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找谢知远了。 这种事越早解决越好,拖得太久可信度就会下降。或许他该今晚就去找谢知远。 这个时间不知道谢知远睡了没有,没睡的话他可以带着眼镜去找他。 郁初又去看粉丝和路人的反应。 显然公司抹去他出道前经历的人为操作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外界一直认为他是个低调的富二代,谢知行给他的那张黑卡也成了重要的一环,他们认为富二代和另一个富二代是好朋友再正常不过。 郁初微微低头,情绪芜杂。 简羽阳靠过来,低声问他:“在担心吗?” “还好。”郁初说,“就是有点烦。” “碰到这种事情就这样,”简羽阳问,“你要去找他吗,我可以陪你一起。” 郁初轻声拒绝道:“不用。” 司机把车开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郁初一下车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看着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车,心想怎么这么像谢知行的车。 他留意了下车牌号,居然真的是谢知行的车。 下一秒,郁初和谢知行对上了视线。 他知道自己这是逃不过了,他转过身,和其他四个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过会儿就来。” 简羽阳看了看郁初,又看向谢知行,和郁初说:“有什么事情的话及时找我们。” “好。” 郁初看着队友们走进电梯,随后电梯门缓缓关闭。他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不是第一次。 安静的地下停车场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愈发明显。 郁初这次是真的认栽了,今天一开始,他只是想过一个平静的生日而已。 他低着头,不愿意看谢知行。 谢知行抓住了他的手:“你那天和谢知远在一起,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郁初虽然已经不记得一些细节,但是他清楚地记得他那时候和谢知行说他一个人在海边。 他的原计划就是自己一个人去海边,谢知远是自己冒出来,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不想和谢知行解释,这些事情也解释不清楚。其他人除夕都在家里吃年夜饭,为什么他一个人在街道上游荡,又为什么这么巧碰到了谢知远。 他很想和谢知行说放过他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沉默半晌,郁初索性承认:“我骗你了,反正我也不在意我陪的是你们中的哪一个,对我来说都一样。现在满意了吗?” 谎话说多了,郁初也开始分不清哪些才是自己的真心话,现在的这句话是他的真心话吗?他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谢知行没有大发雷霆,他只是把郁初拉到了车里。 他握着郁初的手,可是他感觉到郁初的手越来越冷。 郁初神经质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他的手心里全是他自己留下的红色的弧形的掐痕。 他感觉自己没有家人了,也失去了一个为数不多的朋友。 那些评论说很少看到他和圈外的朋友一起出去玩,确实很少,因为他在圈外根本没有朋友,圈内好友也几乎没有。 今天明明是他的生日,为什么不能让他稍微开心一点呢。 郁初伸手去开车门,迅速地下了车,但是没跑出多远就被谢知行跟上了。 “冷静一下。”谢知行按着他,“我想和你好好聊一下,可以吗?” 郁初根本不听,咬住了谢知行的手。 谢知行硬是忍住了,没有松手。 郁初松开嘴,马上又要逃跑,可是谢知行的手臂紧紧桎梏着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谢知行就是不愿意放过他。 他拉着谢知行的衣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如果只是想上床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陪你做。可以吗?” 谢知行知道郁初已经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他一直想好好解决问题,郁初却像是蜷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根本不愿意出来和他交流。 他让人去查了郁初的家庭情况,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郁初家的情况很复杂。 郁初三岁时他的父母就离婚了,七岁时郁初的亲生母亲杜芮舒和一个叫杨安成的男人结婚了,然后生了一个儿子,叫杨纪。查这些资料对谢知行来说再简单不过,他索性让助理把杨安成和杨纪的事情都查了一遍。 杨安成绝对不是个好人,谢知行一查就发现这个人常年欠债。还有杨纪,典型的废物。 郁初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些,他总以为郁初的家庭很幸福美满,毕竟郁初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私自调查这种事非常冒犯,他暂时不能告诉郁初。 “我不是因为这些才来找你的……” 谢知行话音未落,郁初突然发力,一把推开了他,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向了电梯。他像是在拍惊悚片,慌张地按下电梯的按钮,看谢知行没有跟上来后才慢慢平复下来。 电梯里面信号很不好,郁初出了电梯后才看到谢知远给他发了消息。他没有回宿舍,站在无人的走廊上,低头点开了谢知远的消息。 【眼镜钱多多: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郁初现在已经差不多冷静下来了,他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他想谢知远这个资本家能这么好心地免费帮助他吗?想想也不太可能。 他慢慢喘着气,看到下一条消息。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眼镜钱多多:想让我帮什么都可以,只是有一个要求。】
