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新上了一批青梅果酒,成为灰雀们争相拥有的对象,那直冲灵魂的酸涩,是许多人喜欢的,代表着初夏的味道。 可有人喜欢的,却是口中欲罢不能的清甜。 仿佛来到了夏日密林,山中清泉叮咚,烈阳下暖风吹拂,鼻间侵染了一阵阵温热和暖香。 好像这些东西,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有些困惑,他又难以放下。 但耳边的声音动听,抬眼间撇见的那蜜桃又无比诱人。所以,这东西,或许就是这样的。 想吃桃子了......姜盛脑中,无端地冒出了这句话。 几滴难忍的泪水如同嫩叶上滚落的晨露,滴落在了姜盛额头。 甜腻的滋味如烟花绽放般突然爆发,他并没有拒绝,只是被呛得一阵猛咳,他低下头捂住了嘴,听到了耳边慌乱的抱歉声。 桃子……还挺好吃的,这是姜盛的第一个念头。 完全没有恶心感,所以,这家伙我吃定了!垂着头的姜盛嘴角扯出了贪婪的笑。 手机铃声不适时地响起,见到紧急来电的姜盛眉头皱起,立刻起身离开了小教室。他走得匆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关门的力道太大,砸得门砰砰作响,也完全没注意到南允真错愕的神情。 南允真睁着大大的眼睛,难过地看着姜盛快得像是逃离的背影,几乎要哭了出来:“所以,很恶心接受不了是吧?我都说了不行了,怎么就不听呢?” 他蹲了下来,捂住了眼睛,安静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地哭出了声:“姜盛你这个混蛋!呜呜呜,我自由了......”
第9章 合法合规 并非姜盛想走得那么着急,实在是因为这次的客户地位超过了他的想象,如果他不亲自到场,处理起来会比较棘手。 有雀笼金雕之称的掌舵者贴身老仆姜明贤亲自驾车,带着姜盛驶离了金山雀笼,开向金舵集团旗下的金云酒店。 姜明贤满脸皱纹,一双眼睛却如同座山雕般锋利,他不善言语,但往往一个轻微的表情变化,便能让周围人浑身胆寒仿佛死期将至。当然,这“周围人”不包括姜盛。 “李泰河,首都汉城明领帮头领,石昌珉议员的专职打手,砸了金云酒店大堂,要求掌舵者出面给他赔礼道歉。”姜明贤不带感情、简明扼要地说完了事情经过。 “砸了我的酒店反倒要让我道歉?我都气笑了。”姜盛并没有被李泰河的背景吓到。 “怎么处置,先生?”姜明贤恭敬问道。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这蠢货怎么就不懂呢?”姜盛冷哼一声,眼神变得冰冷:“想给我一个下马威,逼我掺和汉城的事,助他主子顺利登基?呵,他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跪着来吗?” “那么,全留下,处理干净?”姜明贤领会了姜盛的意思。 “不,这样就不好玩了,”姜盛笑了,“暂且留他一条命,看看他那里能不能交得出,买命的筹码!” “是,先生。”姜明贤答道。 车内安静了几分钟,姜盛看向窗外,摸了摸唇角,不由得思绪又飞到了南允真身上。他可真是个绝妙的人啊,不管是脸还是身体,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呻=吟的声音也那么好听,就连那里,也非常的可爱,滋味也不错......啊,没吃够...... 姜盛皱起了眉头,恨不得此刻南允真就在身边,不,在身下...... 可姜盛又突然想到了,南允真提及掌舵者时,眼里一闪而逝的奇怪的神情,那神情有点像是憎恨,但姜盛不敢确定,毕竟当时已经被勾去了魂,注意得不是很明显。 “姜明贤,给我南允真的所有资料。”姜盛突然开了口。 姜明贤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照做,趁红灯期间就将命令发送给了手下。 到达金云酒店外,一下车便有手下迎了上来,递上了一个放着南允真背景资料的文件夹。 姜盛接过文件夹,拿在手中翻阅着,走进了大堂。 南允真是个孤儿,十岁时父母双亡,后在福利院长大,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优异,成年后靠着奖学金和打零工完成了学业,进入了云辉集团成为了一名普通职员。进入云辉后,他的人生再度逆转,一向优秀且老实本分的他居然挪用巨额公款参与网络赌博。云辉集团发现后,见钱款已经无法追回,便将他送进了金山雀笼。 这种背景,在金山雀笼里十分寻常,多数金丝雀都是误入歧途欠下大量债务才被送过来的,所以姜盛没有看出任何问题,所以他仍然没想明白,南允真为什么想要见掌舵者? “操你妈的!老子想见的是你们金山的掌舵者,而不是毛都没长齐的金丝雀!”一声怒骂打断了姜盛的思绪,姜盛抬眼时,一只酒杯朝着他飞了过来。 姜明贤眼疾手快,一抬手便接住了酒杯。姜盛冷漠至极的眼神,落在了那身材魁梧的李泰河身上。 整个大厅已经乱得不成样子,酒店经理以及服务人员们均手足无措地站在边缘,不敢靠近中央的李泰河以及他带来的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打手。 姜盛叹息一声,将手中的文件夹交给了身旁一手下。他瞟了眼李泰河和手下们腰上若隐若现的手枪,对一旁的姜明贤说道:“给金山市警察厅厅长说一声,加强各路口进出金山市车辆的非法枪支排查,千万不要再放漏网之鱼进来,否则,我处理起来很麻烦啊!” 话毕,他直接掐住了一旁一个黑衣打手的脖子,在他想要去摸枪之时先手夺过他腰上的手枪,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朝着他直接开枪。 鲜血飞溅,枪声响彻大堂。 李泰河眼里的惊讶变成了震惊,他完全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竟然敢直接开枪杀人。