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是睡不着吗?”谢清晓打了一个哈欠,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倒是困得很,传染一点给你吧。” “好啊。”周郁文握着他的肩膀,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在周郁文的唇稍微离开的时候,谢清晓不甘示弱的迎上去。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仿佛梦境延续,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甜蜜而漫长。 “睡吗?”谢清晓问他,彼此吻过的嘴唇是同样的湿红柔润,周郁文扣住他的手,十指相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哥哥,你陪我睡。” 他们手牵着手回到主卧的大床上,谢清晓为周郁文盖好被子,说着第二天的打算:“明天我亲自下厨房,守着他们给你煨红枣乌鸡汤。” “每天喝汤,我好像在坐月子。”周郁文抗议:“是不是还有鲫鱼汤?我又不下奶。” “你别嫌弃,也许我伺候不了你出月子呢。”谢清晓躺在他身边,“我很快要走了。” “没关系的。”周郁文在被子里摸索着他的手,紧紧握住,“你帮我代一段时间的班,等事情彻底结束,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 “嗯。”谢清晓困了,迷迷糊糊的想要睡去。 周郁文盯着他的脸,终于很小声的问出了憋了很久的问题:“哥哥,我很想你,我一直在想你,你为什么之前不愿意来见我?“ “我……不敢……”谢清晓撑不下去,终于陷入黑甜的梦境里。 这梦竟然是一个春梦,谢清晓的身体习惯了男人的造访,敏感而淫荡,不知不觉,简成章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了。 简成章迷恋谢清晓的肉体,谢清晓也许也迷恋他的?简成章目前在谢清晓的梦中伏在他大敞的腿间为他口交,谢清晓爽到极致的同时还差了那么一点,他需要后庭的刺激才能够释放,他扭动着身体,想要伸手去抠弄酥麻湿润的后穴,总是够不着。 他猛地惊醒,汗涔涔的右手还被周郁文牢牢握住,而下身的反应让他的心都麻痒起来,他轻轻掰开周郁文的手指,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又悄悄出了门,快步下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直到锁上门,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往挺立的下身探去。 松垮的睡裤挂在膝间,谢清晓跪趴在地毯上,一手套弄,一手拉开床下的暗格,胡乱翻出一个电动安慰器,开关一打开,电动的龟头就嗡嗡的转动起来。谢清晓将其插入后穴,只觉得充盈而满足,他耽于情欲,浑身流泻出慵懒而甜蜜的气息,连脚趾也缩紧。 谢清晓是个守信的人,被简成章包养期间,除非是简成章亲自拉皮条将他送去接客,他一次也没有出去打过野,都是靠这个神器缓解肉体空虚。 “哦……”终于得到释放,谢清晓面若红霞,大口喘气,扯过纸巾擦拭,积累的精液就又多又浓,谢清晓用指尖蘸了一点,放在唇间轻舔,随即又皱眉啐了一口。收拾干净之后,他脱去身上弄脏的衣物,走进衣帽间打算重新找一套睡衣。 衣帽间的大穿衣镜中投射出赤裸的谢清晓,谢清晓走近,从头到脚认真审视了自己的身体,面上红晕未退,眼角眉梢都是刚欢爱过的春情风致。 年轻健康,漂亮淫荡。 他看的出神,突然想起来,周郁文也拥有这样一具身体,他双手环抱住自己,目光惶恐而凄恻,刚才的这场自攻自受好像是对不起周郁文的,仿佛亵渎了对方。 他只能逃进水里,将身体沉入水中,烟远的往事纷至沓来。 生身父母的面容早已模糊,养父母的面容也不甚真切。他想起了平生第一个金主,想起了造访过他身体的那些男人,想起了施壮,想起了组乐队的伙伴们,想起了文若初,想起了他资助过的孩子们…… 景铃寺的腊梅也来了,腊梅混合着檀香的气息,冷冽而熟悉,他孤零零一个小孩,刚在地震里失去了双亲,站在堂前听师傅们诵经。 泪流满面。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谢清晓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听诵经就会流泪,傻乎乎的跑去问年轻的僧人,“师傅,我是妖怪变的吗?为什么一听念经就会哭,每次吃饭前跟着大家一起念经,也会哭。” “你不是妖怪。”年轻的僧人很温柔地抚摸过他的头顶:“《无量寿经》中有讲‘若有众生,得闻佛声,慈心清净,踊跃欢喜,衣毛为起,或泪出者,皆由前世曾作佛道,故非凡人。’” 谢清晓毫不明白,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对方。 对方干脆蹲下来,平视了他的眼睛:“小朋友听到佛经会哭,说明你有佛缘,我带你去见方丈师父。” 方丈是慈悲亲切的老人,打量了谢清晓很久,才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他对青年僧人说:”他今生为这宿缘而来,又怎会遁入空门?“ 湍急而冰冷的河水灌入他的鼻腔嘴巴,他伸出手去,想要抱住同他一样的小小的身体,越来越远,他够不着,太远了…… 回忆结束。 谢清晓在水中睁开眼睛,看到浮过鬓边的微小气泡,又一次放过了自己。 悄无声息地躺回周郁文的身边,周郁文察觉到声响,在迷糊中握住他的手,谢清晓俯身吻了他的额头。 