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就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 原始又魔幻,但这就是真实。 虽然父母对季然不算好,但也没有坏到足以让他置之不顾,季然无法心安理得的责备他们。 对季然来说,家庭关系不是非黑即白,更像是时好时坏的灰色地带。 至少现在,季然想把关系往好的方向引导。 所以他没有拒绝父母过来玩的要求,虽然有些困难,但他不想让他们失望。 至于寒深说的那一番话…… 虽然季然无法立即执行,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建议非常有道理。哪怕是季然自己,偶尔也想从那种沉重的家庭里离开,喘上一口气。 “谢谢您的提醒,”季然点头,语气真诚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寒深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车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群穿西装的大汉走了过来。 季然身体顿时一僵,仿佛一只应激的猫迅速缩进了毛毯里。 是会所里的保安。 寒深说:“我带你离开。” 季然却伸手抓住了他手腕。 寒深以为他是害怕,安抚道:“不会有人追上来。” 季然却说:“我想报警。” 寒深沉默数秒,点头道:“可以,交给我处理。” 季然点点头,又问:“不会麻烦你吗?” 寒深摇头,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牧马人开了过来。车窗半降,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对他们说:“寒哥,准备好了吗?今晚一起玩儿?” 寒深这才告诉季然,这是他刑警朋友,他要配合他们的潜入行动。 因为寒深富二代身份不容易引起怀疑,对警方的潜入是一层担保。 季然有些紧张:“那你不会遇到危险吗?” 寒深:“他们会保障我的安全。” “可是……”季然有些难受,如果不是他要报警,寒深也不会遇到危险。 他问寒深:“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寒深:“没有。” 皮衣男:“我们确实还缺个人。” “蒋奕。”寒深声音沉了沉。 “当然,全凭自愿。”蒋奕又说,“这主要是配合你,不然你就得找个真少爷。” “你不用去。”寒深告诉季然。 季然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会有生命危险吗?” 蒋奕:“一般不会。” 季然下定决心:“那我去。” 他有些害怕,但他更想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 寒深没再说话,蒋奕就把他们计划都告诉了季然。 季然的任务很简单,重新回去做他的夜场少爷,配合寒深玩一场戏。 “如果计划顺利,你不会遇到危险。”蒋奕告诉季然,“进去后寒哥会把你拍下来,你只需要配合他做一些寻欢作乐的游戏。” 寒深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道:“别冲动,保护自己。” 季然点点头,避开人群,重新回到了逃离的那扇侧门。 检查的人已经来过了这里,此时四周静悄悄的。 季然解开毛毯还给寒深,露出了身上那套过于暴露的演出服。 雨一直在下,天气变得更冷了,赤脚踩上去仿佛在踩冰。 这个过程中寒深一直注视着他,仿佛随时能允许他后悔。 季然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穿上高跟鞋走了进去。 回到后台,季然找了个拉肚子的借口应付工作人员,对方看了他一眼,又让化妆师给他化妆。没过多久,就到季然他们上台了。 走秀的过程有点儿恶心,季然不太愿意回想,好再他戴着口罩,多少能阻挡一些冒犯的视线。季然等着寒深拍下他,再继续下一步的行动。 却不料刁哥突然带了个中年男人过来,说要把他引荐给对方。 季然有些慌,又听工作人员说:“就是程爷点的你,他特别喜欢你,托我们把你请过来,可是费了大功夫。” 季然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会所骗他来兼职不是意外,是有人钦点他? 他开始感到恶心。 季然不想和对方说话,刁哥却说:“好好陪程爷玩儿,程爷虽然老了点,但从不乱搞,养人就跟养儿子似的,你被他看上是你的福气。” 对方向他伸出右手,季然不想碰他,后退了一步,刁哥却抓着他的手走了过去。 “啪——” 一巴掌拍到刁哥手背,一个穿着豹纹西装的男人说:“都让你温柔点儿,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老板?”刁哥缩回手,表情瞬间惶恐。 “还不把人放开,”老板走了过来,往旁边微微让开,对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说,“寒总,这就是您点的人。” 季然松了口气,寒深到了。 接下来季然没再受到骚扰,他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到老板安排他和寒深过夜。 虽然之前就猜到过会有这种可能,但真正发生时季然还是有些忐忑。他跟着寒深上了二楼。 卧室里有监控和录音,季然也不敢说话,只得尽力配合寒深的动作。 季然被寒深按到墙壁上,后背抵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啪”的一声,他们激烈地动作蹭灭了房间里的灯。 季然有些头皮发麻。 ·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监控室,老板对着屏幕问。 “安排在了一号房和二号房,”赵经理指了指屏幕,“一号房的孔雀已经开始办事,八号房小兔子和客人进了浴室,暂时没有进一步动作。” 一号房只留了一盏夜灯,视频画面昏暗,隐约可以看见孔雀坐在客人身上,声音和画面都很激烈。 不像是演的。 八号房那边还在洗澡,水汽模糊了玻璃,只隐约看见他们在互相接触。有演的可能,但寒深一看就是那种喜欢慢条斯理折磨人的类型,切入慢一些倒也可以理解。 老板想了想,问经理:“我记得孔雀和小兔子都是新来的?” “孔雀已经参加过几次表演,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过夜,小兔子确实是今天才过来的。”赵经理说完,忐忑道,“您怀疑他们?” “还不确定,”老板看着屏幕,摇头说,“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时机太巧了。” 赵经理想了想,又补充:“孔雀背景我不太清楚,不过小兔子是个网红,一个资深客人指名要的,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弄进来,他应该没有问题。” 老板沉思片刻,拍板决定:“你守着监控,如果今晚他们没做到最后,那其他客人全部取消过夜。” 经理有些迟疑:“可我们大活动半个月才有一次,客人们已经等得够久了,这次取消就得下个月了。” “一个月算什么?”老板摇头,告诉对方,“我们做的是长久生意,谨慎一点总没错。” “我明白了,”赵经理点头,又问,“那如果他们办事儿了呢?” 老板看着屏幕上的监控,沉默了数秒才说:“那活动照常进行。” · 8号房间陷入黑暗,镜头里只有两道模糊的身影。 赵经理聚精会神,看得非常仔细。 很快,大床上的两道身影交叠,然后季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又乖又可怜,似乎有点儿舒服,但更像是被人欺负惨了。 “你太紧了,”寒深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再放松一点。” 季然是真的快哭了:“我倒是想放松,但是真的太疼了,身体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寒深不说话,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地动了起来。 季然就惨了,叫得一声比一声可怜,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 听得赵经理都脸红了,他把结果汇报给老板,那边沉默数秒,宣布过夜活动照常举行。 · 季然叫得嗓子都哑了。 寒深在床上给他做了一套全身按摩,甚至连脚底板的穴位都照顾到了。季然身体本来就差,久坐后又邦邦硬,再加上从来没做过按摩,基本是按哪儿哪儿疼。 偏偏寒深这人下手特别狠,他尤其爱停在季然最疼的穴位,季然叫得越惨,他下手越重,不管季然怎么求饶他都不松手。 在关灯后的这一个小时里,季然的惨叫声几乎就没停过。 前期他还能说话,后面就叫得嗓子都哑了,只能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唧声。 第一轮按摩结束,季然已经是精疲力竭。 他脸趴在枕头里,小声询问身后的寒深:“可、可以了吗?” 寒深没说话,炽热的手掌按着他后腰,呼吸比以往都要粗沉。 季然听不得这个声音,正准备躲开,寒深就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说:“再来一次。” · 监视器里的画面丰富起来,一块块黑暗的屏幕被点亮,就像是过去无数个夜晚那样,人们在夜晚中寻欢作乐。 赵经理有点儿乏了,这些视频看得太多,已经完全激不起他的兴致,他现在只想下班回家吃碗热面,再洗个热水澡好好儿睡一觉。 就等天亮了…… 赵经理躺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砰——” 不知过了多久,赵经理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举枪冲进房间:“举起手来!不许动!!” 抓捕行动开始了。 演戏就要演全套,季然和寒深也被带回了警察局。不过他们还是有一点儿优待,被安排在了一个四座小轿车里。 这次扫黄抓捕了两百多号人,直接把分局变成了菜市场。打着分开审讯的由头,季然和寒深被女警带到一个房间里,对方解开了他们的绳子,还夸了句绑得挺好。 离开前,女警告诉他们,一会儿冷警官会过来,见完对方他们就能回家了。 “冷警官?”季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警式西裤、浅蓝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有着一双季然熟悉的凤眼,卸妆后五官漂亮中带着英气,竟然是会所里的孔雀。 季然一时间看入了迷。 季然有一个癖好,他喜欢一切规整、充满秩序的东西。 例如排列整齐的线条,收拾干净的房间,成列有序的图书馆书架,还有西装、制服这类拥有固定形制的服饰,这能让他感到一种秩序和安全感。 警服自然也在其中,季然喜欢警服传递出的安全感和秩序感。 “辛苦你们了,”冷警官大步走向他们,对季然伸出右手,“我是刑警支队副队长冷令辞,再次感谢二位市民对本次行动的配合。” 季然递出右手:“不辛苦,应该的。” 打完招呼,冷令辞又看向季然,正准备开口,门被人推开,蒋亦拎着两个购物袋进来:“寒哥,你先把衣服换了,你家人来局里了。” 寒深有些意外,点头道:“知道了。” 说完,他分了一个购物给季然,说:“拿去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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