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着湿手往下拉了下衣领。 跟上火揪的一样,他脖子连着胸口红了一大片。这罪魁祸首还他妈好意思穿个小衬衫往那溜直一站,正经人装得他差点就信了。 之前好歹也亲了几次,没发现这个逼爱咬人啊。 宋庭这种干过不少场架的,对段小函的突然发疯都是心有余悸。 人长得挺文明的,怎么干的事儿就这么粗鲁呢? 宋庭洗完手,又扯了两张纸随便擦了擦那块儿地板砖。段小函始终皱着眉一动不动,似乎在进行深刻的反省。 反省行,别反省完了给他来上几脚就成。 其实一完事宋庭就开始后悔了,他又没把控好度,过于突飞猛进。本来想着亲一下得了,段小函突然的下嘴跟他意料之外的那一手脱不了干系。 宋庭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自从接受了喜欢段小函这个事实之后,人家身上哪儿都想摸两把。 段小函估计这会儿还不能接受呢。 也正常,当初他自己都纠结了那么久才想明白。 不过接受不接受的,这人怎么着也是用他的手爽了,东西出来的一刻,他肩膀都差点让人咬了个对穿。 流氓是宋庭耍的。但爽的是段小函,疼的是他,勉强算个扯平吧。 宋庭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无论怎么安慰,自己都接受不了这牵强的说辞。 明明从心里一再告诉过自己要慢慢来的。就为了那么点儿欲望,到底是没忍住摸了人家。 结束时,当宋庭看到段小函突然冷下来的神色,他心立马凉了半截。心里已经举着小旗开始唱失恋之歌了,宋庭真想让段小函放过他。 饶了他吧,宋庭想,他他妈也希望当个正常人啊。 宋庭胡乱想了一会儿,没寻思出半点儿有用东西。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也挺晚了,宋庭就想先逃避再说。 他妈的,段小函屋他都不敢去了,宋庭现在都不敢想象俩人再躺一床上该是个什么样的奇妙光景。 段小函睡觉还得时刻提防旁边的流氓,太替他累了。 “那什么,”宋庭尽量说得自然,“到点儿了,我睡觉去了……嗨,你别那个……” 宋庭艰难地措辞:“别放心上,我就是随便摸摸。” 宋庭心中负罪感急剧膨胀。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狗东西,兴高采烈摸完别人然后来句摸着玩儿,难道就不是耍流氓了? 结果已经是这样了,谁管他原因是为了“玩儿”还是他妈的别有用心。 宋庭说完,实在待不下去,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他发现段小函跟在了他身后。 他要往客房钻的时候,这个始终没表个态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去哪儿?” 宋庭心里数把手上的花纹:“睡觉。” “不跟我一起睡了?” 段小函顿了顿,话里却似乎没有要怪宋庭的意思:“你害怕我?” 这话说的,该谁怕谁啊? 宋庭露出困惑的神情。 段小函犹豫了一下,过来了,然后扯着宋庭的脖领子往里看了一眼。 “我这人是有点儿什么毛病……”段小函隔着衣服轻轻摸宋庭肩膀,“疼么?” 他最后那一下真咬狠了,这么抗造一人都有点儿受不了,手当即就从他身上撒开去推他肩膀,疼得嘴里都出动静了。 “你在那一动不动就琢磨这个呢?”宋庭笑了,有点放下心来,终于敢跟人开玩笑了。 他都忘了,跟自己这种恋爱都没谈过一回的纯情大学生不一样,段小函这种有阅历有经验有见识的人,说想亲嘴就二话不说地答应了,这种事儿接受起来应该也没什么难度。 “你属小狗的?”宋庭拽拽自己衣服,给段小函看,“破皮没?” 段小函扫了一眼,目光复杂。 破皮了,透着红丝一牙印,完完整整的。 宋庭看段小函居然真端详起来了,脸上还一副认真愧疚的神情,赶紧把衣服松回去。 “我说着玩的,你别这样,一点不疼。” “不疼?”段小函不怎么相信,“那你刚刚叫唤什么?” 宋庭也不知道脑子搭错了什么筋,顺口就接了句:“我那是爽的。” 其实也不是假话,疼是疼,但那种情况下被咬真挺爽的。 也不是别的,主要是心理上的冲击。 说完,心里升腾起一些性别倒错的羞耻感,宋庭觉得不太对劲儿,这么说的自己自己好像个女人,便紧接着反问了句: “你呢,你爽了没。” 问完,感觉还不如不问的好,总有种把自己腌臜心思放太阳下晒的感觉,可话都出口了,只能硬着头皮等回答。 段小函想了想。 “一般,你手好像不太好使似的。” 乍一听这话,宋庭都有点儿震惊,他讶异地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实在没想到这人就跟评价拔罐按摩一样,面不改色地给他的服务打了个2.5星。他既惊讶于这人居然这么毫不介意,又惊讶于自己的技术居然在他心里这么差。 他当时是紧张了点儿,可毕竟也在自己身上实践过挺多回了,不至于才落得个“一般”的评价吧? “一般?”宋庭立马就有点儿不服,“才一般你就给我咬出这些个印子,不一般得什么样?” 宋庭一说咬人这事儿段小函立马就理亏,再说话,眼神中都透着点儿不自信。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下次肯定不会了。” 下次?他说下次? 