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然一脸心疼的看着谢均川脸上的伤,而后又埋怨地瞥了林邵泽一眼,意有所指说:“下手也忒狠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明天怎么上班,要不川哥你请个假得了。” 隔着得有四五个人的距离,林邵泽朝两人一脸嫌弃的唾了一口,直到这个时候,嘴里还蔓延着血腥味。 派出所跟市公安局不同,出了门就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就连带着行人也多得很。马路对面站着一个面色冷淡的年轻人,在他身边的还有一辆黑色的GLS。 夏冰观摩着车流,挑了个空档,大步流星的过了马路停在三人跟前。 “你动的手?” 平静的语气中微微有些上扬,但看向林邵泽的眸子中却带着冷淡:“你知不知道潇然做了手术没多久,万一他出点什么事,你担起这个责任吗?” “不是,”林邵泽有些艰涩的舔了舔嘴唇,倒吸一口冷气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只能神情微妙的盯着旁边的一对:“我没对他动手。” “没对潇然动手,那均川怎么就跟你拼命了呢,你别告诉我他是关心则乱,没看清就跟你打起来了。” 夏冰这话问的太过于理所当然,别说是林邵泽,就连旁边站着的那俩当事人都懵了。 “我在家休息的好好的,被一个电话叫到派出所里来。”夏冰伸出手揉了揉眉心,颇有些无可奈何:“让我来接人,还一接接三个。” 三道视线齐刷刷的朝着夏冰甩了过来,原本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昨晚着凉那个劲儿还没过来,实在懒得多说什么。 极为顺手的把车钥匙丢进了林邵泽怀里:“先送他俩回家。” “冰哥你干什么让他开车?” 陈潇然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嘟囔出了声,在他看来,夏冰就应该彻底的跟林邵泽划清界限,把人扔在派出所门口。 反正这么大的人了,丢不了。 “我昨晚没睡好、均川被打了、你又没驾照,不他开谁开?”夏冰极为淡然的开门上车落锁,那动作一气呵成:“你身上没什么伤吧?” 陈潇然还没等回答他这话,就被林邵泽抢了先:“冰哥我也被打了,而且我手上本来就有伤,怎么就我能开他不能开了。” 谢均川坐在后车座半挑起眉梢,冷嗤了一声后悠闲的往后仰躺:“能就着这事儿见夏冰一面你就知足吧,而且林总也不用装可怜,我看你挺能打的,搞得潇然店里人仰马翻。” 夏冰毫无征兆的朝着驾驶位上的林邵泽瞥了一眼,又像是不感兴趣的把头垂了下来。 “我赔。” 林邵泽闷声说完这句话后踩下了油门,奔驰特有的胎噪声压着路面飞驰而过,只留下了一道暗影。 把谢均川两人送到店里,车里就只剩下了夏冰和林邵泽两人。 车辆稳稳的停在路边,迟迟没有要发动的意思,而主驾驶位的林邵泽正直勾勾的盯着夏冰。 车里的气氛安静的近乎诡异,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这种情形下显得格外明显。 “冰哥,昨天晚上那照片不是真的,就为了这事儿我去找的陈潇然,从派出所他都给我道歉来着。” 急切的说完话后,视线又小心翼翼的撇向副驾驶的夏冰,看着他那无动于衷的面容,神色又再次垮了下来:“冰哥,我会补偿你的。” “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你肯定还喜欢我。”林邵泽喉咙上下一动,不想错过夏冰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他的肩背紧绷着,诠释着他此刻情绪的激动和煎熬:“咱俩的感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夏冰整个人的脑袋昏昏沉沉,瞧着林邵泽这喋喋不休的模样实在想谴责他,奈何实在是头晕。 “开车,送我回去。” 撂下这句话后,林邵泽果然偃旗息鼓,刚到了夏冰家门口,却发现副驾驶上的他已经睡着了。 纤长的睫毛颤巍巍的,他睡着的样子格外的平静。脸颊比之前消瘦了许多,特别是眉眼颧骨处格外明显,想来这些天也没好好吃饭。 “冰哥,我该拿你怎么办。” 男人颤抖的手朝着夏冰的脸颊摸了过去,他原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偷吻,可他终究是有贼心没贼胆。 从心里酝酿了很久,终于想对那睡着的人做些什么时却发现他脸颊烫的惊人。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林邵泽面色沉寂了下来,踩着油门就往医院窜去,甚至连被抱下车这么大的举动,都没能让夏冰清醒上一分半点。 终于给办好住院手续、打好点滴,瞧着那护士走出病房门,林邵泽才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夏冰跟前。 男人盯着那殷红的唇沉默了片刻,略微俯身而下,只有在这个时候夏冰才不会拒绝他,才不会露出那副冷漠的模样。 柔软的唇瓣相贴,林邵泽近乎贪婪的把身下那人的唇包裹进了自己的嘴里,享受着他那灼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徐朔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像自己这样的浪荡子,还真不知道哪天会栽到谁手里,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林邵泽小心翼翼的贴近夏冰的耳边说:“冰哥,我这辈子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我想掏心掏肺的对你好,我真的害怕你不要我。” 林邵泽忙于抒发压抑在内心的情感,实在没注意到夏冰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反而用胳膊搂紧了夏冰的腰:“我是不是特别怂,只敢在这个时候抱你,只要你还喜欢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夏冰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他知道此刻不应该睁开眼睛,但面对一颗赤诚炙热的心,任何人都不会不为之动容。