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林追白啧了一声,“我小舅子有喜欢的人了,就在这栋楼里。” 他余光瞥见一行人,连忙努努嘴,“喏!就那个!”
第19章 姜念心底有任何人,唯独没有他楚寒—— 姜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沉默,半晌艰难道:“楚寒洲喜欢没头发的?” “对啊……不是,什么没头发?”林追白发现姜念的目光落在那巡逻队其中最突兀的人身上。 突兀的原因,他是个光头,无论是从上下左右来看都十分圆润的光头。 姜念面无表情的想了一下自己光头的模样:“扁头喜欢吗?我奶给我睡的,她说这个有福气。” “什么光头,不是他不是他!”林追白连忙往旁边指指:“那个,安保队长王蔓。” 王蔓,姜念记忆不算太差,目光落在为首的女人身上。 姜念:“……” 他咬牙切齿:“楚寒洲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他和王蔓长得有丁点儿相似吗?更何况,王蔓是个女人,就算她外表看起来偏中性,那也是女人。 姜念忽然意识道为什么楚寒洲对他的身体不感兴趣了。 他的身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楚寒洲能碰才怪。 “什么眼睛有问题,你伤心过度傻啦?”林追白蹙了蹙眉,半晌又松开,拍了拍姜念的肩膀:“哥也是过来人,你实在难过的话,哥怀抱可以暂时借你。” 说是这么说,但林追白可不会真把怀抱借出去,他是有老婆的人,他就是说说客气话。 但姜念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并且在他怀里抬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阴阳怪气:“我们这么抱,姐姐不会生气吧?” 林追白脸色蓦然变得惊恐,连忙伸出手推他,好在姜念抱的不深,只是轻微的拢了一下,所以一推就开。 但林追白还是连忙拿过刚才喝的水杯,小心翼翼用指尖沾水擦拭姜念刚才碰过的地方,“老婆对不起,老婆我现在就擦干净。” 姜念咧开一个笑容:“姐姐控制欲好强啊,不像我,你就算给我头顶跑马我也不在意的。” 林追白惨着脸大吼:“你懂什么!我老婆本来就嫌弃我,现在要是知道我被碰了,她肯定不要我了!!” 姜念:“……” 他又看了眼王蔓:“那楚寒洲为什么没娶她?” 人不就在眼前吗? “因为……王蔓不素侄女啊,她在追楼上一个文员妹子,”林追白擦完西装后露出个放心的笑,说起来也有些唏嘘,所以他小舅子才突然问他送心上人东西,心上人不收怎么办? 他当时还出谋划策,结果一查王蔓,完了呀,这根本没戏,人家不是直女。 姜念:“……” 好一出狗血,他爱她她不爱他她爱她。 至于他,是他知道她不爱她而是爱着她后,伤心失意下找的她的替身。 姜念为自己默哀了几秒,还是有些迟疑,他真的和王蔓很像吗?其实王蔓有刘海,还有帽子,先前进大厦他没仔细看,刚才又离得远,所以未能看清对方。 姜念思索了一下,大步朝已经离开的巡逻队而去。 却被抓住袖子:“你去干嘛?” 林追白哇了一声:“你不会还不死心吧?我跟你说,我小舅子他很专情的,认定一个人就不会放手,就算娶不到王蔓,他也不会喜欢你。” 姜念礼貌微笑:“我们是不是才认识一小时?” 林追白愣了一下,“是啊。” 姜念又笑:“可是我知道你小舅子的全部八卦咯。” 林追白呆了一下,旋即猛然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惨惨惨,他怎么又忘记老婆的话,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聊天!更不要什么事都往外说。 “那你可以当做不知道吗?”林追白弱弱的问。 姜念很残忍:“不可以,还有,我建议你去洗洗手,因为你刚才碰我了哦,我可不素直男,被我碰的直男都会变成gay。” 说完,姜念没再理会林追白惨白的脸,转身离开,语调散漫,“今晚有人要被老婆骂咯。” 只是姜念也没走多远,就有一个年轻人迟疑地凑上前:“您是姜先生吗?” 姜念知道他应该是江离叫来的人,点点头。 年轻人松了口气:“那我带您去参观。” 姜念扫了眼那离开的巡逻队,半晌嗯了一声。 但这园区也实在太大,姜念逛了半天也不过逛了八分之一。 他摸了摸围着脚边转的机械小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先不逛了。” 楚寒洲也没找他,姜念也没打电话问的意思,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你跟江离说一声,我先离开了。” 年轻人叫小杨,闻言笑眯眯点头:“好的,我送你去大门。” 但小杨刚叫来了车,就有另一辆车来到了姜念身边。 车窗下降,露出楚寒洲的俊美矜贵的脸,他看向姜念:“上车。” 姜念发觉他表情虽然还是淡淡的,但眼角眉梢显然带着一丝愉悦,显然是今天下午的事情处理好了。 “抱歉。” 姜念刚坐上车,关上车门,身边便响起楚寒洲的低沉的嗓音。 姜念指尖从车把上收回来,闻言有些懵,不明白为什么楚寒洲要突然道歉。 但不影响他贩剑。 姜念挑了挑眉,“不原谅。” 楚寒洲唇微抿,今天下午是他不对,明明答应了姜念却抛下了他,听到不原谅三个字后,楚寒洲眼睫微动,低低开口,“那你现在还想继续参观吗?” “我现在有时间,而且也不算太晚……” “不了,”姜念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他和楚寒洲本来就起来的晚,又在健身房耗了许久,到了工业园时已经是下午,所以逛了会儿就到了晚上, 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只有拔地而起的高楼在夜空中闪烁着冰冷而绚丽的光芒。 那些霓虹灯光连成一片,穿过了云层,好似云中多了一座城市。 “太晚了。” 因为困和走动了一下午,姜念微垂的眉眼也含上几分淡淡的疲倦,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落在楚寒洲眼底,便是冷淡而又疏离的拒绝,仿佛无声的说,迟来的承诺已经没有意义。 姜念不原谅,姜念说太晚了。 车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楚寒洲冷冷地坐在车灯的昏暗交界处,似乎成了一尊雕塑,他表情依旧清贵没有波澜,可眼底却有晦暗和莫测在凝聚。 半晌,楚寒洲极轻的笑了笑。 他总是来的太晚,比任何人都晚,不然为什么姜念的心底有楚嘉许,有那个懦弱的姜先旭,甚至有吸血成瘾的姜落姜南。 唯独没有他楚寒—— 姜念忽然睁开眼睛:“楚寒洲,你是不是喜欢胸大的?” 楚寒洲:“?” 姜念十分有诚意的在胸口比划了一下:“那我垫两个馒头你能将就一下吗?”
