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不对…… 不对在哪里? 花季神经质地轻轻摇头。 他的心脏抑制不住地跳动,像一把重锤落下。身体有个声音在大声地呼号。 不要再查下去。 “弟弟?” 花启上来扶住花季,花季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 “不至于吧,你得自信起来。”花启拍拍花季的后背。 这时候,花季的手机响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号码。 他推开花启,走到院子里接听。 对面的声音降至冰点,嘶哑的,压抑着怒吼。 “小茂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敢说谎,我会去亲自扭断你的脖子。” - 虞帜早上给张小茂发了消息。 【大鲤鱼:宝宝,起床了吗?记得吃早餐。】 张小茂没回,虞帜笑了笑,小孩子贪睡。 下午的时候,虞帜正好闲下来,登上直播平台。然而张小茂并没有上播。 这很罕见,张小茂是位称职的小主播,不播会提前请假。虞帜觉得不太对,问过保镖,保镖说小少爷昨晚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出门。 没什么异样。 虞帜立即前往张小茂的小区,来到门前,他拍了拍门,期间给张小茂打去的电话、短信,全部没有回应。 虞帜脸色凝重,打电话让秘书去学校查,自己则盯着开锁。 门锁卸下,虞帜冲进屋里:“宝宝,小茂!”他来到卧室,大床平整,被子都没铺开,根本不像是昨晚睡过的样子。 虞帜转身给了保镖一巴掌。 保镖嘴角溢出鲜血,直跪下去。 “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虞帜冷道,保镖不敢疏忽,事无巨细地叙述。 “十点半的时候回来的,一起回来的还有少爷的一个男性朋友,那人搀扶着少爷,嘴里说着让他小心点。他们上楼之后,不过十分钟,那个男人就下来开车走了。” “他一个人走的?” 保镖道:“是。” 虞帜目光森冷:“下楼的时候,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保镖下意识答没有,可仔细想想,他却犹豫了。……好像背后有背着什么东西,鼓囊囊的,但天太黑,其实看不太清。 他刹那的迟疑,被虞帜清晰地看在眼里。 下一刻,保镖肩上一痛,飞出几米远。 虞帜大步离去。 保镖知道自己失职,试图补救:“老板,要不要看看小区监控?” 虞帜头也没回:“他早就发现了你们的存在,难道还会蠢到露脸?!” 秘书打电话来,说小茂少爷今天没有去学校,虞帜沉沉呼出一口气,手中力道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虞帜重重锤了下自己的心脏,得以大脑片刻的清醒。 他吩咐秘书快去打听昨晚时装秀的消息,自己则排除剩余的选项。 “小茂有没有跟你在一起?”虞帜联系花季。 他声线仿佛喷涌着毒液:“敢说谎,我会亲自去扭断你的脖子。” 花季先答:“没有。”他能听出来电话那端,一直沉稳的男人似乎失控了。 而能让他失控的事情…… “小茂怎么了?”花季语气急切。 男人得到回答,瞬间挂掉了电话。 虞帜双手掩面,心脏泵血的声音大如擂鼓,不,他不能去想象坏的可能,他的宝贝小茂在等着他。 再抬起脸时,虞帜双眼锐利坚毅,似鹰隼般沉静。 很快,秘书将消息传回来,昨晚和小茂接触最多的是楚彩。虞帜联系楚彩的经纪人,电话很快给到楚彩手上。 “啊?小茂啊,是啊,我昨晚跟他坐在一起。后来他被谢尘叫走了,我等了好久,结果谢尘那狗人说小茂有事先走了。” 谢尘…… 虞帜在商圈混了这么多年,能一眼看出来谢尘是个潜藏的极端主义,可与之平衡的,这个人在业界有着不低的地位,众多的吹捧,复杂的利益关系。 虞帜知道,这些东西是男人的稳定剂。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甚至小茂身边的保镖都没发现异样,这人早有准备。 虞帜用力扯住自己的头发。他不想抑制小茂,小茂应该在阳光和雨水下长大,可他心中最是清楚不过,这个世界有太多莫名其妙的恶意。 很快,虞帜顺着找到谢尘的住所。 与谢尘如今金钱和地位大不匹配,他的住所,狭窄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虞帜踹开木门,将目光所及之处翻了个遍。他看到木制衣柜里满满的衣服,只一眼,他就知道,那些都是小茂的尺寸。 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缝纫机,虞帜将缝纫机台上厚厚的照片拿起来。 手指发颤。 那是许多从不知名角度拍摄的小茂。 秘书报告进程:“虞总,谢尘本人全部的联系方式都消除了,已经跟他最常熟悉的人谈过,谢尘没有透露过他另外的住址,也没有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里……但我们已经在追踪他名下的车辆行踪了。” 纸糊的窗户灌进来一阵强风,小茂的照片撒了满地。 虞帜双手颤抖,缓缓半蹲下去。 - 张小茂眼球转动,明亮温暖的太阳光照到他的脸上,他睁开眼睛。 空气中好多灰尘,上上下下,飘飘浮浮。 