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是秦正当众对东方泽的表白,那时东方泽曾感动得流下一滴泪…… 东方泽没有动,秦正动情地问:“你还记得吗?象不象是我对你爱的誓言?那天的感觉真好,就像我俩的婚礼一样,虽然亲人们都不在,但有你和我就够了。” 秦正帮东方泽翻转过身体,与他并头躺在一起,贴着他的脸有些羞涩地说:“对不起,又想要你了。我们说点儿别的吧,免得你又说我是禽兽。” 他将目光转开,望向房顶,卡巴卡巴眼睛笑着说:“Vivian已经小有名气了,你说她什么时候去写小说也不错啊!我一直觉得现在的小说、电影动不动就玄幻、穿越,多无聊?不过偶尔想想,如果真能穿越,只要我们俩一起,也不错啊。想想看,我们去哪个朝代呢?大唐盛世,肯定不错,只是唐风以肥为美,你就不合适了;唐风宋骨,咱们还是去宋朝吧?你这么用功刻苦死脑筋,一定可以三元及第,没准成了当朝宰辅,我呢,这么聪明机智、料事如神,没准就成了威震四方的兵马大元帅,一文一武、一内一外,你看咱俩多般配?不过,咱就要伺候那个什么宋徽宗,虽然品味不差,可惜像你一样是个性冷淡……” 他一愣收口,懊恼道:“怎么又扯到这上去了?” 转过头近近地对着东方泽的耳朵,压低声间说:“你放心,虽然一天一次的话你又欠了好多,不过不用有心理压力,我不会强迫你补缴的。”满意地看到那耳朵在他呼吸的刺激下变红了,他用力地抱紧再加了一句:“当然,你自己主动想缴清,我也不反动。”说完,他得意地笑了两声,赶紧跳下床冲进洗漱间用冷水冲身,一边冲还忍不住得意地笑个不停。 第二天中午,陈立来报:“虽然拿不准具体位置,我确定林鹏就在这附近。” 秦正点头:“虽然他还没想出办法插手,但肯定不会放手,他是在监视我们的动向。今天先不转移,离开咸阳阁更不容易摆脱他的监视。这件事缺乏理由,他没法让国安帮他。在国内,他凭一已之力还可以跟踪,只要我们一出国,他就无能为力了。” 陈立迟疑道:“但是一出国,德国那边……”一到国外,想瞒过S家族和BT组织,挑战更大只怕更难。 秦正脸色一沉:“退无可退,我来想办法。现在加快出国进度,实在不行,不用私人飞机,哪怕搭民用航班,也要尽快出境。” 陈立说:“好,我马上去办,今天把一切手续办好,乘明天的航班离开。” 第二天上午十点,秦正环视客厅里摆放的几个大行李箱,语气轻松地说:“一切准备就绪,咱俩就要仗剑天涯了。”忽然想起什么,对东方泽说一声:“我去打个电话就回来。” 他拔通秦母的电话,不等秦母的声音炸响,抢先道:“我过两天派人来接你,你做好准备吧。” 秦母本以为没戏了,听他这样一说,欢喜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等着,你快些啊!” 秦正挂断电话,陈立问:“飞机是一点的,车子已准备好,现在出发吗?” 秦正还未答话,山间道上传来一阵马达轰鸣,陈立脸色一变:“难道林鹏借国安光天化日之下插手?” 秦正皱眉道:“国安不会为他出手,公器私用也得师出有名,他没这个能量。” 门开处,蝎子冲进来道:“国安来了一票人马已过半山,马上就到……” 秦正冷冷地道:“无论怎样,我们作为公民正常出境,任谁都没有理由插手阻止。”突然眼神一暗,他猛然喝道:“锁上大门!快!” 蝎子应道:“是!无论谁我们就是不开,他们也没有办法……” 不想,对方来得奇快,居然已冲进院门,十余辆大小车将咸阳阁包围起来。但高强度的楼门已被从里面反锁,他们只能在外门敲,一时竟进不来。 陈立在窗前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民宅,你们想进入,有搜查令吗?” 这时,厅中突然冒出一个,居然是从秘道进入的林鹏!不待陈立反应,他已闪过蝎子等人,抢到门前打开楼门。楼外国安的人立时冲进来,与陈立手下对峙。最后进来簇拥而入的人群中,赫然有Vivian和塞缪尔。 秦正一直扶着东方泽的轮椅,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微笑。 进来的人群中有马丁及其手下,但令秦正意外的是,同行中居然有华城外事局的官员以及国安中对接国际刑警的负责人,他隐约猜到事情背景,脱力般的无助感浸透心扉,他示意陈立及手下不要行动。 林鹏冲上前抢过东方泽的轮椅推开,走到塞缪尔的身边。秦正想要阻止,但控制住自己,眼看着东方泽离开自己的身边,越来越远。 他瞪着塞缪尔,冷冷地说:“你们无权这样做。” 外事官员轻咳一声,说:“这位东方泽先生与德国一件经济案件有关,一直以来国际刑警都在追踪他的下落。根据我国与德国之间的双边协议,我们有义务将东方泽先生引渡到德国接收调查。” 这是当年东方泽的哥哥蓝博为了追踪其下落而采取的一种手段。 秦正急道:“这是无中声有。请问德国这一指控源自何时?如果你去查一下卷宗就会知道,这条调查始于2002年,那时他还不到20岁,并且从来没离开过中国,他能与德国什么经济案例有关?这根本是诬告,我不允许他们以这样的理由将一个中国公民带离中国境内。” 外事官员又咳了一声,道:“秦正先生,请你冷静,这位东方泽先生并不是中国公民,他的身份证号码以及相关证件信息,在中国的系统中均无法查验到,所以,他不是中国国籍。” 这是当年孔雀王为防止德国家族找到东方泽而设的局。 塞缪尔平静地说:“Zenith是赛德里斯家族成员,这是证明材料和全部法律文件。作为赛德里茨家族的委托人以及他的表兄,我要带他回德国,回他自己的家里。对此,你有何异议?” 