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聿寻眼睛瞪大:“想什么呢?这都是表面上直接能问到的,还有从他邻居那打听的他的为人处事情况,但凡涉及隐私的,那可是一点没有,我想着了解点总比抓瞎强。” 孟时禹这才放心地扫了一眼,但越看越无奈。 连振丰,45岁,在云杉市西边的城中村里经营一个小型废品回收站,据邻居说,无父无母,无儿无女,独身一个,为人忠厚老实,是个热心肠,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不良嗜好更是没有。 每天的生活就是捡废品,收废品,处理废品,偶尔给周围的邻居帮忙,也不收钱,就蹭一顿饭,据说还省吃俭用资助过一个孩子上学。 “会不会是找错人了?”孟时禹有些怀疑。 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神秘人,毕竟当初神秘人可是出了十万块找一个流浪汉害方聿寻。 “看着不像是吧?我看着也不像,但目前为止在云杉市我能找到的叫连振丰的,就这么一个,除非连振丰已经改名换姓了,又或者人家就不在云杉市,那咱们就没办法了,就只能等王警官的好消息了。”方聿寻有些丧气。 孟时禹盯着邮件看,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想了想说道:“要不……明天我们过去看看?” 方聿寻眼前一亮:“我还怕你不同意呢。” 孟时禹沉默了,他丝毫不怀疑,他如果今天没开这个口,方聿寻肯定是打算瞒着他自己去看看的。 “顺便……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见见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位医生。”孟时禹说道。 “催眠治疗失忆的那个?”方聿寻有些惊讶,没想到孟时禹还惦记着这事儿。 孟时禹点点头:“对,去吗?” “去!当然去!”方聿寻连连点头,起身凑到孟时禹旁边坐下,“禹哥,你真好,还惦记着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对手变成傻子。”孟时禹神色淡淡。 “禹哥,你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方聿寻凑得更近了,“嘴上说的那么讨厌我,结果连我喝过水的杯子都不嫌弃。” “?”孟时禹疑惑皱眉,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视线下移。 桌子上只有一杯水,就是他一开始给方聿寻倒的那杯。 所以……他和方聿寻喝了一杯水??还是他主动拿的??? 这时,方聿寻突然把手搭在了孟时禹的膝盖上,语气认真道:“禹哥……”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事,早点睡吧。” 孟时禹像是触电一样拨开方聿寻的手,起身就去洗漱去了。 方聿寻愣在原地眨眨眼,他就是想问问明天见医生他用不用提前做什么准备。 怎么孟时禹这么大反应?难不成害羞了? 意识到这一点,方聿寻故意等了一会儿,约么着差不多了,憋着笑凑到浴室门口,听着里面的水声,敲了下门:“禹哥,我想上厕所。” 正洗澡的孟时禹一惊,下意识把门反锁,扔下一句:“憋着!” 方聿寻听着对方紧张的声音,没忍住笑出了声,倒也没再继续逗孟时禹。 可正当他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柜子上放着叠好的睡衣,显然是孟时禹忘记拿进去了,又或许是打算洗完之后开门顺手拿进去。 于是,刚熄灭的小火苗瞬间复苏。 “禹哥~”方聿寻又敲了敲门。 “你又干什么!”孟时禹火了。 “禹哥……你凶我?”方聿寻语气委屈,脸上的表情却是贱贱的,“行吧,本来想把你落在门口的衣服递给你的,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拿走了……” 孟时禹一愣,还没等他开口,就看门口的人影不见了,走的时候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 “方聿寻!把衣服给我放下!” “方聿寻?” “姓方的!!!!”
