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煜眯了下眼,忽然转身把他压在壁厢上,凑过去挨着他的嘴唇:“你答应了我,就不要给别人机会。” “谁?”江子珩不为所动,扯着他后脑的头发把人拽开,“你以为自己是谁?” 他挂在严煜身上,这个姿势又不太好发力,于是只抓了两秒就松开了那只手。 “你搞清楚,”江子珩两手勾住他的脖子,探头亲了亲他的嘴唇,低声道,“是你先求我的。” 话音落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严煜神色不明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腾出一只手把门卡住。 江子珩后背有了支撑,靠着壁厢从他身上滑下来。 “我清楚。”静了片刻,严煜缓缓开口。 “那就好。”江子珩摸摸他的脸,率先走出电梯,站定在防盗门前,冲他抬抬下巴,“还不进来?” 来过这么几次,严煜家里的布局他已经很清楚了。江子珩脱掉外套,衬衫解到胸口,背对着严煜解开自己的皮带扣。 “过来。”他衣衫凌乱地转身,两手插兜看着严煜。 啪嗒一声,客厅里刚打开的灯又被重新关掉。 适应黑暗需要一段时间,江子珩本能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严煜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alpha滚烫的呼吸随之靠近,一只手探进衬衫里捏住他的腰,另一只向下猛地扯掉了他的裤子。 江子珩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后颈处的腺体正在微微发胀,好像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 严煜卡着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嘴急不可耐地接吻。 他似乎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急躁,粗暴地扛起江子珩扔在大卧的床上,抓着他的脚腕重重地压上去。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做到一半,他把江子珩捞起来按在自己怀里,咬着他的耳垂问,“你自己知道吗?你身上有股味道。” 江子珩眼前一片模糊,大脑也昏昏沉沉,半张着嘴喘气:“……什么?” “有味道,”严煜猛地发力,一只手捂住江子珩的嘴,低头咬上他的肩膀,“能让alpha发情的味道。” “啊——”江子珩发不出声音,瘫在他怀里,软软地捏住他的手腕,止不住的眼泪顺着下颌滴落,掉在光滑黏腻的小腹上。 “江子珩。”严煜松开他的肩膀,柔软的嘴唇慢慢移动,沿着他肩颈处的线条停在鼓胀的腺体上。 齿尖穿透皮肤,本能地探向更深处。 江子珩瞬间绷直脊背,严煜按着他的胸口,在啃咬的同时释放出大量的安抚性信息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口,握着江子珩的手摸上他自己的小腹。 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的耳尖,严煜低头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爱不释手地摸了摸他的肚子,哑声道:“我要标记你了。” “靠!” 江子珩睁开眼,但由于全身的酸痛没能成功起床,仰面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他妈的真是压力太大了……居然能做出被标记这样的噩梦。 下半身几乎没有知觉,光是动一下就疼的厉害,他勉强抬起手摸了摸后颈,摸到一个又深又尖的咬痕。 一颗心突然吊了起来,江子珩强撑着坐起上半身,从床头柜上捞了面镜子,比着角度看自己的腺体。 又红又肿,还残留着细密的齿痕,简直是惨不忍睹。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卧室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江子珩惊了一下,奈何浑身酸的厉害,一下没转换过来,维持着这个姿势看向门口。 严煜穿戴整齐,似笑非笑地倚在门框上看他。 “醒了?”他的视线扫过江子珩手里的镜子,笑意愈发明显,语气甚至有些洋洋得意,“我咬的。” 听到他的声音,江子珩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反应过来,调整了姿势靠在床头:“我知道。” 他明明张了嘴,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严煜啧了一声,从外边儿端了杯水进来,送到江子珩嘴边:“昨天晚上叫太狠了吧。” 江子珩脸上一红,揪起被子挡住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挣扎着发出声音:“几点了?” “十点。”严煜看了眼表,“过十分。” “哦。”江子珩点点头,不太明显地打量了他一下。 外套领带都穿好了,这身装扮应该待在公司吧。 “我早上去打了卡,”严煜拖过椅子坐在床边,看着他道,“安顿好之后又回来的。” “哦。”江子珩自己捧着水杯,慢腾腾地喝完了,再次挣扎着开口,“帮我去买点药。” “涂过了。”严煜盯着他看,伸手抹去江子珩唇边的水渍。 “……”江子珩沉默几秒,被子里某处的感觉突然鲜明起来,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疼痛。 “我要治嗓子的。”他用气音说,“还有衣服,帮我买一套正式的。” 严煜没有立刻答应,眼神上上下下地把他看了一遍,问:“你要出去?” “我下午约了人,”江子珩全身光着,即使有被子的遮挡也不太好意思,咳了一声偏头道,“正经的,要谈事情。” 又是一阵沉默。 江子珩等了片刻,有点后悔昨天晚上一时上头的行为。 