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及认为只要他在示好方面保持积极,他跟覃尚处好关系就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的周及刚好见覃尚对他抬胳膊打招呼,他便笑着挥手回应。 当他搞清楚覃尚是在跟别人互动时,忙将手摸去脑后理头发。他敢肯定覃尚看到了他那本不该挥起来的手。 兜头而下的尴尬让他将后槽牙咬得死死的。 去办公室回来的申曼云隔着段距离嚷道:“周及你作文小练满分!” 文六班门口的都跟着周及看向了走过来的申云曼。 周及不敢相信地问:“我?满分?” 大前天最后一节课四楼各班级都是自习,语文老师们便统一组织了次作文小练。何前交卷后跟周及做了交流,周及告诉他说勉强凑过了字数。所以他此时表情比周及还惊讶:“真的?” 作为语文课代表的申云曼拍着怀里作文卷子点头:“是的呀。” 周及上前一步:“给我看下。” “你的卷子还没拿回来,让大师兄借给其他语文老师了。”申云曼说。 周及彻底懵了,他只是随便写写就满分了? 这学校什么水平?老师不行还是学生不行? * 作者有话要说: 【章末时间备注】 2016年5月5日,周及回到仓汀。 2016年5月9日,星期一,下午,周及入学仓汀二中。
第002章 满分作文 没用上两节课,文六班新来的帅哥写了篇满分作文的事就在四楼传开了。连理科班的语文老师们都赶着过来借阅那篇作文。 博约楼从来都是哪班出了好作文语文老师们就习惯拿回去让自己的学生学习。这种习惯在周及眼里却是夸张至极。 周及在兆宁中学时确实常在作文上拿高分,但还从没得过满分。他心里清楚这次能得到满分不是现在的他跟过去的他之间的差距,而是仓汀二中跟兆宁中学之间的差距。 是仓汀二中的评分标准过于松懈才将他曾跟满分的差距填平了。 大师兄因班里出了个满分作文很亢奋。他带着周及作文卷子回来后展开在手里对在座的同学们情绪饱满地说:“这篇满分作文是咱班周及的。文章中心突出思路清晰,语言表达流畅生动,立意深刻严谨,典故的引用一看就知平时阅读量惊人。全篇别说是错别字,连个用错的标点都没有......” 不仅大师兄激动,文六班的都对班里出了篇满分作文无法淡定。 作文在他们眼里向来是该扣分项,还从没满分一说。本身对兆宁有着优质教育滤镜的他们听了大师兄的评价后都越发好奇这位新来同学到底有着怎样优秀的文笔。 大师兄望向后门口方位:“要不请周及给我们读一下?” 掌声立马开路,前面坐着的都在回头回脑看周及。文科班女生比男生多太多,周及抬眼见那么多女生在笑着看他,忙摆手:“我觉得还是不了吧老师。” 说完这话他甚至还欠了欠身子,真诚无比地希望大师兄能不再继续让他干傻逼事。上次他在全班面前念自己写的作文应该还是在小学时候。 “他害羞了,”大师兄浅笑道,“那就不为难他了,咱们从前排往后传,大家都看看从大城市来的同学的写作水平。” 同学们都很积极地在传阅着。周及只能闷头等,他没想到他的作文能拿满分,更没想到满分作文会是这待遇。心境奇怪的像是在接受什么本就让他没底气的审查。 都说了是作文小练,怎么能给满分? 没毛病也要找毛病督促学生进步不是常规操作吗?这里的老师真奇葩。 何前把周及作文卷子快速浏览完后回身小声说:“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学霸。” 周及干笑了两声没多说什么。他跟屋里各位相处时间太短,日子再长些,大家就会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学霸,他只不过是光会写作文罢了。 到了课后服务时间那作文卷子才回到周及手里,他看都没看卷子就给塞进了书桌抽屉。 二中下午最后一节结束还有个课后服务,跟上午第一节 前的课前准备形成呼应,同样都是二十分钟时间。 课前准备用来收作业和做当天课程规划,课后服务用来留作业和解决疑难。各科老师会到班里转一圈,没同学问题再离开。而课代表们则是必须要把各科作业汇总抄写在黑板上。 今天是周五,明后天放假,黑板上的作业有些多。 周及没像其他同学一样将黑板上作业内容写在本子上,他趁着老师们不注意快速举起手机对着黑板拍了张照片,然后便开始收拾书包。 到仓汀后,完全不同的饮食习惯让他很容易吃不饱。所以他的书包里除了学习用品还常备饼干和面包。 文六班不强制上晚自习。上与不上由同学们自行选择。 周及虽然不上晚自习,但他会打着上晚自习的名义晚上在外面瞎逛不回家。等混到时间差不多,他再装作上完晚自习的样子回去。 文一班是重点班,是要求全班同学必须上晚自习的。周及时间掐得很好,每次都能碰到下晚自习的覃尚刚走到小区门口,所以从没让朱慧琴跟覃平年生疑。 周及学文是文理科都不太行,随便选了文科。而覃尚学文科是文理科都很行,单纯想学文科。周及早听何前说在还没分班时覃尚就是年组成绩靠前的。 仓汀二中虽然档次不行但很有原则,重点班只能带着成绩进,没有其他途径。转来的周及因此没办法与覃尚在同一个班,尽管朱慧琴是无比希望他们在同一个班级相互照应的。 周建培曾用教育问题想再留周及在身边,他建议让周及参加完高考再回原生家庭。 但朱慧琴和覃平年宁愿让周及回这县城来降低各种生活质量也不想再让亲生骨肉跟别人继续生活。 