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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姝琼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小克可能具有自我意识这种事，暂时还是机密，没有外泄。 杨姝琼说：“何警官，你做得很不错，理应得到重用。” 言礼顺势道：“杨总，我身边正好缺人，不如把她调到我那里去？” 杨姝琼本来是想让何安娜去她的特警部队，因为她从何安娜的描述里，以及对小克的了解里，就知道了何安娜的身手定然不错，不然她是绝不可能掷中小克的，而且何安娜看问题很敏锐，绝对是值得培养的人，不过既然言礼想要，她便说：“成。你想要，就把她调过去。” 言礼含笑道谢，又问何安娜：“何警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何安娜要是现在说她要辞去警詧工作，远走高飞找其他工打，那以后的人生恐怕就要变得寸步难行了，于是只好振奋精神，行礼道谢，说愿意。 杨姝琼说：“这是你的际遇，好好干。” “是！谢谢特首！”何安娜说。 言礼对杨姝琼道：“杨总，那我也先去现场看看，那只杀手机器人在哪里还不清楚，您注意安全。” 既然言礼要亲自去干活，杨姝琼也没什么可反对的，当即应了。 言礼叫上何安娜，又对洪郜点了点头，下了楼顶去出事的现场了。 言礼边走又边问了何安娜不少问题，都是之前事情的细节，何安娜一一作答。 何安娜本来以为言礼会和她说些私人之间的话，因为毕竟自己是他夫人的“朋友”，没想到言礼只是问案子，其他一概没有问，就像上午和她并未见过一面一样。 洪郜比金黄诚官大一级，自然把他压着，所以洪郜负责找小克，金黄诚负责处理演唱会场，分流疏散观众，这活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出事。金黄诚干得满肚子火，觉得洪郜非常过分，即使让自己干这恼火的事也就罢了，杨特首来了，带自己去露露面又怎么了？他居然就那么一个人去邀功。 即使恨得牙痒痒，但金黄诚毫无办法。 两万多人，加上偶像死亡，可不是那么容易分流疏散完毕的，这时候即使特警上场，外面依然在闹。 金黄诚气急败坏，听心腹说言处下了楼顶到了后台现场，他没多思索，便飞快从会场里退回了后台。 言礼出身好，又是最高调查局下派而来，人面自然不是他们这种小地方摸爬滚打的人可以比拟的，去处好关系自然百利无一害。 金黄诚皮肤黑，又有点胖，他到了后台，一看到言礼，就赶紧上前打招呼，要和言礼握手，说：“言处！我是金黄诚，滨海区警詧局的，之前在陆区长的追思会上和您见过。” 言礼没戴手套，自然不肯和他握手，只对他点点头，说：“是的，金局长，辛苦你了。刚刚小何说你在安抚观众，疏散人流，这个工作关系上万人的安危，干系重大，你受累了。” 金黄诚几乎要感动到落泪，他不由多看了“小何”一眼，从“小丫头”变成“何警官”，再到如今的“小何”，何安娜几乎跟不上这些人的思路。 金黄诚说：“不敢说累。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言礼根据何安娜的指点，把小克之前的行进路径看了一遍。 警局调了小的调查用机器人过来，言礼亲自操作，把管道上的痕迹看了几遍，心里有了更多猜想。 他最关注的，还是小克为什么要拿走歌手清歌的脑机头盔。 为了讨好杨姝琼，洪郜把侦察机器人的监控系统搬到了楼顶，方便杨姝琼查看，言礼看完现场后便又上了楼。 何安娜没有随着他上去，他安排何安娜就留在楼下。 主要原因是他怕杨姝琼一会儿看着何安娜，又有心把她招去她的护卫队里。 言礼留下何安娜自然不是因为何安娜身手好，而是因为她和夏迟有某种特别的关系，他不希望何安娜和夏迟的这点事暴露给杨姝琼，或者杨姝琼的手下。 夏迟应该给了何安娜不少金条，以夏迟的消费观，那么多金条可不会随便给谁，也许他是找何安娜为他办什么大事，中间人是龚翔。 言礼其实可以直接问夏迟为什么给何安娜那么多金条，但他觉得夏迟不会说实话，他也不想因为这种直白的问讯，让两人的甜蜜关系搞僵。 虽然两人是伴侣，而且这种关系要持续一生，但两人才刚在一起没多久，还是需要好好维护的。 再者，对言礼来说，两人现在好得蜜里调油，夏迟给他打个电话，就够他开心的，所以他也不想和老婆因为一点身外事闹出不开心来。就夏迟现在把房子抵押给别人，他估计都不会介意，更何况只是送点金条。 金黄诚不敢去楼顶，以免洪郜看他不顺眼，但他也不想去会场里了，那些观众闹得他耳鸣。 金黄诚看出何安娜居然是言礼的人，不由又高看她几眼了，对何安娜说：“小何，你今天是立大功了。本来是你发现的那只杀手机器人，没想到后面被小洪局摘了桃子。” 何安娜还没自大到这个地步，她一个小小的镇上警詧，只是第一个发现凶杀现场而已，距离立大功不知道多远呢，再说，她又不是领导，还能安排人来处理后续这么多事？所以根本不存在摘桃子一类说法。 到现在，这事可是杨特首亲自坐镇了！ 金黄诚真是胡说，被小洪局听到，即使自己调到言处身边去，之后也够自己受的。 何安娜脑筋一转，说：“属地管理，这本来是您主持这里的事才对。” 金黄诚嘿嘿笑了两声，又摇了摇头。 何安娜看到他的脸，就想到死去的夏迟的父母，心下一阵恶心和愤怒。 她转身朝外面走去，金黄诚说：“你去哪里？” 何安娜本来只是不想看到他，才离开，此时见到他居然跟上自己，不由加快了脚步，金黄诚就这么随着她从后台后门走上后廊，出了大剧院。 何安娜向外看去，后门外面是台阶，台阶下是一个小平台，一边有停车楼，停车楼不远就是大海。 何安娜突然跑向大海的方向，说：“那是不是它？” “什么？”金黄诚心下一动，也看过去，发现远方的确有一种不协调的流光闪过，难道是那只杀手机器人？他马上迈步去追跑在前方的何安娜。
