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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静了。 “所以你知道我知道杂酱面是阿乐的事。” 不小心说漏嘴了，罗杰玮索性不装了：“上个月就知道了，不过见阿烨开心，所以没说。” “知道的不止你。” “除了阿烨，小群里的人都知道。谁叫你也不收敛一点。连粉丝群里不知道你们关系的妹子都看出扬州炒饭对杂酱面的特殊。” “应该的。” 是是，知道你跟阿烨感情好。罗杰玮敷衍地应和了一声，话题重新转回到谢林烨身上。听了司鸿乐的描述，他皱起了眉头。 阿烨的确反常。他是有意识地隐瞒，不想让他看出不对。 两人隔着电话分析可能的原因，又根据现实情况一一排除不可能的。 “是工作上的事。”罗杰玮说。 司鸿乐补充：“是发生在公司的事。” 若只是工作，阿烨不会是这种状态。而阿烨公司近期唯一的变动就是他们部门招了新人。 “罗杰玮，阿烨在小群说过新同事的事吗？” “提过一次，但没说什么。”罗杰玮回答。谢林烨不会主动在小群聊自己的事情，除非有人问。 “我找钉子帮忙，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好，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 是钉子：天都黑了，要下雨了 插刀小能手：你现在在外面？ 是钉子：没 是钉子：在宿舍 插刀小能手：…… 插刀小能手：有瓦遮头，下不下雨跟你也没关系 是钉子：心情有些低落 插刀小能手：以前没发现你那么矫情 是钉子：我们宿舍有人在实习，说公司跟大学是两个生态圈，说话做事都要想了再想 插刀小能手：原来是担心这个 插刀小能手：@烨帮你@一下全群唯一在公司上班的人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这有什么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做得不开心就换一份 是钉子：杰哥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家里有矿，说辞职就辞职，说开咖啡厅就开咖啡厅 是钉子：我们家就是一普通中产 烨：没什么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和气一点，能帮就帮 看到谢林烨出现，罗杰玮私信钉子让她把话题往新同事上面引。没想到被猫主子截了胡。 猫主子最凶了：也不能太好说话 猫主子最凶了：职场老油条太多，好说话会被当成傻子利用的 插刀小能手：说的好像你打过工一样 猫主子最凶了：我又不是一毕业就全职 插刀小能手：不是吗 猫主子最凶了：当然不是 猫主子最凶了：我毕业后还在私企工作了三年多，期间还跳过两次槽 猫主子最凶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家里有事，我不会辞职全职写文，最后那份工作的发展前期不错，领导也看重我 猫主子最凶了：@烨@是钉子打工人不能太包子，该自己的工作就做，不该自己的别揽上身，要学会拒绝别人 插刀小能手：即便我没打过工也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被炒 猫主子最凶了：我说的是别揽上身，又没说不帮忙 猫主子最凶了：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们不知道吗 烨：可如果不帮忙，最终受影响的是整个部门 插刀小能手：这我懂！ 插刀小能手：道德绑架！ 插刀小能手：阿烨你可千万不要被洗脑 猫主子最凶了：负责的人都不怕影响了，你怕什么 猫主子最凶了：如果他推脱实在完成不了，那你就跟领导说因为对方能力不够，你出于集体利益考虑帮忙，因为非本职内的工作所以提前跟领导报备 猫主子最凶了：不能活你干，名声他拿 烨：这样啊 看到这里，罗杰玮明白怎么回事了。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烨新同事将她的工作都推给你了？ 他这条私信发出去没一会，谢林烨的电话来了。 罗杰玮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嘴，今天搞什么啊，老是说漏嘴。 “喂，阿烨。” 谢林烨省了开场白，单刀直入：“阿乐找你了？” “是啊。”罗杰玮将早上司鸿乐跟他说的话复述给谢林烨听。 对面沉默了一会后，说：“我让阿乐担心了。” 嗯？！我也很担心你的好吗？！ 好在谢林烨下一句话安抚住了即将跳起的罗杰玮。 “也让阿玮担心了。” 这还差不多。罗杰玮心想。 “你告诉死木头还是我说？” “等我解决好后，自己跟阿乐说。” 罗杰玮答应了。死木头应该也更想从阿烨口中听到原委。不过他还是再三教育自己的发小，让他不要太好说话，个别时候要强硬拒绝。就跟猫主子说的那样，做人不可以太包子。 谢林烨耐着性子听发小喋喋不休的话，时不时应和两句。等到对方说到喉咙干才挂了电话。关上阳台的防蚊门，他走进卧室，从背后抱住司鸿乐，弯着腰，脸埋在爱人的脖颈里。 “阿烨，怎么了？”司鸿乐停下码字的手，轻声问。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 早上出地铁站时，开始下毛毛细雨。忘带雨伞的谢林烨见雨不大，一路小跑到公司。用纸巾擦干净身上的雨滴，谢林烨开始一天的工作。他的位子正对空调口，吹了一个小时后，他觉得喉咙发痒，人也不舒坦。 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后，谢林烨拿着水杯走进茶水间。他记得公司常备三九跟小柴胡。杯子放在台上，他蹲下，打开下面的柜子，翻找冲剂。 “烨哥。”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谢林烨一跳。他的头差点撞到柜子的上边缘。站起身，他盯着聂双双，等对方的下文。 “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跟其他人说你的秘密的。”不同于在其他同事面前的温柔体贴，在他面前，聂双双是傲慢的，眼神中除了算计还有鄙视。 “不然你只能跟之前一样，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 对方嘲讽的笑声，谢林烨觉得刺耳，物理意义上的。 “聂双双有什么事吗？” “装什么淡定，”聂双双不屑地说：“工作我已经放你桌上了，今天下班前做好给我。”因为茶水间只有他们两人，聂双双连平时的客套话都没讲，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说完，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高昂着头离开了茶水间。 对方离开后，谢林烨觉得头有点晕。他可能真的感冒了。 手头紧急的事情做好后，他走进了领导的办公室。出来后，他开始收拾东西。 沈东看了一眼时间，惊讶地问：“阿烨，现在才十一点你就要出去吃饭？让领导看到了不好，起码在等个十几二十分。” “不是，”谢林烨边收拾东西边跟沈东解释：“我人不舒服，领导批准我回家办公。” “原来事这样，那你回家多休息。” “谢谢。” 站在大厦楼下，看着没有要停趋势的雨，他抱着资料，走向楼下的便利店，打算买把雨伞。 走到一半，手机响了，是他为阿乐专门设置的铃声。 他调整了拿东西的姿势，从裤袋里拿出手机。 “阿乐。” “啊，别，我们公司楼下就是便利店，不用特意给我送伞。”谢林烨将纸箱放在旁边淋不到雨的短桩上，语气轻松。 “你已经请好假了，快到了？” 得知爱人还有两站就到他公司，谢林烨坐在石头短桩上，等阿乐来接他。 下雨天，其实也不赖。谢林烨一扫早上至今的郁闷。他跟阿乐第一次接吻也是在这样的天气。 沉溺在美好回忆里时，他听到有人气急败坏地喊他的名字。转头，他看到了气势汹汹的聂双双。 她大力地抓住他左手手臂，表情狰狞地喊道：“谢林烨，你到底跟领导说了什么？！我被辞退了！”
第14章 聂双双对着镜子用唇釉补妆，边想着晚上去哪玩。多亏了谢林烨那个变态，她的日子才能过得这么有滋有味，不用干活也有钱拿。希望他能多撑一段时间，别像第一家公司那样，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 补好妆的她回到自己的工位，一坐下，隔壁的同事就说领导有时找她。该不会要提前让她转正吧，毕竟领导前两天还夸她的报告写的好。 聂双双心里美滋滋地敲响了领导办公室的门。得到应允后，她微笑着走进去，说：“领导，您找我有什么事？” “小聂来这里工作也有一个星期了，”领导和蔼地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 果然是提前转正的事！ “你不适合这个岗位，待会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去三楼财务室把工资结一下。” 什么？！聂双双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不是提前转正而是开除？！ 这个结果，她不能接受！ “领导，我哪里做得不好？” 领导喝了一口枸杞菊花茶，说：“小聂，有些事说开了，谁的面子都不好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聂双双不明白！她跟同事们相处得很好，交上去的资料、报告也没出任何差错。 “就算在试用期公司也不能无故辞退我！” “小聂，公司不请只拿薪水不干活的员工。” 只拿薪水不干活……是谢林烨！肯定是他在我背后打小报告！ “领导你不要信他，我们有过节，他想赶我出公司所以恶意中伤我！”聂双双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不忘往谢林烨身上泼脏水：“领导你不知道，他……” “够了！”陶瓷杯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领导黑着脸说：“小谢在我手底下工作了三年，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的工作能力我更清楚。” 聂双双交上的第一份报告，他一眼就看出是小谢做的。本想着聂双双新来，对公司不够了解，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她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他不止一次看到聂双双将工作推给小谢做，而自己跟人聊天玩手机。 确定无法挽回后，聂双双气恼地冲出领导的办公室，想找谢林烨算账。见对方不在，问了隔壁工位的人后就追下楼。 “谢林烨，你到底跟领导说了什么？！我被辞退了！”聂双双大力地抓住谢林烨左手手臂，表情狰狞地喊道。 谢林烨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领导会连调查都调查就信了他的话，直接辞退了聂双双。不过他没说谎，领导对他的信任只是让聂双双离开的时间提前了一些。 他拉开对方的手，后退一步，说：“我如实反映了你的工作情况。” “你！混蛋！” 谢林烨一把抓住聂双双扬起的手掌，说：“聂双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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