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套可以吗?”许稚的脸逐渐红了,但他还是说了出来,“这些年里我没有过别人,没关系的...” “宝宝...”时翊怜爱地看着他,把许稚揉进自己怀抱,低头在他的头发上吻了又吻,说道,“好,那我们就不戴了。” 许稚呐呐说好,他的耳朵贴在时翊左胸,都能听见时翊的心跳一点点加快。 在他说出“那我们以后都不要戴了。”后,时翊心跳的速度已然达到了某种阈值,砰砰砰地撞击着许稚的耳膜。 许稚觉得有趣,他还想再仔细听一下,时翊却没再给他机会,几秒钟之后,他已经躺在了时翊家的大床上。 时翊要了他一次又一次,许稚也尽力配合,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乖得不像话。 他们都试图从中弥补过往的遗憾,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献给对方。 两个人做完,时翊抱着许稚去浴室清理完毕后,许稚累到了极点,仍舍不得闭眼。 “睡吧,宝宝。”时翊帮许稚盖好被子,自己贴着许稚躺下,胳膊非要圈着对方才算完成入睡的固定姿势。 “我不困。”许稚亲了口时翊的下巴,他眼皮都快闭拢了,下一秒哈欠呼之欲出了还不想睡,目光始终关落在时翊身上。 时翊看出他的不舍,轻刮了一下许稚的鼻子,许诺道:“我不会走的,明天早上一睁眼还能看见我。” 时翊知道他的曾经的离开成为了许稚如今的症结,成为了许稚不安全感的来源,他轻拍着许稚的后背,想让这个多虑的小孩放松下来,如果这些话能让许稚好一些的话,他愿意无条件地将给许稚听。 “不止明天,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这样,我会一直陪着你。” 好不容易平息的眼泪又有卷土重来的预兆,许稚重重吸了吸鼻子,躲在时翊胸口闷声道:“那就说好了,不准骗我。” “说好了。”时翊勾上许稚的小拇指,双指缠绕为许诺加上了一层玄学保护罩。 “现在能睡了吗?”拉完勾,时翊又把许稚的手塞回进被子里,免得接触到冷空气。 许稚轻嗯了一声,他的眼终于肯闭上,时翊刚要伸手去关床边的台灯,许稚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再次睁开了眼。 他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早该把这件事弄清楚的。 “时翊...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许稚问的委婉,他在想如果时翊表现出茫然,他就闭上嘴老老实实睡觉,以后就当和时翊重新认识了一次。 他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任何可能破坏他的时翊关系的敏感点他都想尽可能地不去触碰。 时翊从床上爬起来再次打开了台灯,他没有一点被叫醒的烦躁,而是耐心地问道:“宝宝,你指的是我恢复记忆的事吗?” 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他早就恢复了记忆吗! 许稚被这句话刺激得差点坐起身,还是时翊一把按住了他,并将被角向上提了提:“小心着凉。” “你...你...” 许稚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他倾向于时翊是在两个人见面后的某个时刻想起来的,毕竟重逢当天晚上他们一同吃晚餐时,时翊对于许稚所说的两个人不熟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听完就默认了许稚的话。 可是,时翊是一贯会装模做样的。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在一旁静观其变,在掌控全局的形势后,最后一击即中,花费最小的力气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一点许稚早就领教过,他大学时就是这样被时翊骗上床的。 所以许稚又犹豫了,他战战兢兢地问:“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时翊眼眸微微看向下方,他想了一下,给人感觉是思绪飘向了很远,远到他需要回忆不断向前延申才能给许稚答复。 许稚直觉这个时间应该是很早之前,果然等到时翊忖量完毕,他一开口就是:“差不多是五年前。” “什么?”许稚的声音拔高了些,这个回答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正确答案太过于离奇,以至于许稚听到后都不敢相信,他求证式向看时翊,和对方确认道。 “那这么说,你出国后没多久就想起来所有的事了?” 时翊大方地点头,他如今想来仍觉得这是他过去二十几年中制定的最完美的一个计划,比他当初持股比例达到51%后,召开股东大会逼着郑子晴卸下董事长职务时制定的计划都要完美。 这是一个专为许稚而制定的计划,他步步为营,全力谋划,不动声色地接近许稚,一点点让心上人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 说起这个他免不了有些得意,语气中都含着胜利者的骄傲,他揽着许稚的腰,娓娓道来。 “宝宝,我这次回国因为你,我知道直接来找你你可能并不会顺利接受我,所以我只能换另一种方式靠近你。” “我查到你在一家审计公司上班,于是我委托你所在的事务所对我们公司进行审计,接着暗中操作你被抽中当主审人,在小区的偶遇也是假的,那天我在那块草坪上晃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你和游乐,因为这个把自己吹风吹感冒了,不过后面发烧换来了你来我家照顾我,还是很值得的。” 许稚听得眼睛都忘了眨,待时翊说出这一切时,他此才明白,他和时翊之间所有的巧遇其实都是对方的有意安排,他自以为的巧合不过是对方的蓄意接近。 当他还在感谢命运的安排时,殊不知时翊已经带着命中注定悄然降临在他的身旁。 