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客套地说:“麻烦你们了。” 谢知远没有接话,他保持着沉默。 过了会儿,他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想也知道谢知远说的那个人是权星晖。 郁初大方地告诉他自己和权星晖认识的大致过程:“之前在运动会认识的后辈,上次找我一起录歌,我答应了。今天来他公司一起录歌。” 谢知远似乎还没问够:“可是你们好像只是在逛街。” 郁初回答:“这是和爱豆后辈social。” 谢知远看着郁初,他的眼神深沉,这个眼神很有内容,显然有话要说。 果然,郁初听到他问:“他在追求你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异性恋。”郁初语气无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男人。” 他又说:“你这么喜欢我,会让我很难办。” 其他人说这种话听起来会非常欠打,但是郁初说这种话,听起来真的只是在觉得难办而已。 他现在依然认为谢知行和谢知远这样的人能给出的喜欢是非常脆弱的,像是泡沫。 谢知远问:“那你有一点喜欢我吗?” 郁初很慢地摇了摇头,然后说:“我也不知道。” 谢知远向来拿郁初没办法,他握着郁初的手:“不知道也没关系,还有很多时间。” 说着,他很轻地亲了亲郁初的手背。 郁初其实有些想说,要不以后就当朋友。 只是最后他也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 - 九月份要回归,回归日期越来越近,郁初也越来越忙了。 他们五个人昨天得知,明年还有世巡计划,上一次世巡,好像还是在去年。 巡演在郁初看来是性价比很高的工作,因为巡演的收入分成他们五个人是占大头的。 能赚钱的行程,对于喜欢钱的郁初来说,当然是好行程。 辛苦肯定也是辛苦的,连续几个月全球各个国家到处飞,一场演唱会接着一场演唱会。 郁初看着日历,大致划分了下他未来一年多的行程安排。 九月份团体回归,回归活动大概会持续两个月,再然后,他就要开始准备自己的solo专辑了。 二月份发行他的第一张solo专辑,回归活动多半也是两个月。世巡就在这之后。 好忙啊,好忙啊。郁初在心里嘀咕。但是好多钱。 简羽阳拿着姆明杯子走过来,看到郁初坐在沙发上,平板放在膝盖上,手里握着笔。 他看到日历上那些圈圈划划的痕迹,好奇地问:“哥你在上网课做笔记?” 郁初摆摆手:“我在算后面的工作时间,仔细算了一下,今年到明年,好像都没什么休息时间。” 袁向笛也走了过来,手里同样拿着姆明杯子,他们刚刚扎堆一起泡了咖啡喝。 他说:“二十岁,正是拼搏的年纪。” 秦筠接话:“听懂掌声。” 修斯的思维方式就非常西方:“要不然我们罢工。” “我们这行一般罢不了工。” 郁初把平板放到一边,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他在冰箱前站定,先调整了一下冰箱门上各个冰箱贴的位置,随后才打开冰箱,挑挑拣拣,从里面拿出一盒橙汁。 郁初回到客厅,把吸管插进纸盒:“明天又要出发去拍MV了。”
第95章 呼之欲出的郁初的答案 每次去国外拍摄MV的时候郁初都有种带薪旅游的感觉。 这一次他们来到了澳大利亚。 出道这么多年,这还是郁初第一次来澳大利亚。 很神奇,他们之前开巡演的时候也没来过这里。 在这个国家,郁初印象最深的不是袋鼠,也不是这里的澳洲英语口音,而是可能在各种地方出现的各种神奇生物。 到达澳大利亚的第一天,郁初和其他人一起走在小路上。 袁向笛忽然叫起来:“那里是什么?” 郁初一抬头,看到树叶间的白色细网上趴着好几只蜘蛛。 他大叫一声,整个人像是受到惊吓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随即躲到了远处。 从那一网的恐怖蜘蛛底下逃离之后,郁初还抬起头,确认一遍现在的这个位置旁边没有蜘蛛。 郁初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认为蜘蛛这种可怕的生物是从外星球来的。 明明同样是多腿生物,螃蟹看起来就没有这么吓人。 他被那些蜘蛛吓得心有余悸,晚上在酒店睡觉的时候都感觉床上毛毛的。他站起来,用力地抖动被子,担心有蜘蛛爬到他的床上。 和他同房间的修斯提出一个机灵的建议:“哥要不要喷一点杀虫剂?” 郁初觉得不行:“往床上喷杀虫剂也太奇怪了,万一虫子没死,我先被毒死了怎么办。” 郁初感觉自己和这么人杰地灵的澳大利亚有些八字不合。他不适合待在这里。 拍摄结束后,在等待回国航班的期间,郁初在心里如释重负地说goodbye Australia。 其实澳大利亚这个国家还不错,如果它没有蜘蛛那就更不错了。 上了飞机,郁初戴上眼罩,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抵达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郁初感觉异常怀念,明明他才离开这里十几天。 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真的会产生归属感。 郁初他们依次上了保姆车,赶着时间又去录制了电台节目。 完成电台节目的录制,五个人疲惫地回到宿舍。 郁初实在太困,没有精力再分给其它事情,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两眼一闭,准备入睡。 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给小草和小花浇水。 于是他强撑着,拿起手机,用自己的脸解开安全锁,然后眯着眼睛在屏幕上按了好几下。 直到今天,郁初都还在坚持赛博养树,生怕自己忘记浇水害死小草小花。 浇完水,郁初安心地睡着了。 翌日,郁初被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叫醒。 他不接陌生人电话,连外卖员打的电话也不接。