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峪! 羲! 直到林邵泽接了个电话转身出了病房,夏冰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其实怂的人哪里只有林邵泽,就连自己也是。 随着房门咔嚓一声关上,林邵泽这才接起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何斯砚的汇报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妙的笑。 “这件事儿办的不错,咱们承接了不少的工程项目,设立新的监管机构谁也挑不出错出来。晨忆集团那边保不齐还有后手,让你正面跟他对垒,辛苦了。” 何斯砚摘下金丝框眼镜,顺势伸出手来揉了揉眉心:“跟吕晨对垒我求之不得,只不过最近韩副总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不仅现有项目业绩下滑,还鸽了盛光的关总。” 虽然表面上公司的决策跟林邵泽已经没什么关系,但他毕竟在总部还挂着职位,指导一个子公司更是不在话下。 “盛光的关总最讨厌失信于人,这事你通知韩涵,让她不要再管了,后续的项目由我来跟进,如果她精神状态不好,就让她家休息几天。” 这边还没挂断电话,手机里就提醒又有通话打进来,刻意叮嘱了何斯砚几句后才把老爸打来的电话接了起来。 “我给你这么多天的时间让你处理和夏冰的事儿,还没解决?” 林岩峰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严厉,不过到话尾却带上了关切:“我听老魏跟我说,陈煜判不了多长时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邵泽把大致情况一说,电话那头就跟着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开口:“没事儿,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不经历背叛,你这一辈子都是不完整的。” “谢谢爸。” “你先别忙着谢,夏冰那孩子怎么样了?”林岩峰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自家儿子怎么样他心里清楚,瞧着那上心的模样就知道不是玩玩而已:“我可是听说前两天他从医院被人泼牛奶了,这事……” “什么?!” 林邵泽骤然抬高了声音,“爸,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林岩峰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那个泼夏冰牛奶的人求到我身上来了,说是当时鬼迷心窍泼了他,还嚷嚷着要换主治医生,但医院里的赵主任根本没时间替他做手术,这不就……” “泼了我媳妇儿,还舔起脸来让他做手术?”林邵泽气愤至极,甚至摸着后脑勺在原地转了个圈:“爸,推了吧,这事儿我不可能同意,夏冰更不会同意。” —— 月票超过四十啦,月票加更明天奉上~
第90章 老子才不稀罕见他 电话那边有一瞬的寂静,随后就是叹息声。 林岩峰倒真不是想打击自家儿子,只是觉得这事既然人家求到自己的头上了,该说的话总得说出口。 看着客厅里摆放着的那一堆礼品,林岩峰也觉得棘手,只好端着杯茶坐到了沙发上:“你先别管人家夏冰给不给人家做手术,你先寻思寻思能不能代替夏冰做决定。” 这样不经意的话却如同利刃猝不及防的破开了林邵泽那伤痕累累的心,紧接着就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正在通话的手机。 电话那头迟迟没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知道自己这是往伤口上撒盐了,轻咳两声后转了话锋:“我听人说你今天让派出所给拘了,怎么回事?你都三十多的人了,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病房外林邵泽的声音也不敢抬得太高,刚才已经被护士提醒过了,此时更是拔腿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去。 “没事,解决了。” 瞧着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林邵泽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郁气竟有了消散的迹象,顿了好一会才对着电话那边开口: “爸,因为我的事,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们没说什么吧?” 林岩峰跟着眯了眯眼睛,端起面前的茶杯啜饮起来。 “无非就是跟我抱怨,但是明面上你都已经从子公司卸任了,他们也不好再做什么文章。”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番,指尖摩挲着笑出了声:“集团早晚要交到你手里的,他们还要在你手底下讨饭吃,不敢闹的太厉害。” 林邵泽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句,随意扯着手上依旧缠着的纱布: “冰哥那边我尽快哄他陪我一块发声明,只要说我俩不是玩玩而已,得到了两家人的支持,舆论不会那么难听。” 这话说的简单,但最难的地方还是在夏冰的身上。当事人不愿意,再怎么盘算都是空中楼阁。 “我跟夏君山联系过,他被这事气得不轻,接连挂了我好几次的电话。”林岩峰有些郁闷的往沙发上仰躺着,“你要是不拿出点诚意出来,我在老朋友的跟前都要跟着抬不起头了。” 喜欢男人有什么打紧,继承人大不了领养一个。 从小养到大,还怕养不熟? 他最不想提的就是商业联姻那一套,自家媳妇都是跟家里老爷子抗争几年才娶回家的,淋过雨的人自然是想给孩子撑把伞。 “爸,这事我有数,是我错的太离谱。”林邵泽瞧着老爸又要跟自己说他那感天动地的情史,连忙应承着堵上了他的嘴:“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早晚把人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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