第九十二章 滨海大剧院占地宽广, 有一个最大的主体建筑，便是可容纳二万人的大剧院。 这个主体建筑向大海方向延伸的部分形成散落的花瓣，这里便是数个容纳几十人到几百人不等的小剧场。 因为这个滨海大剧院实在太大了, 警詧和特警部队的人手有限, 不可能将这里进行紧密封锁，特别是在确定小克还在大剧院主体部分的管道里的情况下, 几乎没有安排人手在小剧场后方执勤。 此时, 何安娜和金黄诚一前一后地向大海的方向跑去。 何安娜级别太低，没有办法通知其他人，金黄诚则是心思太多, 不想通知其他人。 于是在这片光线暗淡的地方，只有两人在追赶那道可能的不协调的光影。 跑过滨海大剧院后面的小广场后, 便是十几阶向下的台阶，台阶下方又是十几米宽的平台, 在平台的尽头是栏杆, 栏杆外就是大海。 何安娜跑下台阶，冲向了大海边的栏杆。 栏杆之外, 便是传来海浪之声的海水。 何安娜几乎是撞在了栏杆上, 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去。 何安娜跑得极快，金黄诚已经拔出了手槍，跟在她的身后，跑得气喘吁吁，总算也到了栏杆处。 金黄诚问：“它掉下去了吗？” 何安娜看着下面的海水, 说：“不是掉下去了, 它好像通人性, 自己爬下去的。” 金黄诚知道这只“杀手机器人”的不少情况，例如它的形态类似于章鱼, 有拟态变色隐形等功能。 这样级别的杀手机器人，自然不会是凡物，金黄诚猜测它必定出处不凡，而从杨特首对这只杀手机器人的关注程度可见，它也许是出自杨特首那里。 既然是杨特首的高科技玩意儿，它聪明到爬到海里去，也是可能的，而且它可能就防水。 金黄诚不疑何安娜的解释，说：“这玩意儿进了海里，怕是没办法了。” 何安娜却说：“金局，我爬下去看看。” 金黄诚对她刮目相看了，心说这个小丫头倒是真虎，什么都敢做。 何安娜已经把警服外套脱掉绑在了她所站地方的栏杆下部做标记，又脱了鞋子，只穿了背心警裤，光着脚，她一边朝不远处可以下去海里的台阶处跑去，一边对金黄诚说：“那只杀手机器人之前被我打伤过，也许会漏水，但它自己是不知道这个情况的，所以掉进海里之后可能就不会运行了，会沉在这里。海里有海浪，我现在下去可能找得到它，等时间一久，它就被海浪带走了。” 金黄诚道：“你说得有道理。” 他也跟着何安娜一起去了那处下到海里的台阶处。 这处台阶只离何安娜做标记的栏杆十几米，何安娜一下子就潜进了水里，金黄诚站在台阶处向做标记的栏杆处看去，因为何安娜是要去那里寻找。 正在这时，一只手从水里突然伸了上来，拽住了金黄诚的脚踝，力气十分大，加上金黄诚完全没有准备，猝不及防，且台阶处被海水不断冲刷很是光滑，他就这样一下子被拉倒了。 他反应很快，就要开槍，但他肥胖的身体突然摔倒，又被拽向了海水里，槍打偏了，然后就被完全拖入了海水之中，他马上就被水呛住了。 何安娜的警裤口袋里有多功能匕首，在把金黄诚拖入海水之中之时，匕首已经捅在了金黄诚的腹部，金黄诚忍着疼痛想要反抗，但何安娜就像海中的人鱼，立马绞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匕首割断了他的气管。 金黄诚完全不明白何安娜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死得这样容易。 他在满怀希望以为自己可以抓住杨特首的杀手机器人之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死掉了，根本没来得及回想自己这一生。 何安娜的姨妈是做海鲜生意的人，何安娜很小就可以做到从渔船上跳进海里，进行无防护深潜。 发现金黄诚完全不动弹后，她飘在海面上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就拖着金黄诚的尸体继续向下潜去。 大剧院大射灯的光线不断从海面上扫过，这也照亮了海面下的一些情况。 在大剧院和大海之间的堤坝上，海水之中的部分，有不少金属拉环，这些拉环是用于工人挂安全卡扣的，此时，何安娜就这样把金黄诚的尸体用他的牛皮皮带拴在了最下方的金属拉环上。 这样可以减缓金黄诚的尸体被发现的时间。 做完了这些之后，何安娜便随着夜晚较平静的海平面飘了一会儿，飘了上百米远后，她才又向大剧院另一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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