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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道：“不，从他妹妹查起。在失事名单中，我们漏掉一个关键人，就是Samuel的妹妹，她叫Vivian，居然也在那架飞机上。之所以我们没有注意到，可能她随了夫姓。” 陈立马上道：“明白。我马上查航班上所有叫Vivian的女子。” 秦正想了想，又道：“还有这个航班的所有信息，不要让泽总察觉。” 陈立知道这事闹大了，立即象个军人一样简短有力地答：“是！” 2015年5月12日。星期二。华城。 刘绍南没想到东方泽这么快就给他反馈，所以昨天一接到电话，就定在今天早上十点见面，地点当然还是他最信任的小白楼。出乎他意料的是，东方泽居然带着秦正同行。 当然，以刘绍南的城府，面儿上不露分毫，客气地请二人落座。 东方泽何等聪明，主动解释：“刘总，关于华飞房产业务一事，孔雀集团方面需要秦正决策，所以我擅自作主，向秦正说明了情况，看看他有什么好思路。今天特意过来，是想介绍一下我俩目前的想法，请您看是否可行。” 这一答案明显好过昨天东方泽的一口回绝，刘绍南立时有了兴趣，尽管心中对秦正不无警惕，还是热情地说：“你俩是业界闻名的孔雀双帅，联手以来打造多少商业经典案例。如果你们愿意联手帮华飞处理这一转型业务，我当然求之不得。” 秦正笑眯眯地说：“其实泽总出手，我是信心十足的，就只怕他一旦介入、脱不了身，不是孔雀一大损失？说不得，我只好强行自荐，要多谢您给我这个面子。” 刘绍南和他对视一眼，对方什么心思，两人自然心知肚明，好在同样的心机深刻，面儿上一笑，谁也不揭穿谁。 秦正继续道：“华飞想摆脱房产业务，与一年前孔雀的思路如出一辙，都是为了主业聚焦、副业脱离已过了高速增长期的房地产市场。只是，孔雀这一策略虽然在去年就已经定下，但只是停止启动新的房产项目，对于原有的房产业务如何处理，并没有一条明确的思路。” 东方泽接口道：“而华飞此举恰好提醒我们，是时候规划孔雀房地产业务的退出路径，尤其在可能的范围内，最大化我方的退出价值，从而保证孔雀的商业利益。因此从这一点上讲，孔雀与华飞在这一业务上的目标和策略完全相同。如果在同一市场上，两家企业在相同时间采取相同策略，会成为竞争对手，因而造成对双方都不利的竞争局面。但如果双方形成联盟，成为一致行动人，反而可以获得规模上的优势，甚至一定程度上主导市场定价权。” 刘绍南眉头微皱，认真思索的表情落入秦正眼里，已猜到他的顾虑，主动道：“当然，不是每种业务都是越大越好，尤其是这种业务出售，如果捆绑在一起盘子太大，能吃下的主儿反而少了，也许更为不利。就象卖房子一样，100平米的户型可能有200个人来询价，1000平米的房子可能询价的人不到10个人，怕是更不容易卖出去。” 东方泽会意道：“这的确是房地产行业的特色，但有两点值得注意： 其一、房地产是最典型的唯规模论，其它行业如果企业规模大，带来成本、管理、资源上的优势，往往会形成更低成本的价格预期。但房地产不然，对规模大的房产品牌，市场反而可以接受更高的价格，以市值第一的中唐地产为例，在同一区域同一类型的产品中，中唐的房子价格会比其他房企的价格要高；同时，中国房地产排名靠前的企业更容易拿到更优质的资源，比如优先获得贷款，一些银行和金融机构甚至直接规定只给排名前50强的房企放款；此外，他们在海外融资时成本较低，而所有规模较大的房企，海外发展都是今后的重点方向。 其二、尽管孔雀的房地产业务不过百亿规模，但华飞的房产业务要在600到700 亿之间，两下如果联盟，能吃下这种规模的房产企业少之又少，即便我们可以试着去谈，让他们在短期内下定决心接手这两块业务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所以，如果真想在相对峰值出手这两块业务，一个最好的出路就是——” 东方泽看了秦正一眼，秦正一笑接道：“联合上市。”
第74章 成双成对 刘绍南用目光询问, 秦正解释道：“今年股市发展态势非常好，应该说超乎想像的好。如果将两块业务打包上市，可以获得非常好的市场收益, 对于我们双方来讲，绝对是一笔可观的回报。同时，泽总在资本上虽非所喜但道行高深, 最近的飓风就是实证。我相信，这也是刘总您想到东方泽的原因所在。” 刘绍南终于有机会开口，说出了本次会谈中最重要的心得：“我很高兴, 我找对了人。我来安排你们与华飞总裁韩滨见面, 希望孔雀与华飞的房地产业务可以合力突围。” * * * 秦母按秦正的要求，在Betty的帮助下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还特意嘱咐Vivian下班回来时顺便带些新鲜水果, 又让Helen帮忙订了鲜花，提前布置好客厅、餐厅, 最后只剩下焦急等待。 Betty见她坐立不安的样子, 最后忍不住问：“阿姨，今天会有贵客来访吗？” 秦母看了她一眼, 本不想跟她说，但实在没旁人可以唠叨，就热切回应道：“是呀, 今天秦正会带他的女朋友回来，正式介绍给我。” Betty脸儿就是一白，勉强笑道：“秦大哥有女朋友了吗？是哪位呀？” 秦母又神秘又得意地说：“我也是这周一才知道。我就说嘛，我儿子又帅、又聪明、又能干, 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昨天我就逼他, 他要是再不告诉我我就让他好看！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终于松了口, 说今天给我揭晓答案！