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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儿朝着林鹏，这话却是问秦正的。 是后生可畏, 还是无知者无畏？ 林鹏最讨厌他这种有话不明明白白说个痛快的劲儿，立刻大声顶回去：“他说什么了？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句话没头没脑，陆飞连反驳的兴致都没有, 眼睛就那么斜着看秦正，也不说话。 秦正一笑：“应该不用他下场吧？想见识车技，你得先过我这关呀！连我都过不去，拿什么去向他讨教呢？” 陆飞邪魅一笑：“正有此意。” 于是, 秦正叫保安在楼下车库临时封锁出一条100米的跑道来, 两人各自骑哈雷100米“往返跑”, 计时、计圈决胜负，林鹏作裁判。摩托车跑直道不难，在拳打卧牛之地里跑圈儿都不难，最怕是高速变道、疾速转弯和急刹，特别考验赛车手的体能、意志、反应和平衡能力，而这种短距离往返跑，基本没人用在摩托车比赛上——要么跑不出成绩，要么就太危险了！ 林鹏有些紧张地看看不过两条车道的跑道，追问了句：“真比呀？还是回去的时候在路上比吧，这儿的地方太小了！” 秦正一笑：“高手过招，当然要车行险地才见真功夫！”套上头盔。 陆飞在那边已经把油门轰得震天响，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两辆车在起始线上点着火并排站开，林鹏一声“开始”，手向下一放——手臂还没放到底，两辆车已经蹿了出去！这么短的距离，根本跑不出速度，转眼就到了百米线调头，再一转眼，又得调头。陆飞年青气盛，仗着身体素质好、腰力和臂力过人，在调头这里刻意要做得迅捷，哪怕每次再费力也要把动作完成得潇洒、漂亮。 秦正却全然不同，他有的是气势！基本上一出动，他就全速往上烘，虽然只有两条车道，他紧着边线压着走，到尽头是疾速转弯调头而不是直线折返式调头，于是在这样一个“有限场地”，他居然跑成了一个椭圆，那速度自然是越来越快，并且借着速度他占用的场地也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他围着场地跑圈儿，象他在主场一般，轰鸣的哈雷如入无人之境！ 而陆飞则不得不小心避着，反而缩手缩脚落了下风。 这时东方泽下来了，一看这情景脸色一沉，林鹏忙道：“我叫他们停。”东方泽冷冷地说：“别管他们。让他们过足了瘾。”自顾上了迈巴赫，林鹏来不及提醒那两人，赶忙上了自己的轻骑。 秦正和陆飞正在那儿跑得嗨着呢，猛然发现迈巴赫“一声不响”地突然跃出，直接驶出车库，居然都没叫他们一声，林鹏直接跟在后面，也出去了。 两人连忙尾随而上，还好在城区，迈巴赫的速度不是很快，两人轻松追上。 刚刚在下面疾速往返，陆飞跑得那叫一个憋气，现在上了直路，不由心情一振，有意加大油门，超过了秦正、也超过迈巴赫，俨然一骑当先的气势。秦正一声冷笑，立刻冲了上去，两人就在迈巴赫前面赛了起来，一路比着谁更疯狂地呼啸着冲上了咸阳阁专用的山道。 就这样，小黑居中，前二后一、三辆摩托保驾护航、威风无比地杀回了咸阳阁——居然比平时早到了半个小时。 秦母特别高兴，兴致颇高地要举办临时小型家庭演奏会，先请Betty为大家演奏古曲《阳春白雪》，然后她自己又为大家表演了二首钢琴曲《送给爱丽丝》和《水边的阿狄丽雅》。 曲毕，Vivian特崇拜地说：“阿姨，您真是多才多艺呀！我太佩服您了，这琴练了很多年吧？听起来真跟水光山色一般流畅自如又迤逦无边。” Betty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秦母出神地盯着她的脸，突然说：“你真的喜欢吗？你喜欢我可以教给你。” Vivian喜出望外地跳起来，又小心地问：“我只有一点音乐底子，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你确定我现在还可以学吗？还来得及吗？” 秦母慷慨地说：“放心，只要你想学，阿姨一定能教好你。你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要对阿姨有信心。” Vivian扑上去抱着秦母直摇：“呀，这可是我一直的梦想呀！我太爱你了！” 秦正看了眼东方泽，东方泽故意不看他，秦正起身，东方泽也站起来，两人悄悄上楼，把一楼整层让给对音乐突然激情无比的女人们。 东方泽回房，秦正很自然地跟进去，一边走一边问：“咱家Vivian真不会弹琴吗？” 东方泽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 秦正抱怨道：“我总不能当着我妈的面问她：你这样骗我妈好吗？”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要当着我的面儿问。” 秦正立刻作了一个“愿效犬马之劳”的姿态：“喳！” 东方泽噗嗤一笑，嫌弃道：“学什么不好学太监。” 秦正眼神一亮，表情暧昧，嘴角微挑就是一笑。 东方泽意识到这人的心理不知在想什么鬼，问：“你笑什么？” 秦正忙收拾脸上表情道：“没什么、没什么。” 心说：今天还没被你收拾够吗？我要是老实坦白我就是大傻瓜！ 已经将话题转到另一个问题上：“关于方天龙，你怎么打算？”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我对他会有什么打算？” 秦正一笑：“你没有打算正好，把他让给我吧。” 东方泽一愣：“什么意思？” 秦正忙道：“别想歪了啊，我是说，让他来帮我。” 