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笠?” 林洋视野里一片漆黑,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还在车上,下意识就喊了一句。 但隔了两秒也没听见陈笠应他,身子也没有摇晃感。他顿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公寓床上。 嗓子干得要冒烟,林洋伸手朝床头拍过去,突然洒下来的灯光让他眼睛猛地闭起,缓了好一会儿才捞过水杯。 灌了满满一杯水,林洋舒服地呼出一口气,但视线撇过床头柜,却发现居然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他把杯子磕回去,拽过闹钟,不可置信的盯着指针。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天就这么……没了??!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林氏集团的所有高管都绷着根弦。生怕他们林总迈着风流倜傥的步伐、面挂可亲的微笑朝他们走来,然后用悦耳的、24K纯金渣男音对他们说: “等会带着什么什么文件到我办公室一趟。” 准没好果子吃!声音越动听,果子里的蛆就越大! 投资二部的经理关越率先受不住了,他部门里的员工都快没磨死了,趁着陈特助在茶水间休息的时候摸过来问:“林总最近吃了什么火药桶吗?” 陈特助掀起眼皮瞥了关越一下,摇了摇头。 “没吃火药桶怎么这么大火气?” 陈特助抿了口特浓咖啡,沉默不语。 因为K市的项目得重新定标;HL风投开始加速运转,林总得忙两个公司的活,没时间打炮没时间睡觉等诸多因素…… 关越是陈笠的老同学,见陈笠不答,知趣地换了个话题:“你下班后都去哪嗨阿?黑眼圈这么重?” 谁知陈笠沉默地用像看傻子的眼神盯了他几秒,直接走了。 “?”关越摸不着脑袋,陈笠也吃火药桶了?? 也就是在这天傍晚,一个消息在F市的上流圈传开——北冥老头的茶山被人恶意纵了火,一把烧掉了半个庄园。 但老头没有报警也没有寻找凶手,淡定地搬回了老宅,甚至还有心情去林家老宅找林老头下棋。 媒体上更没有任何关于这起纵火事件的报道,平静地像这件事压根就没发生过。 “林哥,那把火得烧掉多少钱啊?”下班路上,陈笠和林洋闲聊扯皮的时候随口问。 林洋刷着手机,“应该不多吧。” “不多是多少?” 过了一会儿,林洋放下手机:“没多少吧,一两个亿?” “……”陈笠:“这得心疼死。” 一个庄园罢了,烧了就烧了呗,林洋不以为意地想。主要庄园也不是他的,疼不到他身上。 不过最近老头都不再和他提去看大孙子的事儿了,不知道是不是这火把大孙子给烧毁了。 …… 又过了几天,林氏集团大楼的所有人员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下午四点四十八分,只见他们林总从会议室冲回办公室,又飞速冲进休息间,扔掉身上丑不拉几的黑色西装,洗澡刮胡再换上骚气冲天的烟粉休闲西装,喷上两把香水,再抓个头发,架上墨镜,响指一打: “小笠子,咱们走——” 特助陈笠接过抛来的车钥匙,又看了眼骚包的自家Boss,知道他肯定又要去‘难戒’,无声叹气。 陈笠刚来的时候觉得林洋就一妥妥的神经病。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工作生活二分裂又如此精力旺盛的人。 这半个多月本来是没有那么忙的,时间相对松弛。但林洋在工作上有一个癖好: ——随机划出来一段时间,然后把这一段时间里的工作抽驴甩马地赶着做完,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疯玩。 上个月只赶出来一天时间,结果玩了个寂寞,可想而知他这个月赶出来的这三天得有多癫狂。 …… 灯光肆虐着燃烧,DJ在狂然轰炸,酒液像不要钱似的泼洒飞溅,舞池里的人像被抽干了灵魂疯狂扭动。整个空间混沌而迷离,充斥着放纵的狂野和浪荡。 只有吧台右侧最里边的位置里坐着一个与这个氛围格格不入的人。 男人身着一件低调的黑,隐匿在昏暗里,丝毫没有被这放纵的氛围影响。 他左手很随意地搭在吧台,在手腕处从吧台边缘下垂,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勾着一个高脚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摇晃着里面橙蓝相间的液体。 北冥望着眼前这场仿若集体发疯的狂欢,视线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最为欢腾的卡座里。 那卡座边上围坐着一群人,应该是在玩着某种游戏,其间爆发出来的起哄喧闹声时不时能掩盖住震耳的音乐。那些人风格不一,高矮黑白或妩媚或清纯,几乎所有类型都被集齐。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脸上的谄媚姿态,七倒八歪的,或做靠、或躺倒在最中间的那个人怀里,任其左拥右抱,手拿把掐。 “你说今晚谁能上林少的床呢?” 右后方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北冥余光扫了一眼,是两个服务生,正在交头接耳。 “不知道,可能是那些人的其中之一,又或者全部。” “其中之一吧。据说他不喜欢多人。” “你还挺有研究。不过反正也不会是咱们。” “你还想卖皮鼓啊?” “想阿,你看看上过林少床的那些人,哪个不是盆满钵满?我们在这站一晚都赚不到人万分之一。” …… 交谈声隐隐约约不断传来,北冥收回视线,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不可否认那具皮囊很惹眼,从头发丝一直到脚踝都彰显着精致漂亮,但可惜…… 北冥视线重新投到卡座,落在那个衬衫扣子几乎全开、笑得放浪形骸的人身上。 ……可惜,是个脏东西,令人胃口全无。 【作者有话说】 林洋:呵呵,双标狗出没
