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换衣服,还要洗漱,而且家里一晚上没人,小狗都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了,我要回去看一眼。”许稚一连找了好几个借口。 “早饭你自己吃就好,昨晚我熬的粥就在冰箱里,热一热就能吃了。” 许稚边说边向门口闪人,变相地阻碍时翊的挽留。 “那行吧。”时翊目光深深地看了许稚一眼,说,“等会儿公司见。” “回见回见。” 许稚就跟脚底抹了油没什么两样,他逃一般跑出了时翊家,话音刚落人就看不见了。 许稚回到家,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开始上演忏悔录,他唉声叹气、以头抢地、上蹿下跳,他都想穿越回去掐死那个睡着了的自己,怎么就水灵灵地睡倒在时翊床边,就不能回家睡吗? 狠狠地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许稚又转而对自己说:没事的,只是躺了一下,时翊也是有分寸的,并没有帮他脱衣服换上睡衣,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起码身体没再被看光了。 嗯,以后真的要小心为上,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 他和时翊现在除了是审计人和被审计的关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是这样的没错。 许稚调节了半天心态,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时间也不早了,他家离时翊的公司做地铁也有不短的行程,许稚走向卧室,准备换好衣服赶紧洗漱上班。 穿上正装,许稚随手把昨晚穿的衣服放在了洗衣筐里,衣服扔进去的瞬间,他嘶了一声,受到刺激想起他的那枚戒指脱下来后好像就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到最后也没有收进戒指盒里。 这是对许稚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他急匆匆地翻找口袋,还后怕于万一他要是没想起来,戒指可能就在洗衣机里被搅坏了。 等许稚将手插进口袋里,手指顺着口袋底摸边,可他摸了个空。 两个口袋都是这这样,什么都没有。 许稚刚调节好的心态又急速崩盘,他在空中使劲抖了抖裤子,期望有什么能从上面掉下来,还是连戒指的影子都找不到。 这怎么可能,他清楚地记得和秦明远打电话时,他把戒指放进口袋里了啊。 许稚不死心,又想着戒指是不是换衣服的时候掉在地上了,但他在卧室的地板上仔细搜查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许稚急得不行,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他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蛋了,戒指丢了。 他把时翊的生日礼物给弄丢了。 他抱着头缓缓蹲下,强迫自己回忆这几天穿着这条裤子的行动轨迹,想来想去,这条裤子他好像也就昨天穿了一次,他从时翊家出来,换上这条裤子后返回到时翊家。 如果自己家里没有,排除掉戒指掉在路上的可能,那戒指就只能在——时翊家。 昨晚他在时翊的床上睡了一夜,戒指很有可能是他翻身时掉了出来,现在这枚戒指就在时翊家、主卧的大床上静静地躺着,说不定戒指不久后就要被时翊发现。 当时翊捏着戒指,看到戒指内圈里刻着的“eleven”字样,他会想些什么? 许稚绝望了,他想,他现在把自己的英文名改为“eleven”还来得及吗?
第58章 他在追你啊 许稚越来越拿捏不好和时翊相处的尺度,有很多次,时翊对他做的事似乎、好像、应该不是同事间该有的。 在这方面许稚一向有些迟钝,并且他潜意识里对时翊故意放水,时翊每每他提出邀约,他从不来不扫兴,听话的答应邀约。 时翊在他这里已经变成了成瘾的试剂,他一面唾弃着放不下时翊的自己,一面自愿沉沦成为瘾君子。 两个人在公司里几乎变得同进同出,是时翊说既然住在同一个小区,那他就负责起许稚的上下班的接送工作,也算为审计组做好后勤保障。 他说话时,朝许稚狡黠地眨眨眼,嘴角是似有似无的微笑。 许稚被时翊的这抹笑容迷晕了眼,和时翊对视的几秒里,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在哪了,在时翊对他招手的同时就没有自我意识地坐上了时翊的车。 京创的总经理亲自给许稚当司机,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可偏偏时翊就这样做了,还把此事看的稀松平常一般。 这件事时翊做的隐蔽,他心思细腻,考虑到两个人如果总是一同到达公司,被公司里其他人看见了可能会惹人多想,他本人虽不在乎流言蜚语,但许稚是审计组的最好行事要谨慎些,所以时翊一般都是在距离公司不远的地方先行放许稚下车,回去的时候也是许稚走到一个固定的上车点,时翊再开车接上他。 这样做确实大大减少了被人看见的概率,可事件再小也有发生的可能。 赵舒仪有幸成为了第一个目击者,一个寻常的工作日,她打车去上班遇到早高峰。 出租车被堵在距离京创几百米的路上,一点一点向前挪动,赵舒仪是个急性子在车上坐不住,她便给司机说停车,剩下的路程她自己走过去。 付款下车的时候,前方有辆黑色的迈巴赫打起了右转向灯,接着停靠在出租车前面,车门向外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她认识的人。 随着许稚下车,迈巴赫右侧的车窗缓缓下降,他对着车里的人说了句什么,边说边笑,随后大力挥了挥手。 迈巴赫重新发动,很快混入车流中,许稚迈步转头,映入眼帘的是赵舒仪兴奋的目光。 “...你也去公司?”许稚为了掩饰尴尬,没话找话。 “对。” 赵舒仪和许稚同路并行,两个人各怀心事,路上一言不发。 赵舒仪什么也没问,然而每走几步她就要用好奇的眼睛打量许稚。 她想问又不好问出口,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欲言又止。 许稚知道赵舒仪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抓耳挠腮了,她就是这种性格,嗅到八卦的苗头就想知道原委,但如果本人不说她也不会刨根问底。 “嗯...如果我说我是打的顺风车你相信吗?”许稚主动提起,给了赵舒仪一个可以八卦他的台阶。 “少来。”聊起这个,赵舒仪一大早上班的怨气都没了,说话时精神抖擞。 她一脸不信,驳斥道,“我打车从来就打不到迈巴赫,我可是五星乘客。” “你有情况对不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车上的人和你关系非同一般吧?” “对什么对。”许稚啼笑皆非。 赵舒仪都不知道车里坐着谁,就敢说他有情况,等她知道那个人是时翊就不会这样想了。 “是时总送我过来的,他正好顺路,捎我一程。” 此话一出,赵舒仪啊了一声,双手合十拍出响,她双眼炯炯有神,像是被点醒了,瞬间想通了一些困扰她很久的问题。 “还说不是,你就是有情况!”赵舒仪恍然大悟,指着许稚说。 “都说了车里是时总了,能有什么情况?”许稚摇摇头。 是他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赵舒仪没理解到位,怎么他给赵舒仪做出的解释还适得其反了。 赵舒仪是从哪看出来他和时翊会有情况的,许稚自己都茫然了,不就是坐了同一辆车来吗? 赵舒仪用胳膊肘戳了戳许稚,探究式地揣度着许稚的表情,说:“你真没感觉到啊?” “什么?”赵舒仪越说许稚越糊涂,他拧着眉,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时总是在追你啊!你别告诉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赵舒仪愤然道。 “.....?” 许稚被赵舒仪这话吓得原地石化,神经中枢过激导致他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赵舒仪,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呢? “别开玩笑了...”许稚都想伸手捂住赵舒仪的嘴了。 万一被时翊知道赵舒仪在这里大放厥词,他怕时翊要以诽谤的名义起诉赵舒仪。 “我没有开玩笑。”赵舒仪心急了,她暗想这时翊也是,追人追的当事人都不知道还真是罕见,他的力都使哪去了,怎么不见效果呢? “你听我和你分析啊。”赵舒仪掰着手指头给许稚讲,“我之前不是说不懂时总为什么总给我们献殷勤吗,他三天两头往审计组办公室跑,总给我们送吃的,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公司偷税偷税想要伺机贿赂我们呢。” “现在想想完全不是啊!他就是为了给你送吃的,才给我们一群人都送,你看他每次都专门把你的那份送到你手上,他对组里其他人可不这样。” “...就凭这个?”许稚插话,回应赵舒仪的判断,“那是因为我是审计组组长,碍于身份他才单独交给我的。” “好吧,那就算这个不是。”赵舒仪撇嘴,她接着又说道,“我还没说完呢。” “那他为什么中午总要和你同桌吃饭,还每次都坐你的边上,食堂里那么多位置他不坐,偏要和我们这几个人挤一桌?” 许稚手指成拳抵住嘴巴,嗓子咳了咳,说,“这当然还是因为我们是审计人员,时总陪同吃饭是以示尊重。” “是吗?”赵舒仪拉长了声音,“吃饭的时候我可听见了,他还邀请你私下出去玩,你也答应了,这总不能是因为审计工作吧,我就没收到邀请。” “呃。”许稚面容纠结,想为此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停顿了会儿, 他说,“其实我们是旧识,大学曾短暂的同班过,关系自然比其他人稍近一些,这样想他约我出去也没什么吧。” “那你们都出去玩什么了?”赵舒仪说,“让我猜猜,看电影、逛公园、或者听音乐会、逛画展什么的吧。” 许稚瞪大了眼睛,看向赵舒仪的眼神都变了,四个项目中有三个都是对的,命中率出奇的高。 上次听过音乐会后,时翊还约他看过一次画展,当天看完画离晚餐的时间还早,由时翊提议两人接着去了附近的湖心花园散了散步。 赵舒仪是偶遇他们了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哼哼。”赵舒仪一看许稚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她乘胜追击往下说,“这都是培养感情的好方式,情侣都是在这个过程中一步步产生感情的,而且你说你们之前就是同学更是佐证了我的猜想。” “不论是同学还是同事,都不会两个人单独出去的,除非是一方想追另一方。” 赵舒仪说了这么多,许稚没有一句听进去的,这么荒唐的想法也就赵舒仪想得出来。 时翊在追他?这怎么可能呢?时翊又不喜欢他。 两个人在几年前是有过超越普通同学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亲密行为,但这都是以许稚假扮了时翊男朋友为基础,做不得数的。 倘若许稚摘去假男友这个头衔,单纯以他本人的身份站在时翊面前,许稚觉得大学时期的时翊不会多看他一眼。 至于为什么再见面时翊会约他出去,许稚以为这和时翊出国后换了社交圈有关系,之前的一些朋友因为时翊的出国断了联系,自己算是梁清越之外,时翊为数不多的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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