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成这样,昨晚干嘛了?” 语气宠溺,就像在哄小朋友吃饭一样。 “裴仕哲。”霍靖南用拇指轻轻摩挲着裴仕哲的手腕,带着点迷糊说,“我想抱抱你。” 裴仕哲:“……” 这是……怎么了? 裴仕哲歪头看了眼他,发现霍靖南眼睛依旧不清明,脸颊也有些发红,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在发烧。 “你发烧了,这么热的天气你是怎么把自己弄发烧的?” 霍靖南抓紧裴仕哲的手腕,仰头望着,祈求道:“裴仕哲,我想抱抱你。” 想了很久,你让我抱抱吧? 我没发烧,也没糊涂,你让我抱抱,就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裴仕哲知道他是烧糊涂了,过来站在他面前,搂住他的头贴在自己肚子上。 “抱一下就好了吗?我又不是退烧贴。” 霍靖南没说话,头贴在裴仕哲的肚子上,隔着布料感受着他的体温,双手试探了几次才轻轻环住他的腰。 裴仕哲没抗拒,他才收紧了胳膊上的力气。 霍靖南发烧了,因为昨夜他洗了四和谐五次凉水澡,早上出门前又称太热洗了一次,而且他偷偷纹了纹身,不能沾水,但又抵抗不了体内的火气,所以导致纹身处发炎了。 裴仕哲送他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他是后背纹身发炎的时候,他愣是怔在原地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纹身发炎? 裴仕哲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纹身?纹什么身?发什么炎?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您是孩子父亲吧?” 裴仕哲:“……” 医生推了推老花镜,安慰他:“孩子大了难免会有叛逆的时候,纹身虽看着酷,但也要注意预防发炎,做大人的还是要提醒孩子。” “…………” 裴仕哲额角突突跳了几下,巧舌如簧的他居然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听医生数落完,他走进急诊室,看到病床上昏睡的霍靖南,裴仕哲过去掀开看了眼肩膀上的纹身,是一朵娇嫩绽放的玫瑰,裴仕哲仿佛被什么烫了手一样,急忙盖住纹身,后退了几步。 是玫瑰? 为什么霍靖南要纹一个玫瑰在身上,而且你要纹早纹啊,为什么昨晚去纹了这个,回来还冲了凉水澡? 是因为……他吗? 裴仕哲望着床上的人,抬手扶住了额头,他又不笨,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原因。霍靖南,是因为一年前他说的那些话,所以才去纹了这朵玫瑰吗? 这孩子,到底……对自己是一种什么感情? 裴仕哲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么聪明的人,居然解不开这一道迷题。 你说霍靖南喜欢自己,但他那冷淡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像是喜欢你的样子,你若说不喜欢自己,他常常都盯着自己看,有时候甚至会出神,有事没事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在你面前来回晃悠。 走到床边,裴仕哲再次轻轻掀开衣服,一次性完成的纹身,痛不痛先不说,光是这一朵红艳艳的花蕊,就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尝尝味道。 裴仕哲是喜欢玫瑰的,尤其带刺的玫瑰。 霍靖南在帮裴仕哲整理资料,整理完以后他便无事可做,于是趴在桌上看着工作的裴仕哲发呆。 眼皮越来越沉重,他感觉自己太困了,又舍不得睡,在内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居然梦到了裴仕哲在抱他,而且他在笑,轻轻安抚着自己的头顶,说这么大热天的抱一抱,他又不是退烧贴。 霍靖心说你就是我的退烧贴,贴一贴,我就不烧了。 再次醒来,人不在酒店,而在医院。 他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吓得坐在一旁工作的裴仕哲立马站起来紧张地望着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霍靖南看向他,不确定的问:“我,我们来医院干嘛?” 话罢他又不放心,光脚下床把裴仕哲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脸上的焦急关心掩盖不住。 裴仕哲抓住他的胳膊,让他看着自己。 “清醒了吗?” “……什么意思?” 裴仕哲指了指窗外的太阳,无奈道:“你昨晚发烧了,烧得糊里糊涂,我只能送你来医院了。” 霍靖南指了指自己,有些不信:“我,你说我发烧了?” 裴仕哲笑而不语。 霍靖南不相信,转身看了眼时间,昨晚他整理完资料是六点七分,现在是早上八点半…… 再看一眼自己手背,有一个针孔。 “医生说你着凉了。”裴仕哲望着他自我怀疑的表情,抱着手臂说,“不如你给我讲讲,这高温36度,你是如何着凉的?” 霍靖南有些心虚,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背,反应过来那里是什么后,他又迅速收回手,搓了搓腿。 “天气太热,洗了凉水澡。” 裴仕哲:“……一次?” 霍靖南讪讪道:“也有可能是四……五次。” “…………” “你确定你是因为热的?”裴仕哲觉得五次凉水澡夸张了吧! 霍靖南:“……” 当然不是热的,是因为什么我不会告诉你。 “现在我好了,可以回去了吗?”霍靖南不回答他这个问题,自动忽略了。 裴仕哲走近他,霍靖南下意识后退一步,裴仕哲再进一步,这次霍靖南站着没动。 “嗯,退烧了。”裴仕哲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以后热了可以开空调,房费里包含了空费用。” 霍靖南:“…………” 我不是因为舍不得开空调!霍靖南在心中怒吼道,我是因为想你所以热得睡不着,才会冲凉水澡的! ----
