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你快别惹宁宁了,他从昨天就开始低气压,能忍到现在没骂你都是他脾气好。”蒋家言开玩笑道。 “谁又惹你了?”季淮话中时挪揄,但表情却很认真,似乎江宥宁只要能说出一个人名,季淮就能提刀替他报仇。 江宥宁心中动容,暗自取笑自己太幼稚了。 季淮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有感情,而自己却还将这份无法诉之于口的感情所带来的愤怒强加在他身上,对他来说太不公平。 都到这个份上了江宥宁还是忍不住考虑季淮。 “谁也没惹我,单纯心情不好。”江宥宁挪开目光,只要不看他的眼睛,好像也没有那么煎熬。 季淮的眼睛就像无底的深渊,能够摄人魂魄,江宥宁小心翼翼捂住自己的喜欢,只要不被他发现,那就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季淮歪了歪头,似乎是在确认江宥宁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忽地眨了下眼睛,像个顽劣的孩童:“那你叫声好听的,我给你个小惊喜。” “……你有病啊,”江宥宁脸红了一瞬,叫哥哥什么的,他可叫不出来:“我为什么要叫你。” 季淮有点无辜:“你平时跟言子他们不都这么互相称呼吗。” 江宥宁下意识反驳,“我什么时候跟蒋家言互称……” 他一顿,等等…… 他和蒋家言一般互称最多的就是——爸爸、爹、爷爷。 比如蒋家言要抄他作业的时候,江宥宁就会说:“该怎么叫我?” 蒋家言则会一脸屈辱:“爸爸!” “哎,儿子真乖。” ……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江宥宁有点难堪地扯了扯嘴角,原来季淮是这个意思。 他恨不得捶自己一拳,怎么还能误会成叫哥哥呢?!果然是人弯了,思想也不太直。 “去你妈的!”江宥宁怒骂一句。 季淮却说:“真的有小惊喜……算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晚点我去你寝室给你看。” 江宥宁想拒绝,祖宗啊,可千万别来我寝室,我看你一眼晚上就睡不好觉!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上课铃声响起,季淮背过身继续听课。 看着季淮的背影江宥宁居然感觉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了。 晚上季淮还真的来找他了。 他来找江宥宁的时候江宥宁正在和蒋家言打游戏,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他的身影。 季淮有点不爽,但还是耐心等了一会儿。 一局结束,季淮打断了他们再开一局的动作。 “给你。”季淮伸出手,把一小沓贴纸递给江宥宁。 江宥宁一愣,“这是什么?” “装饰拍立得的贴纸,可以贴在边框上,”他从手机壳里面拿出一张拍立得:“像这样。” 江宥宁看见拍立得上的自己时心间一颤。 季淮真的有很小心地保护这张拍立得。 拍立得一圈被贴上了可爱的卡通贴纸,柔顺的线条将这些贴纸串联起来,看起来像一个定制的相框。 他不仅套上了一层严丝合缝的保护套,还被季淮放进了手机壳里。 江宥宁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投射出一片阴影,他过了许久才说话。 “你好幼稚。” 季淮却说:“没品的东西。” “……”江宥宁内心的温暖一瞬间破灭了,他用不争气地眼神看了一眼季淮。 江宥宁接过了贴纸,指尖不自觉地在季淮碰过的那片贴纸上摩挲了几下:“谢谢你。” 他声音很小,季淮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江宥宁顿了顿,道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我说,送完了就快走吧,别耽误我打游戏。” 季淮调侃一笑,“我说,你可真够口嫌体正直的了。” 他努了努下巴,示意江宥宁去看被他攥得死死的贴纸:“你这不是挺喜欢的吗。” 江宥宁撇过头不看他,很轻地说了声:“要你管。” 【作者有话说】 小卷毛以为的叫声好听的:哥哥哥哥~ 基准以为的:爸爸 小卷毛:tui!死直男吃我一拳
第0020章 你完咯,要坠入爱河咯 周禹的腿在第二周彻底好了,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他高兴得不得了,非说自己身上“被那群恶霸玷污”的痕迹消失了。 江宥宁和蒋家言同时松了一口气,对于他的不恰当描述也懒得再去纠正。 周末周禹回了趟家,回来之后煞有其事地对他们宣布:“周末我请你们去看音乐节怎么样?” 江宥宁有点震惊,“你哪来的票?” 周禹得意洋洋:“我表姐是音乐节的工作人员,给了我五张票,咱们三个,再加上季淮,你觉得怎么样?然后还多一个人……” 江宥宁上一秒还很惊喜,平时一毛不拔的周禹居然主动提出要请他们去看音乐节?虽然他确实一分钱没花,但也算是质的飞跃了。可在听到季淮名字的下一秒时脸色就变了,变脸得速度极其之快:“……” 周禹看脸色行事,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可以吗?” “你的票,你说了算。” 江宥宁嘴上这么说着,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情愿,但心里却隐隐期待见到校园之外的季淮。 “好好好,你同意就行,反正季淮已经答应了。”周禹松了口气。 江宥宁瞥了他一眼,透露着杀气,吓得周禹缩了缩身子。 “你他妈的,他都同意了你才告诉我?” 周禹装听不见。 等蒋家言回来之后,周禹第一时间告诉了蒋家言,蒋家言的反应更强烈,搂着周禹作势要亲他。 “你可真是爸爸的好儿子!这场音乐节正好有我喜欢的乐队!” 周禹把他推开,满脸写着抗拒。 “你要是还多一张票不知道给谁的话,可以叫上关鹭。就是季淮室友,人挺好的。” 周禹表现的相当大方,当场就掏出门票挨个分了。 江宥宁坐在床上翻着季淮的朋友圈,他才看到季淮在几天前发了一跳朋友圈,是一张拍立得的背面。用碳素笔简单地记录着几个数字,连起来一看,是日期。 他和江宥宁想到一起去了,都在拍立得背面记录下了那一天。 这么一想这个拍立得买得还挺值得的。 能记录下来这么多值得被记住的瞬间。 让这些瞬间不仅仅是瞬间。 江宥宁毫无意识地哼起了歌,表情相当很柔和。微微弯曲的卷发随意地搭在额头上,眉梢微微上挑,不难看出他的心情颇好。 看起来像一只被幸福包裹着的小动物。 还在和周禹打闹的蒋家言忽然抬头看向他:“哎,宁宁你也喜欢这首歌啊?” 他问得江宥宁一愣。 江宥宁有点迷茫,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到自己刚才唱的是什么歌。 “我刚才唱歌了吗?” 蒋家言不可置信:“唱了啊,《心墙》不是吗?季淮也挺喜欢这首歌的,每次和他去KTV他都会点这首歌,听得我都会唱了。” 他一脸哭笑不得。 江宥宁无助地眨了眨眼睛。 他刚才居然哼出了这首歌吗? 好像是的。 因为他最近一直在循环播放这首《心墙》。他格外喜欢歌词里那一句“好时光都该被宝贝,因为有限”。 但他其实早就明白的,他喜欢这首歌和这句歌词更多是因为季淮。 季淮在那个很普通的一个傍晚,眼底闪着波光,笑着对他唱出了这一句歌词。 江宥宁每每想到那个画面心里都是暖暖的。 “挺好听的。”江宥宁有点不知所措,他唱这首歌完完全全是依靠本能,在被问起之前,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唱歌。 蒋家言也赞同,“季淮还有一首歌也是每次都唱,但我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你知道吗?” 江宥宁反问他:“我干嘛要知道他喜欢唱什么歌。” 有点毛病。 他才不好奇呢。 蒋家言却跟自己的脑袋较上劲了,他锤了两下自己的头,嘀咕着:“什么歌词来着,‘或许只有你懂得我……就像被困住的野兽’……叫啥来着……” 江宥宁不动声色地看他自言自语,手却不受控制地在音乐软件中搜索关键词:只有你懂得我。 不到两秒钟,一首歌曲就在江宥宁的耳机中响起。 蒋家言还在冥思苦想,但江宥宁却丝毫没有想要提醒他的打算。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首歌曲中。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首歌已经不知道被他循环播放多少遍了。江宥宁不敢去看那个数字,因为这代表着他的的心脏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掌控。 被一个叫季淮的人牵扯着,起起伏伏、上上下下。 周末一大早江宥宁就醒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音乐节举办的位置离荣大有点远,他们没办法,只能提前了将近两个小时出发,又在附近逛了一圈,五点多太阳落山了,天边只剩一道残留的黄昏印迹,他们才入场。因为是小型音乐节,出演的歌手并不算多,所以开场时间也比普通的音乐节要晚很多。 他们本以为人不会很多,却没想到前方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有人手牵着手冲进场地内站靠前的位置,江宥宁被从身边奔跑而过的人群撞了个猝不及防,就在他的心脏高高悬着以为要发生踩踏事故之前,季淮一个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胳膊。 江宥宁的心脏缓了好半天才平稳落地,心有余悸地紧紧拽着季淮的手。 “小心点。”季淮挡在他身旁,低声道。 江宥宁呼出一口气,看向他。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季淮的侧脸和下巴,轮廓线条流畅。 江宥宁收回目光,心情许久才平复下来。 他们因为这个小插曲,没赶上周禹他们的速度,被落下了一点距离。 江宥宁看向周禹他们越来越远的距离,竟然觉得有些轻松。 这也算他和季淮的独处吧。 江宥宁看着周禹四处张望,在寻找自己和季淮的身影。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喊周禹的名字,而是贪恋地感受着季淮手掌的温度。 “应该是赶不上他们了,就在这里看吧。”江宥宁忽然开口。 他有私心,想再和季淮多待一会。 明明周围都是人,但他却固执地认为这是独处。 季淮也不愿意再和这群人挤来挤去,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他们站在一个并不靠前的位置,但却能看到完整的舞台。随着天色暗淡,舞台上的灯光也越来越亮了。 音响中传出极其富有节奏的旋律,听得江宥宁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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