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文对此有一种恶作剧般的神往,光是想象就不禁笑出了声:“哥哥,那场景一定有趣极了,你一定要来看!“他低头将谢清晓的手拢在掌心,“你睡吧,一会儿我走了。” “走哪里去?你现在住哪?”谢清晓揉揉眼睛,感到十分困倦。周郁文没有说简成章,只说住在朋友处,谢清晓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说破,抬头往他唇上“啵”的亲了一口,叹道:“顽固的傻弟弟,我是没有办法阻拦的,只能支持。” 两人相拥而眠,周郁文觉得自己简直要爱死他了。 天色微明的时候,周郁文离开了自己的住处,另有车辆在外等候,车旁是许罗,许罗见他出来,上前几步,一手将车门拉开,一手将一顶牛仔棒球帽扣在他的头上,又掏出一副墨镜,周郁文习为以常,随手接来挂在鼻梁上。 “注意安全。”许罗忍不住叮嘱周郁文,又跟前方开车的人吩咐:”小武,别开太快。“ “你越来越啰嗦。”周郁文扔给他一个眼刀:“快要胜过芬姐。” “好,我不说了。”许罗举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好脾气的说:“我不管你,我管他去。” 汽车发动,许罗站在原地目送远去,正准备去叫谢清晓起床,一辆幻影从不远处经过,许罗瞧着眼熟,开门时心里还思索着是谁的车,刚进门就跟一身运动服的谢清晓打了个照面。 谢清晓盘腿坐在沙发上唏哩呼噜的吃着酸奶麦片,见许罗进来,就十分亲热的招呼:“你来啦,还没吃吧?”说完起身往厨房拿碗,许罗瞧他是要给自己准备早饭,赶紧上前,挽起袖口抢过酸奶瓶送回冰箱,说:”我吃过了,我给你煎个蛋。“ “那又要辛苦你啦。”谢清晓笑靥如花,端着碗靠在一旁看他煎蛋,许罗瞄了他一眼,看到他颈上有红痕,便想提醒他出门的时候要穿高领遮掩,还未开口,就听见门铃响声。 “大清早的,会是谁?”谢清晓放下碗,自言自语的去看门禁视频,一打开,看到了简成章的大脸。谢清晓也不知他来干什么,但自觉没什么怕的,就给他开了门。 “郁文……”简成章见了人,张口便唤,待细看发现不对,这不是周郁文,而谢清晓回国以来就没跟他见过面,猛然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面带微笑,训练有素般的优雅:“简先生,很久不见了。” “是你呀。”简成章久未见他,态度有些疏离,便是淡淡的,眼睛往他身后看去,“郁文在这里吗?” “没有。”谢清晓为了沏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的杯垫上,“家里没有咖啡,茶还不错,简先生请用。” 简成章失望之余,本不想留下,然而抬眼看他,自他敞开的衣领间见到延伸进去的美好锁骨线条,不由心猿意马起来,又拿眼细看,看到他脖颈处的红痕,便皱了眉头,脱口道:“离开了我,你倒也没闲着。” 谢清晓还没回答,许罗捧着碗从厨房出来,对谢清晓说:“那个酸奶凉的,对胃不好。我给你下了一碗面,配煎蛋正好,快趁热吃。” 简成章知道许罗是周郁文的贴身助理,目前谢清晓代班,便跟着谢清晓,此时他看到谢清晓身上留着吻痕,而两人态度亲昵,俨然是风流一夜后的你侬我侬。他被这景象刺激到了,心中升起一种捉奸在床的愤怒情绪,仿佛戴上一顶新鲜出炉的绿帽。 “简先生?”许罗很疑惑:“怎么有空一大早的就过来了?” 简成章沉着脸,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只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谢清晓伶手俐脚的将热气腾腾的汤面端到他面前,眼神坦荡干净,完全是热情好客的主人模样:“简先生这么早来,一定还没有吃饭,来,许罗手艺不错的,尝尝这碗面。” “呵呵。”许罗干笑两声,冲简成章道:“手艺好当不上,简先生是来找周先生的?“ “找郁文。”简成章看也没看眼前的面,语气偏于冷淡。 “他不在这里。”谢清晓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仍然客客气气的:“我现在为他代班,为了避免麻烦,是尽量不跟他见面的,简先生可能弄错了。” 简成章拿眼上下打量了他,眼神变成了X光,透出了谢清晓的裸体。幸而谢清晓知道他的性情,自己也有底气,倒没觉得有压迫感,不卑不亢的跟他对视。 “这位周先生。”简成章顺着他的脖子看到锁骨,气息忽然急促起来。他又从那些暧昧的红痕,想到谢清晓擅长的床技和他体内的紧致销魂,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他讽刺道:“希望你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别今天跟这个助理上床,明天跟那个司机上床,给他代出一个淫荡的名声来。” 许罗闻言由震惊转化为不可置信,脸色发白,鼻子都气歪了,想要开口说话,被谢清晓使了一个眼色,便强忍着没开口,干脆转身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而谢清晓脸上平静的很,没有什么愧疚之色,端起了简成章面前的汤面,低头一言不发的吃了起来。 “怎么?”简成章伸手拍了拍谢清晓的脸,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都不打算辩解吗?” 这点讽刺对谢清晓构不成伤害,但他还是感觉有一丝丝愤怒与伤感,他觉得没必要表现出来,只埋头吸着面条,脸上仍是带笑的:“我原本就又脏又贱,简先生很清楚,所以我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简成章看着谢清晓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巨大的酸楚刺痛朝着他的内心滚滚碾来,竟然生出了一种无望的煎熬,想要抱他入怀,吻他,扒光他的衣服,用自己填满他饥渴的小穴,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人。 “我不会败坏他的名声。”谢清晓朝简成章看去,眼神清澈的叫人心虚:”这点我敢保证。“ 简成章深深吸了一口气,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几乎是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什么玩意儿大早上的来恶心人。”许罗冷笑了一声,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平复了情绪,想要开口劝慰谢清晓,哪知谢清晓一抹嘴巴,站起身,若无其事的冲他说:”走吧,开工。“ “你,没事吧?”许罗试探着开口询问。 “我能有什么事?”谢清晓看许罗欲言又止,一脸担心,便微笑道:“让他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不说这些话,怎么能显示他变态的优越感呢?这些话我听多了,早习惯了,不痛不痒,没关系的。”他走上前拍拍许罗的肩膀,一并往外走:“都是出来混的人,当忍则忍;欲谋大事,当忍常人之不能忍。” 发表了一通言论,谢清晓静静的看着许罗。 许罗叹息道:“你真行啊,我是不如你。”不等谢清晓接话,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要是这些话被你弟弟听到,恐怕会当场出人命。” “你为他善过不少后吧?”谢清晓笑起来。 “善后的事都是芬姐做的。”许罗对于伺候周郁文的日常,不想多做点评,和谢清晓一起走到停车场,开车出门。 “不过自从他和你相认之后,变的……”许罗思考着措辞,最后很肯定的说:“温柔了很多。” “老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能变得稍微有了点人样儿,那可不是随我了嘛?我这么温柔善良,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谢清晓沾沾自喜的揽功。 许罗瞧着他那不要脸的劲儿,一下子就失去了聊天的兴致,颇为无奈的瞄了他一眼,干脆闭嘴了。 这一天的主要行程是一个访谈类节目,而早上出门时被简成章那么一打岔,许罗就忘了提醒谢清晓换高领。到了节目现场,和工作人员寒暄握手,进入后台化妆,化妆镜的灯打的雪亮,化妆师一眼就看见了谢清晓的脖子,见怪不怪,问用粉遮吗?而谢清晓身子歪在椅背上,只能怠懒的使唤:“许罗,给我换高领。” 许罗在心中将简成章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通,寻了个机会,他跟周郁文告知了简成章早上来寻人的事,也仅限于此事,没有转述简成章那些混账话。 周郁文也忙了一天,他约了帮周老爹打理基金的律师吴伯,去了一家酒店包厢,喝早茶谈话。 吴伯年纪跟周老爹差不多,戴一副眼镜,气质温文,老也老的文质彬彬,看上去倒像是旧时文人。 他对周郁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等你好久了,一听你约我,我就什么都带上了。“ 听了这话,周郁文便毫不客气询问了关于基金继承和转让的一切事宜,且看到了周老爹保留的文件与亲笔遗嘱,他确认:“转让和继承都是需要我们双胞胎共同的签字,对吗?” “若你们其中有一人亡故,出具相关证明,是可以让另外一个人继承的。但据我所知,你们双胞胎其中的一个一直是下落不明。所以你大哥来问过我好几次,我都搪塞了过去。” 吴伯与周老爹曾经也是好友,很熟悉周老爹那长长的艳史,深知双生子的母亲只是短短的一节,虽然这一节是个仓促的结局。周老爹为情英年早逝,他也是唏嘘不止,这对孩子虽是私生子,但也是亲生骨肉。作为男人,他很理解周老爹要为孩子留点财产的苦心,这些年来认真打理,任凭周博文说的天花乱坠磨破了嘴皮,都没有理他,一直等着周郁文来认领。 “谢谢你,吴伯。”周郁文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我找到我失踪的哥哥了。” “是吗?”吴伯眼睛一亮,“苍天不负有心人,那我交给你们,也算功德圆满了。” “可是我那大哥还在打这笔基金的主意。”周郁文很明确的说:“早些年他逼着我签了一份放弃继承家产的协议。” “周家的家产不包括这个。”吴伯微微皱眉,淡淡的说:“这是你父亲很早以前就公证过的,除非是双生子共同转让才能生效,别的文件签了都不作数。” “我明白了。”周郁文细致的思索了片刻,想的很细,被茶水呛住,吭吭吭一阵咳。吴伯很爽朗的笑道:“小心喝,水烫。” 周郁文和吴伯吃早茶吃到了中午,又顺便吃了午饭,下午吴伯拉他到自己家喝了吴婶的煲汤,还要留他吃晚饭,周郁文招架不住,找了个借口溜了。 在简成章眼中,周郁文这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电话打过去,如同石沉大海,着急也没用——有什么办法呢?周郁文不喜欢看手机,平时关静音,不想接的电话从来不接不回。 回想起周郁文对自己一贯的冷淡,简成章握着手机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听得电视里头哀哀怨怨的唱着: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此情此情如此相得益彰,他看着聊天背景上周郁文的帅图,忍不住自怨自艾了起来。 帅图看了半晌,他突然想起这图是谢清晓代班时存的,那这就不是周郁文,这是谢清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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