就跟让人迎面给了一锤似的,宋庭立马感到头晕目眩,心脏也狂跳起来。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段小函不但没有反感,甚至还想有下次。 这人看着也挺清醒的,不是喝多了吧? 宋庭一下子就不在乎自己的技术在段小函眼中是好是赖了。 因为还有“下次”。 这种情况,越紧张就越得表现出不在乎,只有不在乎才能让这种事看起来稀松平常,才能将宋庭那点儿不正常的心思掩盖在只是“玩儿玩儿”的借口之下。 宋庭感觉自己好像在犯罪。 他明明是喜欢段小函,还要亲手把这人一步步往火坑里引。 “哦,”宋庭假装毫不在乎,“那下次你教教我,我看看你那‘好使的手’什么样儿。” 底线破了就能一低再低;凡事只要做过一回就能接受第二次。 宋庭这阵子过于心神不宁了,成天贼兮兮地想办法往人身边凑。而段小函最近也比较争气,忙得不像话,经常比宋庭回来的还晚。这事儿没过几天,还是那个地儿,还是那个点儿,浴室门又被推开了。 甚至穿着都跟那天类似。段小函家洗手池前安了一排小射灯,亮得刺眼。被光这么晃着,跟做梦似的,宋庭感觉自己又开始晕眩。 段小函看到宋庭正在用浴室,也没出去,就往门边儿一靠,等他给自己腾地方。 宋庭眼神从镜子里跟段小函碰上了,他脑子“嗡”一声,然后就听见自己说:“试试吗?” 段小函气定神闲:“试什么?” 明明已经从心里预演了无数遍,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宋庭心一横,豁出去了:“就……好使的手。” 段小函毫不在意似的:“哦,你回屋等我吧,我先洗个澡。” 宋庭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是晕头转向的,焦虑得时间都按秒过,跟他妈古代等着侍寝的妃子似的。 等了快二十分钟,这皇上终于磨磨蹭蹭出来了。然后宋庭就体验了一把“好使的手”到底是什么样,宋庭说不太出来,反正确实比他的好使,而且余韵悠长,结束之后好久,脑子里都跟有钟撞一样的,嗡嗡直响。 后面这人再手把手教他怎么让手变得好使,宋庭都跟做梦一样,飘来飘去地落不到实地。等完事儿了,这个逼手都没洗,一边抚摸着宋庭之前还未消的牙印,一边狡黠地笑。 “说到做到,这回没再咬你吧?” 宋庭一瞬间都感觉他还是低估了这人脸皮的厚度。 他盯着这个满不在乎的男的,心里恨恨地想:为什么你就能这么游刃有余? 他太过在乎,显得不正常的只有他自己。 宋庭根本不敢跟段小函提这事儿不正常,生怕勾起他原本正常的想法。可都到这个地步了,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感觉出来他俩确实过了。 这次我帮你,下次你帮我。帮着帮着可能就不止是用手了,这蹭一把那蹭一把的,怎么兴奋怎么来。 前几次段小函看着是没醉,身上好歹还带着酒味儿,后来就这么两个清醒人,眼神对到一起之后那暧暧昧昧的氛围就起来了。 可段小函好像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心上,白天该怎样还怎样,普普通通拿他当兄弟,一点儿不带出格的。 一开始宋庭还觉得太过火、觉得幸福得发懵,次数多了,反而愈发地感觉这种程度不算什么,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可是除此之外的任何,宋庭都不敢做了。 后来想想,可能是因为有最开始那个高标准的深吻在,好像做这些也属于关系比较好的兄弟之间的“正常”范畴,因为这些事儿毕竟不是动真格的,彼此又都是男的,真要算起来,互相之间贴几下靠几下搂几下抱几下的行为都不一定比接吻更过分。 这些事儿要是玩得过分的好兄弟还有可能情欲上头就闲着做了,但朋友之间会亲嘴吗? 不会,只有情侣才亲嘴。 所以他俩一开始莫名其妙地破了接吻这一大关,反而让后面发生的其他事都理所当然了起来。 宋庭小心翼翼地试探,想降低段小函的底线。
第37章 妹妹 宋庭在便利店打工,一周休一次,多数在周六这天。 遇到段小函之前,他几乎周周回家。 上周末跟段小函鬼混的时候,宋霖发消息说想吃烤鸭,宋庭没舍得回去,支使宋钰去买,结果过两天就听宋霖这丫头告状了,说宋钰根本没让她吃上。 其实宋庭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好在情况特殊有补助,他自己干的活杂,又能挣。他不想让弟弟妹妹活得太自卑,在俩小孩儿面前穷大方,周周回去都要带人去吃顿好的,俩小孩儿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不太过分,他都给买。 银行里压着两万块的定期,是宋庭之前当假期工一点点儿攒下来的。手边儿有浮动的闲钱,宋庭也不太懂得省着花,天天给俩小孩儿零花钱不说,自己花得也挺大手大脚。 本来盘算着今年年底能再攒下一万,前阵子买了个摩托,这钱又没影儿了。 宋庭一直觉得钱是挣来的,不是攒来的,所以并不在乎。一想自己妹妹那副花钱恨不得按毛扣的模样,好不容易想吃个烤鸭,还被他跟宋钰哥俩糊弄过去了,就感觉挺对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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