第12章 一夜情吗? 裴仕哲听不到他的内心怒吼,收拾好电脑后带着他去结账回了酒店。 俩人简单吃了早饭,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整理出庭资料,他们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下周开庭/后,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裴仕哲发现霍靖南自从发烧好了以后似乎变了一些。 比如不再怼他,虽然他的话依旧很少,但说话不再像块石头坚硬。还会帮他整理资料,需要用的资料都分类做好标签,然后添上备注。 霍靖南写的一手好字,就像电脑敲出来的一般,规规矩矩贴在标签上,让人有种以假乱真的错觉。 纹身的事情裴仕哲没有问,也没有提起过,所以霍靖南以为自己是瞒过去的,他得秘密没人发现。 实则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老狐狸看在眼里。 开庭这天,裴仕哲一身白色衬衫,外穿律师袍,脖子里佩带红色领巾,胸前佩戴律师徽章,修长的腿被深色西装裤包裹着,深色皮鞋打理的发亮。 虽然在酒店已经见过了这么庄严肃穆的样子,霍靖南坐在法庭上时,依旧被裴仕哲的气质给迷住了。 他想裴仕哲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他们是一群臭男人,除了蛮力不懂生活浪漫。 当时他反驳裴仕哲,说单繁阅就不一样,裴仕哲却说,世界上只有一个单繁阅,而你们,是大多数。 他讨厌喷香水的男人,总觉得一个男人搞得跟个女人一样,浑身带着一股浓浓的味道。 男人就该像他们一样,一身汗味才好闻。 但是裴仕哲身上也喷香水,他一点都不娘,甚至有腹肌,肌肉线条完美无缺,那宽肩窄腰经过西装修饰更显得整个人都矜持不苟。 就连他150斤都能够轻松抱起来,就连在床上都让他这个体力极好的人坚持不住累成一摊泥。 “小九?” 霍靖南猛地回神,抬头望去,裴仕哲正在站在法庭中央看着自己。 裴仕哲眉头轻轻一皱,继而继续重复了一遍:“请将我方当事人录音呈给法官。” 霍靖南拿着东西立马呈上去,回来后再没敢看一眼裴仕哲。 休息期间,裴仕哲坐回原位,趁着陈权等人出去透气,他小声提醒霍靖南。 “第一次原谅你,再有下次就扣你工资。” 霍靖南:“…………” 又拿扣工资说事,他就那么点工资,扣完了喝西北风啊? 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没敢怼裴仕哲,因为刚刚确实是他走神了,这样的失误对裴仕哲来说是大错。 只是他不知道,刚刚这个走神的举动,若是今天换成任何一个人,裴仕哲都会辞退他。 而对他只是说了一句再有一次扣工资。 这场官司最后还是赢了,裴仕哲站在庄严的大厅上,神态悠闲,声音温柔敦厚,他用行动告诉了霍靖南,任何事情都不能靠直觉,哪怕你的直觉是对的,也要拿出证据,在法律面前,证据大于一切。 出庭后陈权母子抱头痛哭,裴仕哲和他们简单告了别,然后带着霍靖南回了酒店。 回去后霍靖南还是问出了他的疑问。 “为什么律师是假的,给他的遗书也是假的,这个官司还是赢了?” 裴仕哲脱下律师袍,霍靖南接过来叠整齐后一装在了防尘袋里。 “第一,陈权没说谎,律师确实不见了,也确实没见过。” 霍靖南更糊涂了:“什么意思?” 裴仕哲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因为压根没有律师,他见过所谓的律师,就是他死去的父亲。” “什么?他父亲?” 霍靖南更好奇了,跟在裴仕哲屁股后面来到沙发上坐下。 “他爸不是死了吗?复活了?” 裴仕哲一顿,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第二,遗书是假的,但那份亲子鉴定里有一份隐藏的文件,是真的。” “准确来说,被偷走的那份遗书是假的,和亲自鉴定一起给我的那份遗书,是真的。因为隐藏的挺深,所以谁都没有发现。” 霍靖南望着他,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在说,为什么你会发现? 裴仕哲笑了:“第三,陈权并不是像看起来这样羸弱,因为他知道自己拿不到财产,所以在他父亲死之前就让他母亲去讨要了一份保证书。” “亲笔写的,落款是他父亲的名字,受益人是陈权。” 霍靖南呆在沙发上,半响没说话。 也就是说,陈权看似是受害者,其实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他死去的父亲,选择了给他一份保障。 “他没见过他父亲?” 裴仕哲:“开始应该没见过,他父亲也没打算认他,只是见过。后来知道了,但他瞒着没告诉任何人,所以这也是我刚说的,他见过这个律师,也没见过。” “……这么爱他母亲,为什么不娶她?”霍靖南突然转移了话题, 裴仕哲摊摊手:“喜欢不一定在一起,爱不定要一起生活。” “那你呢?”霍靖南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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