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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马上道：“我这去查。不过，”他小心地看了眼秦正的脸色，“昨天您一直在麻醉中，我曾经向泽总大致汇报了下情况……” 秦正眼神警觉地问：“他有什么表示？” 陈立小心地说：“他什么都没有说，好象不意外的样子。” 秦正眉头一皱：“‘不意外’？” 陈立道：“上次您让我调查他在国外期间的情况，有一件事值得注意，在泰国的最后一天，他住的酒店曾经报警，二个日本人在他房间酗酒闹事。” 秦正瞪着他，吃惊地问：“伤到他没有？” 陈立忙道：“没有。只是那两个日本人都受了伤，一个是饭店的服务员，另一个就是加山。” 秦正松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幽暗、危险：“加山直树。” 陈立问：“要收拾他吗？” 秦正笑笑：“不，我得奉公守法，毕竟还要作好人。他把泽总卖给我，我得领他这份好意，哪儿能收拾他？不过，泽总心里这口怨气终是要出的。就用泽总的手收拾加山，让他无处立身，给泽总消气。” * * * 东方泽一回咸阳阁，Vivian和林鹏就跟屁虫一样追着他问，连他去洗澡都不被放过，在门外面继续问：“秦大哥怎么样了？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现在醒过来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害的吗？为什么他们要对你俩下手？咱们怎么办？之后要一直这样提防着吗……” 东方泽只好关上水龙头，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清晰有力：“所有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你们负责后勤工作。下面，Vivian去准备饭菜、水果和汤，林鹏负责收拾秦正的洗换衣物并打扫这整栋楼的卫生。一个小时后，我来验收。” 门外立刻消停了。Vivian和林鹏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互相瞪了十秒钟，目光交流的结论是：秦大哥不在，咱俩明显只有挨收拾的份儿，还是别负隅顽抗了。于是，这俩乖乖干活去了。他们离开三秒后，里间的喷头又传出哗哗的水声。 东方泽拿了Vivian准备的“病号饭”，才坐进“小黑”，林鹏从另一侧蹿上副驾驶的位置，东方泽微皱眉：“你要跟我一起去医院？” 林鹏一摇头：“医院有陈立他们负责，我同意留下来。只是有件事，需要跟你报备。” 东方泽打着车，轰着马达，面无表情地：“说。” 林鹏道：“那天我发现情况不对冲上去的时候，有一个人跟着冲上来。我当时判断，他不是陈立的手下、就是跟杀手一伙的。我往上冲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挡着我的道儿，不让我先冲上去——我判断他应该就是杀手那伙的，想阻止我去救你。所以，陈立马上带手下截下他，我才脱身冲过去。 正好那四个人对着秦大哥下死手，我当时只能用□□撂倒一个，陈立用飞镖撂倒一个，蝎子用软鞭緾住一个，第四个实在没有办法阻止，眼见着他的刀就砍到秦大哥的后脑上，却不知怎么那刀就飞了，那人也捂着眼睛摔了出去。等这几人亮出短兵器再上时，我的车冲到近前，把他们扫到外围，护住秦大哥，并拦住从地底下冒出的两个人。 那个白衣青年和陈立也冲上来，可奇怪的是，白衣青年居然帮陈立他们一起把这三个人也撂倒了。那时你和秦大哥都晕过去了，我们忙着把你们送往医院，结果，就忘记看住那个白衣青年，想起来时，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溜掉了。” 东方泽一点头：“知道了。下车。” 林鹏“啊”了一声，没明白：“你知道了？你就没有问题问我吗？关于那天的情况。” 东方泽看了他一眼：“你想不明白这白衣青年的背景，是吧？” 林鹏皱着眉头道：“是呀，亦敌亦友，太邪性了。” 东方泽淡然道：“你没公开身份以前，陈立对你应该也有同感。” 林鹏一惊：“你是说——” 东方泽点头：“他应该就是接替你的暗卫。如果我没记错，他的暗器是五花石。我想，他之所以阻止你往前冲，是因为他以为你已经‘退役’，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会跟在我身边，因此不确定你是敌是友。所以，你不必为这件事伤脑筋，保护好Vivian，这是你现在的职责。” 林鹏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他身手不错，有机会认识一下，咱们铁三角又增一员大将，更强大了。”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你想说‘更热闹’了吧？” 林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学毕业后就没有这种‘兄弟连’的感觉了，真是太郁闷了！打升级都凑不够手，更不用说玩这种武力对抗赛了。好期待再跟这位兄弟过过招！” 东方泽目光向四周一扫，淡然道：“找到他，带他来见我。” 迈巴赫刚拐过两道弯路，一辆摩托从后面飞驰而过，在迈巴赫前面一个漂亮而迅捷的回转，嘎然而止地立住！害得东方泽一个急刹才没有撞上。摩托上的骑士一身白色西装，潇洒地甩掉头盔，回头望着东方泽敬了一个标准的美式军礼，却是一个眉目清秀、眼神带着几分倨傲的青年。 东方泽下车，扶门而立，却不意外，只问：“是你？” 白衣青年微一颔首：“在下陆飞，不胜荣幸。” 东方泽微皱眉：“你不觉得刚才那样很危险？” 陆飞一笑，傲然道：“对你我而言，太小儿科了。其实，我蛮想跟你赛一回车，期待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相信会很过瘾。”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等秦正好了你去找吧，估计他会比较闲。” 陆飞对这种拒绝也不意外，不以为意地说：“别误会，知道你着急赶去医院。拦下你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想见我，不必通过那个林鹏。”不待东方泽答话，他已戴上头盔，摩托轰鸣着瞬间消失在山道尽处。
