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老台湾懵懵的,疑惑道,“办什么事。” 徐耳失笑:“喔唷,这哪能好讲啦,咕咕鸡碰着石蟹,全是个档事体么!” 老台湾歪了歪头,认真地问:“咕咕……什么蛤?” 徐耳老道地讲:“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老台湾先是懵了懵,忽然明白什么似的,沮丧溢于言表:“原来如此,原来……” 徐耳点了点头,吐出一口烟:“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 而那一头,其实陈可心一进门就有点后悔,觉得今天是被燕蔓青的出现弄得乱了阵脚。说句实在话,他本来就该是婊子,是闭着眼睛拿亏心钱的人,拿赵明堂七万块钱,拿赵明堂八万块钱,拿赵明堂八百万,只要赵明堂愿意给,他拿了又何妨。 他的反常,全都围绕着这一个人发生了。 他们没有回家,直接在万代开了一间大床房,陈可心在浴室里默默做准备,他其实是不陪睡的…… “好了没。” 陈可心匆匆答了句马上,随后一裹浴袍,打开了浴室的门。只是没想到赵明堂就在门口站着,陈可心心里有点怵,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赵明堂则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打横把他抱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把陈可心丢进了床里,随后整个人欺上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于陈可心而言,总觉得自己是被一头狼在舔脖子。 狼又怎么样,自己还是狐狸。 陈可心忽然揽住了赵明堂的脖子,赵明堂突然停住,冲他挑了挑眉:“你来?” 陈可心冲他一笑:“好呀。” 于是调换了姿势,陈可心到了上面,赵明堂单手解着自己的衬衣,露出锻炼良好的身材,眼睛却始终盯着陈可心,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神是钉子,钉穿陈可心这副虚伪的笑脸。 陈可心的浴袍已经散落到他的肘间,春光乍泄,白皙的皮肤与分布得恰到好处的肌肉,使他在昏暗的夜灯下像一块温润软玉。赵明堂看着他抽掉了自己的皮带,垂眸俯下身子用嘴拉开了裤链,从自己的角度,能看见陈可心湿漉漉的头发乖顺地垂着,左耳那颗黑色的宝石耳钉散发着幽光,如他的主人一般,神秘得叫人看不穿。 陈可心吃得不可谓不尽心不卖力,柔软而湿热的口腔像温柔的春水包裹住赵明堂。赵明堂靠在枕头上看那个耸动的脑袋,心中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忽然伸手抚摸起陈可心的头发,很慢很慢,一缕两缕的这样揉搓,伏在他身上的人明显一怔。 赵明堂叹了口气,用手去摸他的耳朵,像抚摸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 “可心啊……” 陈可心整个人僵在那里,忽然动不了了,他把赵明堂的东西吐出来,抬头看向那个人,稍长的头发遮住了他一部分视线,不过正好,这也足够遮掩他的狼狈,又足够使他看清赵明堂眼中不加掩饰的怜爱。他湿漉漉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发着淡淡的幽光,一如他的那颗耳钉。 赵明堂伸手拽住他的一条手臂,把他向上提起,揽到自己身上,吻住了他。 陈可心的嘴里有性器咸腥的味道,这味道叫赵明堂更用力地亲吻他,想把他嘴里的味道全部除掉,那一刻,赵明堂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罪人。 陈可心被他吻得喘不上气,但却贪恋赵明堂带给他的温存,他忍不住把手从赵明堂的衬衫领口伸进去,切肤环绕住赵明堂的脖子,整个人紧紧贴着赵明堂。 好温暖,他多少年不曾感受到这样一份温暖。 在某一个瞬间,二人唇齿分离,给予彼此一个呼吸的机会。赵明堂重新浅浅地啄吻起陈可心的嘴角,陈可心睁开眼望着赵明堂,望着他即便低垂着也蕴藏温柔的眼眸……哭了。 赵明堂仿若了然他的一切情绪,以嘴唇去吻他的眼睛,吻去他的眼泪。 陈可心抽了一口凉气,颤抖着说:“我不是婊子,我不是……” 赵明堂把他揽到怀里,让他的头窝在的颈窝里,一下一下地摸他的脑袋。 “没人说你是婊子。” “……好多人说我是婊子。” 赵明堂摸摸他的耳朵,亲了一口他的头顶心:“我知道你不是。” 陈可心又忍不住了,埋在赵明堂的肩膀上哭,闷头哭,一句话也不说。 赵明堂把他的浴袍拉好,抱小猫一样把他抱在怀里。而陈可心哭了一阵,累了,头发全是湿的,也不晓得是自己的眼泪还是洗澡水。 他躺在赵明堂的怀里,忽然叫了赵明堂一声。 “赵明堂。” “嗯?” 他绝望而哀愁地闭上双眼:“我杀过人。” 赵明堂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了两分,神色淡淡的,口吻有一种莫名的心不在焉。 “我也杀过人。” ---- 今日更新完毕,明日520双更! 感谢小兔子波力同学投喂的小鱼干~ PS:明天是纯爱战士的天堂