原来，这臭小子早有了人，只是不告诉我，你说这孩子气不气人……” Betty愣愣地听着，莫名地心里被线揪着似的一抽一抽地痛，几乎装不下去，恰好此时传来马达声响，应该是秦正和东方泽回来了。 Betty借机道：“他们回来了，我去开门。” 秦母哪儿能让她抢了先机，早一溜烟地冲过去开门：果然一大帮人进来！除了秦正、东方泽、Vivian，还有两个青年：一个一身黑皮夹克说不出的精干帅气，一个一身白色西装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秦母就往后看：怎么没见秦正带什么女友回来呀？ 秦正忙拉住她：“妈，你找谁呢？” 秦母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你不是说今天要介绍给我认识吗？” 秦正向那两个青年一指：“就他们俩呀！这个是林鹏，那个是陆飞，是我和阿泽的好朋友。既然您住在这里，他们当然要来拜见您啦！” 两人忙上前问好，一黑一白倒也分明。 秦母一边微笑着往里让，一边拉过秦正悄声问：“你不是说今天给我个交待吗？” 秦正向里面一呶嘴：“你还看不出来吗？” 秦母嘴上说：“看出什么？”眼睛却立刻发现，Vivian帮哥哥挂好外套后，就把林鹏和陆飞介绍给Betty，Betty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几个年青人说说笑笑闹成一团，林鹏一直挨在Vivian旁边。 秦正笑道：“明白了吧？Vivian名花有主，你别打人家主意了。” 秦母瞪着他，一时说不上是喜是气。 开始吃饭了，秦母坐主位，秦正和东方泽分坐左右首席，他们旁边是Betty和Vivian，然后是白、展相对而坐。 秦母眼睛一打量，果然Vivian和林鹏坐在一起两小无猜的神情，另一边Betty和陆飞坐在一起也是超级般配的样子，只有秦正和东方泽两人相对而坐，都是独身一人，不由心下没着没落的，就说：“看着你们年青人一双一对的，多好！哪儿象小正和小泽，成天都不知道在忙些个什么，一点儿正事儿都没有。” Vivian和林鹏一听，虽被点破那一瞬间心中象有小鹿乱撞，只是悄悄地瞥着东方泽的表情，都超小心地低了头不敢作声。陆飞和Betty的情形却大不相同，被秦母这样冒失失地乱点鸳鸯谱，陆飞自然不好先跳起来申辩，而Betty脸皮儿又薄，一时好不尴尬。 秦正好笑地看着他妈妈，东方泽看了眼Vivian，眼神中都是兄长式的疼爱，说：“他们还年青，可以在工作和学习上多下点功夫，这时候多一点上进心，将来他们的潜力和发展空间会更大。” 秦母还没说话，陆飞已“噗嗤”一声笑出来，将身体向后一靠，盯着东方泽不无挑衅地说：“明明长得没多大年纪，怎么你一开口就老气横秋，象活了一个世纪似的？” 在林鹏的眼中，东方泽是不容置疑的，即便秦正偶尔腹黑犯点儿小坏，东方泽都是永远光明正确的，当下瞪眼道：“东方大哥有哪一点说错了吗？这只能说明你年青见识少！” 陆飞皱着眉头看着他，撇嘴道：“还真是巧，你俩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林鹏不明白：“什么巧、什么妙的？你说明白了！” Vivian立刻帮腔道：“小陆同学这句话倒说对了，我哥和林鹏都属于正直、正义、善良、阳光类型的，这一点上还真相似，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至于你和秦大哥嘛，一看就很有异曲同工之妙，难怪今天坐一边了！” 陆飞阴阴地一笑，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式，不屑还嘴，转脸却发现秦正眼神定定地看着自己，那是一种警觉之下、认真估量的眼神，他不由心下一惊，立刻坐正了身体。 秦正已转头对着东方泽笑道：“你这边个个都是正义的化身，看来我得赶紧站好队，不要被划到你的对立面去。” 东方泽微微一笑：“光说不练没用的，关键要看行动。” 这时Betty柔柔地接了一句：“秦大哥，我们本来就在一张桌上吃饭，怎么会是他们的对立面呢？” 秦母那边已然叫道：“吃个饭还要分敌我阵线！我倒不知道，原来东方那边是正义的，那我这边算什么？” 东方泽这才意识到刚才开玩笑的确没想到这一层，不禁有些小担心的样子，秦正马上递个“放心我来”的眼神，抢着向秦母答道：“你是裁判嘛！象法官一样，明断善恶、仲裁正邪，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法官呢。” 秦母被他说得高兴起来，笑道：“那我头一个判你和阿泽两个违规，三十好几都没能给我娶个儿媳妇回来，不知道给这些弟弟妹妹做个好表率！” 秦正立刻向东方泽眨眨眼睛：“看，挨说了吧？咱俩还是赶紧定下来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还等什么？” 东方泽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听错了、还是理解错了，愣神间只听得那边陆飞“噗嗤”一笑，脸上立刻红了，只能低下头装没听见。 秦母瞪了陆飞一眼，有些犯愁地看看秦正，又看看东方泽，心中暗道：总算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下面我有得忙了，要赶紧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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