第20章 谁揍我鸡 楚寒洲好半晌才回过神,“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姜念:“我的意思是,牛牛憋太久会爆炸。” 楚寒洲再一次陷入沉默,“什么是牛牛。” 姜念语气沉重:“就是唧唧爆炸了。” “这里,”他伸出手,指指楚寒洲的腿心,又聚拢手指,绽开,“就是这样,你叽爆炸。” 有形有声,楚寒洲想不知道是什么都不行,他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姜念拍了拍楚寒洲的肩膀:“小楚啊,你心智坚定我能理解,但牛牛不应该受这份苦,每天早上它的痛苦,它的挣扎,它勇敢追求这世间的快乐和自由,却被你残忍扼杀。” “你摸摸良心。”姜念趁机把手拍上楚寒洲的胸口。 摸到了嘻嘻。 心底笑嘻嘻,面上却是人生导师一派真挚,姜念眉心紧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前座的江离:“……” 他们老板有没有良心他不知道,但夫人一定没有良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老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楚寒洲回过神来,一把将胸口的手抓住,俊美的脸在车灯下半隐半现,使得他透出几分诡谲来,楚寒洲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所以你想让我找个人泄火?” 姜念眼睛一亮:“是啊,是啊。” 楚寒洲对上他愉悦和期盼的笑容,心脏狠狠一痛,联系上前面的话,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先是问他是不是喜欢女人,又暗示他要泻火。 想来那句‘我垫两个馒头’也不过是满满的反讽,分明就是在告诉他,姜念不是女人,想泻火就去找个女人。 所以——姜念想离婚。 他了解姜念,姜念的一字一句,一举一动,他都能解答,可万万没想到,此刻却成了让他万劫不复的刀刃。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懂。 楚寒洲闭了闭眸子,松开姜念的手,抿唇一语不发坐回去,浑身上下都泛着寒意。 姜念摸摸鼻子,他玩笑太开过了啊。 说实话,见楚寒洲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姜念心底是有些罪恶感的。毕竟楚寒洲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是禁欲清贵的高岭之花,任何污言秽语出现在他面前都成了莫大的玷污。 姜念愧疚了几秒,决定换条赛道,他深吸一口气,嗓音温柔,“楚寒洲,今晚月色真美。” 楚寒洲冷笑一声:“外面一片漆黑,哪里来的月亮?” 姜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车窗外,的确,天边没有月亮,乌云遮的严严实实,只有路灯的光芒在发散。 姜念受挫,扭头缩在车里,背影看起来莫名像一只躲在角落里的小猫。 而前车的江离拼命在后视镜给老板打眼色。 老板接收了,但也没接收,老板冷冷的说:“江离,好好开车。” 话音一落,车之间的挡板便慢慢升了上去。 被无差别扫射的江离:“……” 他摇了摇头,老板你就自求多福吧。 挡板升起后,车后的空间好像蓦然缩小了许多,楚寒洲正襟危坐许久,可余光却不禁落在姜念的脸庞上。 对方微微侧着身靠着车壁,只有半张脸若隐若现。 月亮的确没有,反倒是姜念刚才的声音,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低缓温柔,就像是月夜下缓缓流淌的河水,沾染了泠泠亮银后变得波光潋滟。 脑子里有什么忽然一闪,虽然还不清晰,但楚寒洲似乎知道该怎么说了,没有月色,但你比月色还美。 他的心脏灼烫起来,清冷的眼睫微动,抿抿唇嗓音沙哑:“姜念,其实……” 可姜念没再回答他。 楚寒洲觉得有些不对劲,车子一个颠簸,侧着头的青年身形一歪,脑子枕在了楚寒洲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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