却蹬了两下将板鞋脱下来,就着一双凉拖往阳台上跑,三下五除二将打湿的衣服全收了回来,之后又往一拐角的隔间里钻。 杨此游猜测这隔间应该就是伍越的房间了。 掩门之前,伍越还不忘对杨此游说了句:“我打个电话,你先沙发上坐啊。” “你不没手机么……” 杨此游还没说完,就听见房里传来拨号的声音,这对于他来说新奇极了。 门关得就剩一条缝,伍越应该是在给他妈妈打电话,听得杨此游并不清楚,断断续续地捕捉几个字眼: 不回来了啊…不知道吃不吃啊…好的,好的。 挂了座机,伍越出了隔间,一张有点抱歉的脸:“班长,我妈今晚去我外婆家了,我本来想让你吃我妈做的烙饼,估计今天是吃不上了。” “没事,我不太饿。” 杨此游心想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吃过烙饼,要是真好吃他怎么可能没吃过,不稀罕。 “那行,我给你拿条毛巾,你先擦擦水。” “谢谢。” 杨此游心猿意马地接过了毛巾,另一只手划拉着手机:“你妈妈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现在雨有点大,我得晚一会再走。” “不着急啊班长,你多待一会呗,我妈晚上不回来了,在我外婆家睡。” 杨此游划手机的手指停了下,接着又佯装没事人一般继续左点右点起来:“那今晚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准备吃什么?” “冰箱里还有剩菜,稍微热一热就能吃了,我妈说等会张姨给我送饭。” 伍越一看钟,都六点多了,正好是饭点,这大雨肯定将司机绊住了脚,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杨此游饿肚子啊! 但他又怕杨此游吃不惯他家的东西,就像迟序从来就不吃包子啊馒头啊馅饼饺子之类的。 伍越试探着:“班长,你要是饿了和我说,我妈妈给张姨打了招呼,带两份饭,而且家里的剩菜蛮多的,够咱俩吃。” 长了十六年,“剩菜”这玩意从没一次光临过杨此游的胃。 这两字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蹦出来,杨此游可是要生理抽搐的,但不知怎的被伍越一说,忽然就有了点胃口。 更何况,他刚给司机发了消息,对方回复说暴雨天出港抵达这里也要两三小时,还不算上封路的情况。 “吃饭这事先放一边。” 杨此游觉得闹心,将手机往兜里一塞:“你一般几点睡,我这边恐怕得很晚才能走,港口现在堵得很,估计要折腾到半夜。” “我最迟九点就睡了。” 杨此游刚要大呼小叫一高中生怎么睡这么早,就听见伍越继续说:“要不班长你今晚住我家?暴雨一般都封港,半夜能不能走还说不准。” 杨此游瞬间蹩促的拥挤感没了,心里又敞亮又通畅,心咚咚跳,半天后勉为其难的憋出了两句话。 第一句:“我考虑下。” 第二句:“什么时候能吃饭?”
第16章 = 15 剩菜被拿出了冰箱,揭开一层保鲜膜,放入了底部装满冷水的蒸锅,案板旁放着两个装着新鲜饭菜的保温盒,是伍越刚从张姨家拿的。 一片蒸汽腾腾中,伍越走了神。 他没想到杨此游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住自己家里,毕竟这小屋子破床的,怕少爷体格的人睡不惯,但杨此游好像一点都不介意。 这点倒是和迟序不一样,伍越心想,迟序可是从来没肯在他家呆超过半小时的,讲究得很。 半个小时就能将两家的贫穷与差距吃透了,不用再多一秒悟一些勉强自己迁就的话语,迟序的耐心在这六十平里,仅仅只有短暂的三十分钟。 更何况是杨此游提出去睡自己的卧室——伍越将自己那张小床让给了杨此游,自己准备打个地铺,他妈房间常年熏艾,那味他闻不习惯。 还好,还好。 要是迟序被暴雨困在了自己家里,反倒是麻烦了。 伍越忽然这样想了起来,忽然又这样庆幸了起来,还好是杨此游。 剩菜刚热好,杨此游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伍越听见背后一个大大的喷嚏声,急忙回头去看,见对方头发都是湿的,肩上洇了一滩。 “班长,我不是给你毛巾了吗,你不擦擦啊?” “擦了啊!” 杨此游脸上浮着一层耻辱,半天才嘟囔出一句:“谁让里面都没架子,毛巾掉地上,全湿了。” 湿着的杨此游比干爽的杨此游的要显小得多,甚至像是个初中生,或者更小,就连伍越都能压他个头。 