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就跟他讲了自己和陆断以前的事,还说到了小区里有变态出没,而且不是一般的变态。 「姜姜」:这么吓人,那你自己在家怎么办啊?屋里不会进人吧?要不然我去陪你好了。 喻白回:不用的,我住陆断这里了,就在我家楼上。 姜姜反应激烈:竹马!还同居! 但考虑到喻白刚失恋,他又立刻撤回了这条消息,发了别的。 「姜姜」:那还行,他看着挺能打,肯定可以保护你,你自己也多小心。 「姜姜」: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要再想季述安了!!! 喻白看着熟悉的名字,呆呆的抱着手机,回了个“好”。 - 深夜,陆断洗完澡出来,到冰箱拿水,顺路去卧室看了一眼。 屋外的灯光从门虚虚透进去,发现喻白已经睡了。 睡觉乖乖巧巧的,侧身微蜷,单薄的空调被贴合身体被勾出起伏的轮廓,脸蛋贴着被子,隐约透着点儿红。 陆断靠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刚准备掩门离开,忽然听到喻白黏黏糊糊地说了句什么。 他身形一顿,犹豫一秒还是走了进去。 离得近了就能更加清楚地看到喻白的表情。 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轻轻蹙着,看起来有些难受地攥着手指,眼睫轻颤间迷迷糊糊地叫一个人的名字,说自己害怕。 陆断靠近听了听,薄唇抿起。 就那么喜欢? 连分手了做梦都要喊别人,难怪不情愿跟他住一起。 陆断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喻白的奇怪举动,意识到了什么。 小跟屁虫似的黏了他半天,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就不能直接跟他说一句“害怕”? 他是会吃人还是怎么? 床上的喻白还在小声梦呓,陆断听得烦,眉眼一压,沉着脸把他紧攥的手指一根根扒开,塞进被子里。 … 第二天一早,喻白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蹭掉眼角的湿意。 卧室外面有动静,喻白坐起来缓了一会儿,起床循着声音去找人。 陆断在厨房弄早餐,转身看他一眼,神色淡淡。 “好香哦。”喻白闻到了鸡蛋饼的香味,扒在厨房门口嗅了嗅,脚步轻快地去洗漱。 餐桌上一盘鸡蛋饼摆得整整齐齐,两碗粥,一杯热牛奶。 喻白捧着碗喝得正香,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冷笑。 喻白:“……?” 他“咕咚”一声咽下去,放下碗,有些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人,舔舔唇边的米粥,“陆断,你怎么了吗?” 他一抬头,眼睑下面一圈淡淡的乌青就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 因为本身皮肤白皙就显得更加碍眼。 陆断没说话,绷着眼皮,面无表情看他两秒,突然筷子一撂,站起身,拿起车钥匙就走,留下一个戾气深重的背影。 “砰”地一声,门关了,整个客厅跟着震了一下。 喻白的嘴唇动了动,呆呆地看看门口,又看向对面碗里往外冒热气的粥。 一头雾水地眨了下眼:…挺好喝的啊,生什么气呢?
第5章 危险 地下停车场。 陆断倚着车门抽烟,右手垂在腿侧,金属质感的打火机在他手里灵活旋转。 他思考的时候手里总要有点什么,直到电话响了才收起火机,空出手接电话。 “陆队,干什么呢?”一战友在那头问,嗓门有点粗。 “抽烟。”陆断顿了下说:“说了多少次别叫陆队。” “断哥,断哥总行吧?你不是说要戒吗?还抽。”对方纳闷。 “你支的招没用,那破糖能齁死我。” 对方一乐,“嘿,怎么能没用呢?我就那么戒的,你嫌甜就买酸点的呗,非要吃甜的可不齁么?你有空来我这拿一桶,我有。” 陆断“嗯”了声,嗓音一沉,“江徊,帮我个忙。” 江徊一秒严肃起来,“有任务?” “私事。”陆断皱眉掂量了一下性质,“稍微有点麻烦,叫上陈最他们吧,拳击馆见面说。” “是!” - 喻白不知道陆断为什么生气。 饭都不吃。 那么好喝的粥,陆断连碰都没碰一下,简直暴殄天物。 喻白一个人吃不完,拍了张照片发给姜姜。 喻白:姜姜,你要喝吗?我带去医院给你。 喻白:是陆断早上煮的,但他没有碰过,干净的哦~ 「姜姜」:喝喝喝!你竹马还会煮粥!?帮我带着,正好我的包子在地铁上让人啃了T~T 「姜姜」:我还看到旁边有鸡蛋饼了,我也要~~~ 包子在地铁让人啃? 喻白有点想象不出画面,晃晃脑袋,默默回了个「猫猫点头」的表情包:好~医院见。 他收起手机,要回楼下自己家拿保温餐盒。 很巧的是,在电梯又碰见了昨晚的那两个女高中生。 “是你呀!” “小可怜?好巧哦~” 或许是因为陆断不在,两个女生比昨天热情很多,主动和喻白挥手打招呼。 喻白疑惑地摸摸脸:小可怜是什么? 不过他还是点了一下头,“你们好。” “你好可爱哦。”女生笑了笑,完全把他当成了同龄人。 她们看喻白是一个人,忍不住提醒,“最近小区还挺危险的,一个人出门要小心哦。” “我们班有个男生也住这,差点就……哎反正要小心,尤其是晚上。” 差点出事的是他们班的一个很可爱的男同学。 而眼前的男生长得这么漂亮,看起来又很好欺负的样子,感觉很容易被犯罪分子当成目标。 “好,我知道的,谢谢你们。”喻白心慌意乱地点头应下。 因为那个“变态”的事,他昨晚就已经很害怕了。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房间里面还有陆断,他或许都没办法入睡。 本来一晚上过去已经好了点,现在被这么一特别提醒,喻白就又恐慌起来。 他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有摁电梯,现在已经下降到7层了。 喻白小脸一揪,有些懊恼,只能现摁。电梯在一楼停下,两个女生跟他挥挥手告别。 没有其他人上来,电梯门重新合上的时候,一双惨白细长的手从突然中间的缝隙中伸出。 喻白本来就慌,现在直面暴击,吓得“啊”了声,“噔噔噔”地后退几步,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眼睛惊恐瞪大。 “吓到你了吗?” 是一道温和的嗓音,大概是因为变声期,所以听起来稍微有点沙哑。 一位穿着和女高中生同款校服的男生走进来。 他有些抱歉地对喻白点了下头,“抱歉呀,我赶电梯,东西落在家里了。” “…哦哦,没事没事。”喻白拍拍胸口,心跳快得像要飞出来。 刚刚那幕几乎和恐怖悬疑电影里的画面一模一样,他有点缓不过来劲儿。 还好只是个学生。 身旁的男生比他高一点,有点瘦,皮肤很白,戴着眼镜,站得笔直,言谈举止让人感觉家教良好。 喻白心有余悸地捂着小心脏,看到对方摁了“14A”。 这个人住在我家楼下吗? 喻白仔细回忆了一下:怎么好像没见过呢。 “你住15层啊?”男生显然也看到了十五层的按钮亮着,笑了下说:“好巧,我家刚搬来没多久,我们是邻居哎。” “我叫宋朝文,朝阳的朝,以后多多关照。” 原来是新搬来的。 喻白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多少有一点疑神疑鬼了。 他有些抱歉地点头,礼貌客气跟他客套,“你好,我叫喻白。” “喻白……你看起来真可爱。” 喻白愣了下,还没说话,电梯停在14层“叮”地一声。 “我到了。”宋朝文跟他挥手,“有机会再见。” … 这个小插曲总让喻白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 他取完保温饭盒回来,把有点凉掉的粥和鸡蛋饼用微波炉加热一遍,打包装好,出发去医院。 因为在电梯里的事,喻白下楼的时候难免心慌,眼睛左右疑神疑鬼地望望。 不过外面晴空万里,太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喻白出来没多会儿,肩头被烤的温热,空气也很舒服。 他又安心下来,蹦蹦跳跳地上班去了。 而就在头顶的高楼上,一道瘦高的身影立在窗边,静静地注视着他…… - 接下来连着三天,喻白都是早班。 下班时间早,小区出入人多,天也没黑,他就算独来独往也平安无事,根本不用陆断接。 喻白原本因为“变态”而恐慌的心情就逐渐稳当了点。 他觉得陆断这几天也非常忙,而且好像都是从晚上开始忙。 对方每天雷打不动地提醒他锁好门窗,告诉他如果害怕就自己拿平板看动画片和综艺。 有时候喻白睡觉之前陆断还在家,但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一看,客房就是空的,人走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起床,陆断又出现在餐桌前。 给喻白看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 他只是肉眼可见地看到陆断下巴上的胡茬冒了出来,每天很疲惫的样子,身上还有烟味。 就跟天天晚上都不睡觉,天天晚上都出去蹲着打猎一样。 喻白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工作,也不知道陆断每天不在家的时候,人都在哪。 但是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害怕的时候,好像在那个时候,陆断都在客厅里。 喻白问他什么也不说,人怪怪的。 … 今天是宠物医院的会员日,有很多来做宠物体检的。 喻白又在化验室忙活一天,中途还跑了几趟诊室帮姜姜给小猫咪抽血。 下班的时候脖子酸疼一片,内心却格外踏实,他捏了捏后颈,换衣服下班。 姜姜一如既往地提醒他,“回家要小心,注意身后,有事随时打电话。” 喻白乖巧应下。 不到晚上六点,天边落日余晖,高楼大厦后面层层叠叠的云染着渐变的橙红色。 微风一吹,慢慢悠悠地飘好远。 喻白骑着共享单车,带好头盔,轻轻哼着歌,身影在落日余晖里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 小区门口人来人往,偶尔能从几个人的对话中听到对那个“变态”的议论,说这两天没听说有什么事。 “是不是已经抓起来了?” “抓起来肯定就通知咱们业主了,没准是那个变态自己走了呢?” “嘿,也说不准……” 喻白锁好单车,路过的时候听了一耳朵,点点头,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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