第32章 连振丰/神秘人 孟时禹最后还是围着浴巾出的浴室, 可他出来之后却并不急着拿衣服,而是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沙发前,垂头盯着方聿寻。 方聿寻一愣, 随即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孟时禹, 略显嘚瑟地竖起两个大拇指: “禹哥身材真好!” “是吗?” 孟时禹突然坐在了方聿寻旁边,身上还没擦干的水珠顺着锁骨缓缓滑落,最后流过紧实的腰腹。 他问:“有多好?” “啊?” 方聿寻的眼睛已经不知道该往哪看了,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禹哥不应该是害羞, 或是恼羞成怒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孟时禹发觉方聿寻走神了,不满地伸手捏了一下方聿寻的下巴, 问道: “你拿走我的衣服不就是想看吗?怎么现在不敢看了?” “不是……我……” 方聿寻被孟时禹这突然的撩拨弄得有点语无伦次,尤其是他们现在的姿势,但凡再靠近一点,他就要贴上孟时禹的腹肌了, 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淡淡的沐浴露香。 暧昧, 太暧昧了。 难得禹哥主动一回,方聿寻!你不能怂! 可就在方聿寻要伸手抓住孟时禹的手时,孟时禹突然抽手起身, 语气淡淡道:“原来不是啊, 不是那算了, 去睡了。” 说完, 孟时禹径直回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方聿寻怔愣在原地,刚刚燃起的小火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报复, 绝对是报复! 一分钟后, 方聿寻果断进浴室里冲了个凉水澡。 卧室里,孟时禹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嘴角压不住上扬,却不知自己早就红透了耳朵。 …… 与此同时,云杉市西部城中村某处小屋。 “不是说了没有急事不要到这来找我?” 连振丰叼着烟坐在昏黄的灯泡下,挺立的五官在阴影中显得尤为深邃。 “什么算急事儿?我他妈都被警察盯上了不是急事儿吗?”一个穿着一身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蹲在连振丰对面,“是你让我在游艇上对方聿寻下手的,你要是不管我,当心我把你抖出去!” “威胁我?”连振丰慢条斯理地吐了一口烟雾,“你可以去试试。” “……”男人眼里压着怒火,却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发作。 他来之前就打听过了,这段时间对方聿寻下手的已经被警方抓了两个,几天过去了,连振丰依旧完好无损。 那就说明,连振丰早就把自己摘干净了,又或者说,连振丰从一开始和他们做交易的时候,给他们的信息就不全是真的,以至于就算是想要攀咬一口,也没有切实的证据! “连振丰,你还真是惯会过河拆桥!”男人恶狠狠地瞪着连振丰。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你们没有失手,我还是会兑现承诺给你们报酬送你们走的,但你们能力不够,这不能怪我。”连振丰扔掉烟头,忽明忽暗的火星渐渐被鞋底碾碎。 “连振丰!” 男人咽不下这口气,抄起旁边的马扎照着连振丰的头就砸了下去。 但下一秒,砰的一声—— 连振丰死死踩着男人的胸口,手上拎着半个马扎怼着男人的太阳穴,平静道: “我能和你们这些蛀虫合作,自然是做好了被反咬一口的准备,你想掀桌,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现在,你还有一个机会,要不要,你自己掂量。” 连振丰就是笃定了这人没有别的出路,否则也不会过来找他。 果不其然,男人咬着后槽牙压下火气,忍气吞声道: “什么机会?我要是做好了,之前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只要结果让我满意,我不是什么抠搜的人。”连振丰说道。 男人无力闭眼:“好,你说吧,我干。” 连振丰嘴角上扬:“明天开始,你去找一个叫曲舟白的人,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 第二天一早,方聿寻和孟时禹在尴尬的氛围中吃了早饭出了门。 在去往城中村找连振丰的路上,两人就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分坐在车后座的两侧,中间像是隔了一道银河。 “禹哥,你昨晚答应曲舟白今天上午和他谈设计方案的事儿,还去吗?”方聿寻忍不住打破了平静。 “去。”孟时禹随口应道。 方聿寻抿抿嘴,算了一下时间,现在他们要去试探连振丰,就算进行得顺利,折返回去也是中午了,下午一点孟时禹还帮他约了医生,哪里有时间分给曲舟白? “时间不够吧?”方聿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够了,等回去的路上视频会议就行。”孟时禹深觉这是一个高效率的好办法。 方聿寻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甚至能想到曲舟**彩的脸色了。 “你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想想一会儿见到连振丰要怎么说。”孟时禹提醒道。 方聿寻咧嘴一笑:“放心,我有数。”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城中村的一处路口,方聿寻和孟时禹为了看上去不那么招摇,直接在路口就下了车。 越往里走,烟火气就越重,比起主城区里的繁华奢靡,这里的熙熙攘攘更让人放松。 “油炸糕来一个不?”方聿寻看向孟时禹。 孟时禹摇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早上不是刚吃过饭?你没吃饱?” “吃饱了,单纯就是馋。”方聿寻一边说着一边买了一个,边走边吃,“好久没买过了,还是这个味儿。” 孟时禹盯着方聿寻看了几秒,脑海里是半年前方聿寻嫌弃路边摊不卫生的娇气模样,和现在吃嘛嘛香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忽地,孟时禹想起了昨天父亲说的话。 如果恢复了记忆,方聿寻会变回从前那样吗? “禹哥?”方聿寻伸手在孟时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走吧。”孟时禹没什么情绪地笑笑。 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方聿寻看着孟时禹的侧脸,意味不明地舔了舔嘴角的油,琢磨着禹哥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看样子得找个时间带他放松放松去。 接连过了三个岔路口,两人总算是找到了连振丰的废品回收站。 这地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小很多,与其说是废品回收站,不如说就是一个自己住的小平房,把前院的门仓改成回收废品的地方,东西堆得多了,转个身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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