这种目无王法、猖狂到极点的行为,即使在他明领帮的地盘上,李泰河都没敢做过,更何况是在这闹市区的豪华酒店。多少监控摄像头看着,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到底怎么敢的?他们金山市,难道真的就沦为了掌舵者这土皇帝的天下了吗?震惊之余,他感觉毛骨悚然、背脊发凉,细密的冷汗都从额头溢了出来。 见姜盛从容地将手枪交给姜明贤,带着杀气朝自己靠近,李泰河连忙掏枪,可他还未举起,便听到了脑后保险栓拨动的声音。李泰河的手僵在了腰间,他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就见大堂内那些原本战战兢兢的服务人员都跟换脸似的变成了冷面杀手,举枪指着自己跟所有的手下。 “李社长,来金山并不是想要火拼的吧”姜盛笑了,笑得危险至极,“如果是的话,这点人带少了吧?” 姜盛的笑,让李泰河想到了那群站在汉城权势顶端的人,这些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狂妄、贪婪、狠毒和无所顾忌。李泰河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扯出了僵硬的笑:“说什么呢?什么火拼?误会,都是误会,不知您贵姓?您和金山掌舵者是什么关系?” 李泰河前来金山,自然是事先打探过金山的情况,他认识为掌舵者出面的金舵集团明面上的会长姜明贤,但他从来没见过姜盛这一号人。即使多方打听后,印象中的掌舵者是一位至少五十岁的老沉狠辣中年人,但此时,李泰河也难免不在心中猜测,莫非这位连姜明贤都毕恭毕敬侍奉的杀人不眨眼的年轻人才是掌舵者? “掌舵者有事来不了,在下姜盛。”姜盛礼貌又绅士地微微鞠躬,“既然李社长前来不是为了火拼,那就说说您的目的吧,只要合法合规,我都能替掌舵者拍板。” 合法合规?那您干的事儿合法??李泰河瞥了眼被拖下去的不知死活的手下,心里正吐槽着,姜盛又笑着开了口:“哦,忘了,先上交一下诸位的非法枪支,可别吓着我们金山的平民百姓!” 李泰河嘴角抽搐,扫了眼那些持枪服务员,心里再度吐槽:敢情您的枪支合法???
第10章 恶心? 姜盛来后,李泰河的嚣张气焰全无。当两人在会客厅坐下时,李泰河已经是满心的悔意了,他原以为自己作为汉城黑H道D赫赫有名的一把手,还有下届总统候选人石昌珉议员这座靠山在,金山的掌舵者怎么也会亲自迎接,以礼相待。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落得如此窘迫与危险的地步。 此时的他才意识到,在金山已经没有国法,掌舵者已经是一手遮天! 他希望自己意识得还不算太晚,如果此次金山之行搞砸了,回汉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他放低了身段向姜盛承诺了大量好处,希望金山掌舵者能站到石昌珉议员这一边,在大选之际爆料出石昌珉议员的竞争对手:前检察总长尹正锡的大量黑料。 即使是首都的掌权者,姜盛这边也掌握了不少情报,想要挖出黑料易如反掌,但他没有轻易答应,只说兹事体大,需要与掌舵者商议,并且期望下次会面时,能亲眼见到,石昌珉送给掌舵者的好处! 会议过后,姜盛又装模作样地接待李泰河吃喝玩乐,之所以会如此装模作样,是对石昌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两日后,终于送走了李泰河的姜盛还没走出酒店,便遇到了一位身穿笔挺西服,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文雅又正派的年轻人。 “您好,”年轻人礼貌鞠躬,伸出了手,面带微笑说道:“汉城高等检察厅检察官,尹镇宇。” 姜盛笑着伸出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最近汉城很热闹啊。” === 金山雀笼里的南允真,已经很多天没见到姜盛了沨。这一周,格斗课的教官又换成了陆东奎,南允真虽然面色如常,但偶尔流露出的失落连孔信阳都感受到了。下课后,他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南允真身边,问道:“允真哥,不会真因为我,您就跟姜教官闹掰了吧?” 南允真站定,望向孔信阳,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委屈,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 “哎哟哟,我的允真哥,您可别哭啊!”孔信阳急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手足无措的他突然脑子短路了似的给南允真做了个超难看的鬼脸。 南允真噗嗤一下笑了,笑出了眼泪,连忙抬手擦掉。 “嘿嘿,允真哥别难过了哈,喝酒去!”孔信阳一把揽住了南允真的肩膀,“失恋了呢,就该和朋友们喝酒!走,我带您去见见您的小弟们!” “谁的小弟?”南允真惊讶抬头。 “您的小弟啊!”孔信阳笑得就像一朵向日葵。 “我什么时候有小弟了?”南允真一头雾水。 “额......您不知道的时候......” 于是,晚上,南允真正式接见了这群连名儿都叫不全的灰雀小弟。小弟们一人拎着几罐啤酒,一群人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喝得酩酊大醉,大呼小叫闹了好一阵子后,被受不了的其他灰雀们轰进了宿舍楼。 孔信阳扶着醉醺醺的南允真回到宿舍,笑道:“没想到允真哥酒量这么差,醉了好啊,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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