时翊目光炯炯地盯着许稚,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当我捡到你遗失在我家的戒指,发现你这几年一直放不下我时,我心想这下稳了,但你后面刻意躲着我,又给了已经在幻想我们美好未来的我当头一棒,你居然还背着我偷偷去gay吧!” 时翊控诉般说着,很像是在指责由于许稚的胡来完全打乱了他进攻的节奏。 “当我知道的时候急得都快要发疯了,什么徐徐图之、什么感情逐步加深,我通通都不管了,我只想把你牢牢攥在手里,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外。” 时翊抬手将掌心贴在许稚的脸颊上,缱绻动情地轻摸了一把,他在触摸一件独属于他的稀世珍宝,带着浓浓的疼惜。 “宝宝,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脸让人很难忘记,我很早就对你说过,我和你初次见面是高中时期的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 在许稚因为踢球砸到时翊,陪同时翊去医院的路上,时翊曾对他说过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大学,当时许稚不会知道,这个初次见面的时间点会成为时翊日后恢复记忆的关键点。 “所以即便我失去了在大学的两年记忆,我也仍然记得你。” 许稚的脸颊微烫,每一寸被时翊碰到的肌肤都染上了对方升腾的温度,他彷佛被时翊身上散发出来的爱所包裹,这感觉实在太好,使他自发地挪得离时翊更近,整个人都挂在了时翊身上,接着听下去。 “我飞去澳洲那天你也去了机场,却只敢把自己缩在一颗棕桐树后面,透过茂盛的树叶悄悄看我。” “但我还是看见了你,穿过熙来攘往的登机大厅我们对视,你的眼睛里全是我看不懂的哀伤。我察觉出我们可能不是单纯见过一次面的关系,但我当时什么都做不了,落地后我不甘心就此结束,便以此为切入口去做了调查,几个月后,拿到调查结果的那一天我想起了所有。” 时翊说完,许稚的脸上隐隐透出些困惑,他几次想提出疑问,欲言又止到最后却闭紧了嘴唇。 他在感情中一向是缺乏主动性,更是由于他曾经骗过时翊所以做什么都觉得亏欠,幸好时翊是个百分百了解许稚的人,更知道如何才能解开这个心结。 时翊安抚地吻了许稚,替他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想问既然五年前我就恢复了记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找你?” “对...”许稚眼神怯意地看着时翊。 他其实不太敢问,五年的时间太久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假如时翊是五年间和一大堆人交往之后,某一天忽然将他从记忆中的哪个旮旯角里翻出来,这才回来找他的呢? 那他倒不如一辈子都被时翊蒙在鼓里,这样反而轻松些。 “你瞎想什么呢宝宝。”时翊发现了许稚的不坚定,他失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更何况你以为你是什么我能轻易割舍掉的人吗?那天我一恢复记忆就打算回国找你了,机票行李什么都准备好了,但临近登机的前一天...我被我母亲关了起来。” 时翊云淡风轻地说起了这件事,脸色如常,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当初他母亲的极致控制欲对他带来的伤害就这样被时翊小心地藏了起来。 “嗯...我低估她的疯狂,我知道她反对我们在一起,但没料到她为了阻止我去找你,会做到这个地步......在确认我不会再回国后,她对我便没有那么警惕了,我按照她的意愿进了集团发展,用了五年的时间在里面站稳了脚跟,当我真正掌控了集团时,我才拥有了和她谈判的话语权。” 时翊的语言极其简短,他没有向许稚说太多,这些他一个人背负就好了,没必要让许稚知道得彻底,反过来也跟着忧心伤神。 但其实在被郑子晴关起来的那一年时间里,时翊几乎快要被她逼死,人变得瘦骨嶙峋,精神一度濒临崩溃。 郑子晴把他关在家里,切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手机、电脑等通讯设备都被没收,时翊成了郑子晴眼里一个孤立无援的“病人”。他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剩下能做的就是参与针对同性恋的治疗:心理咨询、催眠、电击疗法,郑子晴无所不用其极,只求能换回一个正常的儿子。 时翊试图向他父亲求助,然而他父亲早就厌倦了这个家,和郑子晴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他在外建立起了温暖的小家,为了维持和郑子晴的表面和平,也为了不让郑子晴打扰他的幸福生活,时翊的父亲选择了对儿子的视而不见。 郑子晴是时翊的母亲,她怎么会做出对时翊不好的事?时翊的父亲这样想着,自作主张之下就把时翊抛向了更可怕的深渊。 在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日子里,时翊只能靠回忆活着,每一天他都在想许稚,那些珍贵的瞬间却好像已经离他很远,视线的边缘渐渐模糊,让他几乎快要抓不住。 躺在治疗椅上,听医生对他下达着那些狗屁不通的诊断,扬言他和许稚这种男人间的感情是一种假象时,时翊心里想的却是:没有人知道许稚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是他唯一想要抓住的光,也是支持他坚持下去,不被眼前困障打倒的勇气来源。
第64章 很爱你 尽管时翊轻描淡写地用寥寥几语说了他这几年的经历,其中的他默默承受的痛苦没有向许稚吐露半个字,但许稚有预感时翊在国外的时候过得并不好,情况只会比他描述得糟糕百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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