东方泽狐疑地看着他：“帮你干什么？” 秦正好笑道：“帮我也是帮孔雀，干的都是正经的商业勾当，你干嘛总防贼似的盯着我，看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人品有问题。” 东方泽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秦正道：“我知道你觉得方天龙这人是个脚踏实地、蛮有责任心的人，所以如果有可能，你愿意在事业上帮他一回。孔雀的金融业务需要好好谋划一下，如何从业务布局上面向未来、面向国际，而不只是发挥中国特色。我想带着他一起做，这里面有多东西让他学习，也有很大的空间让他去开拓创新。这下，你放心了吧？” 东方泽看着他，不由微微笑了：“还凑合吧。” 秦正凑近脸儿一笑：“还合皇上的心意吧？” 东方泽向后微微一闪，嫌弃道：“自以为是。” 秦正笑得眼弯弯的，一边得意地说：“看，你不用说，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一边回房去睡了。 东方泽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 周三一早，Helen进来时刚好看到东方泽在删短信，故作不经意地问：“广告短信吗？” 东方泽本能地说：“不。”却也没说是什么，察觉到Helen在温柔地看着他，他沉吟着问：“你觉得，我怪吗？” Helen一怔，好笑地说：“不怪。真正怪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怪的。” 东方泽一听，笑了：“也是！” 他在桌前徘徊着，Helen问：“有人说你怪吗？” 东方泽不想谈这个话题，呷了口咖啡，问：“我只是觉得他说得对，我好象不太善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此感觉比较怪吧。” 他是谁？难道是秦正？ Helen微笑道：“工作上，你可是强势雄辩得让大家都怕你呢。不过，我曾看到这样一句话，感觉说得很有道理：‘最好的感情就是，不必说出来，彼此就可以懂得。’听上去太理想化，但若真能如此，‘不必诉说’其实是一种幸福的境界，可遇而不可求。” 东方泽盯着她，似乎在思索，眼底慢慢地浮现出一丝笑意，温暖而又美好。 这时，马总带着负责孔雀苑项目的香海总经理齐总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马总开门见山地说：“泽总，这孔雀苑推进的速度太慢了，我这边已经谈好了几个医药合作项目就等着进驻，他这边连基础设施都没建好，活儿可怎么干嘛？” 东方泽瞥了他一眼：“直接说。” 他就知道马总跟他合作多年，绝对不敢只带着抱怨、不带着解决思路就直愣愣地来找他。 果然，马总貌似憨厚地一笑，直白地说：“我需要钱。” 齐总一看，尽管孔雀苑项目5亿预算被挪用是事实，这也太直白了吧？他来孔雀不过一年，还没有直接跟东方泽打过交道，来之前特意跟马总把所有面临的问题及可能的解决方案过了一遍又一遍，就是希望能有理有据地说服东方泽加大对这个项目的投入，以保证按计划推进。 没想到，这马总平时那么老练，这会儿就这么一句话把底儿掉出来，东方泽还能买帐吗？
第85章 回忆是伤 齐总忙补场道：“泽总, 这个项目情况挺复杂，有多方面原因，我可以逐一跟您汇报, 您再决定是否需要补充预算。上次您确立了房地产退出战略之后，地产业务人心浮动。被出售之后不知道会花落谁家，这可以理解；但孔雀苑的团队不应该呀, 至少他们是要继续留在集团的。不想这些人也纷纷提出调转申请、甚至辞职。” 东方泽点头：“他们是怕之后房地产业务在公司不被重视，就算留下来也没有发展前途，要么走、要么调到打包出售的业务里, 都强过留下来。” 齐总一听, 这泽总果然名不虚传，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了, 于是尝试着抛出第二个核心问题：“孔雀苑立项时可是在市里都点了名的, 绝对是重大项目，但之后却在人、财、物三方面总是被削弱……” 东方泽看了他一眼, 知道他想要自己一句话, 于是说：“是孔雀苑既定策略在执行时没有贯彻到底。” 秦正端着咖啡刚进门，东方泽盯着他：“有何高见？” 这时秦正手机上进来一条短信, 他快速瞟了一眼，转身向外就走：“我忙着呢，就不跟你们讨论了。” 东方泽下意识地追问了句：“你干什么去？” 秦正回头一笑：“就不告诉你！” 东方泽脸儿一沉, 旁边的人一脸“静等下文”的看戏嘴脸，秦正早一缩脖儿跑掉了。 * * * 布拉格咖啡厅。 秦正匆匆而入，快步走到窗边卡位坐下，向坐在对面的女子露出阳光的笑容：“很高兴再见到你。” 那女子噗嗤一笑：“能说得再真诚一点吗？当初可是你赶我走的。” 正是孟菲。去年她就是代表新亚竞选孔雀董事长, 结果败在秦正和东方泽之手, 才不得不远走澳大利亚, 加入新亚集团。 秦正黝黑的脸上闪出狡诈的笑容：“搞清楚，最后送你的时候我还在劝你不要当‘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孟菲又被气到了，瞪了他一眼：“你还说！”但不知怎么，语气中却带上了一丝娇嗔。 秦正向后一靠，笑道：“有说错吗？新闻上都说，你是飓风新上任的美女CFO，风头正劲，周一、周二都是涨停板，今天这盘面看着，又是一个涨停的架式，你是靠美貌还是智慧挺起飓风的大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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