在周郁文身边躺下,谢清晓的心重新归于安宁,不再有愧疚与罪恶,这种感觉很奇妙,若非要形容,大概是一种自我和解的释然与放松。 天亮之后,谢清晓果然履行诺言,一大早就进了厨房盯着厨子给周郁文煲汤,端到周郁文面前的时候,汤色清澈,油花尽去。 好几天都如此,谢清晓夜里陪着周郁文睡觉,白天就精心照顾着他的起居,凡是饭食都要经过他的手,几荤几素,点心小餐,一样都没有马虎。 而周郁文也听话,这天他刚喝完一碗鱼汤,抓住谢清晓:“别再去厨房了,不要你吩咐,他们也知道怎么做,你现在应该抓紧时间让我跟你说怎么继续我的事业。”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都来不及了,说走就走。”谢清晓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十分亲热地环住他的肩膀,掏出手机,打开周郁文的微博,手指滑到最新发布的一条消息”度假“配的图片却是穿着沙滩裤戴着墨镜的谢清晓。谢清晓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因为这就是前段时间他在简成章的私人小岛上打扮。 “这是你什么时候发的?”谢清晓一脸兴师问罪的坏笑。 “不是我发的。”周郁文接过他的手机,查看微博好几万条的回复与转发,粉丝一水儿的嚷嚷”文王发福利啦!文王回归啦!“配以无数流泪的表情,周郁文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将手机还给谢清晓,解释道:“我的微博都是公司在打理,芬姐走之前不是要了很多你的照片吗?“他有些犯困,揉着眉心道:”我这副模样怎么能发出来?对不起观众很久了,早就有人造谣我吸毒。” “黑你的都是什么人啊?我在网上一直有人黑你。” 周郁文轻描淡写的说:”圈里就这个风气,当初好几家公司要签我,我本来答应了XX公司要签约,但最后签的是芬姐的公司,XX公司一直心存不满,从我出道起就买通稿放黑料。芬姐花了很多钱公关,对方也不在乎,就这样一直过过来的,还有一些对家也是互黑互踩,习惯了,我从来不在乎,你都看过?“ “看过。”谢清晓收起手机:“说你吸毒,说你飙车,滥赌,一夜输一亿。” “一夜输一亿?这是抬举我了,有更难听的。“周郁文嗤笑一声,”前些年我的黑料编排到了芬姐身上,她跟对方打官司都赢了,不过也没消停。“ “我很好奇,你私下都喜欢做些什么呢?你的手机呢?我好像从来没看你玩过。”谢清晓说的是实情,一开始他以为是周郁文会养生,不玩养生,可处了一段时间发现,他几乎没怎么拿起过手机。现代人哪有不玩手机的?周郁文这样的,不是老古董就是神仙。 “手机在许罗那里,许罗是我的助理,从我出道就一直跟着,我生病之后来这边治疗,他没有跟来,被芬姐安排在公司坐镇。有工作上的事,别人会联系他,我是个无聊的人,我几乎不用手机,因为没什么想要联系的人。” “你的私人手机呢?“ “睡前要看,会处理信息。” “谁会给你发信息?“ “除了芬姐,都是比我更无聊的人。” “不许这么说。”谢清晓义正言辞的批评他,“以后我会每天给你发信息,还要视频。” ”哈哈,好啊。“周郁文笑出声,”你和旁人能一样吗?我们都不用换手机,我的私人号也没几个人知道。“说完,周郁文站起身,他身穿天蓝色的连帽卫衣,白色的布裤子,显得很纯净,拉过谢清晓的手,他说:”哥哥,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此时已经到了十一月底,但这里气候适宜,不冷不热,花园里修剪过的玫瑰依旧盛开,黄的红的都有。他们走过玫瑰花丛,走过缀满白色鹅卵石的林荫小道,走进了玻璃的阳光房,园丁刚好清洗过屋顶,闪闪发亮,熠熠生辉。 阳光房里种着热带植物,巨型仙人掌有两米多高。 “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跟植物在一起。”周郁文摸着仙人掌探出的尖刺,说道:”它们不说话,却有呼吸,跟它们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宁。前几年我也玩过一段时间的极限运动,摩托、游艇、跳伞,都不算出格,但芬姐总是说我玩命作死,其实我只是喜欢那种能够掌控命运的自由感,后来,身体情况不允许了。“又抬起头问:“你呢?” “我健身,跑步,举杠铃,蹬动感单车。我拼命想要一个好的身体,先前不知道为什么,以为自己只是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后来你知道了。”周郁文冲着他笑:“是为了我。” “可不是为你吗?”谢清晓捏了捏他的脸颊:“等你好了,你也不能懒,好好锻炼身体,不能糟蹋。” “当然不会,我还要让我的身体给你幸福。”周郁文补了一句:“不要别人。” 谢清晓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再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这几日难得一见的锐利与侵略,周郁文欺上前来,嗓音低沉而诱惑,他唤谢清晓:“哥哥。”在他的唇吻上之前,谢清晓听见他说:“哥哥,你是我的。” 谢清晓的眼睛如同水波般闪动,随后轻轻阖上,他的手指在周郁文的肩膀上游移,掩盖了颤抖。 月光下的亲吻是梦境的延续,而阳光里的亲吻却是绚烂的誓言。 “你长大了。”谢清晓发出一声感慨。 “我们都长大了。”周郁文的眼睛无法从谢清晓脸上移开,他贪婪地看着他的表情,倾听他的呼吸,感受他的触摸。 他们在开满淡紫花朵的树下拥抱了很久,他们各自忍受孤独太久,在体会过重逢与陪伴之后,更难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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