眼睛也亮,羞涩地闪啊闪,杨此游有些局促:“我把你那毛巾洗了晾挂钩上了,你别觉得脏。” “这脏什么?都是水洗过的还能脏?” 伍越用手捂住嘴,偷偷地笑,感觉和迟序完全不一样…… “你在笑我!我操!” 杨此游以为伍越在笑话他,急得跳脚,发梢上的水滴甩了一下:“伍越,你完了!” “不是,不是班长。” 伍越唇角还在扬着,止不住笑地去翻找干净毛巾,扔了一条到杨此游肩上。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见你这样过,平时你在班里都好可怕的。” 杨此游赶紧擦他头发上的水,他穿得是伍越的白T,肩全被打湿了,等会还得换一条。 “我还好可怕?!伍越你知不知道好歹啊!我从没使唤过你做事,还不让那群傻逼欺负你,还有迟序…..!” 杨此游咬牙切齿:“他不比我做得过分得多?你都不怕他?真的是见了鬼了!” “哎呀班长,我都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之前我对你不了解啊,总以为你看不起我……” 见杨此游眉毛已经扬起来了,伍越说:“而且班长,我从没觉得我受欺负了。班上是有使唤我的同学,但我觉得那些也就是顺手的事,没什么要和人计较的,所以我从来不放在心上。” 杨此游愣住了,没想到伍越竟然是这种心态。 班上那群傻逼聚在一起,说好听点就和伍越闹着玩,说不好听就是校园暴力,这么严重的事伍越竟然觉得只是“顺手的事”,简直荒谬! 也是,杨此游就没见到伍越不开心过,除了成为他同桌的第一天说他贱,他气得离自己八丈远。 不对啊,英语课代表那傻逼难道就没有骂过伍越么….? 不可能的吧,他们骂他就是“穷卖包子的”,骂他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个带标的,骂他全科个位数的弱智儿。 这么多难听话,伍越都能不进耳朵? 杨此游的心偷偷跳,微微屏住了呼吸,倏然顿悟了些什么。 难道说——其实是因为伍越在意自己,才会在意他的话!在意他曾骂他“贱”! 其实,他们早就熟了,早在伍越说出“我俩都不熟”之前,伍越就已经注意到了杨此游。 当这套逻辑在脑中自洽完成,杨此游激动地将毛巾一扔,一抬臂伍越抱在怀里,心口都像是炸开了一般,砰砰,砰砰。 可惜伍越没读心术,没能领会那一套莫名其妙的逻辑。 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以为杨此游是冷着还是饿着了,明显感受到杨此游在抖。 “班长,你没事吧?” 伍越的手挺热的,顺势将杨此游握住了,这两只手一握在了一起,杨此游就像一只小鸟一般,低头,黏住了伍越的唇。 “哎,怎么又…!” 伍越刚要挣扎,杨此游就从他的唇上抽离了开来,方才只是浅浅地啄了一口,接着,张开嘴,那张嘴又水又红的,一口叼住了伍越的脖侧。 这一口将伍越咬定住了,发抖的颤动从杨此游的手腕传到了伍越的脊背,伍越能感知到自己浑身的每一块肌肉的定与动。 他微微屏住了呼吸,感受到杨此游在自己脖子侧又啃又咬,就在身体松懈了那么一刹那,伍越对杨此游生成了一种湿淋淋的怜爱。 伍越的领口开了,一只手将他的衣服下摆从裤子里轻轻抽了出来,贴到了怕痒的腰侧。 “我对你是不一样的….对吗……” 老天啊,伍越现在浑身是火,一点就着了,就连下面都被摸出了反应。 不一样?什么叫做不一样? 两分钟之后,伍越胸前三颗纽扣松开了,这令他根本没法松弛下来去回答这个问题。 砰砰砰! 一阵暴雨似的拍门声差点将伍越心脏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杨此游也吓得不轻,手还来不及从伍越的腰侧移开。 杨此游将对方的手握得更紧了,大吼了一声:“谁啊!” 喊了一声,门外的敲打声停了,伍越咽了下口水,声音压得低低得:“可能是喝多酒的,敲错门…” 还没说完,外面响了起来,方才的敲门变成了捶门,哐哐哐!像是讨债似的,一股子煞气。 “到底谁啊!?” 这会轮到伍越反应了过来,他轻微地挣脱,将杨此游的手从他的衣服里滑了出来后,走去看猫眼。 因为震惊,伍越剧烈地打了个抖。 立刻,他立刻打开了门,都没给自己留下一点整理的时间,衬衫解开了最上方的三颗扣子。 而门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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