他们大吵特吵,最后在警方调解下两家人做了让周及暂时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生活的决定。说是等到周及到了十八岁,再由他自己做出选择。 全年组都没晚自习让这个时间的放学大部队很壮阔。 离开教室后的周及没忘了跟覃尚的约定,正要往文一班方向找过去时候,他就看到了逆人流往他们班这边走的覃尚。 文一班旁边的楼梯距离北门更近,几天来周及都是从那边走。他见覃尚迎着他而来,在吵闹中大声问:“在你班门口等我就行了,怎么还走过来了?” 覃尚背上书包,眼神示意:“得从东门走。” 周及这才向后转,跟覃尚一起挤着下楼。 周及定的校服套装还没到,大师兄让他这几天先穿白T恤配深色裤子。 仓汀二中的校服是很普通的洁白藏蓝搭配款式,料子轻便有垂感。短袖款式宽大,男同学穿都盖了一半屁股,看起来无需更换尺码就都可以穿到毕业。 仓汀二中虽明令禁止学生携带手机等智能终端产品进入学校或在校园内使用。但偷带手机到学校来的同学还是挺多。若是严抓严打肯定不该是这结果。 当然,这事更多得是靠学生自觉。 覃尚就是典型的自觉,周及知道覃尚有手机,但只有在晚上回去后才会用。这倒是跟周及在兆宁中学上学时一样。 走出东门后见覃尚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周及便问:“我们是走着去?” 覃尚的视线飘过街面:“坐公交车。” 周及没问为什么不打车。回来这几天他观察过了。他的新爸新妈和新哥,在生活上都过于节俭。 大概是正常现象吧,只是他自己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钱大手大脚的生活,所以觉得那三口人抠门。 在站牌阴影下后,覃尚停脚望着公交车即将来的方向说:“你那作文我看了。” “啊......”周及解着交错缠绕的耳机线,“献丑了。” “字写得还不错。” 周及从这话里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夸赞,反而听起来像是在说“我觉得你也就只有字写得还凑合”。 他还能说什么,唯有一笑了之。 “硬币有么?”覃尚抛着手里硬币问周及。 周及这才摘下书包去隔层里找。摸到一块硬邦邦金属后,他以为是硬币,掏出来一看才发现是家门钥匙。 崭新的,朱慧琴给他的,他放书包就没拿出来过,反正覃尚随身带钥匙,根本用不到他开门。 “到外公家需要几块钱?”周及边找钱边问。 覃尚回道:“两块。” 周及翻遍了书包找着两元零钱,书包夹层没有,钱包里纸币也都是大面值。他用肯定语气问:“不找零是吧?” “只要你不在意就没事。”覃尚云淡风轻道。 怎么会不在意,为什么要做冤大头?周及想都不想的说:“我没有零钱。” 听了这话的覃尚将夹在指间的硬币递过去。周及摊开手掌接住后捏紧:“给我了你用什么。” 覃尚从裤子口袋拿出公交卡:“我刷卡。” 看来最开始覃尚拿出硬币就是在以防他没有硬币的万一。周及笑了笑:“谢了。” 覃尚继续望着街面,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这声道谢。 周及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坐哪路公交,他全指望覃尚带着他。 在突然被身边人挤到一辆停过来的公交车前门口后,他发现本来立在他身旁的覃尚竟然不见了。 略显惊慌的他扯下耳机忙张望着找覃尚的身影。 “嘿,我在这呢!” 周及循声看过去,见覃尚已经上车了,正从车窗探出头跟他说话,他赶紧上车投币。 车上已经无座,先上车的覃尚都没说帮他占一个。周及站去覃尚座位旁啧了声:“上车怎么没叫我。” 覃尚整理着放在腿上的书包:“你怎么知道我没叫你。” 听覃尚的语气,应该是叫他了,但戴着耳机的他没听见。周及自认理亏将耳机收起。而后一只手放在覃尚座椅后抓握处固定身形,一只手快速熟练玩着手机。 就在刚才周及挤在门口的时候,微信上有两条来自周建陪的转账消息。 第一条转账的备注上写着“爸先回兆宁了”。 第二条转账的备注上写着“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周及没有收钱,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的回了个“哦”。 老周拿他当亲儿子养的,可他非老周家血脉却是不争事实。他是在刚出生没多久被当时家里保姆给偷抱到北方卖掉的。 买下他的那对夫妇是周建培当时生意上合伙人,在那对夫妇因意外离世后结婚多年没孩子的周建培跟妻子唐敏英收养了半岁的周及。 要不是多年后那保姆再次犯案落入法网,周及大概永远想不到他的真实身份。 两个月前派出所找上门告诉他说他是多年前的被拐儿童并且已经找到他的亲生父母。这才有了现在他不得不回到原生家庭生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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