张小茂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时装秀那天晚上。那时候,谢尘在台上宣布了要结婚的消息,而身边的楚彩一直絮絮叨叨,念个不停。 然后……谢尘下台,求他说,希望得到他的祝福。还想要亲手接过他的礼金。 “哈?”张小茂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是他身上的确没有现金。 “你可真是个怪人。”张小茂不由得说,谢尘只收现金。 谢尘笑道:“没关系,给你准备好了。”他带着张小茂来到后台,让张小茂把现金封进红包里。 这还不够,谢尘说:“写上你的名字,小茂。” 张小茂真的觉得他好烦,但还是握笔,在红包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谢尘拿过红包,很珍惜地举起来,看了一看。 “我结婚举办的宴席不在本地,”谢尘问张小茂,“你会来吗?” 张小茂说:“远了我不去。” 他如果去外地,还要跟虞帜报备,虞帜肯定还要陪他一块,好麻烦的。 谢尘遗憾低头:“很远……” “我们喝一杯酒,当你祝福我了。”谢尘忽然再次笑起来,“唉,我是最想你来的,小茂。所有人都比不过你。” 张小茂觉得他讲话有点黏黏唧唧的,不舒服。 谢尘倒了两杯酒,他拿过自己的那杯,将另一杯推给张小茂。 张小茂不想跟他纠缠,谢尘这个人磨磨叽叽的,于是拿过自己那杯,很豪爽地,仰头就喝掉了。 他转身离开,只是脚步忽地一怔,大脑停转,紧接着天旋地转。 向后倒进一个怀抱里。 记忆就此结束。 等等…… 张小茂盯着空气中飘荡的尘埃。 他总觉得这样的经历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对……和医院里的大家聚餐那晚,他喝多了饮料去上厕所,出来后,也是同样的感觉,大脑懵懵怔怔,似乎失去了对事物的感知,而后便不受控地倒下去。 花季说,那天是虞帜接他回去的。 可是他对虞帜的身影,没有一点印象。 …… 张小茂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 他一下坐起身,旋即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大红色旗袍样式的喜服。 张小茂胸膛起伏,呼吸加重。 他攥紧拳头,狠狠锤了一下,邦的一声响。 张小茂像只发飙的小花豹,皱着鼻子,呲出尖利的牙齿:“谢尘……我要杀了你!!!”
第54章 小猫,你可以吃土豆粉条,哈呜——! 张小茂从床上跳下来, 扑到门边,将门板拽得咣榔咣榔响。 可门像是从外面给锁住了,并且闭合很紧,无论怎样推拉, 甚至闪不出一条缝隙。 邦——邦——! 张小茂在木门上泄愤似的踹了两脚, 几乎小腿发麻。 他转过身来, 圆溜溜的大眼睛扫视这屋里的一切。一个衣柜, 一张床, 往上, 有一扇高高小小的窗户,被纸糊上了。屋内墙壁贴着许多张大婚时才用的喜字。 他想起来了, 这是谢家,小时候他和谢尘睡的那间土房东屋。 张小茂跳上床,轻灵一跃, 手指攀住小窗隔栏,刺啦啦将窗户纸揭下来。 朝外看, 一片绿色的树丛, 太阳光高高地打下来。山里的房子离得很远, 一个人也瞧不见。 张小茂两道漂亮的细眉紧紧地皱起来, 他咬着小尖牙,踩到衣柜顶上,将全屋的喜字全部撕得粉碎。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张小茂眼睛转了转,凝神静听。 而后,迅速躺到床上, 闭上眼睛。 一定是谢尘那个死人来了,等他开了门, 趁他反应不及,自己就夺门而出! 逃跑是第一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小茂平稳呼吸,他听到锁链晃动的声音,呲—— 木门深深擦过土墙,就是现在!张小茂像只伺机而动的猫,全身骨骼肌肉绷得紧致,在这一刻爆发出闪电般的速度,往门边蹿去。 砰—— 他的额头撞到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男人似乎早有预料,演练过无数次一般,他更快一步地将厚重门板拍上,用宽阔厚实的脊背抵得严严实实,并在张小茂全力扒拽门板时,瞬间插上一把大铁锁。 咔擦,老式铁锁扣上。 “小茂,钥匙在这里。”谢尘笑着低头,晃了晃手中的黄铜色钥匙。 张小茂的眼神紧紧盯着钥匙,“给我!” 谢尘抬高手臂,张小茂没有他高,踩在谢尘的膝盖上,顺着他的身体往上爬,马上就要够到谢尘的手腕边上。 下一秒,谢尘手腕朝前一甩。 那把黄铜钥匙从他手中飞出,穿过对面小窗的隔栏,闷闷的一声落地。 张小茂根本没想到他会直接将钥匙丢出去,瞠大眼睛,慢一拍地随着钥匙飞到小窗边。他扒着窗栏往外看,那把钥匙孤零零地躺在院外的地上。 张小茂蹦了下来。他攥紧双拳,转身给了谢尘脸上两拳头。 谢尘的鼻血顿时流了下来,他都能听到小茂的牙齿咯吱咯吱响。 谢尘笑了一下,用陶醉的眼神看向张小茂。张小茂的暴怒陡然拔高几个度,他抬腿往谢尘的腹部踹去,每一脚都朝着要害,谢尘的内脏几乎被他踢碎。 这还不够,张小茂拽住谢尘的头发,膝盖砸向他的下巴,鲜血从谢尘的嘴角流出。 他支撑不住似的跪了下来,止不住咳出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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