这是他进屋后第一次开口,语气深沉镇静,在秦正听来,却是说不出的冷漠和疏远。在德国,在赛堡,他们曾是一家人,曾一起应对过那样的天灾人祸。可如今,这声音比对敌人还要冷淡,还要冷静…… 秦正的声音颤抖了:“对不起。可是,你不能把他从我的生命里带走。” 塞缪尔冷漠地看着他:“为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在法律上,他们的确什么关系都不是。 * * * 黑骑士堡前绿色草坪上,东方泽坐在轮椅里看着远处的松林,像在沉思。旁边,Vivian和凯西在小心地照顾。秦正和塞缪尔站在不远的树下,远远地望向这边。 秦正说:“谢谢你,允许我来探望他。” 塞缪尔平静地说:“因为蓝博。” 秦正问:“你恨我吗?” 塞缪尔看了他一眼:“医生说他是从高处摔下来导致重伤,你愿意告诉我:他是怎么摔下来的吗?” 秦正胸口一痛,涩声道:“是我推的。” 塞缪尔盯着远处的东方泽,说:“我猜到了。我不确定,如果蓝博知道这一点,还会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所以,我不反对你来看他,但是你永远不要想再带他走。你们不该在一起。” 秦正忍耐道:“可那是意外!我保证: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塞缪尔冷漠地说:“意外发生之前,谁都不想。” 秦正恳求道:“可是,我们在一起,曾经那么幸福……” 塞缪尔反问:“你也知道是‘曾经’。我相信,现在他只有在这里、在家里,才会幸福。以后,我会把他的情况定期发给你,但是,你就不必过来了。因为,他已经看不见你,你又何必出现在他面前。” 秦正走过去,凯西看到,拉着Vivian离开,给他们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秦正走到东方泽面前。东方泽抬起头,看着秦正高大的身影,在强烈阳光照射下黝黑的面孔上那双一向机警狡黠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东方泽并不躲避耀眼的阳光,抬头凝视着秦正,没有说话。 秦正在他身前缓缓跪倒,将脸埋进他摊在膝上的右手,热辣的眼睛紧贴着冰冷的掌心,贴得那样紧,像是唯恐这是今生能有的最近的距离。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细长,映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阴影里每一棵草在风中的摇动,都像在无从控制的风波中不愿依从、无法放弃却无力摆脱而徒劳挣扎的内心波澜。 微风中,秦正拉过东方泽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后脑上。那手很自然地按到他颈后发丝下一处疤痕。那是巴黎爆炸中留下的弹痕,偶尔那里会痛,冰冷的手指总能让那种极端的疼痛缓解,比什么药都有效。 秦正低语道:“我错了。你要好起来。等着我。”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阳光下,东方泽凝视着他的背影,像在思索。 通往机场的高速路上,陈立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正。陈立知道秦正永远不会放弃东方泽,就像当年他父亲一样。但在德国S家族势力下,带走一个人说难如登天也毫不过分。 他小心地看了眼秦正,问:“下面怎么做?”只要秦正要求,哪怕全无胜算,他也会带领孔雀旧旅全力以赴。 秦正平静地说:“不必再过来了。等我死那天,再带他一起走。” 秦正回到华城,将秦母和那个孩子接过来,一起住在孔雀山庄。除了孝敬秦母,他努力对那个孩子好。从前一向喜欢跟孩子玩的秦正,现在却很少逗孩子。明显他的心思不在这里,甚至也不在别的地方。他不是在敷衍,他只是全无兴趣。像所有的父亲和儿子那样,白天他出去工作,早晚回来陪秦母和孩子。只是他很少说话,最常做的是看法治频道,晚上十点准时回房睡觉。 但是秦母知道,夜里等大家睡着之后,他会悄悄一个人出去整夜不归,但通常在凌晨五点之前会赶回来,那是秦母晨练的时间,他会在秦母出来之前躲回房间,七点钟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出来吃早餐。 秦母曾经猜测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人,只是不到时机,不想让她知道。自从东方泽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这就像是一道咒,秦母一直不敢过问秦正的感情,只觉得有现在这样的安稳生活已经阿弥托佛、几世求不来的福报,哪敢奢求其它?但作妈妈的终究关爱之心切,忍了再忍,还是试着去打探。 她去问秦正的秘书Iris,得知秦正对孔雀集团的管理比以前要上心,集团业务今年发展得还不错。只是,公司大小的会议活动他很少参加,平时也很少到公司来。秦母不免奇怪:那他平时每天出去说是上班,到底去了哪里?总不能天天与外面那人混在一起?那岂不是第二个东方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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