第54章 于不存在弥赛亚的世界 【Crab:什么要求?】 【眼镜钱多多:过会儿再说。你现在在哪里?】 【Crab:我在宿舍。】 郁初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仰着脸,看着天花板上的照明灯。 感觉到手机的震动,他再次去看屏幕。 【眼镜钱多多:我来接你。】 郁初拒绝了。他两分钟前还在地下停车场碰到谢知行,谢知远要是过来,让他们俩碰个正着就完了。谢知行现在多半觉得他和谢知远有一腿。 他靠在墙上休息了一阵,随后打车前往和谢知远约定好的地点。 走出公寓的大门时,他还特地看了看谢知行的车有没有停在附近,他担心被抓包。 郁初战战兢兢地上了车,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谢知远发给他的地址是一家酒店,还是一家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这大晚上的,谢知远让他去酒店,能有什么好事? 郁初在心里偷偷骂谢知远是个喜欢吃饺子的美国人。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个被人算计的可怜蛋,打不过邪恶的资本家。 他出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这个司机的开车技术太差,整辆车摇摇晃晃的,他闭着眼睛,垂着脑袋,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车子已经开到目的地酒店了。 郁初敷衍了求好评的司机,戴上口罩,下了车。 他面无表情时总是显得有些脆弱,白皙到没有什么血色的皮肤,纤细的身体。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引人瞩目。 司机也是在郁初下车后看着他的背影时恍然大悟,他在逛商场时好像见过这个乘客的巨幅地广。 郁初按照谢知远说的,没有前往酒店的前台,而是在进入酒店后直接找到站在一位站在电梯旁的工作人员,和他说:“你好,谢先生是不是在这里预定了房间?” 对方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微笑道:“您好。请让我带您去预定的房间。” 房间在酒店的最顶楼。郁初想这种总统套房大概都在顶楼。 他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走到房间的门口。这里还有另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在等待。 两人帮忙打开了房间的门,郁初不需要他们提供其它服务,在他们准备把招待礼拿过来的时候郁初叫停,然后和他们说他想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 郁初在套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谢知远。这人把他叫过来,结果自己不在场。 他换上酒店提供的拖鞋,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搜索了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一晚上要多少钱。 天呐,一个晚上居然要三十万!他以为最多几万块钱。谢知远有这个钱开房间为什么不分一半给他? 郁初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回去。谢知远都花了三十万了,他得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他放下手机,想起自己忘记带上眼镜,又是一阵捶胸顿足。 郁初走到巨大的双人床边上,整个人大字型躺在床上。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了开门声。 郁初立即站起身,开始整理被自己弄乱的被子。 他来不及把被子完全抚平,谢知远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怎么不让服务生过来整理。”谢知远说着,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郁初略过这个问题,目的性很强地问道:“你说的条件是什么?” “猜猜看,”谢知远把问题抛回给他,“我说的条件是什么。” 郁初大晚上过来不是要跟谢知远玩你问我猜的,他看着谢知远,心情很不好地哼了一声。 可是话又说回来,人不能总指望别人帮助,这种总盼着其他人帮自己的人通常会过得很惨。 谢知远也不是非要帮他不可,他会被这种消息影响,可这种消息影响不到谢知远。人都是这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不说我就走了。” 郁初作势要离开,很快就被谢知远拉住。 “想吃点什么吗?”谢知远问。 三十万一晚的房间想来当然是有24小时的贴心服务的。 郁初今晚没吃多少东西。 谢知远问他想吃什么,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牛排或者寿司,而是他小时候吃的一种烧饼,大小比他的手要小一些,很厚,上面会有一个双喜字,馅料是梅干菜。 他和杜芮舒以前的住处楼下就有一家卖这种饼的店,店面很小。 不过他不知道这种饼叫什么名字,可能也叫梅干菜饼。在首都,他几乎没见过卖这种圆饼的。 最后,郁初说:“我想吃小馄饨,不要虾皮,不要葱花。” 谢知远说好。 没多久,有人端来了一碗小馄饨,和郁初要求的一样,没有虾皮和葱花。 郁初拿起勺子,舀起一只小馄饨,吹了两下,吃进嘴里后烫得他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 碗里的汤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咸味很淡很淡,味道都集中在馄饨的肉馅里。 郁初吃了半碗馄饨,感觉自己的手终于热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一到冬天手就很冷,得在温暖的室内待上好一阵才能热起来。 吃了谢知远让人准备的馄饨,郁初对谢知远的耐心也多了一些。他是个很懂得感恩的人。 于是,他在安静地吃完剩下半碗馄饨后才问:“到底是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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