本来只想着哄哄他,没想到这个人跟发狂了一样,把他的衬衫裤子全撕成碎条条了,只剩下一条完整的内裤,还被人洗了挂在阳台上。 估计还没干。 “……我手机呢?”僵持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问。 实在不行他叫个外送,有衣服穿怎么都好说。 “在充电。”严煜站起身,推开身后的衣橱门。 一排整齐的衣服出现在江子珩眼前,西装下面是配套的领带,最里边挂着几件休闲服,都被熨的服服帖帖。 江子珩皱了下眉,道:“你的太大了,我穿不了。” 严煜拎了几件出来,衣服悬在空中,明显比他身上的小了一些。 “不是我的,”他道,“给你买的。” “我的?”江子珩睁大眼,“你买的?” “嗯。”严煜抽了一盒内裤出来,“这也是你的,我洗过了,你挑一件。” “……”江子珩颤颤巍巍地接过来,心头大受震撼,“你给我买衣服干嘛?” 严煜没说话,盯着他勾了勾唇角。 江子珩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硬着头皮挑了一个出来,抖开的时候,鼻尖扑来一阵雏菊花香。 他愣了一下,捏着内裤神色呆滞地问:“……什么味道?” “香薰,”严煜尾音上挑,声音里是压都压不住的雀跃,“我的味道。” “我每天都往里面换一瓶新的,不是信息素,你闻到也不会有反应。”他贴心地解释,“已经熏了很久了,穿一整天味道也不会散。” “啊、啊。”江子珩彻底没话说了,把内裤铺平在被子上看了又看,认命地填进被子里抬腿穿上。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变态啊…… 严煜盯着他穿好,又转身从后面拿出几件衬衫,自己举着让江子珩挑。 反复几次,总算是凑够了一套。 虽然并没有进行任何体力劳动,但江子珩也觉得自己累得够呛。 跟玩换装游戏似的。 “你下午约了几点?”没等他喘口气,严煜撇下衣服扑过来,顶着他的鼻尖问,“有人来接你吗?” 江子珩屏住呼吸,腺体处忍不住突突地跳:“……三点,有人来接我。” 严煜亲了下他的嘴唇,接着道:“你上次说,想去看看我妈妈,你还记得吗?” 没想到是这么一个话题,江子珩愣了愣,看着他的眼睛缓慢点头:“我记得。” 严煜一条腿跪在床边,闭上眼和他接了个短暂的吻,轻轻道:“我们现在去,好不好?” 不是什么高档的墓地,就是城郊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墓园。 坐上车上向外看去,无数石碑屹立朝天,黑色的瓷面刻着金黄的文字,一笔连着一笔,把死亡埋入地底。 满地的枯叶被风卷着向前推进,窸窣的沙沙声里,更显得天地辽阔,明明几步就能走到石碑旁,但真正站在那块石头面前的时候,却还是显得遥不可及。 她走的那样突然,甚至没有一张照片可以用作遗像。 “是我选的。”江子珩看着碑面上的两人相,耳边响起严煜沉静的声音,“他们是同一天下葬的,我就选了这张结婚照,当作两个人的遗像。” 江子珩喉头干涩,望着照片上那个漂亮温和的女人,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旁边的男人揽着她,微微低着头,轮廓和严煜有几分相像,但没有那么冷漠,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以前会经常来,”严煜拂过墓碑上的尘土,拉着江子珩在旁边坐下来,“我爸的下葬地点不能由我选定,他死的时候还在服刑,尸体也得归那边儿统一处理。” “我怕他们离得太远,找不到对方,就选了这张照片。”他搓搓江子珩的,揣进自己兜里,“希望他们不要怪我。” 江子珩侧头看他,严煜眯起眼眺向远处,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但就是让人觉得他很悲伤,一种……没有尽头的哀伤。 江子珩咳了一声,用力捏了下严煜的手心,蹭过去挨着他说:“好冷。” “嗯?”严煜回过神,直接把他抱进自己怀里,从后面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里,“我也是。” “江子珩,”安静几秒,他闷着声音开口,“记得要可怜我。”
第49章 药 他在兜里用力摩挲着江子珩的手背,手指卡进他的指缝里,在江子珩耳边轻声说:“如果没有你,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人可怜我了。”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从父母去世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开始卖惨,边说边蹭江子珩的脖子,“你是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 风声呼啸而过,江子珩动了下肩膀,静静开口问:“怎么看出我关心你的?” “靠我自己幻想。”严煜一本正经地回答。 顿了顿,他补充道:“至少曾经关心过。” 江子珩没说话,靠在他怀里吹了会儿风,突然点头道:“确实。” 就当是给他妈妈一个面子吧,江子珩叹了口气,轻声道:“现在也关心。”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靠近,江子珩缩了缩脖子,听见严煜开口说:“我知道。” 他把江子珩当作以后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不管出了什么事,第一反应都是向着他。 然后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江子珩也会这样对他。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江子珩有家人,有朋友,有很多人关心他,也有很多人正在爱他。 严煜侧过头,轻轻蹭着江子珩的侧脸,盯着他垂下来的浓黑的睫毛,感觉自己的胸口正在一点点地被掏空,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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