刚出道没多久的时候他无意中接通过私生打的电话,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对于陌生电话的态度变得格外谨慎。 每次接通电话前他都会仔细确认来电人的姓名,要确保对面不是陌生人后他才会接通。 这通电话是谢知行的助理打过来的。 郁初之前应谢知行的要求存了这位助理的电话。 谢知行说,如果有时候打不通他的电话,可以试试打他助理的电话。 这是郁初第一次收到助理打过来的电话。 他接通电话:“喂,是我。” 那边的助理语速极快,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谢先生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这是谢知行的要求,招助理他就明说了,要情绪稳定的,不然碰到什么事情都大惊小怪的要怎么处理。 谢知行不方便打电话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助理,那现在的谢知行是不是不方便打电话,所以才让助理打过来? 不然他完全可以自己打一通电话过来。 郁初控制着自己僵硬的身体,慢慢地坐起身,问道:“你们在哪个医院?” 得到答案后,郁初下床去换衣服。 在郁初换衣服的时候,修斯也醒了过来。 他们今天没有工作,看到郁初这么紧张地在换衣服,他都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日期,其实今天他们要去跑行程。 郁初换好衣服,转过身看到修斯:“我要出去一趟。” 修斯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郁初要去干什么,郁初就已经走进了浴室。 出门前要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这在郁初看来是基本礼仪。 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然后出了门。 郁初打了车。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郁初心不在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谢知行在他面前似乎总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这也是他对有钱人的刻板印象,什么都做得到,什么都可以去做。 所以他其实忘记了一件事,谢知行也是会受伤的,谢知行也会死。 司机和他搭话,他没有应答,只是沉默。 对方也看出他现在并不想闲聊,没有再向他搭话。 郁初低着头,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他以为是到目的地了,然而他抬起头,发现外头堵车了。 现在不是上班高峰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堵车。 郁初看了导航,从这里到医院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 他说:“就到这里吧。” 郁初下了车,自己跑到了医院。 进了医院,郁初才知道上午下了一场暴雨,导致连环追尾。好死不死的还碰上有人酒驾。 郁初不知道谢知行碰到的那场车祸是暴雨导致的还是酒驾导致的,不管是哪一个选项,都不是好事。 他找到了谢知行的助理。 助理看到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带领着郁初往前走。 郁初惴惴不安,他在想,如果谢知行躺在ICU病房里,那么他应该怎么面对现在的谢知行呢。 或许他应该狠心一些,从一开始就不过来。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杜芮舒带着他去医院看过住院的外婆。 外婆得了很严重的病,整个人非常消瘦,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一点生气。 这样说起来很没有礼貌,可是当时的郁初真的感觉这样子的外婆很吓人。他很害怕那样子的感觉。 他们家里没有钱让外婆住ICU,没过多久,外婆就去世了。 郁初没有见到外婆最后一面。 然而和他想的不一样,助理没有把他带到ICU病房,只是带着他去了普通病房。 在助理打开病房的门后,郁初看到了好好站在那里的谢知行。 谢知行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躺在ICU病房里,看起来也没有受很重的伤。 助理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就默默地关上了病房的门,留给了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郁初沉默地朝他走过去,右手握紧,在谢知行的胸口砸了一下。 他握紧右手时用了很大的力气,在手碰到谢知行的前一秒,他又蓦地放轻了力度。 他感觉自己被耍了。他很想用力地打谢知行几拳,但是想到车祸的事情,他只好收着自己的力气。 郁初低着头,用自己的头去撞谢知行:“谢知行,你骗我。” 他还以为谢知行受了很重的伤,以为谢知行要死了。 可是仔细想想,助理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确实没有说车祸有多严重,他只是告诉郁初,谢知行出了车祸。躺在ICU里这样的细节都是他自己脑补的。 郁初觉得郁闷,想要发泄在谢知行身上。 他想肯定是谢知行授意的,不然助理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谢知行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完全可以自己打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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