第57章 目标提高 东方泽赶到医院时, 老院长亲自带队刚查完房，秦正恢复得还不错。 老院长特意说：“杜寒知道正总住院的事儿，非常着急, 立刻着手安排回国的事情，明天应该就能赶回来。” 秦正瞥了东方泽一眼，眼神似笑非笑。东方泽知道他又拿Helen的事情打趣自己, 白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秦正收回目光，笑道：“也是！杜院长顶着业务考察的名义, 实则带着家属出国逗留可都半年多了, 也该收收心回来工作了吧。再说泽总回来之后，Iris开足马力都忙不过来, 我这儿连个助理都没有, 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正好可以跟你们杜院长商量商量, 不要把那么优秀的Helen关在家里相夫教子嘛, 这可是社会文明的倒退，是不是可以让她回来上班为孔雀集团做贡献啊？” 他说的话老院长只能笑都没法儿答, 东方泽瞪了他一眼：“你有力气说这么多话，是不是也可以上班了？” 秦正忙道：“我除了嘴巴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痛的，绝对需要卧床休息, 不信你问医生。这里医生说了算，大家都得听医生的。” 老院长忙道：“的确，正总接下来至少要卧床休息两周，未来一个月都不适合剧烈运动。” 东方泽沉吟道：“这里条件虽然不错, 终究不太方便, 要不然就回咸阳阁吧。” 咸阳阁有设备最先进的ICU, 从治疗角度讲的确很合适。 秦正却叫起来：“别别别！你想吓着Vivian吗？那间ICU以后都不许启用。” 东方泽看了他一眼，没再啃声。 医护人员退出后，房里只剩下他俩，东方泽帮他把床上餐桌架好，摆好午餐，问：“自己能吃吗？” 秦正没吭声，主动自觉地握住勺子，费力地去盛汤，却飘飘洒洒地总盛不上来。东方泽坐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汤勺，盛了汤稳稳地送到他嘴边，秦正偷偷瞟了他一眼，乖乖地张嘴喝掉。 东方泽始终不看他，只是一口饭、一口菜、一口汤地细心搭配着不急不缓、温热适宜地喂他。秦正更加不敢看他，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占了天大便宜似的心理，恨不能就这么舒舒服服地吃一辈子，撑死也值了。 但饭肯定还是会吃完的，东方泽起身离他远一点，问：“要不要睡一会儿？” 秦正怔怔地缓了半天神，才勉强地答应了声“好”。闭上眼，他还在心里回味：刚刚东方泽挨着自己坐了半天，怎么没好好体会一下那种感受？不知道东方泽用了什么香水，居然现在还能嗅到他特有的那种气息，不是花香、不是果香，好象树林一样的味道、在春天的雨后…… 秦正醒来时已近黄昏，东方泽不在旁边，他本能地叫了一声：“阿泽！” 陈立忙从门外进来：“泽总刚出去，您有事？” 秦正随口问：“他去哪儿了？” 陈立道：“他去看望秦董。” 秦正一怔，说不出什么，只能作罢。他说的是秦天，自从成为植物人以后，秦天一直在这家医院治疗。 陈立快步走到他床前，低声道：“刚刚知道，昨天吴世杰被发现已经死在狱中，以他涉嫌重大经济案件的理由，这一消息目前对外封锁中。” 秦正一声冷笑：“他们果然动手了。” 陈立道：“可能。按时间推算，他们是分两路先后在周五动的手，吴世杰可能死在那天夜里。” 秦正沉声道：“可见是故人。锁定共和社和贩··毒组织，抓紧调查。同时加强防范，保护好东方泽，还有我。” 晚上东方泽陪秦正到九点，准备回去，秦正眼巴巴地问：“你明天还来吗？” 东方泽沉吟道：“集团的事这么多，不能我们俩都不在，我晚上过来看你。” 秦正违心地说：“你白天那么累，晚上还要跑这里，不是太辛苦？” 东方泽瞥了他一眼，故意道：“既然你这么体谅，那就让林鹏来陪你吧。” 秦正忙道：“不用不用不用！林鹏话太多，一天下来我得死多少脑细胞啊？能者多劳，还是你来吧，顺便跟我说一下公司的事情，免得什么烦恼事儿都你一个人想，我心里过意不去。” 东方泽一笑：“怕我处理不了，是吗？” 秦正笑了：“还真有一件事，怕你下不了手。” 东方泽眉心一挑：“什么事？” 秦正神秘地说：“你记得咱俩打赌的事吧？本来我阻击香江基金，你拔高飓风股价。但现在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说怎么办？” 东方泽沉吟道：“这两件事我可以都负责……” 秦正忙道：“别！这太不给我面子了吧？要不这样，咱俩讲和不赌了成吗？” 东方泽眼帘一撂，就没说话。这次赌局关乎他在孔雀的两年期合同是否可以取消，这也是秦正想试他是否还想离开，一见他这表情，秦正心里有了数，虽不意外难免伤感，还是笑道：“就知道你小心眼儿，不肯放过胜我的机会。这样吧，我的任务不用你代劳，但终究我这段时间只能半工半休，所以，你那边得加大点难度，才算公平，可以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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