第4章 林洋对暗处投来的视线一无所知,怎么高兴怎么玩,从二楼转战到八楼,一直到凌晨三点。 后半夜的月光清清冷冷很水亮,此时8888号房间内很安静,也没开灯,只从窗户洒进来一小片月光。 在清寒的夜色中,林洋坐在床尾。他身上没着衣衫,低着头,双肘撑在两条大腿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今晚真是够特么扫兴晦气。林洋在心里暗啐。 好不容易在楼下玩高兴了,准备上来爽一发。一开始林洋也确实爽了,因为难得一遇这么火热,这么滚烫的小0。 结果特么的,到一半才发现这难得的火热体验纯粹是因为小0生病发烧了。 他林洋是风流了些,但又不是人渣,只能忍着火无奈撤离。 本可以下楼随便拉个人继续,但扫兴的感觉真真够呛,烦躁下压根就生不出再打一炮的念头。 于是就有了第二天的续场。两种意义上的续场。 翌日傍晚。 “少见啊,怎么想到来我这了?” 林洋扫了一眼问话的人,懒洋洋地靠在吧台上,随口扯了句:“想你了呗。” 昨晚在‘难戒’没有爽彻底,不仅裕火没有消,反而平白添了堵,林洋一时半会是不想再去‘难戒’了的。 对方回他:“滚粗。” 这人叫庄承,和林洋算半个发小,认识在小学三年级,老铁子一个。 两人都是满嘴跑火车的货,林洋隔三岔五就会来这里一趟。 这地儿是庄承开的酒吧,叫“别故”。不比‘难戒’,但生意很不错,热热闹闹的,不过可能是离大学城那边近的缘故,放眼望去都是一些小年轻。 林洋笑笑,突然调侃道:“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开玩笑都不行了。” 庄承避而不谈,只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性子了。” “收的哪门子性子,我不渣不坏也不玩人感情,踏实努力的奋进青年一枚。” 庄承呵呵两声,道:“你就浪吧。” “拜托,我那是纯粹的生理需求,算哪门子浪?”林洋拿过烟盒,也点了一根。 庄承皮笑肉不笑地:“不浪你盯着我店里的小弟看这么久?” “哎不是,我就看一眼也是浪啊?”林洋简直是冤枉,哭笑不得:“我那是寻思他怎么那么瘦好不好?” 视野里的人确实瘦,瘦得都显出些病态来了,员工衬衫罩在他身上都空落落的,靠两肩头骨撑着,活像长期营养不良的外星小猴。 林洋:“你是不是克扣人工钱了你?他成年了么?你不会是压榨童工吧?” 庄承白他一眼,顺着视线也看过去。 那员工叫向北一,F大的学生。家里条件估计不好,来的时候就瘦不拉几的,身上的衣服也洗得发白。 庄承当时都没想用他,长得白白净净瘦瘦小小,没看身份证他都要以为是个读中学的。他这又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妖魔鬼怪天天有。但看着可怜后来还是招了。 自打招了他以后他这酒吧就跟中了什么咒一样,可怜虫全都往他这钻。他就跟那做慈善的似的,工资得往高了开,人他还得时时刻刻看着防止被人糟蹋了。 庄承抖落烟灰,无语道:“我看你那脑子像童工。” 庄承说完有事忙就走了,留下林洋靠在吧台,百无聊赖搜寻目标。 抽完烟,喝了两杯酒,林洋起身往舞池里走去。 …… 半刻钟后,庄承忙完回来吧台。 “小布,林洋呢?”他调酒师。 调酒师往后边的消防通道指了指,又伸出俩拇指比了个耶,意思是林洋带着个人一起去了。 “……”庄承:“不是店里的吧?” 叫‘小布’的调酒师笑着摇了摇头。 庄承松了口气,无语地扫了眼消防通道。“我出去一会儿,看着点,有人闹事就打我电话。” 庄承交代完就捂着胃往外走。他今天胃不舒服,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弯下腰,结果刚出门口就差点撞到人。 “抱歉。”庄承急忙让开。 “嗯。”对方语气淡淡。 ?这回应是不是太独特了点?庄承直起身,打量来人。 这人比他高出大半个头,至少一米九,着一身很低调的休闲装,皮囊长得很带感,但扫过来的目光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凌厉,身后还带着三个同样高大冷面的人。 对方并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带着人进去了。 庄承转过头边往外走边想,面很生,这个人应该没来过‘别故’。他又走了几步,惯性思维下,一个想法冒了出来——面生、冷脸,可别是来闹事的? 庄承皱了皱眉,又捂着胃返回。 “刚才进来的那四个高高大大的人呢?” 调酒师:“E2卡座。” 见庄承警惕意味浓烈,调酒师又说:“不像是挑事的,庄哥你先去休息吧,我看你面色不是太好。我们看着,有事会立马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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