第24章 23 外 ====== 「他想知道那是谁 为何总沉默寡言」 赵明堂对这个人是有印象的。 他喜欢在天台抽烟,而他总在眺望的时候望见高一走廊上那个单薄的背影,总是低着头的,抱着一摞作业,慢吞吞,又很忙碌,要么就是拿着打扫卫生的东西下楼。明成几乎没有穷学生,而他的校服显然太旧也太大了,这使赵明堂没法儿不留意到他。 “老赵,分我一根香烟呢。” 赵明堂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丢给身后的人,看也没看一眼,反正除了徐耳也没别人。 徐耳利索地叼了一根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 “诶,你出国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赵明堂摇了摇头,随口敷衍:“册那个英文死活背不出……” 徐耳听了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侬爷听见要昏过去,老婆就是混血,养个儿子英文不好。” 赵明堂吸了口烟,扭头眯起眼看徐耳,上下打量他一眼,冲他抬了抬下巴:“昨夜又到哪里混了,侬爷打电话到我家里,问你在不在,我说你在我家打游戏瞒过去了。” 徐耳笑得有两分得意,很自豪地叼着烟整了整自己的头型,故弄玄虚。弄得赵明堂嗤笑着翻了个白眼,又回过去撑在栏杆上看那条走廊。 “死腔,肯定又去夹姘头。” 徐耳也撑在他身边,看他在看什么,随口回道:“我不风流,可惜了我这副皮相。” 赵明堂瞥了他一眼:“侬有啥皮相,癞皮相。” “侬讲话好听点好伐!” 赵明堂失笑,继续抽自己的烟,忽然取烟的手顿了顿——那个人又拿着扫把下楼了。 “侬看啥,加专心。” 赵明堂收回目光,舒了口气,回道:“没什么,发呆。” 徐耳沉默片刻,忽然搂住他的肩,有些惆怅:“等你去了英国,阿拉两兄弟真不知道几时才能再见了。” 赵明堂把烟摘了丢在脚边踩灭,有点对这人突如其来的悲秋伤春感到无语:“发什么痴,又不是放假不回国。” “侬下半学期还来学校伐?” “……看情况。” 赵明堂其实不大愿意出国,他觉得没必要,别人需要美化学历,而他只要有本事就好了,要不是他老娘非要他回自己的故土去看看,他真不想出国,他不喜欢学外语,麻烦。不过雅思考试在即,他也不好敷衍,不然真像徐耳说的,混血养个儿子英文讲不好,他老娘的脸皮还要不要了。于是他后来把上天台抽烟改成了上天台一边抽烟一边背英文单词。 天台被他隔了个角落,架了个行军床专门躺着,外面不大能发现。 那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午后,他躺在那张行军床上,脸上盖着书闭目养神,忽然耳朵动了一下——天台的门响了。 可那个脚步太轻太慢,太犹豫,显然不是徐耳。 他把书从脸上挪开一些,悄悄起身,看见不远处站了个人,熟悉的又陌生的单薄的背影,破旧而宽大的校服,那么瘦,像不吃饭一样。 赵明堂静静地看着那个人,不觉得这是个来天台抽烟的,也不觉得这是个来天台背单词的。 那个人忽然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一瓶矿泉水,正当赵明堂以为他要喝的时候,赵明堂眼睁睁看着他把那瓶水拧开,倒在了自己头上,整个人上半身完全淋湿。 当时……是初冬。 他看见水顺着那个人光洁瘦削的下巴流进他的脖子里,灰色的高领毛衣上布满水珠,整个人冻得发抖,随后那人把他过分长的头发全部往后撩了一下——赵明堂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实在是一张十足漂亮的脸,精巧的鼻子偏瘦且精细,高挺但不英气,眼是一双与这个人气质颇有些不符的桃花眼,嘴唇偏薄泛一种淡淡的粉色,更显得整个人有两分淡泊。赵明堂的眼光忍不住在他面孔上的细节流连,甚至仿佛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那个人忽然回头看过来,赵明堂下意识又躺了回去,把书盖在自己脸上,眼睛却没闭上。他静静地听外头的动静,还是那个很慢很钝的脚步声,走了一阵,铁门关上,赵明堂将书扯了,丢到地上。 他用舌头顶着口腔的一侧,沉默着盯了一会儿天空,想了想,也下楼去了。 才走到拐角,他就听到一个声音。 “可心,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那几个人又欺负你?” 可心? 赵明堂往楼梯边站了站,寻了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对话的二人,一个……好像是高一一个年轻的男老师,而另一个正是那个在天台给自己泼水的。 原来他叫可心。 可心摇了摇头,抱着双臂,很冷的样子,湿漉漉的头发垂着,还在滴水,看不清表情。 “没有……是他们跟我闹着玩的。” 赵明堂眯了眯眼,上下打量那个单薄的少年。 “这样不行……我去找他们谈话,你今天……先回家休息吧!” “老师,真的没关系的,不是他们的错——” “你不用讲了,你先回家!” 说罢,那老师果决扬长而去。而赵明堂的目光又重新回到那个人的身上,只见他重新扬起了自己的头,细碎的头发之间露出些许明亮的目光。 赵明堂清楚地看见,他在笑。 赵明堂一直等到那个人离开了,才慢悠悠地晃下楼,在楼梯口碰到正要上楼的徐耳,一把搂住徐耳拉他出去。 “去哪里啊!” “吃面!” “不上课啊!” “侬爷吾啥时候上过课!” 门卫见怪不怪,在这个学校做事大家心里都有数,有的学生是大爷,不好轻易触他们眉头,随便盘问了两句,便放他们出去。赵明堂把校服脱了丢给徐耳,徐耳抱牢他的衣服,大惊:“赤佬,不冷啊?”
48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